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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五百八十七章 仇恨 文 / 悠悠忘憂

    樂夫人的話,讓大長公主和煥王同時陷入了沉思,許久,三人相視一眼,心中,都大抵有數了,頓時,煥王的臉上,浮出了一抹猶豫。

    「煥王哥哥覺得有何不妥?」

    樂夫人注意到煥王的神情變化,轉過頭輕聲問道。

    回頭看了了樂夫人一眼,煥王躊躇的說道:「從一個女人身上下手,我始終覺得有些不太光明磊落……」

    「光明磊落?」

    嗤之以鼻的輕哼了一聲,大長公主有些不屑的說道:「雖古人常說,君子有所為,有所不為,可古人也說了,非常之時,當用非常之手段。眼下,宣王是重中之重,若不用這樣的法子,你又有什麼更好的辦法嗎?」

    抿著薄唇思索了一會兒,煥王有些勉強的說道:「侄兒總覺得,如今的法子雖可行,卻太冒險了。畢竟,父皇春秋鼎盛,若是和太子撕破了臉,手足相殘,便是將來有一日事成,我也會無顏面對父皇。可若是父皇能安享帝位,等到他仙去的那一日,到時候,即便……」

    「煥王哥哥,你太天真了。如今,你還看不透嗎?」

    輕撫著高聳的肚皮,樂夫人淺笑著說道。

    眼中存了一絲疑惑,片刻後,唇角處沁出了一抹無奈的笑容,煥王聲音低沉的說道:「是啊,如今,怕是也就我還顧忌著父子之情,和兄弟手足之情了。」

    「大梁數代君主,何曾有一位君王像當今聖上一般,早早的立了儲君的?大梁舊例,向來都是立賢不立嫡,皇上此舉,可曾考慮過其他皇子的感受?他,可曾顧及過父子之情?」

    臉上儘是不屑,大長公主瞟了煥王一眼,繼續說道:「太子資質如何,我也只是在他幼時見過他。如今,卻是不便說什麼。可是。這一年多,雖名義上他只是儲君,可朝中政事,盡數都是他在處理,大梁卻沒有絲毫變化。也未見繁榮,由此可見,他只能守江山,卻沒有辦法開拓疆土。讓大梁百姓過的更好。能者居之,依我看,這樣只能守成的儲君。大梁不要也罷。」

    「姑母……」

    似是沒想到大長公主會說出這樣一番話,煥王的面上,有些驚詫,可眼底,卻有些掩飾不住的喜色。

    「姑母老了。也幫不了你什麼,可是,一旦你下定決心,我那兩個孩兒,卻都是能有些用處的。煥王只管吩咐他們便是。另外,我出宮這麼多年。手底下,終究還是有些自己的勢力,同我交好的官員,也還是有一部分,真要到了那日,他們即便不會旗幟鮮明的擁護你,卻也不會輕易的支持太子,這樣一來,只要他們保持中立,你的勢力,相比太子手中所掌握的,不一定會如咱們想像的那麼懸殊。所以,宣王,倒真是個關鍵的角色呢,若是真能讓他為你所用,勝算就大了許多啊。」

    大長公主輕聲分析道。

    聽了大長公主的話,煥王原本的一絲遲疑,頓時從腦中一閃而過,取而代之的,是必勝的信心,和看到勝利曙光的那一絲期盼。

    低垂著頭思忖著事成的可能性,煥王有些猶疑的看著樂夫人說道:「宣王妃,當真是宣王的弱點?一介女子罷了,當日在都城中見她,也不過爾爾,除了相貌絕美,又有幾分小聰明以外,並不見得她有什麼過人之處。」

    提及慕嫣然,樂夫人的眼中,頓時多了些複雜難言的感受。

    說恨她,可自到了鄆州,知曉慕嫣然也知道自己的存在,可她從未出手做過什麼侵犯自己的事,兩人像是此前從不相識一般,井水不犯河水的各自守在雲都和華陽,才讓自己安逸的過了幾年太平日子,從而,有了腹中的這個孩子。

    可若是說不恨她,樂夫人卻覺得自己只要一提起這個名字,心底就有一隻利爪想要伸出來。

    若不是她,自己如今,興許已成了襄王世子妃,和自己心心唸唸的良人整日廝守,興許,已經有了活潑好動的孩兒,又豈會如現在一般,連孩子的父親是誰都不敢提及?

    若不是她,自己怎會代替長公主賀婉茹遠嫁西麗,到西麗後,自己過的,又是怎樣生不如死的生活,及至最後孀居回到大梁?

    若不是她,現在的自己,即便已經隱姓埋名的過著普通人的生活,可膝下,已經有了一個五歲的孩子,又豈會每每做惡夢夢到那個無辜的孩子後都會徹夜難眠?

