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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卷 四 渤海鷹揚第九十八章 一戰成名 文 / 鷹揚三國

    但見典韋輕展雄軀,渾身筋骨立即迸發出躍躍欲試般的爆響,他猛然挺直腰桿,整個人煥發出脫胎換骨般的驚人變化,彷彿一座高不可攀的山嶽,再也難尋適才的粗漢氣質。

    這種變化來得快速神奇而又極具震憾,令滿場賓客無不露出驚愕駭然的神色。任誰也能看出,眼前這個名叫典韋的粗豪漢子絕非如同梁彥猜測那樣,而是一名身具可怕戰力的真正高手,他表現出的氣勢甚至遠遠超過了方才龍爭虎鬥的兩大年輕高手。

    連張遼亦吃驚的張大了口,以他的眼光當然可以看出隱藏在典韋軀體下的恐怖威能,可笑他之前仍認定甘寧已經是渤海軍的有數高手,他突然發覺,自己錯得很厲害!

    唯有曹操打了一個難以察覺的寒戰,不由自主的將思緒拉回到昔日行刺張讓的那個夜晚……那夜,集合他與孫賓碩、子二天干地支三大高手之力,仍是險些全軍盡沒,若非黃忠及時出手,他如何還能有今日?那夜失手的關鍵,正是因為南鷹和這個典韋的橫加干預。令他尤為心驚的是,典韋今夜表現出的氣勢,竟然似乎更勝當日……

    他不由向著袁紹望去,見他亦是一臉震驚之色,不由露出一個幸災樂禍的笑容。本初真是失策,好不容易請回了南鷹,正應雙方聯手共禦強敵,何苦還要尋機試人深淺?徒自長了他人志氣,折了自家威風。

    典韋逕自從梁彥身邊昂然而過,向庭院中行去,再也沒有向他多瞧上一眼。

    然而眾人望著他雄偉如山的背影,卻無不生出亦真亦假的錯覺,似乎典韋每踏出一步,渾身氣勢便增長一分,那一步步踏在地面的正常足音。也不知怎的竟有些震顫耳膜,彷彿每一步都踏在眾人心底。

    正當所有人瞧著典韋的魁偉背影,生出透不過氣的凜然之感,突然間典韋毫無徵兆的猛然轉身,向著梁彥抬手微笑:「梁先生,請!」

    他步幅揮灑,意態從容,渾身更透出一股淵渟嶽峙的泰然,令人再難將他和適才那個吃相拙劣的粗人聯想起來。

    梁彥渾身一顫,終於露出如臨大敵的戒懼之色。他一直以氣機將典韋緊緊鎖定。豈料典韋似乎根本不受絲毫干擾的驀然轉身,成功破去他的無招之招,更令他險些心神失守,生出對手不可戰勝的畏敵之心。

    梁彥終非常人,他深吸一口氣,不僅壓下心底的雜念,反而生出對手難遇的振奮心理,他亦露出一個淡笑,緩步行下台階。點頭道:「不想帝都一行,竟能遇上典兄這樣的高手,無論此戰成敗,都將令在下終生受益……不知典兄精於何種兵器。你我以武會友,點到為止如何?」

    包括南鷹在內的所有人聽得他這一番話,同時對他刮目相看。面對典韋表現出的強橫,這梁彥非但沒有絲毫怯場。反而藉著不卑不亢的言辭盡顯不懼一戰、無謂成敗的氣度,令人對其適才的主動出面挑戰而生出釋然之心。

    「既然是以武會友……」典韋再次露出一個憨笑:「那麼且瞧梁兄挑選什麼兵器,在下也好當場受教!」

    此言一出。眾賓客一陣嘩然,梁彥也是面容微抽。聽典韋言下之意,竟是梁彥使什麼他便使什麼!須知尺有所短、寸有所長,人的精力極其有限,絕無可能面面俱到,即使是一生苦習武藝的當代高手,若是失卻稱手兵器,在面對同一極數的高手時也必定難逃敗局。

