瞅著眼前趾高氣揚的女人,駱冰僅僅是看她一眼,收回視線之後,微微抿著朱唇沒有出言,如今與朋友聚會的好心情漸漸消失了。
「駱冰,我們第三次見面了,別說你不知道我是誰!」丟下話,朱彤彤也不管對方是怎麼樣的表情,拉開椅子便坐了下來。
三位大美人傻眼了,默默地相視一眼,然後怔怔地看著神色不佳的人,再瞅瞅神態有些囂張的人。
眼角微微挑起,朱彤彤用輕蔑的眼神掃在場的三名女子一眼,傲然地開口:「駱冰,這就是你的朋友?怎麼不介紹一下?」
瞧她一副欠扁的樣子,蘇果兒氣得臉色大變,如果不是旁邊的人拉住她,差點就拍桌而起了,她的個性最恨這種自以為是的天之驕女。
苗倩和李沁雪的表情陰沉,她們的眸光始終都是在好友的臉上,等待著好友的反應,只要她有一個眼神,她們仨人定會將眼前的這個女人打得變豬頭。
之所以沒有動手,三位大美人並不清楚這個女人的來歷和身份,更不想破壞好友的事情,一切聽從當事人的指揮,畢竟她們已經過了衝動的少年時期。
四人從初中結識,一起度十多年,她們的友情最已經轉變成親情,誰敢欺負她之中的其中一位,那麼剩下的三人絕對會以十倍百倍還給人家。
駱冰當然收到好友們的眼神,淡淡地回視一眼,從自己的包包掏出手機,立即拔了一個號碼。
朱彤彤詫異地看著她,沒想到眼前的人,仍然無視自己,心中不禁惱怒,拉長臉孔的她本想再開口,卻見到對方竟然打電話,怒火燒得更旺了。
「你」
「喂,是杜先生嗎?」
講電話的駱冰打斷准發飆人,聽到對方的聲音響起,表情冷漠的她接著又道:「杜先生,我遇見你家的狗了,希望你快點牽回去,免得放出來四處咬人。」
猛地從椅子上站起來,朱彤彤將眼珠子瞪得大大的,秀美的臉孔剎時因為怒憤而扭曲起來,歇斯底里地吼叫:「駱冰,你死賤人,死不要臉的狐狸精,罵誰是狗!」她那凶狠的神色就彷彿隨時會衝上來咬人一口似的。
手機按著免提鍵,電話裡清楚地傳來低吼聲:「朱彤彤!」
微微側目身衝著她揚了揚手機,駱冰淡然地看著正在發飆的女人:「我並沒有說誰是狗,難道你自認為自己是狗?」
「賤人!」瞪了瞪她手中的手機,咬牙徹齒的朱彤彤低聲臭罵,眼底藏著一抹陰毒的光芒,以後絕對不會放過她。
「小姐,我說你罵錯人了吧,我從來沒有得罪過你,不知這位小姐為什麼一而再再而三辱罵我?」駱冰隨手關掉手機,無視她眼中的恨意,冷清的眸子直視著暴怒之中的女人。
「你」
「我?我怎麼了?你說的不錯,我們三次見面,似乎沒有任何交集,剛才我給杜先生打電話,是在寵物店見到他領養的狗罷了,我可沒有提是小姐你,你這種反應,難道是小姐你自己承認了?既然你往自個兒的身上套,與我何關?」
微聳了聳眉頭,一絲淡淡的笑意從駱冰的唇邊偷偷逸出,雙眸倏地垂下,將所有的情緒都掩蓋在了濃密的睫毛下,轉身坐了下來。
「你你」氣得顫抖不已的人半天也說不出一句話來。
「謝謝,我很好!」
「駱冰,你好樣的,這一次我記下了!」恨恨瞪她一眼,臉色紅白交錯的朱彤彤強忍著動手的衝動,甩下場面話後,立即轉身,踏著高跟鞋驕傲離去。
目送她離開後,看了一場好戲的三位大美女立即來了興趣,特別是剛才最生氣的蘇果兒,明眸之中寫滿了興致盎然:「冰兒,你什麼時候有奸(和諧)情,還不快點從實招來!」
「招什麼,瞎扯!」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駱冰沒什麼心思跟她們說這件事情,雖然不算是特意隱瞞自己的事情,只是每次都沒有機會說出來罷了。
今天相聚算是個好機會,只是一天發生兩次不爽的事情,駱冰真的沒有什麼心情跟她們說這段故事。
瞧好友又準備打太極,蘇果兒露出不悅的表情,詢問旁邊的兩人:「你們相信嗎?」
蘇倩和李沁雪同時搖了搖頭,她們又不是什麼傻瓜蛋,如此明顯發生過的事情,怎麼可能當作不知道。
凝望著神色微沉的好友,李沁雪蹙了蹙眉頭,輕聲而問:「冰兒,你剛才打電話的杜先生是上次我們在王府井遇見的那位軍官哥哥,是不是?」
「軍官哥哥?」
「冰兒的男朋友是軍二代?」
怔了一下,蘇果兒和李沁雪兩人臉上露出詫異之色,狼光四射的瞳眸定定盯著眼前的人,一副你不交待,跟你沒玩的勁頭。
呃!
