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月將失落的葛雲摟進懷裡,安慰的對葛雲說,「雲兒,你要相信我,我是有不得已的苦衷,所以這麼做。」
「月兒,你有什麼苦衷,不能說出來啊?」太后有些生氣,「本來按照約定,去年你們就該成婚了。」
「母后,你們要相信我,明年,我一定會以十里紅妝迎娶雲兒,讓她做我永盛的皇后。」納蘭月堅定的說道。
葛雲心裡縱然失落,但是聽他怎麼一說,心裡也好受了不少,她抬頭,對太后說,「母后,我願意等,只要月還愛我,莫說一年,就是多久,我也會等的。」
納蘭月低頭看著葛雲,葛雲感受到他的目光,回他一笑,納蘭月心中感動,他柔聲說,「雲兒,謝謝。」
聽得葛雲如是說,太后雖無奈,但也莫可奈何,她歎了口氣,道,「我真是越來越搞不懂你們年輕人了。」
然後,他們三人走進了殿內,桌上,已是滿滿熱騰騰的飯菜。納蘭月和葛雲走進一看,全是一些尋常百姓家的家常菜。葛雲和納蘭月有些詫異的看著太后。
太后慈愛的說,「我們相聚已有半年多了,也在一起吃了很多次飯,但是哀家想,皇宮裡的飯菜縱然是極好的,但是又怎及家常菜那般有家的感覺,所以哀家就想啊,把你們叫來,哀家親手做一頓家常菜,我們一家好好的聚一聚。」
「那雲兒真是有福了,可以吃到母后親手做的菜。」葛雲滿臉笑容,太后的話中,無一不是拿她當自家人看待了,雖然,她還沒有正式的過門。
「你這孩子,就是嘴甜。」太后笑道,「不知道要是雲兒和月兒生的孩子,要有多可愛。」
葛雲一聽太后這樣說,心頓時涼了半截,太后還不知道,她中了常相依的計後,她想要為納蘭月生孩子,只怕是更加難了。她心裡恨啊,恨不得將常相依碎屍萬段。這時,納蘭月一隻大手握上了她的手,他手心裡的溫度,讓她感覺安心了不少。
「母后,我和雲兒的孩子,一定會是全天下最聰敏的。」納蘭月如是說,逗得太后眉開眼笑。
「月兒啊,雲兒那麼好,你就別有事沒事的到那女人哪裡去,多把心思花在雲兒身上。」太后認真的說,「那個女人,是個不祥之人,你少在那裡去沾得一身晦氣。」
納蘭月當然知道自己母親對常相依的芥蒂,於是他也順著他的母親,一頓家常飯吃得相安無事,可是他的心裡,卻是惦記地常相依。
飯後,他將葛雲送至宮門口,就急急地趕回了相依殿。
一進門,他就聞到了一股剛烤好地糕點地香味。他看見,那個瘦瘦弱弱的女子,正趴在桌子上看著那一盤糕點發呆。
她的樣子,有些愣愣的,傻傻的,十分可愛。
聽到腳步聲,相依抬頭,就見納蘭月一臉笑意的向她走來,她一愣,然後繼續趴在桌子上,吶吶道,「我還以為你不回來了。」她的語氣是挑釁,但是卻又一絲讓人不易察覺的高興。而納蘭月,卻是極敏銳的捕捉到了這一絲讓人不易察覺的高興。
他臉上的笑意更甚了,他的心中,有種說不出來的喜悅,為的,就是相依語氣中那絲不易察覺的高興。他有些飄飄然,就像是他心中心心唸唸的願望突然成了現實,那種令人不敢置信的感覺。他一步一步向她走去,就像是踩在雲端一樣。
相依趴在桌子上,看也不看他,但是她的身上,散發著淡淡的柔情,又有著淡淡的憂傷。她的樣子,懶懶的,像是一隻小貓咪一樣,頓時軟化了他的心。
他走到她的身後將他抱進懷裡,讓後坐在在椅子上,再將小心翼翼的將她放坐在她的大腿上。
看著眼前熱氣騰騰的糕點,他有些詫異,他記得,她還懷著孩子的時候他讓她給他做糕點,本來她馬上要做的,可是他那時候捨不得放開她,可是後來,她沒有為他做,直到她早產,他就將這件事淡忘了。
「你這是,為我做的?」他有些驚喜的問道,他的心裡,甜絲絲的,像是灌滿了蜜糖。
相依一愣,眼中有著明明滅滅的閃躲,她的身體,有些僵硬,但是她很快的反應過來,故作鎮定的說,「不是,我這是做來自己吃的,沒想到你那麼快就回來了。」
「是麼?」納蘭月似信非信的看了相依一眼,果然,相依的身體更加僵硬了,而且她還不自然的別過頭去,讓他再也看不到她臉上的表情。
納蘭月心中有些瞭然,於是,他歎了口氣道,「我還以為是你特地為我做的,原來我是自作多情了。」
「我怎麼會特地為你做。」相依有些訕訕道,特地為你做的,只可能是毒藥。但是納蘭月這一次沒有看出相依心中的這些小九九,在他看來,今天的相依有些討好他的感覺,或許,她是想通了吧?
