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宮李嬪與宜春宮魏嬪,在這一日先後生下了一位小公主和一位小皇子,無論生產之時有著什麼樣的意外和不順,這個結果卻是令人歡喜的。
魏嬪這一次因為自己的緣故,生產之時吃了大虧,到了後來就沒有了力氣且虛弱至極了。當時孩子已經快要看到頭了,魏嬪卻已經是強弩之末,眼瞧著孩子就要窒死在產道中,守在一旁的女醫館拿出了一把剪子。
魏雲英當時還殘存了一些意識,看到那把剪刀的時候嚇了個魂飛魄散,當即不知道從哪裡突然來了力氣,將孩子從產道中擠了出來。
在暈過去之前,魏雲英還扯住了接生婆子的衣角,拼著一口氣固執地問:「是男是女?」在得知是個皇子的時候,魏雲英放心的昏睡了過去。
宜春宮整個的洋溢在亢奮的氛圍之中,宜春宮的主子生下皇子,宜春宮的奴才們自然也會得到豐厚的封賞。
而相比較於宜春宮的熱鬧,芙蓉宮的人就要消沉的多了。
明明是佔了先機,最後卻是生的公主。李嬪雖然也是第一次生產,但是因為她的母親和外祖都是好生養的,她進宮之前就被教育過生產之時的注意事項,所以她這一胎生的要比魏月娥順利的多。孩子生出來的時候,她還清醒的很,之事聽到生的是公主的時候還是忍不住紅了眼眶。
皇后在宜春宮守了一日,最後見李嬪生出來的是公主,心裡也不是不失望的。她這一生是很難再生養了,唯一的出路就是將嬪妃所生的孩子養在膝下。可是皇帝本就子嗣艱難,即便是她想要養別人的孩子也沒有孩子可養。
到最後宜春宮那邊傳來消息魏嬪生了個皇子,李嬪更是黯然,而皇后的心思卻是轉開了。
只是魏月娥是魏家的養女而不是她沈家的,魏嬪也不是個沒有身份的能任由人隨便拿捏的宮妃,皇后想要將魏嬪的孩子抱回去養還是有些難度的。
之後,作為宣氏皇族的功臣。產下皇女的李嬪被封為寧妃。生下皇子的魏月娥則被晉封為麗妃,兩人一同由嬪位升為正二品的妃位,一時風光無限。
寧妃,麗妃母憑子貴,後宮裡其餘的妃子們的分位也相繼升了等。在寧妃和麗妃懷孕期間,皇帝較常臨幸的幾個美人。才人有幾個升了上來做了貴人。原本的兩位個貴人則升了嬪位。
在這種氛圍的刺激之下,後宮女子們新一輪的較量又將開始。
魏月娥在生了四皇子之後傷了元氣,不過被晉封為麗妃還是讓她心中高興的。作為後宮裡地位僅次與皇后的宮妃,且還是唯一一個健康的皇子的聖母。魏月娥生產以來沒少被人巴結吹捧,只因她還在坐月子,過來給她道賀的那些妃嬪們來了也不過是隔著簾子在外間坐坐,並不進去打擾,雖然如此,每日過來請安的人還是絡繹不絕。
這一日魏月娥午睡醒來有些口乾,在裡間伺候的兩個宮女一個在打瞌睡。另一個站在簾子後面偏著頭認真聽著外頭的熱鬧,竟都沒有發現她已經醒了過來。
魏月娥有些生氣,正要發火,外頭那幾個過來請安的妃子們的說話聲便隔著簾子傳了過來。
「……我早就瞧著魏姐姐是個有福氣的,當初咱們那一批秀女進宮,哪一個能有魏姐姐今日的風光?」
「可不是!雖然聽說這次魏姐姐為了生四皇子吃了不小的苦頭,可是有太后皇后這些日子的關照,這身子總是能養好的。她這福氣,可是一輩子的事情呢。」
這話魏月娥聽了忍不住微微帶了些笑意。連剛剛上來的脾氣她不知不覺的給澆沒了,之時她的好心情並沒有持續多久。
接著便有人輕笑出聲,聽聲音是那個一直與她不太對付的余美人,前幾日剛剛被封為余貴人,算是這一批新進宮的秀女中比較得寵的。
「余姐姐,你笑什麼?難不成……我們說的不對?」後宮中最不缺的就是挑撥離間,搬弄是非之人。她們剛剛說的是魏月娥有福氣,若是說她們說的不對,那就是說魏月娥沒有福氣了。
不過余貴人不接這個茬兒。只笑吟吟道:「怎麼會。我覺得幾位妹妹說的很有道理,麗妃姐姐確實是咱們幾個姐妹之中最有福氣的。不過……」
她話音一轉。惹得幾個宮妃連忙追問。
