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姑娘,這兒可不是您該來的地方。」
小貴子恭敬的看著蘇沫晴說著,可那眸光,卻像是看透了她的心思一般,讓蘇沫晴不自禁的朝後退了一步。
「我……我有事想和宣王殿下說,還望貴公公能通融一二。」
一時間編不出什麼合理的借口來,蘇沫晴緊緊攥著手裡的帕子,侷促的說道。
「既如此,蘇姑娘不若去偏廳等會兒,容奴才去跟殿下通稟一聲。」
眼中的精光一閃而過,小貴子頷首沖蘇沫晴說完,轉身進了大花廳。
「小姐,您去偏廳候著吧,奴婢在門外守著。」
見蘇沫晴愣在了當地,鶯歌拽了拽她的袖子,輕聲說道。
點了點頭,蘇沫晴轉身進了偏廳。
偏廳內,上首處是一張軟榻,上面還擺著案幾,中間是左右對稱的四張扶手椅,左側的珠簾後,是一張書桌,以及空空如也的書架。右手側的屏風後,則是一張床榻。
蘇沫晴四處張望了幾眼,再回過身來,坐在扶手椅中也好,坐在軟榻上也罷,都覺得有些坐立不安的焦急,索性起身站在了窗邊。
依稀聽到旁邊有腳步聲響起,蘇沫晴面上一熱,忙不迭的走到了門前,下一瞬,門被推開,門前站著的,卻是一個自己不認識的男人。
男子約莫三十多歲,身高馬大,雖是一身的玄色衣袍,可只從他的身量,也大抵能看出是軍營裡的武將。
似是有些喝醉了,男子面色潮紅,看見蘇沫晴在此,只愣了一下,就扶著門框歪歪扭扭的進了屋子,下一瞬,鐵臂便搭在了蘇沫晴的肩膀上。
「你……你鬆手啊。」
面前撲過來一抹濃重的酒氣。熏得蘇沫晴想要嘔吐,還未等她把話說完,男子已轉過頭瞪了蘇沫晴一眼。
那是何等凶狠的一眼啊,襯著男子猩紅的眼眸。像是要吃人一般,頓時,蘇沫晴的後半句話,說不出來了。
「好好服侍爺,爺必定虧待不了你……」
酒醉的呢喃著,男子將身子上的重力壓在蘇沫晴身上,朝內屋走去。
床榻就在眼前。而男子的一隻鐵臂,仍舊重重的搭在蘇沫晴的肩膀上,蘇沫晴只覺得身子都要墜到地上去了一般,腿軟腳軟的就被男子那麼拖拽到了床榻前。
「好俊的丫頭,你,你叫什麼名字啊?回頭,我跟殿下討了你來……」
一屁股坐在了床榻上,男子將蘇沫晴輕輕一拉。佳人在懷,清香在唇鼻間縈繞,男子深深嗅了一口問道。
自小到大。何曾被男子這般輕薄過?
可若是大喊出口,等進來了人,自己怕是只有一根白綾了斷此生一條路可走了,又羞又恨,蘇沫晴的眼中,汪出了兩抹晶瑩的淚水。
「哭什麼?老子最見不得你們女人流眼淚了,有什麼委屈,說出來爺給你做主,不許哭……」
打了個酒嗝,將口中的酒氣都吐了出來。見蘇沫晴一邊擦拭著眼淚一邊扭過了頭,男子一隻胳膊將不斷掙扎的蘇沫晴箍緊在懷裡,另一隻手捏住蘇沫晴的下巴,將她的臉轉過來正對著自己的眼眸說著,最後一句話,竟是怒聲吼了出來。
一瞬間。蘇沫晴的臉色便白了,她分明感覺到,身下,有硬物抵著,而男子的眼中,已瀰漫出了一抹猩紅的血色。
「求求你,求求你放開我……」
伸出手去掰著男子的胳膊,蘇沫晴奮力的掙扎著,可她一個嬌弱女子,這點兒氣力,對一個練過武的男子來說,無異於撓癢一般。
男子的氣息,愈發深重,喉嚨裡,已能聽見清晰的粗喘聲。
「啊……」
一個翻身,蘇沫晴便被男子壓在了身下。
「不要,啊,不要,求你,求你放開我……」
腿腳大力的踢打著男子,蘇沫晴奮力的喊叫著,而男子的面容,瞬間在面前放大,下一瞬,便覺得耳垂被男子的唇舌含住,耳邊,還有男子呼哧呼哧的喘氣聲。
蘇沫晴的身子,冰冷的僵住了。
這,便是人們常說的作繭自縛嗎?
