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堯襄瞧向這個面容忽然有些滄桑的中年男人,「為什麼你會幫我?」
秦百歲低下頭,發出了幽幽地一聲歎息。他精光四射的雙眸,開始漸漸地變得有些渾濁,「我今年已近不惑,家大業大,吃穿不愁,可是二十五年前,我只是一個一無所有的窮小子,有了喜歡的姑娘,也不敢告訴她,想著哪天賺了大錢,一定要用八抬大轎,風風光光的把她娶回家,可是等我千辛萬苦,掙了錢回來,見到的卻是一抔黃土,一座孤墳!」
不用想,也知道曾經上演過怎樣一段人神共憤的戲碼。堯襄抿了抿嘴唇,忽然不知道該如何安慰這個痛失所愛的男人。
秦百歲收回溢出眼眶的淚水,臉色尷尬的笑了笑道:「真是不好意思,還讓你聽我講這些陳年往事,堯公子如果沒有其他的事,就請自便吧!我累了,想去休息了!」
堯襄雙手抱拳,一臉嚴肅地道:「今日之事多謝秦老闆相助!堯襄就此告辭!」語畢,他便大步地向門外走去。
「柔兒,你看到了麼?我幫你報仇了!那個曾經逼死你的男人,我要他的一雙兒女為你陪葬,柔兒,柔兒……」秦百歲低聲的呢喃,雙眼的淚水如山泉般湧出眼眶。
徐家酒莊的酒窖裡,徐嫣兒眉開眼笑地清點著為數不多的果酒存貨。不過短短幾日時間,他們精心釀製的果酒已經賣出去大半,她的喜悅之情,溢於言表。
雖然瀟湘酒苑的生意並未受到太大的影響,但是因為得到了果酒的配方,徐家酒莊的生意倒也日漸興隆起來。
徐嫣兒在欣喜之餘,難免有些沾沾自喜,「哼,到底是新開的酒莊,比不得我們徐家的老字號,冷瀟湘,咱們走著瞧,看誰,能笑到最後!」
「老闆娘,不好啦,有人在酒莊門外鬧事!」一個小廝急匆匆地來報。
徐嫣兒板起一張俏臉,厲聲訓斥道:「不就是想要錢嗎?給他們就是了!這麼點兒小事也拿來煩我,是店裡工作太清閒了嗎?」
「不是,不是章六,是經常來酒莊買酒的常客!」小廝戰戰兢兢的回答道。
徐嫣兒聞言,輕輕地皺起了眉頭,「到底怎麼回事兒?唉,算了,還是我親自去看吧!」說罷,一把推開擋路的小廝,快步向樓上走去。
徐嫣兒剛一露面,就被等在酒莊裡的中年婦女拽住,「老闆娘,你可算出來了,你們這兒的酒是怎麼回事?我們家老李昨個兒,喝了點從你們店裡買的酒,這好好的人,今天就變成這樣了!」
「李大嫂,稍安勿躁,且容我先看看!」徐嫣兒輕拍著中年婦女的手,言語溫和的道。
中年婦女的情緒穩定了些,許是也覺得自己的態度略顯莽撞,忙鬆開了手,引著徐嫣兒來到徐家酒莊門口。
只見門外的擔架上,躺著一個身體結實的男人,男人面色泛紅,渾身發燙,嘴裡還不時的在胡言亂語。
徐嫣兒細緻地查看了一番,抬起頭對中年婦女說:「可請大夫看過了?」
「看過了,看過了,大夫也說不清是怎麼回事兒!」中年婦女緊皺著眉頭,一臉的焦慮和擔憂,「這可怎麼辦才好啊!」
徐嫣兒站起身,語氣溫和的安撫道:「李大嫂,徐家酒莊經營了這麼多年,酒的質量如何您是知道的,敢問大嫂,李大哥的確是在我們酒莊買的酒嗎?」
李大嫂聞言,神色頗有些不悅地質問道:「老闆娘這話是什麼意思?是說我誣賴你們不成?我們家老李可是你們的常客了,他昨個兒心情好,就上你們酒莊買了些,新推出的那什麼,什麼來著?哦哦,果酒,對,是果酒!他喝完之後就說身子發熱,想睡會兒,我只當他是喝多了,也沒太注意,誰曾想,今天一早就變成這樣了,渾身滾燙滾燙的不說,還直說胡話,你讓百姓們說說,這不是你們酒莊的酒有問題,還能是什麼?」
「李大嫂,你誤會了,我的意思是,酒莊新出的果酒,因為味道甘甜清冽,所以我在家中也偶有引用,並未覺得不妥!」徐嫣兒忙微笑解釋道。不是沒有第一時間懷疑配方有問題,只是在釀造果酒之前,她已經找大夫確認過,配方中並未有相剋的東西。
既然配方沒有問題,那問題到底出在哪兒了呢?
還未及想明白,徐嫣兒便瞧見,又有一行七八個人,抬著擔架直奔徐家酒莊而來。毫無疑問,擔架上所躺之人的症狀同老李的如出一轍,皆是渾身發燙,不停地胡言亂語。
這樣一來,徐嫣兒剛才的解釋,就顯得有些牽強,甚至有些欲蓋彌彰了。
「老闆娘,你看看,現在有這麼多人,都是因為喝了徐家酒莊的酒,而變得神志不清了,你倒是給我們個解釋啊!」李大嫂上前一步,眼圈微紅地道。
「是,給我們個解釋啊!」其他人見狀,紛紛出聲應和道。
徐嫣兒也是第一次遇到如此慌亂的場面,一時間有些焦頭爛額,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快,快去把大哥找回來,就說酒莊出事了!」徐嫣兒回過頭,對候在一旁,同樣不知所措的小廝吩咐道。
「啊?啊!是!」小廝答應著,急忙從圍觀的人群中擠了出去。
「大家靜一靜,聽我說好不好!」徐嫣兒往上上了一個台階,試圖安撫情緒稍顯激動地人群。
可是酒莊門口早就亂作一團,有受害者家屬的抱怨、指責甚至痛苦哀嚎,也有圍觀者的議論冷眼,甚至幸災樂禍,就是沒有人聽徐嫣兒說什麼!
徐嫣兒急的眼眶泛紅,差一點忍不住就要落下淚來。
忽然,一個高大的身影,三步並作兩步,快速來到徐嫣兒身邊,渾厚嘹亮的聲音吼道:「安靜!都吵什麼吵!吵能解決問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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