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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一百二十五章 羞憤 文 / 悠悠忘憂

    話音落畢,花廳內眾位小姐的臉上,都漸漸浮起了一抹看好戲的神色。

    許是未想到林沫蘭會出這樣的題目,秦柔兒有些為難的低垂著頭咬起了嘴唇,她雖是會舞的,但是她也一向知曉都城內小姐們對舞藝的排斥,這也是為什麼迎春花會上無人選舞的原因所在了。

    如今,自己若是應了林沫蘭的要求舞了出來,那在座的其它小姐會怎麼看待自己,秦柔兒不知曉,可是回到秦府,嫡母秦夫人會怎麼對自己,秦柔兒卻是清楚的。可若自己不舞,傳將出去,有損的,定還是自己的顏面,秦柔兒甚至可以想到,宴會過後,那些小姐會怎樣一臉不屑的斜睨著自己在背後編排自己,無非就是那些庶女拿喬托大,故作姿態的難聽話語罷了。

    一時間,秦柔兒愣在了那裡。

    心思飛快的轉動著,考慮著如何渡過眼前的這一關,秦柔兒徵詢的看向秦素兒,可一旁,顯然已有人等不及了。

    不等秦柔兒思忖出對策,林沫蘭故作大度的看向秦素兒柔聲說道:「秦小姐,既然令妹不願意,那你這當姐姐的,可要替妹受罰了。」

    林沫蘭的話語輕柔,可秦素兒分明看到,她的眼眸中,是一絲冰冷的怨懟。

    站起身,秦素兒沖秦素兒頷首示意她坐下,自己轉過頭看著林沫蘭問道:「那林小姐的題目,可還是方纔的舞?」

    本來目的在於讓秦柔兒當眾出醜,這樣身為同胞姐妹的秦素兒也好看不到哪去,可如今眼看她坦然的接過題目,林沫蘭頓時不知該如何接口了,雖然自己方才也是舞,可畢竟自己從前並不是都城中人,而跳的卻也是邊關的民俗舞蹈,旁人即便是有心挑出錯,也並不嚴重,可秦素兒卻不一樣。若是今日鬧的太過分,傳出去丟的也是帝師秦老太爺的顏面。是故,林沫蘭有些猶豫了。

    「自然不變,你們是姐妹啊,題目自然是照舊了。」

    注意到林沫蘭的遲疑,一旁。長樂郡主開口疾聲說道。

    「既如此,那素兒從命便是。」

    淡雅的笑容在秦素兒面容上綻開,她和煦的看著林沫蘭和長樂郡主答道。

    「嫣然妹妹,可以請你代為撫琴嘛?」

    秦素兒轉過身看著慕嫣然輕聲問道。

    眼光對接處。慕嫣然頓時知曉了秦素兒的意思,瞭然的點了點頭,慕嫣然站起了身。

    即是跳舞。自然要有音樂伴奏,長樂郡主轉過頭看了一眼身旁的婢女,須臾的功夫,那婢女捧來了古琴,擺置在了一旁的條桌上。

    坐在條桌前。調整好了位置,慕嫣然輕抬雙手俯在琴上試了試音,抬眼看了看站在空地處的秦素兒,見對方一臉自信的頷首微笑著,微一點頭。慕嫣然奏起了樂曲。

    琴聲蕩漾開來,卻是《採蓮曲》。那年太后壽宴時,秦素兒在永壽宮獻給太后娘娘的舞蹈。

    當時給太后娘娘賀壽,這只舞並不是秦素兒所跳,只是她編排好教授了宮中的舞師們跳的,只為博太后娘娘一笑,此刻跳出來,別人不知,賀婉茹、賀琳蓉和長樂郡主姐妹二人卻都是知曉的,是故樂聲初一響起,賀婉茹和賀琳蓉相視一笑,輕鬆的呼了口氣,而長樂郡主卻是一臉的沮喪,湊在林沫蘭耳邊解說了起來,林沫蘭的眼中,頓時浮起了一抹複雜的目光。

