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雲澈下令,封祝君山為威遠將軍,並且開始點兵準備出征事宜。只是將軍有了,元帥還沒確立,早朝之時,南郡王上奏,讓皇上盡快確立元帥人選。而上官雲狄則自動請纓,要求擔任帥將。
只是他的提議被肖中秋駁回,因為他曾經大敗於南蠻,如果他擔任元帥,只怕軍心不穩,會導致還沒開打,宋軍就先心生畏懼。
此事雲澈並沒有給足夠的時間大家商議,草草決定令祝君山開始點兵之後,便不再提起這件事情。
前朝風起雲湧,而後宮也是不得安寧。
一大早,後宮嬪妃便來給青衣請安。
青衣本心煩意亂,想命人通知這幾日不必請安,只是,眾妃已經來到,她也只好強打精神出去接見。
昨夜,古兒前來稟報說凝香宮昨夜連夜處理了李梓的屍體,昨日青衣把李梓留在凝香宮的時候,已經預料了慎貴妃會殺了李梓,也想過今日便去討回李梓,順便壓一下慎貴妃,好叫她這段時間安分守己。只是經過昨夜一事,她已經沒了心思去跟慎貴妃計較這些事情。
只是看到慎貴妃領著李梓和醉蝶進來,她還是微微錯愕,昨夜,古兒分明已經看到李梓被拖了出去,那眼前這人又是誰?
「參見皇后娘娘!」慎貴妃領著二婢上前行禮,臉色自若。
青衣的眸光落在李梓臉上,淡淡地道:「今日貴妃起得真是早啊!」
「晨昏定省,臣妾不敢忘記!」慎貴妃抬眸瞧著青衣,眸光裡有一絲挑釁的意味,「臣妾見娘娘今日氣色不是很好,娘娘要保重身體!」
青衣昨夜一宿沒睡,今日縱然在可人的巧手下,也難掩疲倦之色。
「慎貴妃有心了,本宮確實是有些不適!」青衣乾脆就這樣推了,道:「大家都回去吧!」
「娘娘保重!」眾妃行禮告退。
慎貴妃得意地橫了青衣一眼,今日一早,她就帶著「李梓」和醉蝶過來,目的就是要先一步打破皇后的陰謀,好叫她知道想設計陷害她也不是這麼輕易的。她見青衣神色不好,以為青衣是因為無法問罪於自己而惱怒,心中好不得意。
慎貴妃走後,可人詫異地對青衣道:「這李梓昨日不是死了嗎?怎今日又活過來了?」
青衣雖覺得詫異,但是心中也有數,前生也不是沒見過這樣的易容之術,只是,想不到慎貴妃竟也精通此道,看來此人比她所想的還要厲害幾分。只是眼下顧不得後宮這些雞零狗碎的事情,目前,她要開始策劃一切了。
為了穩固青衣的地位,雲澈下令秋收祭禮由青衣主持,老臣司馬信反對,說皇后並非宋國人,雲澈當著百官的面,質問他家中娘子是他司馬府的人還是她娘家的人?司馬信當場無言,確實,女子出嫁從夫,皇后雖然是北國人,但是嫁與宋國皇帝之後,便是宋國人了,而且,皇后自小在宋國長大,養父是宋國相爺,這說起來並無不通之處。
只是許多老臣心中到底還是有些顧忌,因為秋收祭禮意義重大,只怕觸怒了天神,降罪於百姓,便都勸雲澈謹慎。
雲澈已經下了聖旨,絕無更改的可能。
淑妃在寧婇宮發了一通脾氣,她本以為這個秋收祭禮會由她來主持的,但是斷沒有想到,皇上還是屬意龍青衣。
香籬壓住了她的脾氣,輕聲道:「娘娘,聽說,河定王府來了一位鬼谷子半仙,既然皇上執意要那位主持祭禮,那咱們聽從就是了!」
「鬼谷子?」淑妃一愣,似乎是聽父親說過此事,這鬼谷子來自鬼谷子,名字也叫鬼谷子,世人都奉他為半仙,因為他知曉前生今生,卻看不清來生,是以為半仙也。
而河定王因早年對鬼谷子有救命之恩,所以鬼谷子對塵世中的人,幾乎都不看在眼裡,唯獨對河定王,一直都有求必應。而父親也是因為對鬼谷子的推算有信心,所以才會願意跟河定王結盟。其實父親一直都錯看了她,以為她只是要登上後位,沒錯,她確實很想當皇后,但是,前提是皇帝必須是上官雲澈,她知道,有龍青衣在,她此生都不可能登上後位,要獨霸上官雲澈,就只有他不在帝位,而她擁有至高無上的權力,又或者,龍青衣死。
香籬繼續道:「聽聞這鬼谷子有呼風喚雨的能力,咱們可以……」香籬輕聲在淑妃耳邊說了幾句,淑妃眸光一閃,「只是,本宮只是怕這鬼谷子言過其實!」
「這還不簡單?」香籬淡然一笑,「咱們就去見識見識吧!」
「馬上派人去給我父親送信!」淑妃沉聲道。
「婢子這就去!」香籬應聲道。
接下來幾日,南郡王都告假說身體抱恙,未能早朝和入宮議政。又過了兩日,說是病情越加的嚴重,請皇上准許淑妃娘娘出宮一聚。
皇上恩准了,淑妃便連夜收拾東西,由皇家的轎輦一路護送出宮。
「皇上,這南郡王病得也實在凶險!」南山道。
「何以見得?」雲澈淡淡地道。
「如果不是病得厲害,怎地要淑妃出宮呢?」
雲澈嘴角挽起一抹冷笑,「他好著呢!」
南山一愣,「這,這是和解啊?好端端的,怎咒自己病了呢?」
「那可就不得而知了!」雲澈似乎心情不錯,把筆往御案上一丟,道:「朕去找皇后下棋!」
南山摸不著頭腦,嘀咕道:「這南郡王怎麼回事啊?要鬧個事情也不必淑妃出宮去啊?」
青衣的棋藝很差,三下五除二就被雲澈給吃個精光,她把棋子一推,撒賴道:「不來了,專門挑我的弱處,怎不見你跟我比比刺繡?」
雲澈一笑,「貌似你刺繡也是不在行的!」
「跟你比起來,那勝出不是一條街的!」青衣得意地道,確實刺繡她不在行,但是跟一個男人比起來,還是拿得出手的。
「好,三天之內,繡一件孩兒的衣裳出來,想想,麗貴妃腹中的孩兒,也該落地了!」雲澈頗有深意地道。
「哦?還不到時候呢!」青衣心中一沉,孩子出生,是不是意味著他也要出征了?
「是時候了!」雲澈伸手把她摟過來,在她眉心上的梅花烙印親了一下,道:「這朝中亂局,在我出征之後,會逐漸顯露出來,但是,即便我不在你身邊,可你需要我的時候,我隨時都可以趕回來!」
青衣淒愴一笑,「你人在邊關,即便我真的有事,你也不能一時半刻趕回來啊!」
雲澈嘴角挽起一抹邪肆的笑,「是麼?或許能呢!」
青衣狐疑地看著他,他卻只淺笑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