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人?」李愔一愣,這個稱呼在大唐可不是什麼褒義詞,雖然不像瘋子那麼直接,但意思也差不多,可是能想出如此大膽巧妙的三條策略,怎麼會是一個狂人呢?不過緊接著他又有些釋然,能想出粗放耕種這種倒行逆施的辦法,思維自然與常人不同,被稱為狂人也就不足為奇了。(.)
想到這裡,李愔急忙再次追問這個狂人的詳細信息,只是讓他沒想到的是,王況向李愔再次施了一禮,這才又道:「啟稟殿下,此人和王某關係甚深,現在實在不益說的太多,而且在來之前,那人也曾經說過,不准我們洩露他的身份,若是殿下想見他,可以親自去太原城一趟。」
李愔聽後一愣,沒想到對方還和自己玩禮賢下士那一套,不過如此人才,的確值得他親自走一趟,畢竟現在手中能用的人才實在太少了,只靠陸洪一個謀士可不行。想到這裡,李愔點了點頭笑道:「好,本王反正也要回長安一趟,其中有一段離太原不遠,到時就親自走一趟,看一看對方到底是何方神聖?」
聽到李愔同意,王況顯得更加激動,甚至眼圈都有些發紅,而崔玉則是歎了口氣,臉上也露出幾分輕鬆的笑容,那人他見過,而且對他也有指點之恩,甚至他和王況之所以跑來找李愔,也是受那人的指點,只是可惜那人為世俗所不容,一身抱負無從施展,甚至每天還要忍受庸人的嘲笑。若是能遇到李愔這種慧眼識英之人,也算是得償所願了。
談完了正事之後,李愔做為主人,自然要好好招待兩人,大家都是年輕人,而且都是見識不凡,談天說地無所不聊。氣氛從一開始的拘謹,慢慢的變的熱鬧隨意。而王況還主動向李愔問起他們第226章中的地區,同時也勾通著關中與登州商船的來往,而登州地區又是南方與北方海貿的樞紐,因此其重要性不言而喻。
也正是因為這樣,李愔他們這一路上,見到的全都是來來往往的船隻,有些地方甚至將整個河面都鋪滿了,甚至偶而還會遇到河道堵塞的情況,這時候就要由當地的官府出面,指揮協調河面上的交通了。
因為天氣太過炎熱,李愔白天一般都和文心她們躲在船倉裡,這船也是特製的,船倉裡裝飾的十分豪華,而且倉壁很厚,熱氣進不來,再加上李愔在船上備了許多了硝石,不停的製冰降溫,使得倉中的氣溫很舒適,再加上有文心她們陪著,或玩遊戲或說笑話,反正也不感覺到悶。
這天船隊到了魏州河段,這裡是李泰那個小胖子的封地,不過他一向都在長安,從來沒來過封地這裡,李愔也用不著上岸去拜見。
這天白天剛下過雨,雨不大,李愔陪著文心她們出倉透了會氣,等雨停了才送她們回倉,而李愔閒來無事,於是就將燕北從另外的船上叫來,同時還將後面船隊裡的王況和崔玉叫來,這兩人在登州買了不少的奴隸和貨物,也雇了幾條大船跟在李愔後面,等到了晉州河段時,就帶著李愔一起去太原找那人。
將三人請來後,李愔給他們相互做了介紹,然後就讓人在甲板上支起桌子,燒了幾個小菜加一壺酒,四人圍在一起,指著來往的船隻邊吃邊談,頗有幾分指點江山的氣勢。不過李愔很快發現,自己這個做介紹人的很快插不上燕北三人的談話了。
說起來燕北他們三人的經歷還真像,都是出身於世家子弟,同樣也是滿身才學,王況和崔玉是因為族中的打壓,只得屈身行商,而燕北卻是受祖上連累壞了名聲,以為自己再無做官的可能,所以才對商業產生興趣,雖然因和李愔交好做了長史,但其實幹的還是商人的活。
也正是相似的出身和經歷,讓三人有種相見恨晚之感,越聊話是越多,酒喝完了就讓李愔去拿,而且燕北這傢伙對李愔的藏酒門清,張口就要李愔藏的那幾瓶好酒,雖說有些不捨,不過在王況和崔玉這兩個外人面前卻也不好顯的小氣,只得忍痛拿了出來。
結果這三個傢伙把李愔的好酒糟蹋完後,在甲板上就開始發酒瘋,先是對著剛出來的月牙搞出個八拜之交,還讓李愔做公證人,以後他們三人就兄弟相稱,其中王況是老大,燕北次之,崔玉最小,只是連李愔也沒想到,這三人的結拜對大唐的商業格局,以及自己以後所走的道路,將產生多麼巨大的影響?
等李愔讓人將三個醉倒在甲板上的傢伙,送回各自的船上時,已經將近二更天了,也不知哪裡飄來的一片烏雲,將天上的那絲月牙也給遮住,河兩岸拋錨休息的船隻為了防火,大部分都早早熄燈睡覺了,與白天的繁忙相比,現在的黃河好像也睡著了一般。
不過就在李愔也準備回船倉休息時,忽然周龍和虎力找到他,而且見面的第一句話就讓李愔嚇了一跳:「殿下,有些不對勁,恐怕今天晚上咱們這條船要有熱鬧看了。」(歡迎您來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