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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三百五十一章 回首 文 / 悠悠忘憂

    當日用了午膳,慕敏然就帶著瞳姐兒回了宋府,看她的面色,一點兒羞愧都沒有,倒仿若是娘家的一眾人薄待了回家的姑娘一般。

    看著她離去的背影,柳氏連連搖頭,一旁,賀琳蓉也有些惋惜的說道:「我瞧著瞳姐兒眼巴巴的望著榕哥兒幾個,還有珠兒那兒,可就是站在她身前不敢動,好好的一個孩子,給拘束的跟個小大人似的,我看著都覺得心疼。」

    一旁,何氏也有些不忿的接過話茬埋怨道:「可不是嘛,前幾次來,榕哥兒和軒哥兒哪回不圍著瞳姐兒轉?偏生被她教的不許這不許那的,好好的孩子,把性子給拘住了,連來了外祖父家都不能和表哥們一起撒開了玩。如今倒好,小哥兒幾個不願意找瞳姐兒玩了,她不從自己身上找不是,反而覺得是旁人眼高看不上她們瞳姐兒了。哎,可憐了瞳姐兒,這樣下去,不知道要給養成什麼性子了。」

    屋內的幾人三言兩語的說著,想起那個雖還小卻已經眉目如畫的小姑娘,慕嫣然也覺得有些可惜,再看向懷裡酣睡著的珠兒,慕嫣然愈發覺得要好好疼她,給她最好的,決不能養成呆笨的性子。

    一連在慕府住了三日,及至十月初五晚膳前回宮,慕嫣然竟覺得這三天像是一眨眼就過完了一般,讓她恨不得是在夢裡,永遠都不要醒來才好。

    回府時是兩輛馬車,回宮時,卻是三輛,從吃的穿的到用的,無一不全。而珠兒,雖還未懂事,從慕老太太到最小的詮哥兒,卻是每個人都給她準備了一份禮物,到讓賀啟暄和慕嫣然的眼中儘是無奈,再看向珠兒時。又極盡寵溺。

    回到瑞安宮,已過了平日裡用晚膳的時辰。而任嬤嬤等人還靜靜的候著,一聽見門口有車馬聲,便連忙準備了起來,等到賀啟暄和慕嫣然收拾齊當。又淨了臉和手,外間的膳桌上,已是幾碟清淡的家常小菜,和兩大碗高湯麵片了。

    兩人頭對著頭呼嚕呼嚕的吃完,臉上俱出了一層薄汗。襯著微涼的夜色,說不出的暢快。

    看了會兒書,又各自沐浴完,及至躺倒床榻上時,已經很晚了。珠兒已吃飽了奶水睡得正香,讓拿起山水雜談打算給小傢伙唸書的賀啟暄搖頭苦笑,轉過身逕自看了起來。

    第二日醒來。賀啟暄已不在身邊。慕嫣然起身梳洗完,抱著珠兒在院子裡走了幾步,再回到正殿沒一會兒,卻是內務府送盆景的奴才來了。領頭的,正是小連子。

    院子裡還依稀能聽到花匠擺放盆景的話語聲。小連子叩了頭,站起身看著慕嫣然說道:「主子,您讓奴才去查這幾年間各宮主位和宮外的聯繫,奴才私下裡也查過了,並沒有什麼異常。內務府留檔的,多是各宮奴婢進出宮的記錄,抑或是他們的家人來探視的情形,而各宮的主子,往日裡也都是些賞賜,送到都城內各個府裡的,並沒有什麼不尋常的。」

    按著權大夫的診斷,宛貴妃身中蔓膚草的毒,也是這些年的事情,所以,蔓膚草只能是從宮外傳進來的,一種產自南疆的奇毒在都城內發現,這本就是極不尋常的,宮裡定然會有些與此有關的蛛絲馬跡。是故,慕嫣然才暗裡囑咐了小連子,讓他多方注意著,看有沒有什麼不同尋常的地方。

    如今看來,慕嫣然卻著實覺得自己有些唐突了,那人既能得到蔓膚草這種毒,本身就是極有能耐的,又怎麼可能留下線索讓人追尋出來?

    打賞了小連子,讓他仔細自己的差事,等自己思忖清楚了再吩咐他,慕嫣然擺了擺手讓他退下了。

    歇了午覺起身,賀啟暄去乾安殿找永成帝議事了,慕嫣然讓紫雲把慕府眾人帶給玉良媛的禮物取出來,一行人朝棠荔殿去了。

    玉良媛正坐在暖炕邊繡花兒,見慕嫣然進來,身後跟著抱著珠兒的乳母,玉良媛忙不迭的讓言桑多擺一個炭盆進來,一邊,讓著慕嫣然坐在了暖炕上。

    珠兒的臉蛋有些涼,小臉紅撲撲的如同炕桌上碟子裡的紅蘋果,玉良媛眼中儘是笑,一邊,卻將珠兒身上的厚裘解開,讓她在暖炕上趴著玩起來。

    將禮物交給言桑,玉良媛看著紫雲提著的食盒,一時間來了興致。

    解開蓋子,正是幾盤慕府自製的糕點,都是以前在慕府時她最愛吃的。玉良媛將碟子端出來擺在炕几上,自己則心滿意足的吃了起來。

    閒敘著家常,冬日的寒冷,也隨著氤氳起來的熱氣漸漸的消散了,玉良媛揮退了內殿的宮婢,逕自跟慕嫣然說起了她打聽來的舊聞:「若不是留了心,我還真打聽不出來這些,可是真等我知道了,我卻覺得讓人心驚不已。」