    若**韋方纔已經表現出強大實力,必會被人們視為無知瘋漢,如今這番話再落入眾人之耳,卻均感典韋似乎根本沒有將對手放在心上。

    南鷹聽得心中叫絕,知道典韋並非一味托大這麼簡單,此言不僅是對梁彥說話的無形反擊,表達出兩方實力絕不等同的強大信心,更是營造未戰先勝的無敵氣勢,意圖破除梁彥的穩固心神。

    他望著場中那個高大的身影,心神不由一陣恍惚,回想當日陳留城中那個名叫黑牛的打鐵少年,直如身陷夢境……經過這麼多年的洗煉,典韋終於伐毛洗髓般登堂入室,昂首闊步的邁入了一個全新的不同人生,再難重遭歷史所載的悲慘厄運。這已經是對歷史的最大改寫,而自己做為這一切的始作俑者,是否應該與有榮焉?

    猛然間,一股強烈的心悸湧入心底,南鷹從典韋的身上突然看到了另一個熟悉的影子——張飛!他絕對是一個不輸於典韋的武全才,甚至尤有過之!

    南鷹握著金樽的手掌一緊,近兩年來,傳說中的人物接踵而現,自己的無敵時代只怕也將一去不返……亂世,從現在起,才算真正開始!

    鼓掌叫好之聲大作,令沉思中的南鷹愕然抬首,同時心中暗暗自責,自己的部屬兄弟正在為了捍衛渤海軍的榮譽而挺身而戰,身為主將和主公,怎能如此心不在焉?

    他的目光重新落回場中,立時神光大盛,嘴邊泛出一絲難以抑制的微笑……可惜這個時代沒有投彩活動,否則這梁彥必可大放異彩!他竟然挑選了長棍作為兵器,若他知道典韋當年正是以一柄鐵棍縱橫無敵,當可明白自取其辱四字的真義。

    果然,典韋見梁彥伸手取過一柄長棍,亦露出又驚又奇之色,他微一猶豫,也從兵器架上取過長棍,橫於雙手。

    滿堂賓客眼見典韋果然效仿梁彥,均對其人的信心十足生出由衷敬意,紛紛擊節稱讚。

    梁彥單手一展,立時風聲大作,一柄長棍竟於掌間神奇的轉動如輪,化出重重棍影。驀的,影散風止,梁彥一手將長棍收於身後,一手前趨,微笑道:「小弟目下正長居於帝都,而典兄遠來是客,請先出手!」

    眾人見他舉重若輕的露了一手,盡顯當代棍法大家的風範。叫好之聲不由響成一片。

    典韋卻根本沒有瞧上對方一眼,他怔怔的垂首凝視著手間長棍,終於發出了一聲心滿意足的輕

    輕歎息:「這才是我心目中期盼已久的一戰!」

    座間,除了深諳典韋底細的鷹巢老兄弟外,所有人聽得他的歎息,均是有些摸不著頭腦。

    眾所矚目之下,典韋突然做了一個驚人的舉動,他單手握住長棍一端,遙指梁彥。

    眾所周知,棍法精義在於雙手持棍。前手以為先鋒,重在發力,而雙人棍戰,則應首攻其發力先手,斷去其發力之點。典韋自棄一手,豈非正中對手下懷?

