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笑了笑,「靜遠,你也不過太擔心了,我相信只要你沒事,軒兒一定會沒事的。」
墨靜遠點了點頭,看著遠方的天空,道,「如果師哥當初沒有娶我,那麼他就不會那麼為難了。」
如果段逸軒娶的是丞相大人的女兒,那麼他如今的局勢,對他是最有利的。
聽了墨靜遠的話,老者不贊同的搖頭,道,「靜遠,我倒是覺得,軒兒娶了你,才是對他最好的。」
「可是師傅………」
「靜遠,軒兒對你的心意,我全部都是看在眼裡的。如果他真的娶了別人,那麼他會痛苦一生的。」老者嚴肅的說道,「對你,也是不公平的。」
從來都沒有人讚成段逸軒娶她,就連顏池也是不大贊成的,因為代價太大,聽到老者如此的肯定,墨靜遠不由得紅了眼,「師傅,你說的是真的嗎?」
老者點頭,「當然是真的了,你和軒兒是我老著長大的,我希望你們都可以的到自己的幸福,找到自己的另一半。」
「不管師傅你說這些話是不是安慰我,我也很高興,可以得到師傅的認同。」墨靜遠微笑著說道,「我會和師哥永永遠遠的在一起,不管面對怎麼樣的問題。」
「靜遠,愛情,有時候,又是成全,如果有一天軒兒做出了什麼決定,我都希望你可以接受。」
「師傅,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老者的話,讓墨靜遠心裡升起了一絲不好的預感。
老者搖搖頭,道,「靜遠,不管怎麼樣,你都要記得師傅今天說的話。」
墨靜遠看著老者一臉鄭重其事的樣子,點了點頭,又道,「師父,我想過些日子,我就回到恆國去,不管怎麼樣,我是師哥的妻子,我們遇到任何事情,都要一起面對。」
老者無奈的歎了口氣,他就知道,墨靜遠的耐性是忍不了多久的。而且她那麼在意段逸軒,現在的局勢對段逸軒又不利,所以她是遲早都會回到段逸軒的身邊。
可是現在的局勢,墨靜遠根本不應該回去。
「靜遠,如果你相信師父,那你就多留一些日子再回去,我相信軒兒一定會有辦法決絕這個問題的。」老者緩緩的說道,「你現在並不適合回去,因為有你在身邊,軒兒反而不敢放手去做。」
「可是師父,我真的沒有辦法袖手旁觀,我一定要在他的身邊的。」墨靜遠堅定的說道,「我在也沒有辦法忍受與他別離的日子,這讓我……很不安。」
想起相依和夏子夜的結局,墨靜遠的心裡就跟恐慌,她害怕,他們的結局,會和相依和夏子夜一樣。
就算是死,也要在一起。相依和夏子夜的事情,讓她明白了一個道理。
人生有太多的不可預料,那麼他們就應該抓住在一起的時間,讓彼此之間可以少一些遺憾。
「靜遠,那你還是先留下來,師父可以替你準備一下,那樣你離開,也沒有那麼多的顧忌。」
墨靜遠想了想,點頭應允了。畢竟,上一次,她就被納蘭月抓住了,這種事情,她只允許發生一次,畢竟不是每一次,都可以那麼幸運的沒有連到段逸軒。而且,她必須先保護好自己,這樣才可以救出相依。
第二日,納蘭月在相依殿大發雷霆,因為小唸唸,不見了。
相依靜靜的坐在床邊,淡然的看著納蘭月一掌打碎了桃木桌子。
他兩眼通紅的看著相依,就像是一隻一樣。
一眾宮人跪在地上,瑟瑟發抖,大家都害怕得不敢抬頭。
「常相依,你說,你把小唸唸藏到那裡去了?」納蘭月怒呵道,他用力的隱忍,以至於不讓自己失控,殺了常相依。
看著隱忍的納蘭月,相依輕輕一笑,她的聲音,在這間靜默的殿內顯得格外的淒涼和嘲諷,眾人都為相依捏了一把汗。
那些人都怕納蘭月,可是她不怕,經過了這麼多的事情,她不害怕納蘭月了,真的。相依在心裡這樣告訴自己,可是她的心裡,卻還是害怕的。但是,她的臉上,還是淡定自若。
「納蘭月,你現在是不是恨不得殺了我?」相依站了起來,一步一步走到納蘭月的身邊,「這種被人玩兒了的滋味不好受吧?」
納蘭月的眼底暗了暗,散發出陰險的氣息。但是,他還能怎麼辦?因為相依敢確定,這一次,納蘭月休想再找到小唸唸了。
納蘭月死死的捏住拳頭,額頭上青筋直冒,「常相依,你是不是以為我不敢殺你,或者是……捨不得殺你?」