納蘭月的心中有些自得,他覺得,相依好像是真的想通了。
衡國,太子府。
柳映雪坐在院子裡的涼亭裡,手中拿著一塊繡花手帕反覆的摩挲著。墨靜遠走過去在她身旁坐下,輕聲道,「映雪姑娘……」
柳映雪微微一愣,然後站了起來,對墨靜遠細聲道,「墨小姐。」
墨靜遠看了看她手中的絲帕,輕輕歎了口氣,「映雪姑娘是在想映月姑娘了吧?」
柳映雪輕輕的點了點頭,有些傷心的說,「映月已經失蹤三個多月了,我這個做姐姐的,卻是一點辦法也沒有。」說著,眼淚就從她漂亮的大眼睛裡滾落下來。
墨靜遠有過去將她牽坐到凳子上,有些自責的說,「對不起,到頭來還是沒有幫到你的忙。」
「小姐莫要這樣講,你能夠出手相助,映雪就已經感激不盡了。」柳映雪慌忙的說,「小姐是我見過的女中豪傑,能夠讓映雪免受秦老夫人的迫害,已經是對我的大恩大德了。」
墨靜遠看了一眼柳映雪的手,「映雪姑娘,有些事情我想問問你,可以嗎?」
柳映雪一怔,遲疑的點點頭,「墨小姐就問吧。」
「映雪姑娘看上去不像一般的山野村婦,倒像是一個大家閨秀。」墨靜遠淡淡說道,「我希望映雪姑娘不要對我們有所隱瞞,或許,這對找到映月姑娘有很大的幫助。」
柳映雪很顯然沒有想到墨靜遠會問她這個問題,她有些震住。是的,她不是一般的山野村婦,她是元國刑部侍郎柳源清的女兒,也是元國黃帝的小弟,麟王爺王爺元若麟的妻子,柳映雪。
只是,那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她真的不想再提起,只要一想到那個人,她的心就抽痛。
「墨小姐,我只是一個平民百姓,六年前死了丈夫,回到了娘家,前年又死了父母,與自己的雙胞胎姐妹相依為命。」
「映雪姑娘,我不知道你是不是有什麼苦衷,但是這說不定對尋找映月姑娘有很大的幫助呢?難道你就因為你哪一些難言之隱棄自己親生妹妹的性命於不顧?」墨靜遠有些激動的說,經過與柳映雪三個多月的相處,她也覺得柳映雪不像一般平民女子一樣,她的身上,散發出大家閨秀的氣質,而且,她的一舉一動,都只有大家閨秀才有的,那裡是她所說的一個農夫的女兒可以擁有的氣質。本來,她也只是覺得柳映雪與一般的平民女子不同,但是段逸軒告訴她,柳映雪絕不是一個農夫的女兒。
柳映雪被墨靜遠說得有些動容,她不知道映月的失蹤跟這件事是不是有關係,但是他們救了她的命,還盡心盡力的幫她尋找映月,她是不是不該對他們有所隱瞞?
看出柳映雪的猶豫,墨靜遠著急的說道,「映雪姑娘,你就說出來好不好?這也是我師兄叫我來問你的,如果你不說實話,我們也不知道如何幫你。」
「是太子殿下叫小姐來的?」柳映雪有些吃驚的說。
墨靜遠認真的點了點頭,「是的,映雪姑娘,師兄說,如果你不說實話,那他就不管這件事了,他說,他不會幫助一個來路不明的人。」
柳映雪聽墨靜遠這麼一說,她立即驚慌了起來,她站起來噗通一下跪到地上,有些哀求的說,「請墨小姐一定要幫我找到映月。」
墨靜遠慌忙的將柳映雪扶了起來,認真的說,「我們一定會幫你找到映月姑娘,可是映雪,你不應該瞞我們,畢竟,現在朝中正直多事之秋,我師兄這樣做,也是情有可原的,映雪姑娘,你說出來,,我們都替你保密如何?」
柳映雪無奈的點點頭,認真的說道,「這件事就只能讓墨小姐還有太子殿下知道,墨小姐和太子殿下一定要替映雪保密。」
墨靜遠鄭重其事的點點頭,「我們一定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