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大約傍晚的時候,襲月又來看方子衿了。
「嘖嘖,好女不嫁二夫,要不然這樣好了,你把宿昔讓給我,我做正妻,你做姨娘,孩子也可以給你撫養。」襲月笑看著方子衿,「這樣如何?」
方子衿輕笑的看著襲月,「你知道宿昔是怎麼想的嗎?」
襲月的想法,真是太簡單了,鬥了這麼多年,卻還是一點精明都沒有學到。
「我管他什麼想法,你答應了,我能嫁了,那就好了。」襲月不以為意的說道。
她只是想得到宿昔而已,而且知道他的想法又如何,不就是愛方子衿愛的要死要活,怎樣都不肯要別的女人嘛。
她管不了宿昔的想法,只要他肯依照她說的來做,那是最好的了。
「如果這樣的妥協,他寧願拖著一家人去死。」方子衿淡然的抬眸,上次襲月讓人下聘禮的時候,宿昔已經說的很明確了。
襲月大笑,「你們都死了也好,這樣宿昔的墓碑,是我的夫,而你連跟他合葬的機會都沒有。」
她的執念,已成了一個心魔。
「那你現在來是為何事呢?」方子衿沒有再說襲月,因為沒必要,她的執著,已經蒙蔽了她的雙眼。
只是,她跟宿昔,豈是那種寧死而不反抗的人?
所謂知己知彼百戰百勝,這話還是對的。
「你要成親,這可是喜事,自然要跟宿昔報個喜。」襲月說著,看了一眼方子衿的頭,沒有半點的頭飾,只一條髮帶,「但總要給個信物吧。」
方子衿想也沒想,便把髮帶給拿了下來,「這是宿昔送我的,他看到就知道了。」
襲月看了一眼方子衿,滿臉的狐疑,現在的方子衿也太好說話了,會不會有詐?
當她接過髮帶,仔細的看了一眼,發現上面繡著一個昔字,很細小,不仔細都看不到。
她恨得想毀了這條髮帶,可惜要讓宿昔知道,這是她方子衿自己同意的。
「你在寫一封信。」襲月還是怕方子衿使什麼鬼主意,畢竟在她手裡吃了太多的虧,她不得不防,「給他寫封信。」
方子衿看了一旁的筆墨,也沒反對,便坐在桌子上,抬筆就要寫。
「我說,你寫。」襲月看著這麼配合的方子衿,滿心的狐疑。
以她對方子衿的瞭解,她應該沒有這樣好說話才是,可是這個時候,怎麼會這樣好說話呢。
反常必有妖,這方子衿是不是要趁機在信裡跟宿昔說點什麼。
方子衿抬眸冷然的看了一眼襲月,「我寫了,然後你看,不就好?」
由襲月說的話,她來寫,她都覺得侮辱了她的字。
襲月冷哼一聲,看到有點兒反抗的方子衿,她這才覺得有一點兒正常了。
方子衿拿起毛筆,低頭開寫,等把寫好信,便坐回榻上,看著兩個沉睡的孩子。
襲月上前,狐疑的看了一眼襲月,拿起信看了一眼,只見上面寫著,「明日已婚,一切安好,勿念。」
襲月冷哼一聲,還算滿意,這麼少的字,也無法動什麼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