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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青靈山 第一百二十四章 元丹成 文 / 戲水金魚

    楚河原本回到雲痕峰,解決一下這些事情,便緊接著到青靈主峰閉關去,沒想到卻要因為鸞兒修行上的問題而耽擱了起來。

    在琢磨這些小衝突的過程,讓楚河有些驚訝,也有所得。

    毋庸置疑,青雨掌門已經晉入元嬰境多年,自然有許多超過楚河的認知,縱使楚河融合著諸多真君級的記憶。以小見大,以細推巨,楚河之所得,是讓他有過豁然開朗的感覺。

    不過,青雨的改動,也未能做到盡善盡美,楚河經過數天不歇不停地研究,決定做針對兩人的修改衝突上的彌補。

    當然,兩人的執著,只在於一些常人顧不上的細節上面,在大的方向上面,兩人還是一致的。

    等辦完鸞兒的事情,楚河便起身到青靈主峰去,開始衝擊元丹境。

    顧寒那傢伙還沒出來,不過也差不多,應該這兩三個月會出關來,如果他花了這麼多時間,再不能衝過去,下一次恰逢時機,就很難了。

    連給心火錘煉過的顧寒,都難以成就元丹,步入真人境,可想而知,自己即使有半丹做基石,那最後半步,也絕非那麼簡單。

    青靈山脈中,以青靈主峰的靈氣最為濃厚,所以,在上面靈氣點所建的閉關之處,也是整個宗門最好的,遠在靈關峰之上。

    以前要想到此閉關,除了身份至少是親傳弟子以上,還要經過內執事堂與有關長老的批准。才能爭取到機會排隊。

    因為,這裡的房屋數量太少了,只有那區區二十餘。現在,依然是這樣的制度,最好的地方,當然是給最有潛力升階的弟子用。

    而楚河有長老的身份,甚至不用預約與等他人批准。直接找到相關的內執事,讓他來安排。

    屋子不大,但是之中的靈氣比起來時所感受到的。卻是勝過了不少。

    除了靈氣充沛,上方掛著一盤碩大的塔香,那名執事帶著楚河進來。是順手拿出一件法器,激起一朵白色火焰,花了好幾息的時間將那香點了起來。

    那塔香一點燃,立即有淡淡的輕煙瀰漫開來,隨著輕煙的擴散,還有一絲清香,讓人一聞就心神怡靜。

    只是絲毫,便有這等功效,這能起到安神定魂作用的塔香,應該品次不低。

    等那執事退下之後。楚河才開始摸索準備。

    丹藥的供應上面是沒有問題了,自己本身也準備好了,那麼,便依仗藥力的堆積,先將關隘衝了過去再說。至於心境會遭受到的困難。那就要靠自己強突了,經歷過天璣星的七情六慾磨練,楚河不信這一層阻礙破不了。

    楚河將數十瓶陰陽寶丹放於身前擺好,鋪好那蒲團,將一些下品靈晶按入了那些凹槽中,便是發動蒲團中的符陣。

    下品靈晶也是靈石。屬於少見的高品質靈石,其中所含蘊的靈氣濃郁非常,幾成晶狀,因此得名。下品靈晶與上品靈石之間的兌換,也是一比一百,而靈晶的上品與中品,中品與下品間的兌換,也是如此。

