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騰世紀 > 純愛耽美 > 貴女反攻記

第一卷 第六百一十一章 賀儀 文 / 悠悠忘憂

    八月十六一大早,天還濛濛亮,皇宮的宮門剛剛打開,便有一輛馬車疾馳著駛出了都城,而看守城門的四個侍衛,並未像往日一般打著哈欠立在一旁,相反,精神抖擻目不斜視的站在門邊,直到馬車都已遠了,仍舊挺拔的站著。

    不多時,又一輛馬車追了出來,方到城門口,便被攔下了。

    「林公公,您這是出宮辦外差?可有令牌,煩勞您給小的們瞅一眼。」

    帶隊的侍衛隊長一臉諂媚的行著禮說道。

    車簾掀開,赫然竟是乾安殿裡日常伺候的太監小林子。

    小林子是蘇平的徒弟,這麼些年了,侍奉蘇林如父如師,可自打景熙帝登基,永成太上皇遷往漪蘭宮開始,小林子便被永成太上皇留在乾安殿繼續侍奉筆墨了,沒多久,小林子便成了景熙帝身邊僅次於首領太監路公公的第二人了。

    小路子在景熙帝還是太子時就跟在他身邊伺候,這麼多年了,也算是勞苦功高,景熙帝就位,小路子是乾安殿裡當之無愧的首領太監,而小林子,能在剛到景熙帝身邊便這麼受重視,眾人心內艷羨不已的同時,卻也大抵猜到,這麼多年,小林子怕是早就暗地裡效忠於太子了,卻不知,永成太上皇,是何時知曉此事的。

    看著宮門外早已看不到了車影,小林子的眼中,浮起了一抹愧色,旋即,卻撂下了簾子,冷聲喝道:「回去……」

    轉瞬。馬車調轉車頭,在甬道裡漸行漸遠。

    永壽宮裡,太后的坐姿,如同昨日永成太上皇走時一般無二。身邊,周掌事和永壽宮裡的一眾宮婢俱都跪在太后面前,祈求她顧念著自己個兒的身子。莫要這般為難自己。

    不知過了多久,太后渙散的眼神,才一點點的聚集起來。

    轉過頭看著周掌事,太后聲音飄渺的問道:「他走了?」

    知曉太后說的那個他是誰,周掌事仍舊怔了一下,旋即,有些不忍的點了點頭。輕聲應道:「太后,太上皇去帝陵住些時日便會回來的,您別難過,便是為了……」

    「難過?哀家不難過……」

    周掌事的話未說完,便被太后打斷了。猛的站起身,太后眼神冰冷的看向宮門外陽光燦爛的院落,一瞬間,又恢復了從前那個端莊肅穆的後/宮之主的模樣,「哀家是大梁的太后,一人之下,萬萬人之上,哀家會好好的看著大梁勵精圖治,綿延千年。哀家還有什麼可難過的?哀家這一生,絕不許任何人再辜負哀家,誰都不許。」

    說罷,太后轉過身,步履緩慢的朝內殿走去。

    永壽宮裡發生的一切,後/宮內無人知曉。而毓秀宮裡,翻看著手裡的秀女花名冊,皇后秦素兒的臉上,噙著一抹柔和的笑容,坐下的雲淑妃和秀貴嬪,也都俱是一臉的歡欣,仿若秀女入宮,真的是件值得她們開心的事情一般。

    晨曦時分駛出宮外的馬車,一路未停的奔到了帝陵,而看守帝陵的人,早已恭敬的在大門口候著,及至一身便衣的永成太上皇從馬車中下來,眼中,已有幾分晶瑩的濕潤。

    一路步行至淑敬皇后的墓碑前,永成太上皇擺了擺手,頓時,蘇平轉過身使了個眼色,一眾人都輕手輕腳的退了下去,而蘇平,也逕自朝外走去,不一會兒,墓碑前,就只剩永成太上皇一人。

    「素心,如今,我終於可以喘一口氣了,日後,我必定帶著你,走遍這大梁的山山水水,從前應承過你的話,絕不食言……」

    臉上儘是舒心的笑容,這一刻的永成太上皇,像個致仕歸家的老人,渾身的閒適輕鬆,而仰望著藍天的一雙眼眸中,也流露出了幾分發自內心的嚮往,讓他整個人顯得多了幾分神采奕奕的感覺。

    在帝陵住了半個多月,九月初,秋高氣爽,紅楓熾熱,一身平民布衣的永成太上皇和蘇平,踏上了漫漫的旅程。

    彼時,一心堂院落裡,瑜哥兒正追著團團玩的不亦樂乎,一旁,是氣的搖頭晃腦的珠兒。

    「瑜哥兒,不許你欺負團團,你再這樣,姐姐不讓團團跟著你玩了……」

    珠兒氣哼哼的說著,可腳下卻紋絲不動,是故,這番威脅顯得有些氣弱無力。

    「大姐姐,團團喜歡瑜哥兒……」

    珠兒的身邊,站著抱著一隻兔子玩偶的蕾兒,見自家姐姐這般說話,蕾兒也忙不迭的搖晃著她的胳膊,為孿生弟弟辯解著。

    三個孩子在院落裡玩的高興,偶爾,便能聽到此刻這般的對話,慕嫣然從半開的窗戶裡看看刻意擺出長姐架勢教訓弟妹的珠兒,再看看那一對龍鳳兒女,臉上儘是滿足的笑意。

    「王妃表嫂,今年的生辰,可還在雲都城裡過?」

    軟榻的另一側,坐著文雅嫻,一邊逗著懷裡六個月大的女兒玩著,文雅嫻一邊仰頭看著慕嫣然問道。

    提起生辰,慕嫣然抿嘴笑道:「王爺說,若他得空,便帶著我和孩子們出去玩幾日,若是不得空,便還在雲都城好了。我倒是真想出去散散心,要不然,到時候雖熱鬧,卻也累的夠嗆。」

