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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四十章 盤算 文 / 悠悠忘憂

    氣沖沖的回到映雪堂,沈氏一臉鐵青,想是被氣的不輕。

    「欺人太甚……」

    沈氏伸手在炕幾上狠狠一拍,厲聲說道。

    此刻屋內只沈氏和她的陪房吳憲家的兩人,忍著怒氣將方纔在柏松堂發生過的事三言兩語的講給吳憲家的聽,沈氏一臉猶疑的低語道:「莫不是,老太太打算幫著她拿回掌家的權利了?」

    低頭沉思了片刻,吳憲家的輕聲說道:「若老太太真做了這般打算,夫人又能如何?」

    心內一驚,沈氏像是不可置信似的,抬頭看向吳憲家的。

    「夫人莫要誤解,奴婢所說的是最壞的打算,就如今來看,老太太並沒有這樣的打算,只是夫人多想了。」

    吳憲家的柔聲寬慰著沈氏。

    緊緊的攥著手裡的帕子,沈氏滿眼凶狠的低聲說道:「沒想到,竟看錯了她,本以為是只柔順的綿羊,卻不想是只狡猾的狐狸……」

    說罷,沈氏不確定的說道:「興許老太太是沒這樣的打算,可她心裡必定已開始活泛起來了,你看這幾個月,跟從前相比,她的性子可是變了許多呢。哎,怪就怪我看走了眼……」

    見沈氏擺手示意自己坐下,吳憲家的從暖炕邊取過一個小杌子放在沈氏腳邊坐下,一邊朗聲回道:「也不怪夫人……夫人進門後,大夫人心裡有氣,家裡的事都丟開不理,那時候,夫人多難啊,還不是一點一點的當起了這個家?後來,又診出了大夫人身懷有孕,她更是不理事了,從那時起,這闔府上下大大小小的事還不都是夫人在操心,一勞累就是近二十年,哎,誰知道大夫人眼下會突然轉了心思了呢,莫不是為了二小姐的親事?」

    神情中有一絲的猶疑,沈氏搖著頭說道:「我看不像,都說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她將來指望的可是那三個兒子,一個嫁出去的丫頭,值得她這麼大費周章嗎?」

    提起那三個儀表堂堂的兒郎,沈氏愈發憂心起來,歎了口氣,她哀怨的說道:「她也真是好命,一進門連生了三位少爺,不知道我的庭兒將來……哎……」

    似乎越想越惆悵,沈氏接連的歎起氣來。

    「二夫人,大小姐來了……」

    門外響起翠柳的通稟聲,緊接著,朱紅色的門簾下,閃出了慕敏然亭亭玉立的嬌俏身影。

    「娘……」

    喚了沈氏一聲,慕敏然走到沈氏面前,坐在了一側的黃梨木椅中。

    「大小姐,快勸勸夫人吧,夫人這會兒心裡難受,怕也就大小姐您能勸得了了……」

    親熱的跟慕敏然說完了話,吳憲家的站起身朝外去了。

    「吳媽媽……」

    看了沈氏一眼,慕敏然轉過頭喚住了已走到門口的吳憲家的。

    「大小姐……」

    轉過身立主身形,吳憲家的滿臉柔和的笑容。

    「吳媽媽,您是我娘身邊最親信的人了,我娘如今什麼情形,怕您是最清楚不過了,眼下明徽園那邊風頭漸起,咱們定要比從前更小心謹慎才是,若是一不留神讓人抓住了把柄,丟了的,不止是掌家的權利,怕還有我娘的臉面。以後人前人後,還是喚我娘為『二夫人』吧,你們『夫人夫人』的叫著,讓人聽到了,總能挑出錯兒來……」

    柔柔的說著,慕敏然眼中一派精明。

    心內微動,吳憲家的連連點頭,一邊朗聲答道:「大小姐說的是,奴婢都記下了,奴婢這就去告訴翠柳翠玉一聲,讓她們好好管束映雪堂的下人們,免得給二夫人惹出了禍事……」

    說罷,鄭重的屈膝一福,吳憲家的掀開屋簾出去了。

    「敏兒……」

    喚了慕容敏一聲,沈氏伸手將她拉到了自己身邊坐下。

    見女兒未雨綢繆的為自己打算,沈氏歎了口氣,心內感慨的說道:「敏兒,你自小聰慧過人,方過了十二歲,便頗懂得人情世故了,這些年,府裡的好些事,都是你幫娘拿主意,等明年你出嫁了,娘真不知道該尋誰幫娘拿主意,哎,到時候就不知道還能不能做的像以前一般好了,娘真怕……」

    拉住沈氏的手用力的握著,慕容敏沉聲說道:「娘,依女兒的意思,您現在倒不如把掌家的事都交到大夫人手裡去。」

    「什麼?」

    細長的鳳眼瞪得渾圓,沈氏像是聽錯了慕敏然的話一般,緊緊的盯著她。

    淡笑著示意沈氏別緊張,慕容敏低聲說道:「娘,這些日子,大夫人雖什麼都沒說,什麼都沒做,可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她勢必要把掌家的權利握回自己手裡的。雖說這麼些年來都是娘在打理家事,也是祖母和父親默許了的,可那不都是因為大夫人不理事在先嘛?可眼下她已經如此高調的表明了自己的態度,咱們何不順水推舟的把事情都推回去呢?要知道,她可是名正言順的當家主母,若她志不在此,那也就算了,若她執意要當家,您又不願意退避,總有一天要鬧到祠堂裡去的,到那時候,您這麼些年的功勞苦勞,可就一朝化為虛無了。」

    被女兒明朗的笑容漸漸緩和著放鬆下來的神情,在聽完她的話後,又一度緊張了起來,沈氏不甘心的說道:「可是,憑什麼?這十幾二十年我容易嘛,憑什麼她想享福就躲在明徽園不出門,她想當家就讓她當家的?那我算什麼?我這麼些年就活該受苦受累?」

    想起自己剛嫁入慕府時,柳氏連自己奉上的茶都沒接,就躲回了明徽園,而自己,起早貪黑的,一當家就是近二十年。即便是懷了孕的那些日子,她也不敢懈怠,生怕本就不是很待見自己的慕老太太更加不喜自己,也生怕因為慕府有什麼慌亂而導致都城裡有什麼閒言碎語。

    要知道,那時候,多少人家等著看自己的笑話呢,都說身為縣主的自己非要自降身份的嫁入慕府,若不是太后抬舉自己,那時的自己怕真的是丟盡了顏面。

    柳氏自隱一般的躲在明徽園不出門,那時,只要府裡出了亂子,都城內的人定要說:看,堂堂縣主自甘做妾不說,還逼得人家正房夫人不能見人,府裡禍亂至此,可不就是活脫脫的不祥之人嘛。

    懷庭哥兒的那些日子,一邊擔心肚子裡又是個女兒,一邊又要處理府裡大大小小的雜事,那段日子,吃苦受累不說,連慕昭揚,不知為何事動氣,對自己也沒有好臉色,臨近生產鬧了些矛盾,險些小產,幸好老天保佑,讓她產下了庭哥兒。

    想起這些往事,沈氏不由的潸然淚下。

    「娘,您這可是鑽牛角尖了……」

    見沈氏傷心如此,慕敏然朗聲說道。

    聞言,沈氏神情一頓,淚眼婆娑的抬頭看向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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