    細細觀察與思考了一下,覺得沒有紕漏了,楚河是閉目盤膝而坐,五心向上,開啟沖關之旅。

    將一顆陰陽寶丹服用了下去,楚河便全神貫入,渾身的真元是照著法訣運行了起來。

    外面的世界在這瞬間是遠去,再與己身不相關,念頭所繫,即為全身真元的運轉,丹芽的茁壯,藥力的運用……

    六等的陰陽寶丹一入喉中,稍微運化,便是分為兩股截然不同的藥力,一幽冷,一炙熱,讓楚河的肚腹不是很好受。

    不過將其引入了丹田中,將其歸類,這些不好的感覺便消弭了去。

    此時楚河的丹田里面,真元之海是分成了兩部分,涇渭分明:一半淡黑色,一半淡紅色。而丹芽,就在兩者接壤處,處於中央位置。

    隨著藥力的支援,兩種真元滲入丹芽中的速度也快了起來。滲入的真元愈多,丹芽也逐漸不再寂靜了起來,它是開始了轉動,速度是一絲一絲地增加中。

    隨著丹芽的轉動,那汲取真元的速度也是快了起來,之前那兩顆陰陽寶丹所提供的藥力,只是十餘息,便已經開始衰竭,真元之海也在以可見的速度下降著。

    這等速度,大出楚河的所料,沒想到,只開始的一步,自己的速度便超過了典籍上面所記載的數倍,而且,這個速度還在增加中。

    究竟是禍還是福?楚河雖然有疑慮,但心境沒有絲毫微瀾,而是分出一絲靈識,操控隔空之力,將放在身前的陰陽寶丹取出一顆,送服下去。

    雖說丹藥的轉動速度不慢,但這個過程不短,那丹芽就像吃不飽的饕餮,抑或更像黑洞,不管多少真元送了進去,都是沒有絲毫反應。

    只有等得時間消逝許久,才能發覺,那丹芽是茁壯了一分。

    隨著丹芽的茁壯,楚河的魂海也開始有了莫名的拱動,一些紛雜的情緒,就像雨後的「春草」,密密麻麻地浮現在魂海上面。

    只在瞬間,它們便汲取魂海之力,茁壯成長,端的是十分火速,很快便要從草進化成灌叢,續而往大樹方面進展。這種速度,比燎原之火還要恐怖,而且是以楚河魂海之力為養分,此消彼長,很是棘手。

    隨著這些莫名之物的生長,楚河原本井波不興的魂海,是掀起了陣陣巨浪,讓楚河穩固的神魂也為之搖晃了起來。

    各種讓人分心的景象,也在神魂中閃現:楚家滅門時的無力,自己遭受暗算時的憋悶,聞知章裕教習之死時的憤怒。亦有:成為低級靈農時的開心,進入先天境時的狂喜。見到青衣姑娘時的心動,對白璃教習的感激,顧寒舍身點燃心火救己的片段……紛沓而來,瞬息間如同千萬轟鳴在魂海上面炸響,幾乎換楚河停下了真元的運轉。

    這就是最難應付的道心磨練,過不去自己這一關,就只能停留在半丹境。第一次不成,就會留下難以察覺的陰影,以後沖關再度面對的話。其會是愈來愈厲害,難以渡過。

    最好的方法,就是一鼓作氣。一次而成,不要將麻煩留到下一次。

    楚河自有應對之法,旋即心念一起,天璣星甕甕作響,變得刺眼無比,其轉動之際,便有赤紅色的星火落下,

    赤紅星火極為恐怖,那些扎根於魂海的草木,就是如何茁壯生長。也不能追得上它燃燒的速度,只是數息,那些密密麻麻地草木是連灰燼都不能留下來。

    也只有擁有天璣星的楚河,才能如此霸道地在自己魂海中放星火燃燒,不顧及一切後果。

    雖然星火是自己催生的。但魂海為自己的根本,即使再小心,楚河也很是難受。幸虧這時塔香與坐下的蒲團起了作用,將這些難受之意削減了不少。

    雖然將表面的「草木」燒之一盡,楚河卻不敢消停,還是讓星火在魂海表面鋪了一層。

    而那些由七情六慾濁流混雜生出的「草木」。它們的枝葉主幹雖然給星火燒得渣都不剩,但是它們的根卻是在魂海下面伸延了開去:變粗,分叉,變粗,分叉,簡直就像那三稜草的發達根系一樣。它們在積累著力量,只等星火一弱,便是再度爆發。

    果然,離離原上草,野火燒不盡。縱使有諸多扶持,道心這一關也不好過。

    楚河不慌不忙,先是一次性服用下數顆陰陽寶丹,用淨垢之火將其藥力淨化後,繼續支援著丹芽的蛻變。

    下一刻,淨垢法火已經出現在魂海之中,只見其一扭一轉,一層層淡清若白的火光便是擴散開去。

    那些濁流所生的根系,在淨垢之火這一層層火光的侵襲下,是宛如飛灰般脆弱,紛紛化了個乾乾淨淨。

    淨垢法火是自己的本命之物,讓它來淨化魂海,是最好的選擇,遠比星火要好。

    可惜的是,基於淨垢法火的淨化比例,即使它連番淨化來,依然不能做到將其完全湮滅,只能讓其比例一降再降,降到微小不已的地步。

    淨垢之火只能掌控大局,接下來的事情,只能是堅持到丹芽全然蛻變,這心魔之擾便會隱了去。

    …………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的時間,楚河身前的陰陽寶丹已經幾乎空瓶,上面的塔香也燃過了一大半,蒲團上面的靈晶開始暗淡了下來。