    慕嫣然向來不喜熱鬧喧嘩,文雅嫻深知她的性子,見她這般說,出著注意的說道:「西鳳山上的楓葉紅了,重陽那幾日,定也熱鬧的很。不過等過了重陽,就會冷清下來,王妃表嫂的生辰,恰好在重陽後,若是去西鳳山玩一趟,也是好的。」

    「西鳳山?」

    喃喃的念著,慕嫣然搖著頭說道:「太遠了,怕是要顛簸好幾個時辰,那兩個小傢伙,哪裡坐得住那麼久?一路上歇息幾次,等到了西鳳山,怕是天都黑了。」

    見慕嫣然如此說,便知她從前未去過西鳳山,文雅嫻淺笑著解釋道:「若真是那樣,便住在西鳳山上的落鳳山莊,豈不是更好?那兒常有富家大戶去遊玩小住幾日,不但風景好,聽說裡面的溫泉池子也是極好的,王妃表嫂帶著孩子們好好住幾日,定然會流連忘返的。」

    文雅嫻說著,慕嫣然的眼中,已閃出了一抹嚮往的光芒,等她說完,已有些迫不及待的問道:「真有這般好?我來雲都這麼久了,可從未聽人說過呢……」

    「那落鳳山莊,本來是旁人的私家莊子,去歲年前才轉手給旁人,修葺整頓了小半年,前不久才剛開始經營,不過卻也不是一般人能住的進去的,嫻兒還是前些日子陪著婆母去才知曉的,要不然,早就說給王妃表嫂知道了。」

    文雅嫻解釋道。

    心中已有幾分意動,慕嫣然歡喜的應道:「好,那我們便去瞧瞧,若是真好,下次,我們三人自己去玩,也免得他們在旁礙手礙腳。」

    慕嫣然所說的三人,指的自然是她自己,以及文雅嫻,文雅竹三人,而那無趣的他們,便是三人的夫婿了。

    見慕嫣然如是說,文雅嫻捂嘴偷笑,低下頭,正對上笑的眉眼彎彎的女兒,文雅嫻的心裡,也愈發歡喜不已。

    兩個人說了會兒話,已近酉時,慕嫣然也不留文雅嫻,喚來了韓府跟來伺候的婆子和乳母,服侍著文雅嫻回韓府去了。

    不一會兒,紫月捧著一個盒子進來回稟道:「主子,這是門房的老伯收到的,說是一個女子送來的,只說是送給王妃的生辰賀儀,卻推脫著不肯進來見王妃,將禮物放下就走了。」

    紫月的話語中,頗有些不忿。

    慕嫣然已是宣王妃,便是前來送賀禮,也要提前送上帖子通傳,得到許可才能來慕嫣然面前磕頭請安遞送賀儀,而如這人這般沒規矩,卻是頭一遭。

    吩咐了紫月將盒子捧來,又讓她吩咐乳母去將三個孩子帶進來,別再讓她們在外面瘋玩了,慕嫣然逕自打開了盒子,看著裡面的東西,卻頗有些匪夷所思。

    盒子裡,是一個方寸約許的桃木令牌,令牌上,刻著許多符咒和花紋,瞧著,倒像是辟邪之物。

    令牌刻得極是精巧,若是拿個底座過來擺在博古架上,也別有一番古韻,可慕嫣然的眼中,卻多了幾分探究的神色。

    這樣的東西,若是有忌諱的人家,定然覺得晦氣,可那人卻這般堂而皇之的送了來,要麼,便是一心赤誠,並不覺得此物有什麼不妥,要麼,便是刻意為之,想給要送禮的人添堵。

    可那人,究竟是誰?

    翻遍了錦盒,除了那塊桃木令牌,卻是連隻言片語都沒有,而那錦盒,竟還是出自花容月色,是專門用來給那些貴婦小姐們裝成套的珠釵首飾的盒子,卻不知,那人這般鄭重,卻不願留下姓名,所為何故。

    待到紫月進來看到那桃木令牌,當即也有些吃驚,一邊,卻忙不迭的要捧出去放起來,以免帶來了什麼不好的東西。

    得了慕嫣然的囑咐,紫月另尋了一個盒子,將那桃木令牌放了起來,一邊,讓下人帶著那錦盒,去花容月色打聽買這盒子的人了。

    及至用罷晚膳,紫月進來回話,說那錦盒,是一個自稱姓慕的女子買走的。

    姓慕?

    慕嫣然一臉的思忖,卻一點兒頭緒都沒有。(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