好友們的反應讓駱冰無奈的扶額,想了一下,緩緩開口:「不錯,他叫杜巍晨,是上校教官,他還是我兒子的父親」
碰!
三位大美人拍桌而起,憤怒朝她吼叫:「什麼?」
「你兒子?」
「駱冰,你結婚不告訴我們,今天跟你沒完!」
美女變悍女,駱冰一點都不意外好友們的反應,黑眸突然深諳了下去,幽幽地歎了歎氣,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慢慢地喝起來。
見到她的反應,三位好友不禁相視而望,李沁雪回想起上次兩人的糾纏,隱約明白什麼,示意她們坐下來。
依次而坐,身為好友的她們都想知道怎麼回事,等著她說出來。
李沁雪凝著神態黯然的好友,腦袋突然靈光一現,脫口出問:「冰兒,你五年前出國,是為了生兒子?」
她的話一出,旁邊的兩女身子微震,終於意識到當年好友閃電般出國去,然後長達五年的時間都不肯回來,那怕是她們每年的同學會,邀請她回來都不願意,原來
她們忍不住吐出一口氣,被這個事情給驚嚇到了。
好友們都猜出來了,駱冰輕輕地點了點頭,清澈明亮的眼睛掃過好友的臉蛋,輕輕地開口:「六年前,我剛進軍區院實習,有一天晚上我值班到十二點,下班的時候在停車場遇見他」
隨著她的解說,三人終於明白了好友的事情,更讓她們想不到的事情,原來在十年前他們已經相遇過一次,怪不得
「冰兒,沒什麼大不了的事情,竟然上校現在追你,你管他有沒有未婚妻,直接拐回家得了,你得為咱們的小皓軒負責,他的爹地豈有讓給別的女人!」
蘇果兒說話永遠是那麼直接和給力。
性子謹慎的苗倩也說出自己的觀點:「冰兒,我看你早在十年前已經丟掉心了,其實咱們的上校說的不錯,你都甘願為他生兒子,為什麼現在又不接受他?未婚妻又怎麼樣?不是還沒有結婚嗎?只要你們相愛,別說他們還沒有結婚,就是結了婚也還可以離婚,沒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冰兒,我覺得你跟自己的心走,不管你作出怎麼樣的選擇,我們都會支持你!」李沁雪表達她的意思。
耳邊迴盪著好友們善意的聲音,還有她們激勵的眼神,駱冰心裡暖暖的,隱瞞了六年,好友都沒有責怪之意,原諒了自己。
回到爺爺的院子裡,駱冰陪著爺爺用過晚餐才回家!
杜家,正在用餐的幾人,一個個板著臉孔,目不斜視,認真地吃自己碗裡的飯,如似是準備上戰場的士兵,嚴肅無比。
杜家三代本來就是軍人,他們倒是覺得沒什麼,另一位留下來吃飯的大美人覺得氣氛微微尷尬,作為還不是正式的杜家人,她也沒有發言權。
朱彤彤是接到杜巍晨電話來到杜家,明知他找自己是為何事,但是不服輸的她無畏懼而來,更何況她早想見到心愛之人,自然不會錯過。
杜夫人蘇菲妃倒是幾次想要開口打破僵硬的氣氛,最後還是沒有說出任何話出來,直到杜老頭子放下碗筷,其餘的人也接著放下手中的碗筷。
炯炯有神的眸光掃過他們四人,杜老頭的表情沒有什麼變化,視線一轉,落在孫兒身上,沉聲吩咐:「杜巍晨,你不是有事要說?趁人齊都在,說吧!」
旁邊的杜哲文隱約覺得有什麼事,他的心咯吱了一下,狐疑的目光直射在對面坐著的兒子身上。
蘇菲妃小心翼翼地瞅了瞅這個,瞄了瞄這位,發覺有些不對勁的她也開始忐忑不安,特別是見到臉色不太好的朱彤彤,她猜得出來兒子想要說什麼。
想到馬上要來的會議,心中著急的她趕緊伸手暗暗地拽了拽自家老公的衣襟,杜哲文豈有不知自己老婆的意思,沉著神色的他直視兒子:「晨兒,你剛回國,要不先休息幾天,有什麼事情以後再說也不遲。」
「不用,我的事情,現在就說清楚!」
表情冷冽的杜巍晨並不買父親的賬,想到父母曾經做過的事情,他的眼神再冷幾分,再次對他們感到無比的失望和心痛。
「晨哥哥」朱彤彤弱弱地喊叫了一句。
聞言,杜巍晨冷冷地瞥了對方一眼,眼神如刀,又似一道閃電劃破虛空直射入她的眼中,讓她將餘下的話嚥了下去。
寒冷的眸子直直地盯視著眼前扮作柔弱的女人,杜巍晨不禁嗤之以鼻,她演戲已經演戲癮,那一點小把戲還能騙誰,虛偽之極。
「朱彤彤,我杜巍晨再次聲明,不管以前還是以後,我杜巍晨決不會娶你,你也不要再拿著這個什麼狗屁未婚妻的名號出去騙人,再有,我認定的老婆,我的孩子和你沒半天關係,希望你少出現在她們面前。」
「晨哥哥為為什麼?」淚水奪目而出,頓時,一副梨花帶淚楚楚動人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