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棟走後,屋子裡又詭異地靜了靜(名門閨殺第二百三十章該你的請拿穩了內容)。
丫鬟們是不敢說話,薛氏看了看三娘又看了看薛嬤嬤不知道要說什麼。王璟在三娘開始哭的時候有些焦急,到了後面卻是站在那裡沒有動。
「佩蘭,扶我去後院領罰。」薛嬤嬤終於開口道。
「是。」佩蘭就要上前來摻扶薛嬤嬤,卻讓王璟拿眼一瞪,愣住了。
「你是夫人身邊的丫鬟,還是這老婆子的?有沒有規矩啊?誰都能使喚的動你?」王璟抱著手臂冷臉道,嚇得佩蘭就是一個哆嗦。
「老爺剛說喊那行刑嬤嬤來,再等等(名門閨殺第二百三十章該你的請拿穩了內容)。」王璟掃了薛嬤嬤一眼。
薛嬤嬤又跪了回去,屋裡其他人也不敢再動。
三娘將薛氏扶到了桌邊坐了,立在她的身旁。見薛氏投過來的微微不安的眼神,三娘悄悄握了握她的手,讓她不要說話。薛氏便靜靜坐了下來。
不一會兒,後院裡掌管刑罰的嬤嬤就來了,先是給薛氏,三娘和王璟請了安,之後便立在一旁聽候吩咐,只是偶爾瞥向薛嬤嬤的眼神不掩驚訝。
「楊嬤嬤,剛剛老爺吩咐了,薛嬤嬤以下犯上,重打三十大板。」王璟斜睨了薛嬤嬤一眼:「你叫人將她帶下去吧。」
楊嬤嬤雖然剛剛聽去喊她來的嬤嬤說了,但是此刻聽了還是驚訝萬分。她是跟著王棟的老人了,自從薛氏嫁進來之後她親眼目睹了王棟對這個夫人身邊的老嬤嬤的信任,不想今日還是為了少爺和小姐說打就打。
楊嬤嬤為人很識時務,薛嬤嬤掌權的時候,她對薛嬤嬤很是恭謹。
聽見王璟的話。楊嬤嬤忙叫自己帶來的兩個婆子來扶了薛嬤嬤出去。楊嬤嬤自己也想告退,卻讓王璟叫住了。
「我聽說,府裡有些人總愛以權謀私,對主子的命令也是陰奉陽違,楊嬤嬤你不是這樣的吧?」王璟打量了楊嬤嬤半響。悠然道。
楊嬤嬤聞言出了一身冷汗,忙賠笑道:「奴婢不敢,少爺說笑了。」
白英離著王璟近。上前走到王璟身邊小聲說了幾句。
王璟挑了挑眉,扯了扯嘴角,對楊嬤嬤道:「你家當家的是外書房的管成?」
楊嬤嬤聞言一驚。抬頭看向王璟。
王璟擺了擺手(名門閨殺第二百三十章該你的請拿穩了內容)。笑道:「沒事沒事,管成我知道,幹得還不錯。前一陣子父親還說要提他做帳房管事呢。」
楊嬤嬤聞言一喜,朝著王璟行了一禮:「多謝少爺。」
王璟哈哈一笑:「與我何干,是他自己能幹。既然你與他是一家人,想必也是個靠譜的。」
楊嬤嬤忙道:「奴婢定當聽命行事。」
王璟點了點頭了:「我聽說這打人板子有真打和假打之分,不過這次是我父親吩咐要行刑的,想必不會有什麼假打的事情發生吧。」
「這是自然。老爺的命令,做奴婢的怎麼敢違背。」楊嬤嬤恭謹道。
王璟滿意了,擺了擺手。讓楊嬤嬤下去了。
王璟趁人不注意,朝著三娘眨了眨眼。三娘忍不住抿嘴笑了。
剛剛王棟在的時候沒有說話。是因為三娘早就料到了王璟的性子,見她受了委屈定會當場發作的,根本就不會顧忌王棟在場。三娘怕到時候場面難收拾就暗中吩咐了白英看住王璟。王璟剛剛收到了白英的暗示,知道其中有蹊蹺,便沒有出聲。
不過剛剛王璟的表現讓三娘很滿意。
事情已經塵埃落定,王璟便向薛氏行禮告退。
等王璟也走了,房裡便只剩下了三娘,薛氏已經三娘與薛氏的丫鬟。
「母親,我們說說話,只留一兩個丫鬟伺候吧?」三娘對薛氏道。
薛氏點了點頭,只留下了沉香,讓別的丫鬟們都出去了。
「母親,薛嬤嬤等會兒想必是需要人伺候的(名門閨殺第二百三十章該你的請拿穩了內容)。」三娘看了往外走的佩蘭一眼,笑道:「您身邊佩蘭看上去是個細心的,又與薛嬤嬤感情好,不如派她去薛嬤嬤那裡伺候吧。」
佩蘭聞言一驚,轉身看向薛氏:「夫人……」
薛氏想起剛剛就是佩蘭將她與王棟引了來,又想起了佩蘭平日裡的言行,心中哪裡有不明白的?她歎了一口氣:「在嬤嬤沒好全之前,佩蘭你就去嬤嬤身邊伺候吧。」
佩蘭臉色一白,她想著夫人平日裡最是心軟,說不定求一求還有轉圜的餘地,剛想下跪,可是看到三娘突然朝她看過去的那淡淡的一眼,就突然洩了氣。