「我從來都沒有這樣認為過,畢竟,皇上你為了這個皇位,殺了多少人,多相依一個,也不算多。」相依訕笑道,「而且,皇上對我,只怕是早就失去了新鮮感了,能容忍相依活到今天,只怕都是因為小唸唸的緣故。如今,我是不會交出小唸唸的,皇上只管殺了我好了。」
納蘭月瞇眼,看了相依很久,才確認,相依的眼裡,全是決絕,她既然做了這件事,就不會怕他殺了踏,她已經做好了完全的心理準備。
「月兒,你這一次不能再對這個不知好歹的女人心慈手軟了,她也太不識抬舉了。」這時,葛雲和燕偌蔓扶著太后緩緩而來,宗小南就走在太后的身後。
葛雲和燕偌蔓皆是一臉淡然的臉色。她們倒是都想看看,常相依會不會每一次都那麼幸運的逃過了一切。
迎上葛雲的視線,相依挑戰的看著葛雲,經過了赤愉的調查和宗小南的敘述,相依已經知道,她要離開皇宮的事情,是葛雲向納蘭月透露的。
葛雲是不想她留在皇宮的,可是她卻是這樣做。相依心裡感到悲哀,女人何必為難女人?她離開了,對於葛雲來說是百利而無一害,可是她竟是想要她死。
葛雲萬萬沒有想到,納蘭月竟會放過她。當然,因為這件事情,她不可以向納蘭月詢問責怪什麼。
納蘭月轉身對著太后行禮,不鹹不淡道,「母后,你怎麼來了。」他記得,他可是沒有吩咐任何人去告訴太后的。
「你的意思是,我的孫兒的事情,我也不可以管了?」太后冷冷道,目光如炬的看著相依,「若不是雲兒告訴我,我還不知道發生了那麼多的事情,月兒,你說,你還有多少事情瞞著我這個母親?」
納蘭月淡淡的看了葛雲一眼,葛雲輕輕一笑,道,「月,這件事情你可不能怪我。」
燕偌蔓也是輕輕一笑,握住太后的手,道,「皇上,太后她身體不好,這你也是知道的,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多多少少有些風吹草動,而太后關心則亂,昨夜竟是咳出了血,太醫……」
「母后,你身體不舒服,為什麼不告訴我?」納蘭月打斷了燕偌蔓的話,三步並兩步的走到太后的身邊,緊張的問道。
太后輕輕的哼了一聲,道,「月兒一心都在這個女人的身上,那裡還能顧及到我一個老婆子?」
「母后,你也不要怪月了,我想,月是有苦衷的。」葛雲輕聲對太后說道,「你可不能太生氣了,太醫說,你要平靜自己的情緒。」
太后拂開了葛雲和燕偌蔓的手,「我還不是因為月兒的事情,這件事情,要看月兒怎麼做了。」
「母后,那你需要我怎麼做?」納蘭月靜靜的問道。他知道,站在的他,只可以先順著太后,然後再想辦法,他不想殺了常相依,可是也不得不顧及自己的母親的命。
太后得意的看了相依一眼,竟是沒有看到相依驚惶的神色,她心裡思忖著這個女人還真是城府極深。為了月兒和雪兒,她不得不殺了常相依。
「我要你現在就賜她毒酒一杯。」太后的語氣很是冷靜,說的就好像是賜給相依的時榮華富貴似的。
「母后,能不能先緩一緩?」納蘭月看著相依說道,「小唸唸現在不知所蹤,而常相依是唯一的線索。」
太后愣了一下,又道,「我相信以你的能力,想要找一個孩子,應該是輕而易舉。」
「母后我可以找到小唸唸,但是,我卻是不可以保證小唸唸的安全。」納蘭月一臉嚴肅的說道,讓人分不出真假,「常相依不識好歹,死不足惜,可是小唸唸無辜,我們不可以拿小唸唸的生命安全開玩笑。」
太后想了想,道,「找到了小唸唸,你確定你不會反悔,賜死常相依嗎?」
納蘭月頷首,「常相依只不過是一個女人,沒有什麼捨不得的。」可是他是真的捨不得殺了相依,不知道為什麼,真的捨不得,因為如果他捨得,相依早就身處異處了。
「那我就相信你這一次,你可不要讓我失望。」太后淡淡的說道,畢竟在她的心裡,小唸唸的安全,永遠都比常相依的生死重要。
相依的臉上一直掛著淡然的笑意,就像是他們討論的不是她的生死問題,而是明天是什麼天氣的問題。
離開之前,葛雲深深的看了相依一眼,漂亮的嘴輕輕張了張,相依看懂了她說的話。
——你自求多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