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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卷 天都風雲 第四一五章 寧願讓自己暴斃而亡 文 / 芊芊寶兒

    依在哥哥的懷中,良久之後,夜緋洛才慢慢地平靜了下來。

    擦了擦眼淚,她沒有離開哥哥那溫暖的懷抱,猶豫了一下,才略顯羞澀地問道:「哥,你來找我,紫陽他……知道嗎?」

    輕咳一聲,夜緋逸歎了口氣:「洛兒,聽哥的話……」

    「哥,你不要再說了。」夜緋洛突然打斷了夜緋逸的話,並從他的懷中會直了身子,直視著他的眼中,有著一絲狂熱,「我愛他,我就是愛他!從他出現在我面前的那一刻的起,我就瘋狂地愛上了他。

    「我知道在他的心中,小鶯是他永遠的妻子,我也知道,他心裡除了小鶯以外,裝不下任何女人,但是我不在乎。哥,我不在乎你知道嗎?

    「我不在乎他愛不愛我,我也不在乎他要不要我,我只要他知道,除了小鶯以外,這世上還有一個女子在用自己的生命愛著他,只要他知道,那就足夠了,不是嗎哥?」

    夜緋逸又是一陣輕咳,擔憂地看著自己那為愛瘋狂的妹妹:「洛兒,你明知道哥不是這意思。早在三年前,他就已經入魔了,他現在根本就是一個殺人機器啊。」

    「我不管!」夜緋洛呼地一下站起身來,狀似瘋狂地沖夜緋逸喊道,「他是人,我愛他;他是神,我愛他;他是魔,我也愛他。只要他是詹紫陽,我這輩子就愛定了他!

    「入魔嗎?哈!哥,你這話可真可笑。我們本來就是魔道中人,還怕什麼入魔嗎?哥哥你的外號叫什麼?不是叫『夜魔君』嗎?我叫什麼?不是『夜魔女』嗎?我們哪個不是魔?哪個沒入魔?

    「殺人機器嗎?哈,哥,這話更是可笑。你不是殺人機器嗎?你親手殺了你最好的朋友的時候,你有想過悲憤過自己是殺人機器嗎?我不是殺人機器嗎?我親手殺了那個以為我是一個弱女子而讓一個變態色魔手中救下我的修真者的時候,可憐他到死也不知道那所謂的色魔只是跟我合演了一出引他上勾的戲而已,那時候,我不是殺人機器嗎?」

    夜緋逸站起來,緊緊地握著夜緋洛的雙肩,誠懇地勸道:「洛兒,你冷靜點。哥不是想阻止你,哥只是擔心你,擔心你的付出得不到回報,你明白嗎?」

    夜緋洛呼地一下掙開他的手,反手抓緊了他,眼中充滿了狂熱:「哥,你不要勸我,因為你根本就沒資格勸我。你擔心我的付出得不到回報,那麼你呢?你的付出又有回報嗎?你為什麼不擔心擔心自己?」

    夜緋逸心中一痛,劇烈地咳嗽了起來,良久過後,他頹敗地把自己扔到沙發上,雙手抱頭,再也說不出任何的話來。

    發洩了一通之後,夜緋洛彷彿平靜了許多,憐憫地看著自己的哥哥,她輕輕地走過去,輕輕地把他頭攬進自己的懷中,輕輕地開了口:「哥,我們不幸生為苗人,血液中流淌著苗人那為情而癡,為愛而狂的本性;我們又不幸生在這個家庭,有一個苗疆千百年來少有的能夠把把蠱術用到出神入化的父親;我們更不幸自己繼承了他的這種天賦,對蠱術有著極高的天份;最不幸的是,我們天生就是苗族少有的異能者,它注定了我們的一生不能夠平凡。

    「這麼多的不幸加在我們的身上,把我們壓得幾乎喘不上氣來,如果我們還不能隨自己的本心去愛一個人的話,我們跟機器,跟魔,又有什麼區別?

    「所以,哥,聽妹一句話,別再壓抑自己了。去英國,去英國告訴她你愛她,告訴她自從見到她的第一眼起,你就深深地愛上了她。告訴她,為了她,你可以付出自己的生命。」

    輕咳一聲,夜緋逸搖了搖頭:「洛兒,我跟她之間,跟你跟紫陽之間不一樣。紫陽心中有小鶯,可是小鶯已經不在了。她不一樣,她有自己的愛人,她愛他勝過一切。我愛她,所以我尊重她的選擇,我會默默地守護她,為她祝福。」

    「你聽我說,哥。」夜緋洛熱切地說道,「你是我們苗疆的男兒,苗疆的男兒為了愛可以犧牲一切。她並沒有嫁給他不是嗎?哥,你還有機會的,不是嗎?」

    夜緋逸搖了搖頭,深深地吸了口氣,努力地平復自己的心情:「好了洛兒,不要再談這件事了,說說你的任務吧。洛兒,聽哥一句話,按照盟壇的要求,按照『魔君誅神符』的要求去做吧。只要殺了他,他那個護腕還不是一樣能夠拿得到嗎?如果真的對哥的病有用的話,到時候再請父親想辦法就是了,好不好?」

    夜緋洛搖了搖頭:「哥,我已經說過了,那東西是有靈力的,它肯定已經認凌浩翔為主了,所以,它跟凌浩翔是同生死共命運的。如果凌浩翔死了,它的靈力會隨著凌浩翔的死亡而消失的,根本就一定用處也沒有。」

    夜緋逸苦笑一聲:「那只能說,我跟它沒有緣,罷了,反正我這病也要不了命,治不治的,也無所謂。」

    「不行!」夜緋洛堅定地搖了搖頭,「這個病,從你出生到現在,已經困擾了你整整二十六年了,以前是沒有辦法,我們找不到火龍的鱗片做藥引,更不可能得到火龍的精元來培植主藥。現在既然讓我看到了希望,我絕不會就此罷手吧。別攔我,哥,不是還有六天的時間嗎?你放心,我一定會找到對付凌浩翔的辦法的。」

    咬了咬嘴唇,下定決心一般地從齒縫裡擠出一句話來:「實在不行,我就給他種情蠱!」

    「你瘋了?」夜緋逸大驚,又引起一陣劇烈的咳嗽,稍定之後,他怒視著夜緋洛,「洛兒,我不許你這麼做!你這是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你愛的是紫陽不是他。」

    夜緋洛慘笑一聲:「哥,你剛才也說了,我對紫陽的付出,是沒有結果的,那麼就注定我這一生只能在等待中渡過,既然如此,這情蠱對我來說,又有什麼用?」

    夜緋逸怒喝道:「你還不如把情蠱下在紫陽的身上呢,這樣好歹對你自己也是個交待。」

    平靜地看著對自己愛護有加的哥哥,夜緋洛淡然一笑,這個笑容,讓此時的她看起來,居然是聖潔的:「哥,為了她的幸福,你寧願選擇為她祝福。那麼你以為,我會把那種鑽心之痛加在紫陽的身上嗎?如果我給凌浩翔種了情蠱,如果我真有把自己的清白之身交給紫陽的那一天,哥,我寧願讓自己暴斃而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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