剛剛這個平日裡最是好說話沒脾氣的三小姐,剛剛的作為還是嚇到她了,她不敢再放肆,只得轉身去了。
三娘見白芷與白果一邊一個在門口站了,便親自動手為薛氏倒了一杯溫茶,遞給了薛氏。
薛氏接過之後,三娘道:「母親,女兒向您道歉。」
薛氏驚訝地看向三娘:「為何向我道歉?」
三娘見薛氏的表情不似作偽,心中歎息:「母親,我剛剛執意要父親罰的是您的嬤嬤。很容易讓人覺得我是在打您的臉。」
薛氏看向三娘:「那三娘你是不是這個意思呢?」
三娘搖了搖頭。
薛氏一笑:「那不就成了?」薛氏將手中的茶杯放下了,拉住了三娘的手,道:「三娘,我知道你是個好姑娘,今日會這麼做也是被逼得沒有辦法了。讀書人不是有一句話麼,士可殺不可辱。薛嬤嬤她……有時候確實是過分了。」
薛氏將頭低了,輕聲道:「會變成今日這樣,這也是我的過錯,若不是我……你沒有怨我縱容奴才欺辱你們兄妹就是你對我的信任了,將心比心,我也是明白你的(名門閨殺230章節)。」
說到這裡,薛氏一笑,亮晶晶的一雙眼睛盯著三娘道:「我記得你曾經說過,我們才是一家人。她們終究是外人而已。怎麼,你說的話自己倒是忘了?」薛氏有些嗔怪地看了三娘一眼。
三娘展顏一笑:「母親說的對,三娘剛剛說錯話了。」掃了桌子當中的茶壺一眼,三娘抬手提起,給自己倒了一杯,對薛氏一本正經道:「三娘自罰三杯。」
說著在薛氏目瞪口呆之下,連喝了三杯溫茶水。
薛氏「噗哧」一笑,抬手輕點了三娘的頭一下:「你呀,時而精怪,時而頑皮,時而聰慧的。」
母女兩人笑了一回。
三娘突然認真對薛氏道:「母親,這四年來你是不是忘記了一件事情?」
薛氏臉上的笑意還未收起來:「什麼事情?」
「母親,你是不是忘記了你才是後院之主?」
薛氏愣了愣,低下了頭沒有說話。
三娘認真道:「在其位就得謀其政,後院其實與朝政大同小異。縱觀史冊,每當真正的上位者不謀政,而是甩手給一些近身伺候之人去胡作非為,那麼亂局就會出現了。母親,你真的不明白為何薛嬤嬤她一個奴才也敢在我們這些主子們面前如此囂張麼?」
薛氏苦笑一聲,有些艱難道:「我知道,是我縱容之故。」
還有王棟的態度。三娘心中暗暗道,但是沒有說出來。
「母親,現如今到了撥亂反正的時候了(名門閨殺第二百三十章該你的請拿穩了內容)。」三娘緩緩道:「以前父親放了外任,天高皇帝遠,後院的事情自然不會背放大到朝廷上。但是但在京中為官,還是引人注目的正三品大員。母親,你知道現在有多少雙眼睛盯著我們府裡嗎?」
薛氏一驚,這些她絲毫不懂,但是她知道三娘也不是危言聳聽之人。
三娘知道薛氏聽進去了,繼續道:「母親,你知道前一任的刑部右侍郎是因何被免職的麼?因為她夫人冤枉一個侍妾偷了她的手鐲,並將那侍妾打死了。可是之後那隻手鐲卻在她的枕頭地下背發現了。這本是後院中的一件事情,按理不該牽涉到朝堂,又或者如果這位侍郎只是一個外放的官員,這件事也就這麼過去了。可是偏偏這是京城,這裡御史遍地,所以理所當然地這件事情被御史們知道了,摻了那侍郎一本,說他治家無方,放任妻室不賢,家有冤案,這樣一屋不掃又何以掃天下!」
薛氏認真聽著,心中驚天駭浪。這些從來沒有人提點過她,她不知道原來後院的事情竟會牽扯到朝堂上的官員任免。
「母親,您想一想,若是我們府裡奴大欺主的事情被御史知道了,父親會如何?」
薛氏已經是臉色慘白。
三娘又倒了一杯茶,將薛氏手中的那杯已經涼了的茶換了下來,卻是沒有再開口說話,只讓薛氏自己好好想清楚了。
「不行,我不能讓老爺因我的緣故丟了前途。」薛氏終於握了握拳頭抬起了頭,看向三娘:「三娘,你幫幫我。我要怎麼做,要怎麼做才能讓老爺不被御史們彈劾?」
三娘將那杯剛好可以入口的茶遞給了薛氏,薛氏接過後下意識地喝了一口,三娘這才緩緩道:「很簡單,你只要將你當家主母的位置坐穩了,就什麼事情也沒有了。現在薛嬤嬤她受了傷,想必還傷得不輕,肯定是沒有辦法理事了。所以……母親,以後這個家可要靠你自己來管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