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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三百零二章 庇護 文 / 悠悠忘憂

    「不知廉恥……」

    憎惡的白了一眼,太后沖站在面前回話的榮嬤嬤吼著,彷彿昨日站在屏風外聽到內殿動靜的人是她一般。

    「可不是嘛,老奴那會兒左右為難,進去吧,宣王殿下和王妃定會覺得難為情。可不進去吧,又怕他二人做出什麼沒分寸的事,讓王妃肚裡的孩子有個閃失。後來老奴還是厚著臉皮進去了,然後,然後就被宣王給轟出來了,宣王還吩咐守夜的幾個奴婢看好門,說不許什麼貓啊狗啊的畜生隨便進去,再有此事,就把老奴當刺客斬殺了。」

    言語中的內容與賀啟暄所說大致相同,可從榮嬤嬤的口中說出,卻平白的添了幾分目中無人的狂妄,頓時,太后的臉色又有些不善了。

    伸手在案桌上拍了一下,太后怒聲斥道:「那個本就是個狐媚子,迷住了皇上不說,如今,又調教出了一個小狐媚子,都是一副德行。皇后也是,自己被人騎在頭上不敢吭聲,如今小一輩的身上,也一點兒威信都拿不出來,長此以往,這宮裡,可就是全天下最污濁髒亂的地方了。」

    「太后明鑒……」

    轉了轉眼珠,榮嬤嬤有些惋惜的歎道:「哎,可惜太后有心無力,要不然,還能好好整頓整頓這後/宮,免得人人都以為自己是這宮裡的主子,不把真正的主子放在眼裡呢。」

    果然。一句話,太后的怒氣又深重了幾分,再抬眼時,臉上已多了幾分堅定:「去,把宣王和宣王妃傳來……」

    瑞安宮裡,慕嫣然對著紫雲捧著的白瓷痰盂吐了好一會兒,才喘勻氣息,再回過頭來,銅鏡中的人,已是花容鬢亂。平添了幾分憔悴。

    將手裡的溫茶遞給慕嫣然讓她漱著口,紫月有些憐惜的說道:「這吐到什麼時候才是個頭兒啊?奴婢記得,大少奶奶懷了榕哥兒那會兒,雖也會吐,可也不像小姐這樣啊,吐的比吃的還多,這樣下去,身子可怎麼熬得住啊?」

    將口中含著的水吐了,慕嫣然擺了擺手示意紫雲趕快把那散發著酸臭氣息的痰盂端出去。一邊,紫月也忙不迭的將牆角的香爐內。撒上了輕淡的香末,不一會兒,內殿的空氣中,便沒有方纔那麼憋悶了。

    深呼了幾口氣,慕嫣然站起身一邊往膳桌前走,一邊期盼的說道:「大嫂也是吐了兩三個月才好些呢,娘說了,過了四五個月,等孩子大一些。就不會這麼難受了。」

    深以為然的點著頭,紫月嚴肅的說道:「嗯,四五個月,小主子也懂事了,知曉體恤娘親的十月懷胎之苦了,所以小姐就能好受些了。」

    好笑的斜了紫月一眼,慕嫣然嗔道:「傻子,四五個月才多大點兒啊?沒見榕哥兒和詮哥兒。還有軒哥兒,生下來才那麼大一點兒,四五個月,怕是連那一半大都沒有呢,又何來的懂事一說?」

    主僕幾人打趣的閒聊著,門外,傳來了佩蘭的通稟聲:「王妃。永壽宮來人傳話,太后宣殿下和您去永壽宮一趟呢。」

    想著早起就不見了的榮嬤嬤。慕嫣然頓時心內有數了,等佩蘭帶著采蝶進來。慕嫣然看著采蝶柔聲說道:「太后既是吩咐了讓本妃和殿下一起過去,那便得等殿下一起,此時,殿下還在軍營裡呢。所以勞煩采蝶姑娘回去通稟一聲,等太后歇了午覺起身,我們就過去。」

    俯身行了禮,采蝶轉身出去,回永壽宮回話去了。

    想起宛貴妃才消氣沒幾天,如今有個風吹草動的,慕嫣然也不敢再隱瞞,是故,當下便差了佩蘭去漪蘭宮,將太后宣詔的消息告訴了她。

    午時不到,賀啟暄便回來了,兩人用罷午膳,又歇了午覺,堪堪申時,兩人攜手朝永壽宮去了。

    正殿裡,太后表情嚴肅,而身後的榮嬤嬤,低垂著頭一副恭謹的模樣,賀啟暄扶著慕嫣然邁過門檻,兩人俯身給太后行了禮。

    「起來吧,賜座……」

    知曉慕嫣然懷了孕,金貴的不得了,太后也不欲在規矩上難為她,神色不明的叫了起,一邊吩咐宮婢準備了茶果點心。

    「瑞安宮的奴才,是該好好調教調教了,王妃行走,竟讓堂堂的皇子攙扶,這成何體統?」

    似是連關切的問話都欠奉,太后開門見山的指責了起來,竟是對方才賀啟暄攙扶慕嫣然進門的動作,表示了不滿。

    有賀啟暄在身邊,只要不是點了名要自己回話的,慕嫣然都盡量能免則免,下一瞬,耳邊傳來了賀啟暄玩笑的回話聲:「太后說的是,不過嫣然既是孫兒的媳婦兒,孫兒自要疼她寵她,何況,她肚裡懷的是孫兒的子息,孫兒自然比旁人更緊張她才是。」

    說完,賀啟暄仰頭看著太后反問道:「太后您說是吧?」

    這樣的賀啟暄,卻是太后最不願意看到的。她猶記得,那個無人憐愛的六皇子,無論何時見到,都是一臉不以為然的淡漠,刻意隱藏起來的軟弱,讓人每每看到都有些不齒。可是,從何時起,他竟變得這般張狂,這般肆意了?