洶湧的淚水,不斷的從蘇沫晴的眼中滑落,可這卻絲毫沒有勾起男子的憐惜之情,及至蘇沫晴回過神來,男子的一隻手,已經順著褻衣,探到了她的肚兜上,眼看,就要撕破肚兜,攀上她翹立的蓓蕾,一瞬間,蘇沫晴大力的咬到了男子的耳朵。
「賤婢……」
一個吃痛,男子大力的揮了蘇沫晴一巴掌,下一瞬,卻是蠻橫的撕扯起了蘇沫晴的衣服。
「來人啊,快來人啊……來人啊……」
大聲的喚著,隱約覺得喉嚨間有腥味瀰漫,蘇沫晴手腳用力的踢揣著趴伏在自己身上的男子,而外間,已能聽到匆忙錯亂的腳步聲。
「小姐,小姐……」
依稀聽到了紋繡的喚聲,蘇沫晴不知哪裡來的力氣,一個用力,將身上的男子推到,朝外面大聲的喊道:「紋繡,快來救我,紋繡……」
聽到了蘇沫晴的聲音,紋繡打開門衝了進來,身後,跟著紫雲和白薇。
只看了一眼,幾個丫鬟便愣在當地,似是被眼前的情形驚到。
男子衣衫凌亂,面色潮紅,此刻仰面跌坐在地上,吃力的想要爬起,卻一直沒起來,而床榻上的蘇沫晴,鬢髮凌亂,衣衫大開,依稀,還能看到裡側蔥綠色的肚兜。
「快,過去護著你家小姐……」
紫雲已知曉人事,眼前發生了什麼,大致心內有數,雖不知道事情到了何種程度,卻還算清楚,忙不迭的推了一把愣在身前的紋繡。
「小姐……」
臉上帶淚的撲了過去,紋繡拉下床幔,將自己和蘇沫晴的身子,罩進了床幔,看著滿臉驚恐,眼眸中卻空洞無神的蘇沫晴,紋繡一邊給她繫著衣服上的紐扣,一邊擦拭著她眼角的淚水。
「賤婢,既存了心來勾引爺,又……又當什麼貞潔烈女,爺……」
坐在地下的男子被蘇沫晴咬在耳邊,酒意已醒了幾分,及至猝不及防的被蘇沫晴踹到在地,後來門打開又衝進了幾個人,一痛一驚,男子已頓時清醒了五分,想清楚進屋後的情形,男子看著床幔中影影綽綽的女子身影,頓時沒好氣的罵出了口。
聽到了偏廳的動靜,小貴子從門外進來了,只看了一眼,心中暗呼不妙。
走過來扶起了男子,小貴子低聲問道:「胡副將,您這是……」
惱怒的眼神從紫雲幾人身上掠過,胡副將罵罵咧咧的說道:「老子到王府來喝酒,一泡尿撒完,便遇見了王府這等沒規矩的丫鬟,回頭,等我跟宣王殿下要了這丫鬟去,到時候,看她還給爺裝什麼貞潔烈女……」
罵聲漸漸遠去,床幔裡,發出了一聲乾嚎一般的痛哭聲。
「你們在這兒看好蘇小姐,我去一心堂回了主子,這事,怕是有些麻煩了……」
回頭看了一眼擋住的床幔,紫雲低聲囑咐完白薇,轉身朝外去了。
花廳裡,賀啟暄也喝的有些多了,可難得喝的這麼暢快,只覺得心頭大爽,一回頭,卻看見小貴子在門外徘徊,賀啟暄端起酒碗,和身邊仍舊朝自己敬酒的幾個人碰了一下酒碗,大口喝完,方站起身出了花廳的門。
和小貴子朝遠處走了幾步,聽小貴子把話說完,賀啟暄的酒,頓時醒了。
「胡副將人呢?」
臉色冷如冰霜,賀啟暄沉聲問道。
「知曉蘇姑娘並不是王府的丫鬟,胡副將的酒就醒了,再不敢朝花廳這裡來,胡副將便去了外書房,此刻在外書房裡跪著呢。」
小貴子低聲答道。
偏廳的方向,依稀還能聽到蘇沫晴的哭聲,眉頭緊鎖,賀啟暄滿眼厭惡的朝偏廳看了一眼,隨即轉過頭深思了起來。
「先安排把人送回屋裡去,知曉這事兒的人,都把嘴閉嚴實了,回頭若是聽見有人在府裡嚼舌頭,一律拔了舌頭攆出府去。」
厲聲說著,賀啟暄轉身進了花廳。
只一刻鐘的功夫,宴席便散了,原本熱火朝天的花廳,頓時安靜了下來。
朝一心堂的方向走了幾步,到了院門口,賀啟暄頓住了腳步,思忖了一下,轉身朝外書房走去。
一心堂裡,原本睡眼惺忪的慕嫣然,在聽到紫雲的回話後,睡意全無。
這件事若是處理不好,他日傳揚出去,指不定就會有人說宣王府沒規矩,一個好好兒的女孩子大白天的還會**於到王府做客的客人,到時候,宣王府的臉面,可就沒了。
想到此,慕嫣然的臉色,頓時陰沉了幾分,「蘇沫晴人呢?」
「奴婢讓人抬了軟轎,將蘇小姐送回秋水閣了,知曉此事的,除了奴婢、白薇、貴公公,再就是蘇小姐身邊的丫鬟了,事情還沒鬧將開來,主子放心。」
紫雲輕聲答道。
點了點頭,慕嫣然抬手揉捏著兩鬢低聲歎道:「怎麼就一點兒都不讓人省心呢?」
思索了半天,卻是一點兒頭緒都沒有,慕嫣然揮了揮手叮囑道:「方纔那個時辰,在花廳伺候過的丫鬟和下人,都去再仔細的叮囑一遍,誰要是聽到了什麼不該聽到的,看見了什麼不該看見的,都給我忘了,至於其他的……哎,容我想想。」
直到天色昏暗,賀啟暄才回到一心堂,見了慕嫣然,無奈的歎道:「胡副將說,他願意納蘇沫晴為妾。」(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