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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一百七十九章 好感 文 / 悠悠忘憂

    端午一別,再見司徒南,便是在宮裡的夏宴上。

    五月底,司徒南謁見了永成帝,之後,住進了內務府在都城裡選出的質子府,每日裡,與宮裡的一眾皇子們一起跟著夫子做學問,偶爾,慕嫣然也會從賀婉茹的口中聽到些許關於他的傳聞。

    賀婉茹說,夫子們一邊誇讚司徒南的學問好,私底下,卻又連道命運多舛,他們說,司徒南從前所學,分明就是帝王之術,可如今身在大梁,秦國的局勢,卻是與他全然無關了,即便他日回到秦國,王座也與他失之交臂了。

    賀婉茹說,夫子們的口氣,分明是極為惋惜的。

    說這話的時候,兩人正在夕顏殿裡笑鬧,明明前一刻還是歡喜的,可是聊起司徒南,賀婉茹的一張小臉,頓時耷拉了下來,撅著小嘴滿是同情的問道:「嫣然姐姐,你說,南哥哥既然學的是帝王之術,說明秦王是極喜歡他的,那為什麼要送他來做質子呢?秦國不是有好多位王子的嗎?」

    「南……南哥哥?」

    被剛喝進去的一口茶水嗆到,慕嫣然拍著胸口驚詫的問道。

    臉色一紅,賀婉茹垂下頭低聲說道:「他說,叫名字不禮貌,叫質子太客氣,他說,他比我大,叫他哥哥便可。」

    眼中浮起了一抹促狹的笑容,慕嫣然低下頭去看著賀婉茹的眼睛問道:「婉兒,你有事瞞著我?」

    連連擺頭,賀婉茹疾聲說道:「嫣然姐姐,我們是好姐妹,我怎麼會瞞你,沒有的。真沒有什麼的。」

    見她辯的急切,眼神中也一片清澈,慕嫣然點了點頭。想起了方纔她的問題,方解釋一般的說道:「就是因為他在秦王心中的位置比較重要,所以才會索要他來做質子啊。若是不重要的,自然沒什麼用了。無可無不可的那種皇子。怕是大梁也不屑於要的。」

    聞言,賀婉茹癟著嘴可惜的說道:「那若是等南哥哥回到秦國,秦國已經有了新的皇帝,那南哥哥的處境,豈不是很尷尬?」

    連賀婉茹這樣一個不諳政事的小女孩兒都懂的,司徒南又豈能不知?可若是以質子之身能免了大兵壓境的險境,即便沒有秦王和秦國一眾朝臣的決議。就他自己而言,也會選擇如今這樣不用大動干戈的處事方式吧?

    無奈的點了點頭,慕嫣然安撫的摸了摸賀婉茹的臉頰,低聲勸道:「婉兒,這是朝堂上的政事,自有男人們去為此考量,你只要每天開開心心的便好了,其它的,都不用去管,好嗎?」

    婉兒。我希望你每天都開開心心的,如從前的你一般。

    慕嫣然心裡暗道。

    歎了口氣,賀婉茹趴在桌子上,一臉不平的嘟囔道:「可是。南哥哥好可憐,背井離鄉的來做質子不說,什麼時候能回去都不知道,等回去了,說不定本該屬於自己的王位又沒有了,哎……」

    說罷,從來不知愁滋味的小丫頭竟惆悵的歎了口氣。

    向來逆境出人才,想到司徒南身上流露出來的那股渾然天成的王者霸氣,慕嫣然巧笑著看著賀婉茹揚聲說道:「婉兒,什麼事都不能僅憑自己的感覺去看待,要用眼睛,知道嗎?眼光放長遠些,說不定,你能發現別人看不到的東西呢。司徒南,絕非池中之物,若他沒有化解這些困境的能力,將來,即便他登上了皇位,又怎麼能夠確保自己是一個合格的君王呢?」

    囁喏著慕嫣然說過的話語,賀婉茹一臉的深思,過了片刻,她歡喜的說道:「嫣然姐姐,南哥哥若知道有人這樣誇他,他定然高興。」

    話音落畢,又引來了慕嫣然面露打趣的目光,賀婉茹忙羞怯的躲開了。

    六月初六,宮裡舉辦了夏宴,都城內一眾有名的貴公子,都被下帖子請進了皇宮,以太子、廬王和煥王為主,一眾青年才俊聚集在御花園裡賞花飲酒聊詩書,賓主盡歡。

    第二日聽賀婉茹聊起來,慕嫣然猶疑之下一問,才知道賀婉茹居然大著膽子扮作小太監,混入了御花園,幸好那日人多眼雜,並未有人注意到站在廬王身後的那個小太監,是故有驚無險,賀婉茹安然無恙,不過事後,卻仍舊被廬王教訓了一番。

    說到此,賀婉茹頑皮的吐了吐舌頭歎道:「廬王哥哥自成婚後,愈發比從前老成了,哎,想起來還是六皇兄最好……」

    提起賀啟暄,賀婉茹頓時眼中露出了一抹濃濃的趣味,彷彿要把前幾日被慕嫣然笑去的都要討回來一般,她滿面憂思的看著慕嫣然歎道:「哎,六皇兄都小半年沒有送信過來了,不知道,是不是在邊關遇到了像當日的林姐姐一樣直率可愛的女孩子……」

