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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四十六章 長安攻略(下) 文 / 風中嘯

    樊稠心中猶豫,又覺背後一柄利刃頂在後心,不覺有些害怕,忽聽一陣喊殺聲自北面、東面傳來,不多時,兩支軍馬一同殺來,將長安兵馬堵在中間,率領那兩支軍隊的,正是楊奉、徐晃、王植三人與閻行及麾下四將。

    長安駐軍此時已是群龍無首,主將落在敵人手裡,不敢妄動,而那兩軍也不攻擊,只是遙遙以弓箭指著長安軍馬,鐵騎遠遠在街道上準備,隨時可以發起衝鋒。

    樊稠見事已無可挽救,而李?也因流血過多昏了過去,只得長歎一聲,向城中大喝道:「眾軍聽令:都放下兵刃,不得抵抗!」

    隨著這聲命令,兵刃落地聲叮叮噹噹響成一片。長安守軍都丟下武器,隨著西涼兵的命令向角落走去。

    城門打開,西涼軍與羌兵跟著韓遂一湧而入。他們都受了封沙嚴厲叮囑,不敢進城搶掠擾民,只是按照命令,去收降長安各處的駐軍,並將重要部門看管起來。

    ※※※

    在長安宗廟寬闊的院子裡,一個巨大的銅鼎立於宗廟殿門前,下面堆滿燃燒的木炭,烈火熊熊,將鼎中數百斤熱油煮得沸騰不止。

    院門緊閉,院中只有二人:黃尚,賈詡。

    賈詡衣衫破爛,身上卻並沒有綁著繩子,他回頭看看黃尚那瘦弱的身板,心想若是報以老拳,將他一頓亂拳****,然後奪馬而逃,在亂軍中殺出一條血路,直奔洛陽而去,也是個不錯的主意。

    他低下頭,看看自己那同樣乾瘦的身板,再想想黃尚手提二人輕鬆上城的巨力,暗歎自己終究不是徐晃那樣的猛將,便息了這念頭,淡然問道:「黃尚書燒這一鍋滾油給我看,可是要我自己跳下去麼?」

    黃尚此時已換上了大漢重臣服色,倒背雙手,怡然微笑道:「或降,或死!」

    賈詡正色道:「君不聞忠臣不事二主,要我投降,當我賈文和是何等樣人?」

    「當你是怕死的人!」黃尚毫不客氣地說道。

    賈詡勃然大怒道:「黃無量,你太小看我了!我賈詡再怎麼說也是一方名士,難道會怕死投降嗎?」

    他大步走到鼎邊,伸手便要攀上油鼎,跳到裡面去。手快接觸到油鼎時,忽又停住,只拿小指碰了一下鼎邊,便燙得慘叫一聲,收回來放在嘴邊使勁吹氣。

    黃尚在一旁看得高興,嘴角已咧到了耳根,瞇眼同情地問道:「很痛吧?」

    賈詡哼了一聲,拭去眼角淚珠,繞著鼎轉了兩圈,卻找不到一處可以不用攀登直接跳進去的地方,心中焦急,回頭看看黃尚,卻見他袖手旁觀,一點挽留自己的意思都沒有。

    賈詡轉頭四顧,見整個院子裡沒有第三個人,心道:「這裡又沒人看見,我就是死了,也沒人說我忠義,多半還會說是黃尚推我下去的。董卓殘暴不仁,失敗後必然遺臭萬年,難道要我陪他一塊挨罵嗎?而且家裡剛娶的老婆那麼漂亮,留給別人那也太可惜了。」

    他心中計議已定,攬起長袍下擺,裝模作樣地向鼎中猛地一跳,快要接近時,忽又停下,眼角瞟了瞟含笑而立的黃尚,仰天長歎道:「我本欲殺身成仁,奈何心裡放不下百姓,只得留這殘軀在人間,為當政者做一點半點有利百姓的好事!」

    黃尚笑道:「文和所說的當政者,又是指誰?」

    賈詡歎道:「還能有誰,便是你黃尚書了!」

    他緊跑幾步,趕到黃尚面前拜倒在地,口稱:「主公!賈文和願為主公效命!」

    黃尚倒有些出乎意料,笑道:「你怎麼不去拜大將軍為主公,反來拜我?」

    賈詡搖頭道:「大將軍只愛猛將,身邊哪有我這謀士容身之地?若論治國安天下,還是得靠主公!」

    黃尚大笑扶起他,道:「想不到你剛認識老大,倒對他瞭解得相當透徹!要是我的智力能打一百一十分,你至少也有九十八分的智力!」

    他也不管賈詡聽不聽得懂,伸手攬著賈詡的肩膀,親親熱熱地向宗廟院門外走,開心地笑道:「嘿嘿,我一看你就覺得投緣,弄了那個大鼎就知道你不會往裡跳,因為你跟我是一路人,要是跳下去才是白癡哪!那鍋油也別浪費了,就賞給你吧,每天叫人炒在菜裡給你吃!」

    賈詡哭笑不得,跟著他走到院門前,看著黃尚打開門,忽然輕咳一聲,挺直了腰板,又恢復了大漢重臣尚書令的氣度。

    在門外,跪著一個黑臉漢子,赤著上半身,背上捆著幾枝粗大的荊條,俯伏在地,渾身顫抖。不遠處有幾個軍兵,小心地盯著他,防備他突然逃走。

    黃尚早聽到他跪到門前了,板著臉道:「胡赤兒,你來做什麼?」

    胡赤兒叩頭道:「主公,胡赤兒前來請罪!」

    「負荊請罪嗎?想不到你還讀過兩年書,知道這一招!」黃尚冷笑道。

    賈詡在一旁道:「主公,此等不義之徒,留著必有禍害!」

    胡赤兒渾身一抖,顫聲道:「主公饒命!胡赤兒必以此生報效主公,再不敢生二心!」

    黃尚仰天笑道:「算了吧,我今天心情好,看在賈先生的面子上,就饒了你吧!打你一頓也免了,你只要記住,這天下除了大將軍之外,沒有人是我的對手,你那點小心思更瞞不過我!要再敢反叛,定叫你死無葬身之地!」

    他大笑著拉著賈詡離去,一邊跟他解釋道:「這傢伙雖然沒骨氣,到底是個有名的人物,留著跑腿打雜也不錯。再說了,名將都跑去跟勞工了,肯投到我門下的將領,當然好不到哪去。矬子裡面拔將軍,也得留著他!」

    賈詡沉吟道:「劉勞宮是主公的朋友,自然不會錯了。只是狡兔死,走狗烹,日後他會不會對主公起了猜忌之心?」

    黃尚笑道:「不會不會,跟你說吧,他猜忌誰也不會猜忌我,我反誰也不會反他,我們倆好得就跟親兄弟一樣。你可以剁我一刀,我眼都不眨一下,可要是有誰敢動他一根寒毛,嘿嘿,不用他親自動手,我自己就帶人把那傢伙滅了!反過來也一樣,誰要敢欺負我,你看勞工會怎麼修理他!」

    他不顧賈詡驚愕,拉著他走到幾匹馬前面,上馬帶他回家去換了身新衣服,以免他這位首席謀士丟他黃尚書大人的臉。

    當大將軍劉沙和一眾將領陪著太后、皇后來到宗廟叩拜祖先時,院中已清掃乾淨。那一鼎油已經送到了賈詡在長安的家裡,廚子接到了命令,每天都要用這上好的豆油炒菜給賈詡吃,好讓他憶苦思甜,永世不忘黃尚的知遇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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