    說罷,玉良媛仔細的說了起來:「良妃娘娘是永成元年選秀時入了宮的,當時只是個貴人,三年後再逢選秀,新進宮的秀女們封賞時,已是嵐順儀的她,越過宛昭儀,成了良妃,恰好在賢妃娘娘之下。聽說當年,淑妃娘娘為此還頗是氣憤了一陣子呢。」

    見慕嫣然聽的仔細,玉良媛繼續說道:「那會兒,宮裡最得寵的,便是良妃和宛昭儀,而良妃,卻先於宛昭儀一步有了身孕,後/宮眾人都猜測,若是良妃誕下皇子,怕是就是正一品的皇貴妃了。誰知道,沒等臨產,良妃懷著七個月的身孕,薨了。這件事,到現在為止,也沒人能說的明白是怎麼回事,只知道那一年,昭雲宮上下的幾十名奴才,一夜之間全被拉到慎刑司重刑處死了,而這件事,便成了宮闈秘聞。」

    說完,玉良媛端起面前炕几上的茶碗,小口的抿起了茶,而坐在對側的慕嫣然,有一下沒一下的輕柔的拍著已經睡著的珠兒,臉上的神情,帶著一絲鄭重。

    「姐姐可知道那良妃是哪兒的人嗎?」

    本想著從良妃身上入手,看看賢妃是個怎樣的人,在宛貴妃中毒薨逝的整個事件中,又扮演著怎樣的角色,聽聞了這些,慕嫣然的腦海中,竟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奇怪感覺。

    搖了搖頭,玉良媛不甚肯定的答道:「聽說是打南邊來的,也不是什麼大地方的人。」

    說著,玉良媛歎了口氣道:「良妃娘娘剛入宮時,才是個小小的貴人,三年的時間,就位及四妃,還是在沒有身孕的情況下,真是有些不同尋常呢,想來,定然有其過人之處。」

    點頭應著,慕嫣然竟有些替宛貴妃抱不平起來:「我還以為皇上一直最寵的是母妃呢,不成想,前面還有位良妃在啊?」

    話音落畢,慕嫣然的腦中,似乎有什麼一閃而過了。

    訝異的看向玉良媛,慕嫣然輕聲問道:「那姐姐可有打聽過嘛,那位良妃娘娘生前,後/宮中,和誰關係最親近?」

    只笑不語的看嚮慕嫣然,玉良媛臉上浮起了一抹恬淡的笑容。

    「母妃?」

    似是知曉了答案,慕嫣然的話語中,有些驚詫,一旁,玉良媛已肯定的點了點頭。

    低垂著頭靜心思忖著,慕嫣然將方纔玉良媛說過的話,又整理了一遍,此刻再回想起來,慕嫣然只覺得這中間埋藏著一個巨大的秘密,答案呼之欲出,卻就是追尋不到最重要的那個線索一般,讓她有些莫名的氣惱。

    「哦,對了……」

    似是想起了什麼,玉良媛拍了拍額頭轉過頭跟慕嫣然說道:「當年除了昭雲宮的一眾奴才被處死,另外有一個人,也被一同處置了,是南疆前來歲貢時送來的一個異域美人。聽說,皇上本來打算將那個異域美人賞給威遠侯的,結果沒等南疆使者回去,就出了良妃娘娘這件事,偏生和那個異域美人攀扯上了關係,後來,就……紅顏早逝了。」

    「南疆?」

    這是這麼久以來,除了蔓膚草以外,慕嫣然聽到的第二個跟南疆有關的線索了,一瞬間,慕嫣然有些興奮了。

    宮裡,除了永成帝,賀啟暄和慕嫣然,再無人知曉宛貴妃是中了蔓膚草的毒,而其它一眾人,一部分以為宛貴妃是身染重疾逝去,另一部分,隱隱猜到這中間有蹊蹺,卻不知道具體的緣由。

    此刻聽到玉良媛提及當年的舊事中,有一個來自南疆的人,慕嫣然頓時知曉,這中間,定有些淵源,再看向玉良媛時,慕嫣然的眼光中,也帶出了一絲急切:「那姐姐可打聽到,那異域美人叫什麼名字,又犯了什麼錯嗎?」

    惋惜的搖了搖頭,玉良媛輕聲歎道:「那異域美人被南疆使者送進宮來還不到一個月,就香消玉殞了,這宮裡的女人不計其數,誰會記得她啊?」

    想想確實如此,慕嫣然點了點頭,一邊,卻不死心的問道:「姐姐,這些陳年舊事,你都是從哪兒打聽來的啊?」

    垂首淺笑,玉良媛答道:「閒來無事,有時候會去陪幾位太妃說說話,一來二去的,從前的宮闈舊聞,倒也聽了些。」

    太妃?

    一個人影從腦中一閃而過,慕嫣然心中頓時有了計較。(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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