    說罷,賀婉茹嘟著嘴低下了頭,一邊,卻偷眼去打量慕嫣然的神色,果然,聽了賀婉茹的話,慕嫣然一臉的沉思。

    「六殿下不是那樣的人……」

    低聲說罷,慕嫣然不自然的撇過了頭,過了好一會兒,才轉回頭看著賀婉茹問道:「明兒就是宛貴妃娘娘的壽辰了,咱們要準備賀禮過去拜壽的吧?」

    點了點頭,賀婉茹咬了一下嘴唇說道:「宛貴妃娘娘病了好些日子了,這次的生辰,許是不會大辦了,不過咱們去瞧她,她興許會高興些。」

    「貴妃娘娘病了?」

    這些日子,晌午的禮儀課結束,慕嫣然每每陪賀婉茹玩一會兒,便出宮回慕府了,偶爾會去正華宮和秦素兒說說話,間或去看看一向低調的玉貴人,其它時候,卻是能少在宮裡晃悠便好,唯恐遇到了那個面笑心黑的煥王,是故,宛貴妃那邊的情形,慕嫣然竟是毫不知情。

    點了點頭,賀婉茹歎了口氣說道:「宛貴妃娘娘的身子從前一直都不大好,六皇兄走後,她面上瞧著一點都不擔心,可實際一直揪著心,每每聽到邊關傳來戰報,成宿成宿的睡不著覺,生怕六皇兄有什麼不測,前些日子天氣多變,這剛熱起來,她就病倒了。這些,我還是昨日聽母后說的……」

    提及宛貴妃,賀婉茹的心情,一瞬間也沉重了起來。

    可憐天下父母心,天下的父母,大抵都是這樣的吧?

    想到此,慕嫣然心裡暗暗歎了口氣,臉上卻什麼都不顯的說道:「那明日下了課我們便去看她吧,到時候給她寬寬心,時間過得很快的,再有一年零三個月,六殿下就回來了呢。」

    點了點頭,賀婉茹狡黠的笑道:「還有一年零三個月啊?嫣然姐姐,你記得可真清楚,我都不記得六皇兄是哪日走的了呢。」

    說罷,慕嫣然羞赧的低下了頭。

    回到瀟湘閣,慕嫣然翻出自己的小玩意兒,找了幾件有趣的,讓紫雲找了錦盒裝起來,看著紫雲不解的目光,慕嫣然低聲說道:「她會喜歡的……」

    想到那個遠在千里之外的落寞身影,慕嫣然的心裡,止不住的漫起了一陣難過,宛貴妃的身子,他怕是最清楚不過的,如今,他心裡,又該是怎樣的一份惦念,和擔憂?

    第二日禮儀課畢,慕嫣然和賀婉茹回到夕顏殿,攜著各自的錦盒,去了漪蘭宮。

    漪蘭宮院落裡,那棵梨樹枝葉繁茂,樹下的小石桌,也蒙了薄薄的一層灰,顯是院落的主人已有好一陣子沒在樹下坐過了。

    踏進正殿,頓時一股濃郁的藥味兒撲鼻而來,慕嫣然眉頭一蹙,情不自禁的朝美人榻上那瘦削的身影看去。

    「貴妃娘娘,您好些了嗎?」

    看著躺在美人榻上的宛貴妃臉色蒼白,慕嫣然心內一滯,疾步走上前關切的問道。

    點了點頭,宛貴妃側過頭輕咳了幾聲,方轉過頭來目光柔和的看著二人問道:「就知道你們今兒會來,不過我身子不爽快,怕是招呼不了你們了,你們坐著陪我說說話兒吧。」

    乖巧的湊在她身旁坐下,一旁,丹青已捧著托盤來上了茶水,又靜靜的退了下去。

    「娘娘,您要照顧好自己哦,若是等六皇兄回來看到你比他走的時候瘦了,而且精神也沒那麼好了,他定然會心疼的。」

    賀婉茹撅著嘴輕聲說道。

    彎著嘴角笑了笑,剛要開口,宛貴妃急忙轉過身去又低咳了幾下,待喘勻了氣息,才眼含歉意的看著二人說道:「哎,瞧我,還說跟你們好好說說話兒的,如今,卻是不成了。」

    扶著她躺平,又喚了丹青去吩咐小廚房熬些清熱化痰的湯,慕嫣然替她撫著胸口柔聲說道:「嫣然不知道娘娘心中所為何事,但大致猜到,許是與六皇子有關,可如今事已至此,娘娘能做的,除了保重自己,便是數著日子一日日的盼著他平安歸來。可是,遠在邊關的六皇子,心裡定也盼著娘娘安好,若他知曉娘娘身子不好,又豈能安下心來應付身邊的事情?娘娘,事在人為,人定勝天,老天爺會眷顧那些心存仁厚的好人的,所以,六皇子定會平安歸來的……」

    幾句話說完,宛貴妃的氣息,已喘勻了,臉色也漸漸的平和下來,抓著慕嫣然的手停下她的動作,宛貴妃感慨的說道:「嫣兒,暄兒若是能得了你,是他的福氣……」

    一句話,慕嫣然臉色緋紅,賀婉茹滿臉打趣。(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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