    眾人本抱著看熱鬧的心態,可此刻看了秦素兒的裊娜舞姿,又注意到了長公主和長樂郡主等人的面色,自是知曉這其中是有緣故的,所以,一舞落畢,眾人稀稀疏疏的拍掌,卻並無人置喙,秦素兒輕喘著走回了原位。

    戲弄秦柔兒讓秦素兒難堪一事到此也算是落下了帷幕,長樂郡主怏怏的喚來了婢女吩咐了幾句,方一臉微笑的跟花廳的小姐們說道:「午時將至,本郡主已經吩咐了婢女去準備宴席,大家跟著本郡主在園子裡走走吧,賞賞風景一路走過去,剛好用膳呢。」

    說著,長樂郡主朝賀婉茹和賀琳蓉走過來,恭敬的請了她二位先行。

    侷促的跟在慕嫣然和秦素兒身後,慕依然小心翼翼的看著身前的慕嫣然低聲說道:「二姐姐,用過午膳就可以回府了嗎?下午不會還要擊鼓傳花吧?」

    大花廳內,已有婢女們忙碌著收拾雜亂的桌椅,方才取來的小鼓、古琴等物也被搬出了花廳,慕嫣然轉過頭看了一眼,低聲說道:「能不能回府還不知道,但是擊鼓傳花卻是不會再有的了。」

    看著有些侷促的慕依然,慕嫣然低聲囑咐道:「總之你跟好我就是了,莫要亂說話,小心些,旁人自然尋不到你的錯處。」

    難得乖巧的點頭應下,慕依然緊緊的跟隨在慕嫣然身後,朝蓮花池旁走去。

    方才來時是從蓮花池旁經過,此刻沿著另一邊過去,穿過了一扇月亮門,門內的風景,讓眾位小姐們又是眼前一亮。

    門內順著牆,密密麻麻的種植著一片半人高的綠色植物,或粉或黃或紫的花苞摻雜在一起,細碎的如同踏春時野外爛漫的野花,雖花朵都未綻放,可散發出的幽雅香味,卻絲絲縷縷的像是嵌進了口鼻間一般,說不出的沁人心脾。

    「這是我母親最喜歡的滿天星,本是種植在大梁南邊的,都城的天氣太過炎熱,不適合它,可母親親自培植,卻已長成了。」

    淡淡的說著,長樂郡主的言語中,帶著一絲炫耀。

    到了宴客廳,三張桃木嵌花卉鋪了淡藍色絲絨桌布的錦桌上,已擺好了碗碟筷箸,而一旁的婢女們,則有序的上著菜,菜式精巧細緻,說不出的華美。

    邀請來的諸位小姐們按照平日裡宴請時的規矩各自找了座位坐下,一時間,慕嫣然和秦素兒四人楞在了當地。

    三張大錦桌,此刻只有右側的那張還余兩個空位,顯然只能坐兩個人,秦柔兒和慕依然面色不虞的看向靠近屏風處另設的一張小方桌。

    桌子上。已擺好了兩副碗筷,旁邊也有婢女麻利的端菜擺在方桌上。碗碟、菜式都是一樣的。可如此待人,卻著實有些過分了。

    慕嫣然冷眼看向長樂郡主,卻見對方面色坦然的柔聲說道:「都是本郡主考慮不周,原先請人時沒想那麼多,今兒廚房準備宴席的時候才發現。每桌坐八個人竟是還多了兩人,想是管事的人考慮不周,才添了這張小桌子,不過。尊卑有序,嫡庶有別,想來秦二小姐和慕三小姐是不會見怪的吧?」

    自出生後一直眾星捧月一般的長大。何曾受過這等屈辱?慕依然染了金鳳花汁的長指甲已憤怒的掐進了手掌中,傳來的陣陣痛意,讓她面色怒紅的看向長樂郡主,正待開口,卻被秦柔兒捉住胳膊捏了捏。