    ……

    一樁樁,一件件,往日發生過的事一幕幕的在眼前迴旋,樂夫人的手,不自禁的就攥了起來,直到下腹處傳來了一陣陣的抽痛,她才從往事的回憶中回過神來,一邊,深呼著氣喘勻了氣息。

    抬起頭,就見煥王正面帶疑色的看著自己,樂夫人扯起嘴角淡笑了一下道:「煥王哥哥有所不知……」

    好整以暇的換了個舒服的姿勢坐好,樂夫人輕聲說道:「皇上還未賜婚之前,宣王殿下和宣王妃在宮中,就已經相識,並暗自定情,所以,後來的事,也算是天隨人願罷了。這麼多年,不說煥王哥哥,便是太子殿下和廬王殿下的府邸中,都添了不少側妃姬妾,宣王府中,卻沒有新面孔出現過。煥王哥哥送去的兩個美姬,以及長公主送去的兩個美人兒,如今,也各有去處,可見,宣王殿下對宣王妃情深意重。試想,若是此時宣王妃遇難,宣王殿下,還能否安心的處理軍務,幫襯太子呢?」

    煥王聽的認真,樂夫人卻倏地住了口,留下了許多讓人深思的問題。

    「我聽說,宣王妃是宰相慕大人的掌珠,也是宰相府裡唯一的嫡出小姐呢……」

    大長公主意有所指的說了一句。

    「不止如此呢,太子妃秦素兒,秦王后賀婉茹,可都是宣王妃的閨中密友,試想,若是宣王妃遇難,而宣王卻找不出害了宣王妃的兇手,這些人,會把這筆賬都算在誰身上?」

    樂夫人的臉上,盛開了一抹嬌艷如花的笑容,可心底,卻像是蜿蜒出了一條吐著信子的毒蛇一般,讓人只聽著,就覺得渾身不寒而慄。

    「慕昭揚做了這麼多年的宰相,對父皇盡職盡忠,可即便是太子儲君之位早已議定,慕昭揚仍舊潔身自好,沒有與太子抑或是旁的皇子相交過深,要不是宣王是他的女婿,這條路子,倒是也可以走上一走。如今,若真是如你們所說,宣王妃遇害,慕府眾人能將怨氣撒在宣王身上,那這事,便也算是意外之喜了。至於太子和秦王,如今,怕是沒那麼重要了。」

    煥王陰險的笑道。

    想及當年為了爭得慕昭揚的認可,能讓他將慕嫣然嫁給自己,自己還誠心登門,卻不料,那隻老狐狸,四兩撥千斤的把事情掀了過去,如今,也算是能一血當年之辱了。

    如此想著,煥王愈發覺得此事多了幾分可行性。

    「既如此,倒也值得為此費些心思來籌謀一番了。」

    煥王捧起涼透了的茶喝了一口,輕皺了一下眉頭說道。

    「做的乾淨利索些,興許,會有意外之喜也不一定。」

    大長公主眼珠一轉,揣測著說道。

    「哦?還望姑母指點一二……」

    心中已有了幾分猜測,煥王卻故作懵懂的看向大長公主,一旁的樂夫人,低垂著頭,掩下了眼中的幾分得意笑容。

    「宣王對宣王妃情深意重,到時候宣王妃遇害,若是宣王心智堅韌,執意要為王妃報仇,慕昭揚那老狐狸,不一定會將怨氣撒在他身上。所以,倒不如斬草除根,將那幾個孩子一併除去,到時候,妻死子亡,便是神仙,也不一定承受得住這樣的打擊,在他最脆弱無助的時候,你們若能表現的兄友弟恭,再輔以勸說……」

    大長公主頓住了未說完的話,臉上,露出了一絲怨懟的笑容,而一旁的煥王,已心內明瞭了。

    「到底薑還是老的辣,姑母一言,侄兒如醍醐灌頂。」

    拍馬的說著,煥王在心底,開始盤算起來。

    「如今宣王不在雲都城,煥王哥哥可要抓緊行事啊,宜早不宜遲,否則,若是讓宣王察覺了什麼,到時候,可就得不償失了。」

    樂夫人在一旁添了一句。

    連連點著頭,煥王眼含感激的看了大長公主和樂夫人一眼,感慨的說道:「姑母和樂兒對我的幫助,我時刻銘記於心,他日大事得以實現,必定厚報。」

    相視一笑,大長公主和樂夫人的面上,俱是信心滿滿的舒心笑容。

    雲都城宣王府內,張燈結綵的,比平日熱鬧了幾分,珠兒到前院馬廄給愛馬雪影梳理好了鬃毛,牽著青蘿的手興高采烈的朝一心堂奔去。

    進了屋,便看見母親正坐在暖炕上逗著一雙弟妹玩,珠兒淨了手,撲到母親懷裡問道:「娘,院子裡怎麼掛了那麼多燈籠啊?」

    將女兒冰冷的小手暖在手裡,慕嫣然抿嘴笑道:「你爹爹不在府裡,娘不能帶珠兒去外面看燈會,所以,就在王府多掛些燈籠,讓珠兒看花燈啊,好不好?」

    歡喜的拍著手,珠兒在原地跳了起來。

    身上暖了,珠兒脫了鞋子,爬上暖炕逗著蕾兒和瑜哥兒玩了起來,慕嫣然便在一旁看著,不一會兒,紫月掀了簾子進來,走到慕嫣然身邊低聲回道:「主子,風公子來了,說有要事回報。」(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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