余貴人不慌不忙地接著道:「不過這最有福氣的,當然還要屬皇后娘娘了。」
眾人皆以為余貴人是要藉機派皇后的馬屁,誰也不敢落後,紛紛呼應。開始說話的那名女子卻是從中聽出來些不一樣的意味來。
「皇后娘娘是最有福氣的,我們都知道,不過余姐姐說這話是否還又別的什麼意思呢?」
余貴人但笑不語,她這樣更是讓人認定她還有話沒有說完,便你一言我一語的打探起來,可是無論她們怎麼追問,余貴人卻是不肯再說了。到了最後她這個最先挑起話題的人反倒是離了眾人的口舌圈子,反而其餘的幾人越猜越起勁兒了。
「上次榮妃生了三皇子,皇后就把三皇子給抱了去。這次不知道會不會抱養四皇子?」突然有人出聲道。
此言一處,屋子裡靜了一靜。有那聰明些的人便往剛剛挑起話端的余美人那裡看了一眼,見她坐在哪裡但笑不語,便也不再說話,只在一旁聽著。
不過也並不是所有人都是聰明人,有人接道:「麗妃娘娘余榮妃娘娘不同,四皇子應該還是會跟著生母吧?」
有人道:「這可就說不准了,皇后娘娘若是提出來想要抱養四皇子的話,太后和皇上也會考慮的吧?再說麗妃姐姐這次傷了身子,太醫說要在床榻上將養兩三個月,能下床之後還得好好調養年餘。你們沒瞧著這幾日四皇子都是抱到太后的慈安宮去照看的嗎?今日咱們去給太后請安的時候,太后娘娘便有些精神不濟,聽說四皇子晚上哭鬧,太后娘娘不放心總是要起身去照看。只是四皇子雖然金貴,太后娘娘的身體也是馬虎不得的。再這樣下去,皇上怕是會讓四皇子去皇后娘娘的鳳栩宮。」
「聽張妹妹這麼一說,到也有些道理,畢竟是皇后娘娘啊!」
「皇上對皇后娘娘向來敬重,每月都會去鳳栩宮幾日,別的妃子自然是不能與皇后娘娘想比。」
……
魏月娥聽到這裡已經再也聽不下去了,她愣愣的躺在床上許久,眼睛盯著頭頂上的帳頂,連外頭的人什麼時候散的都不知道。知道一聲驚呼在身邊響起。
魏月娥回神,便看剛剛睡著了的那個宮女一臉驚恐的望著她,見她看了過去才鬆了一口氣,嚇倒在地。原來這宮女是來偷偷瞧她睡得如何了,不想卻看到她雙目圓睜睜的一動不動,當即給嚇壞了。
這會兒見她並沒有出什麼事情,才鬆快下來,卻又擔心自己驚擾了她會被責罰。
不過魏月娥這一次卻沒有與宮女計較,她只啞聲吩咐道:「去給我倒杯水來。」
宮女如蒙大赦。
過了一會兒,有人端了溫水進來,卻不是剛剛那個小宮女,而是才送了那些妃嬪們出去的鶯歌。
魏月娥身邊的雁兒在她生產之後已經被太后打發去做苦役了。
鶯歌小心的扶了魏月娥起身,為了她半盞水,又拿出帕子給她擦了嘴角的水漬。
「什麼時辰了?」魏月娥看了一眼窗欞,外頭還挺光亮。
「回娘娘,已經是申時了。」鶯歌將茶盞放到了一旁的小几子上,有上前來要扶了魏月娥躺下,魏月娥卻是擺了擺手,不願意躺回去,鶯歌也不好勉強。
「我坐一會兒,四皇子還在太后的慈安宮?」
鶯歌幫她捏了捏被角:「是的,娘娘。」
魏月娥閉了閉眼:「去抱回來吧,我好多了,這宮裡又有幾個乳娘,照看四皇子不是問題。」
鶯歌看了魏月娥一眼:「娘娘,是皇上讓人將四皇子抱去太后宮裡的。」
魏月娥發了脾氣:「我是她生母,想要自己照看還不行嗎?」
鶯歌低頭不語。
魏月娥深吸了一口氣,想要下床,鶯歌忙將她扶住了:「娘娘,太醫的話您忘了嗎?您若是這會兒下床,就要在床上多躺上好幾個月了。您聽奴婢一句勸,趕緊的將身子養好了,再將四皇子接回來。不然您這樣跑去太后的宮中,太后和皇上見了都不會高興的。」
魏月娥身子一頓,鶯歌見狀立即將她又扶了回去:「您現在的當務之急是養好身子,您是四皇子的生母,只要您好好兒的,誰也搶不走他。只是您若是在這會兒惹了太后和皇上生氣,怕就得不償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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