    而楚河在這時是精神一振,全力衝擊最後的一步。

    在楚河的丹田中,那丹芽已經化為拇指大,它呈黑紅之色,兩種顏色如同陰陽魚般藏繞,整個丹芽乍一看,就像一枚太極似的。

    丹芽依然在轉動著,一邊發著幽幽黑光,冰冷無比,另一邊則是赤紅之光,就像炙熱的太陽。下面的真元之海已經縮減為一小水窪,還在不斷的削減中,整個丹田中寒炎二氣交替,楚河卻沒有感到半絲難受,反而是覺得清爽無比。

    忽的,這顆丹芽猛的一停,下面的真元水窪已經乾枯,連殘餘的藥力也補充不進去。

    隨著丹芽一停,魂海也頓時風平浪靜,那些猶在尋找空隙的殘餘濁流,亦在此時消隱了去,無蹤無跡。

    「霍」,冥冥中似乎有輕微一聲傳來,這一聲響妙不可言,足以讓楚河神魂雀躍,舒歡不已。

    本來耀眼的丹芽,在這一聲響後頓時變得刺眼了起來,道道黑紅之光熾烈到極處,幾如金光般,楚河內視之際竟是不能直視。

    只在數息後,那充塞滿丹田的金光才消退了去,這時楚河覺得全身暖融融,氣血豐盛,十分舒服。

    不止如此,有一種放大到極處的豁然開朗之感覺,佔據了楚河的神魂。

    還沒動意,那靈識輕易地穿過了有符陣相隔的石壁,伸延到了外面十數丈外,將外面的情況盡數收攬入神魂,掌握無漏。

    楚河的靈識,半丹境的時候,三十餘丈是極限了,現在輕易可以籠罩百餘丈方圓。不但變強,還是質的提升,反饋速度與捕捉氣機變化的速度,皆是比之前更為靈敏快疾得多。

    靈識的增強,對真元的運用會更為圓融,能將每一分真元發揮出更大的威力,提升不少效率。

    將靈識的變化拋之腦後,楚河是細細內視,觀察起丹田中的那顆元丹。

    只見丹田中:仙光耀丹田,朗朗一玄珠。

    這顆元丹如一粒黃豆大小,懸在丹田中央,出濛濛的黑紅之光,正慢慢悠悠的自轉著,之前浩瀚的真元之海已經絲毫不見。

    難道就這樣,就這樣結成元丹了?!楚河有些疑惑,在諸多典籍上都是信誓旦旦地說衝擊元丹如何的艱難與凶險,所費的時間很是不斷。

    楚河自閉關而來,縱使諸多不易,滿打滿算用去的時間也只是一個多月或兩個月而已。這等速度,是遠遠超過了一般人,起碼都可以劃入天才這一行列了。

    所結的這顆元丹的丹質淨純,華光耀目,應為上品元丹,只待日後勤勤勉勉,不鬆懈懶散,元嬰境也是有所希望的。

    楚河心念一起,那元丹已是轉了數周,意念之所至,一股黑紅色真元從中生出,元丹一轉同時,週遭的竅穴也是微微張開,將週身的一些靈氣納入,歸於元丹中煉化。難怪他人說元丹一成,便可圓轉如意,綿綿長長。

    當這黑金色真元充溢到全身經脈中去了,楚河立是感到週身充滿了無窮的力量,此時就是眼前有一條巨龍,楚河也敢赤手空拳上去搏鬥一番。

    元丹成,龍象力。不止靈識在蛻變,真元的層次也在躍升。元丹所運轉出來的真元,遠比先天境的要精純與渾厚,其滋潤週身經脈肌肉,使其蘊藏無窮的力量。只消境界穩定後,淨是道體之力,足有一龍一像那麼強大。

    而得到元丹之力滋養的,並不止於道體,還有那兩道給楚河藏於別處穴竅的劍意。

    元丹運轉,不斷有一道道的元丹之力湧出,化為黑紅色的真元,在諸多經脈中運行,而走到那兩穴竅處,便是給截停了,絲毫不讓逃脫。

    想不到好不容易才解決了丹芽那個吃貨,又是遇上這麼兩個吃貨。不過楚河此時精神奕奕,反而興致上了來,繼續以陰陽寶丹助力剛剛凝練成的元丹,讓它繼續運化元丹之力,反哺劍意。

    一併,便將穩固境界之事也做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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