    「有勞郡主費心了……」

    秦柔兒柔聲說完。拉著有些僵硬的慕依然坐到了那張小方桌旁。

    菜餚精緻,飯食可口,可一眾女孩兒們都味同嚼蠟,和周圍交好的小姐們眼神交流著。

    此刻,怕是誰都看出來。今日的筵席是鴻門宴,長樂郡主是有意要給慕嫣然和秦素兒難堪。為林沫蘭出氣的,不過慕嫣然和秦素兒是為何得罪了林沫蘭,長樂郡主又為何要如此刻意的與林沫蘭相交,眾人卻都沒有深究,只是臉上露出或同情或不屑的神情,時而看看慕嫣然和秦素兒,時而扭過頭去看看鄰桌的秦柔兒和慕依然。

    慕依然面前的飯菜一口未動,手中緊緊攥著的筷箸,隱約露出一股顫意,想必心中氣的不輕,而她對面的秦柔兒,面帶微笑的小口吃用著,彷彿在品嚐從未吃過的美味佳餚一般,說不出的愜意。

    兩相對比之下,慕嫣然和秦素兒的表情與她二人正好相反,秦素兒不知在想什麼,滿目怔忡,而慕嫣然則吃的好不開懷,時不時的,還夾些她認為好吃的菜給秦素兒,讓她也多吃幾口。

    「姐姐,她們可不就等著看咱們的笑話嗎?豈能讓她如願?」

    湊在秦素兒耳邊輕輕說了一句,慕嫣然衝她微微點頭,兩人故作若無其事的吃用了起來。

    一頓午宴,眾人心內各有滋味,不足為外人提。

    午膳過後,回到大花廳喝了茶,有幾位小姐委婉的提出要回府,長樂郡主客氣的挽留了幾句,隨即準備了回禮,派了幾位婢女將要走的小姐送了出去,其餘的小姐眼見時機便利,也紛紛告辭,踏出了翁主府。而慕嫣然和秦素兒,自然知曉她不會那麼輕易放過自己,所以很有默契的未開口。

    七零八落,最後除了慕嫣然和秦素兒姐妹四人,便只剩賀婉茹、賀琳蓉、林沫蘭和長樂郡主姐妹二人了。

    深深的呼了口氣,秦素兒目光沉著的看了慕嫣然一眼,提步上前走到林沫蘭面前屈膝一福,輕聲說道:「素兒深知與林小姐之間的誤會已深,如今,林小姐可願給素兒一個機會解釋?或者,林小姐有氣盡可撒在素兒身上,還請莫要殃及旁人。」

    說罷,秦素兒站在林沫蘭面前,目光清澈的看著她。

    早在秦素兒跳採蓮舞時,花廳內就有女孩兒低聲的說起了秦素兒的才名,還附帶著說了好些秦素兒的事情,眾口如一的誇讚和羨慕,讓林沫蘭也猶豫起來,興許是自己想多了。看著那個舞姿動人的在自己面前旋轉舞動的秦素兒,林沫蘭竟從未有過的迷茫。

    及至午膳時,看到秦素兒和慕嫣然臉上的難堪與不忿,林沫蘭的心內,也浮起了一絲不忍,第一次,她心內後悔聽從了長樂郡主的意見,可長樂郡主當日只說略微薄懲為自己出氣,誰知道會過分如斯,今日的事情若是在都城內傳揚開來,損及的,不止是慕依然和秦素兒,還有自己啊。

    心內如是想著,林沫蘭歎了口氣,正欲開口,卻聽見一旁,長樂郡主冷言冷語的說道:「解釋?秦小姐想解釋什麼?說自己並不喜歡太子殿下,說自己並未妄想過要與林姐姐爭太子妃?」

    長樂郡主的話一出口,花廳內的幾人,都變了臉色。(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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