    眼中隱有怒意,太后強自忍下,臉上卻浮起了一抹柔和的笑容:「曾經無人疼愛的六皇孫,如今竟能這般體會別人的不易,哀家著實欣慰啊。」

    祖孫二人俱是一臉的開懷,彷彿都是真心關懷慕嫣然肚中的孩子一般,一時間,正殿裡的氣氛,竟不似方才一般清冷了。

    沉默間,殿外傳來了小太監的回話聲:「回太后娘娘,太醫院的劉太醫到了。」

    「宣他進來吧。」

    沉聲應了。太后端起身旁案桌上的茶碗,藉著喝茶的功夫,隱去了眼中的怒氣。

    「微臣見過太后娘娘,宣王殿下,宣王妃娘娘……」

    「平身吧,哀家傳你來,是讓你給宣王妃好好的把把脈,看看腹中的胎兒是否康健,也算是哀家對小重孫的一片疼愛了。」

    冠冕堂皇的說著,太后看了慕嫣然一眼。不動聲色的低下了頭。

    宮裡的是非,太醫們見得多了,站在哪一頭都有錯,是故,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刻,他們通常都是就事論事,依據事實說話。

    仔細的給慕嫣然把了脈,劉太醫躬身沖太后一拜,朗聲說道:「回太后娘娘的話。宣王妃的脈象穩固,胎兒並無異。不過……」

    見太醫話語有異。榮嬤嬤眼中一喜,疾聲問道:「有什麼問題,太醫如實回話便是。」

    話音落畢,太后和賀啟暄俱轉過頭來瞪了她一眼,榮嬤嬤有些瑟縮的低垂下了頭。

    而劉太醫,則拱手回話道:「微臣觀王妃脈象,雖穩固,卻有些綿軟,想來這些時日孕吐比較嚴重。」

    抬眼看去。見慕嫣然點了點頭,劉太醫繼續說道:「每日少食多餐,即便吐的再多,總能吃進去一點,否則,大人腹中空空,孩子也吸收不到應有的養分,長此以往。卻是不好的。」

    太醫這樣的話,卻是著實挑不出慕嫣然的錯處了,太后不喜的看向劉太醫,沉聲問道:「果真一切如常,並沒有不妥之處嗎?」

    太后問的明白,劉太醫一時間心內突突的跳了起來,怔忡間。殿外,傳來了細聲的通稟聲:「皇上駕到。宛貴妃娘娘駕到……」

    見這二人聯袂而來,太后還有什麼不明白的。頓時,臉上的表情又凝重了幾分。

    給太后行了禮坐正,永成帝看了一眼額頭上有些冒冷汗的劉太醫問道:「太后的身子究竟有何不妥之處,還不如實稟來?」

    一句話,殿內的幾人,臉色俱都變了。

    拂起袖子將頭上的汗水擦乾,劉太醫低頭回道:「回皇上,微臣此來,是應太后娘娘的旨意,為宣王妃請脈的,太后鳳體安康。」

    點了點頭,看了一眼面色有些憔悴的慕嫣然,永成帝又沉聲問道:「如何?」

    暗吐了幾口氣,劉太醫謹慎的回道:「啟稟皇上,宣王妃一切安好,不過,不過是有些飲食不周導致體內養分不足罷了,只要每日少食多餐,攝取了足夠的養分,調理些日子,一定會好的。」

    抬眼看了宛貴妃一眼,永成帝轉過頭看著垂首站在太后身側的榮嬤嬤問道:「太后不是差了你到瑞安宮服侍宣王妃的嗎?怎麼朕瞧著,宣王妃還比剛懷孕那會兒更憔悴了?你就是如此服侍的?」

    「皇上恕罪……」

    雙膝一彎跪倒在地,榮嬤嬤連連磕著頭回道:「老奴盡心盡力,實在是宣王妃這些日子孕吐所致,一應膳食精細至極,可宣王妃吃什麼吐什麼,老奴也很是著急,還望皇上明鑒。」

    早在聽到永成帝和宛貴妃同來,慕嫣然便知道,救兵來了,心情自然而然也跟著好了不少,此刻見榮嬤嬤這樣顛倒黑白,慕嫣然準備在柴上再添一把火,是故,她泫然若泣的說道:「如今瑞安宮的膳食愈發難以下嚥了,兒媳正打算回稟皇后娘娘,取消了瑞安宮的小廚房,兒媳日後跟著應有的份例一起吃用御膳房的膳食好了,左右御膳房的還更合口一些。」

    一席話,榮嬤嬤的臉色,便白了幾分。

    生怕宛貴妃將前幾日的事說出來給自己添了罪責,榮嬤嬤狗急跳牆的辯白道:「老奴一片心意可昭日月,心心唸唸的記著的,全是當日太后娘娘差遣老奴去瑞安宮時的細心囑托,如今宣王和宣王妃恣意妄為,老奴也無可奈何,還請皇上明鑒,讓老奴回永壽宮來伺候太后娘娘吧。」

    恣意妄為?

    一時間,慕嫣然又羞又惱,賀啟暄的臉上,卻滿是怒意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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