    正在所有人茫然不解之時,梁彥突然間臉色大變,死死盯向典韋的棍尖。

    「嗡嗡」的可怕音顫之聲漸漸由小變大,典韋的長棍前端不知何時發出難以辨識的細微顫動。並且不斷擴散開來,終於在滿庭燈火之下,化出層層疊疊的萬千棍影,原本身為死物的長棍彷彿突然間注入了生命。變成一條昂首吐信的毒蛇。

    「去!」如雷吼聲中,典韋仍然保持著前棍前指的姿勢,腳下彷彿縮地成寸的閃電欺身,一時之間。便似無數意欲擇人而噬的蛇首徑向梁彥噬去。

    眾賓客哪裡能夠料到典韋出手便使出這般聞所未聞的驚世棍法,一起失聲而呼,更有人情不自禁的站起身來。

    而袁紹更是面色蒼白。手中金樽落地亦不自知。所幸連同僕役在內的所有人,均聚焦於場中,竟無一人察覺他的失態。

    梁彥眼中儘是不能置信的震怖之色,即使他之前已對典韋有過極高的評價,亦沒有想像到對方隨著自己挑揀了長棍,竟還能使出如此通天手段。難道這典韋當真博學眾家,百兵無敵?他心中大亂,首次對今夜的主動挑戰而生出難言悔意。

    眾目睽睽之下,他卻是避無可避,心底之苦唯有自知。若表現出絲毫怯陣之意,不僅英名喪盡,再難於帝都之內立足,更會令袁紹遷怒於他,從此失去平步青雲的難得機遇。

    「啊!」他爆發出震耳欲聾的吼聲,雙手有如風輪飛轉,雙臂掄動出滿天棍影,直如驚濤駭浪,狂潮決堤,向著典韋迎面而來的棍端掃去。

    霎時間,密集的長棍交擊之聲震得每一個人都有如雙耳失聰,眼中只看到兩條縱掠如飛的身影在風輪急轉之中反覆移形換位。

    隨著兩人棍勢越急,庭院之中似乎掀起了一陣陣狂風,將石燈、火盆中的火光帶得左右搖曳,直將火光下的兩條身影映得有如鬼魅附身,更如天地之間風雲突變。

    如此生平僅見的一場巔峰對決,早已超出所有人的預期,眾人瞧得雙目發直,口乾舌燥,竟連喝彩鼓掌也忘得一乾二淨。

    突然間風聲畢絕,轉輪無影,場中兩人仍如之前對峙時左右站定,一人長棍負後,一手前引,另一人腳下微弓,長棍遙指。

    「好!」眾人呆了半晌,才爆發出一陣轟然喝彩,震得堂頂都險些要破瓦而出。

    袁紹手心早濕,終於如釋重負的向著何進和南鷹微笑道:「此戰更勝先前之戰,典將軍果然是豪勇蓋世,武雙全,不過鄙屬下亦表現出不凡之處,是否可作和論?」

    南鷹微微一笑,沒有接口,而何進略一猶豫,正要點頭稱是,卻聽得堂下梁彥苦澀道:「不……是我輸了!」

    彷彿是為了應證他的結論,話音剛落間,梁彥手中長棍發出「喀嚓」一響,從中緩緩斷開。

    眾人一起瞧得目瞪口呆,袁紹更是面色尷尬。

    「梁兄客氣!」典韋隨手一擲長棍,那棍竟如通靈一般準確無誤的重新插回原處,瞧得眾人又是一陣驚呼讚歎。

    只聽典韋誠懇道:「梁兄不過一招之失罷了,反倒是兄弟我由此得益不少…….多謝梁兄!」

    梁顏默然無言,行了一個鄭重之禮後,悄然退返席間。

    待典韋返座,席間更是氣氛熱烈,眾人尤在不住口的談論適才兩場平生難得一遇的精彩對決。

    張遼怔怔的盯向鷹將們的坐席,感慨道:「末將一直身處并州軍中坐井觀天,今日始知,天下英雄的能耐…….恕末將放肆評論,在末將所遇之天下高手中,這位典將軍足可當得第二人了!」

    「第二人?」不僅鷹將們一起發出不悅的冷笑。連滿座高朋亦是一片嘩然。

    梁彥聽得心中有氣,他一向自視甚高,今日敗於典韋之手雖是心服口服,卻仍然對別人不屑一顧。張遼認為典韋不過是第二人,那麼自己豈非排名更低?

    他聞言冷笑道:「不知張將軍所說的第一人是誰?可否請來共同切磋一番,也好令我等再開眼界!」

    他這番話說得已經比較客氣,這是瞧在張遼手握兵權,又代表了并州刺史,本身實力比之自己也不過稍遜半籌。若然換成他人,梁彥必定會變色相向。

    賓客們亦發出一陣不信的噓聲。紛紛以質詢之色望向張遼,靜待他說出那位天下第一人的名號。

    突然間,南鷹淡淡道:「你說得是呂布吧?」

    「將軍竟然也知道呂布?」張遼面色大變,他不敢相信道:「這世上還有什麼事情是將軍不知道的嗎?」

    「呂布?」很多席間賓客面面相覷,紛紛搖頭,顯然均未聽過這人的名字。

    「若然是他…….」南鷹沉默了一會兒,才道:「本將倒不敢否認他的第一之實!」

    「什麼?」連袁紹都失聲叫了起來。南鷹何等自視過高?以他部下的高手如雲,都不敢否認呂布之能,難道自己這些人才真正是井底之蛙。全然不識天下英雄?

    「哼!!」袁紹身後,又一個低沉的悶哼之聲響起,竟然震得眾人耳中一鳴。

    梁彥身側,一個更加雄壯的大漢緩緩起身:「既然這位天下第一的呂布不在。那麼再由小人來領教一下天下第二,倒也是生平幸事!」

    「你做什麼?」袁紹猛然回首,怒視著那人,喝道:「你與梁彥不過平分秋色。怎能是典將軍的對手?真是不知天高地厚,還不予我坐下!」

    那大漢微微一笑,不僅沒有回座。卻向著袁紹躬身施禮:「主人休怒,小人當然也知不是典將軍對手,不過是戲言爾…….」

    袁紹剛剛聽得面色一鬆,轉頭向南鷹投以一個歉意的笑容,突然又聽那大漢在身後道:「不過素聞鷹揚中郎將麾下有一位神箭將軍,昔日曾在長安一戰中力挫胡騎,而小人自問粗通箭技,不知是否能夠一較高下?」

    「嘿嘿!李進,你聽到了?這兒又是一個慕名打上門來的!」南鷹向身後的李進扭頭一笑:「怎麼樣?有沒有興趣也爭點虛名?」

    「將軍容稟!」李進微笑道:「末將學箭只為殺敵報國,卻不是為了爭名趨利……況且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末將這點箭技便是在渤海軍中也算不得第一,如何敢在各位高士貴人面前獻醜?」

    南鷹和渤海軍眾將聽得一起點頭,心知李進為人謙和,一向自認不如黃忠,這才有此之說。

    不過李進綿裡藏針,暗示不願為了爭名而當眾獻技,反而映襯了那名大漢的急功近利,一時之間聽得他面青唇白,卻是無力反擊。

    袁紹露出一絲苦澀的笑意,他當然也明白李進暗指黃忠的本意,而黃忠本來應是自己的部屬才對…….他心中更怒,向那大漢喝道:「聽到沒有?李將軍此言才是虛懷若谷…….坐下!」

    見那大漢無奈的悻悻坐回,他向南鷹再次歉然一笑:「這位是仇聞先生,亦是兄弟聘請的高人,卻是平日裡心高氣傲了些!漢揚切莫介意才好!」

    「不介意,不介意!」南鷹露出一個親切的笑容,向他舉起酒樽:「你我兄弟,怎麼如此客氣?」

    「好!」何進見場中氣氛終於恢復正常,立即不失時機的舉樽道:「來來來!我等同飲,感謝各位將軍們的精彩獻藝。同時,也慶賀他們於高朋滿座之間,一戰成名…….今夜盛事,必將轟傳帝都,乃至震動天下!」

    「大將軍言之有理!同飲!」所有人一起舉起酒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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