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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卷 遠赴印尼之華夏之魂 治大國如烹小蝦 文 / 芊芊寶兒

    「詹紫陽不會相信的!」凌浩翔笑道,「如果他相信了,他就不是詹紫陽了,也就配做東魔同盟的紫魔王了。更何況,他身邊還有那個傳說iq超過260的冥楓。」

    風痕也笑了:「我當然知道他不會相信,我也沒必要讓他相信。我剛跟天放通完電話,就接到范劍的電話,說金鷹集團的詹總裁要前來拜訪我,因為時間緊張,所以沒有提前預約,那時候已經在路上了,大約二十分鐘以後就到,希望我能給詹總裁一個面子,接見一下。

    「我不知道他的來意是什麼,想著也就是一般禮節性的拜訪,最多也就半個小時而已,所以就答應了。

    「想不到他居然是來向我提親的,希望我能把韻兒嫁給他。而且他也知道韻兒最近一直在家,所以想見韻兒一面。

    「無奈之下,我只好裝做不知道韻兒出去了,讓管家老賈去叫韻兒過來見一面。好在老賈跟我已經幾十年了,能領會我的想法,到韻兒樓上走了一圈,回來告訴我說韻兒偷偷跑出去機場接她朋友了,這才是我讓韻兒隱瞞和你們之間關係的原因。

    「不過,我當時想,也許少主會想要見詹紫陽,所以才專門打電話告訴韻兒說,如果遇到這位特殊的客人,就說你們是她的朋友。」

    凌浩翔微微一愣:「風韻小姐沒有說他是詹紫陽,只是說,您正在會見一位特殊的客人。」

    風痕也是一愣:「我明明告訴她說,是一位來自華聖國的姓詹的先生,她沒有告訴你嗎?」

    凌浩翔搖了搖頭,風痕不由歎氣:「唉,我這個女兒啊,真是……」

    凌浩翔沒有理會這個問題,卻想到了另外一個細節:管家當時說風痕要是見他們的話,用的是『召見』這個詞,而風痕自己,也在講到詹紫陽的來訪時,用了『接見』這個詞,那麼……「風叔叔,您是什麼時候到印尼的?在印尼的公開身份是什麼?」

    風痕一笑:「我到印尼已經二十多年了,現在是印尼華裔協會的主席。本屆國會議會選舉,我是副議長候選人之一,雖然後來沒有成功,但是整個印尼的上流社會都知道,導致我失敗的原因只有一點,就是我的華裔身份——印尼土著不可能讓一個華人進入國會核心。但是我在印尼的影響力,沒人敢否認。

    「印尼最大的華裔集團公司『windlong'就是我一手創立的。只不過這個身份資料都是假的,而創立人『龍騰』,則在十年前推出一個接班人之後隱退,所以我在wl的真實身份,只有為數很少的幾個人知道。

    「風痕這個人,對外來說,只是印尼華裔協會的主席,與各大黨派的關係都不錯,從不參與這些黨派的鬥爭,也不與任何一個黨派為敵或者私下交好,只是為了華裔人的生存而在黨派鬥爭中保持中立。

    「在印尼上流社會和政界中,都知道印尼國會內第一大黨派——鬥爭民主黨的經濟支持是wl。阿卜杜爾·蘇加諾議長和wl的創始人是生死之交,他能夠當選本屆議長,完全是由於得到了wl的全力支持——只不過這個創始人現在在哪裡,卻幾乎沒有人知道。」

    風痕說得輕描淡寫,凌浩翔卻是倒吸一口涼氣:他早猜到凌朝宗會為他在印尼安排幫手,卻不料這個幫手居然是如此的強大!

    windlong,簡稱wl,由於創立人的名字叫龍騰,所以華人一般稱之為『龍騰集團』,是全印尼最大的納稅人,資產排名全印尼第一,東南亞第三。再也想不到,它居然是凌氏門人所為!

    既然是在凌朝宗的授意下創立的,那麼這個神秘的『龍騰』那一直為眾人所津津樂道的神秘的,強大的資金來源也就有了下落了——凌朝宗,那可是全世界最大的軍火製造商和軍火供應商啊,創立一個公司所需要的資金,對他來說,也就是幾次稍大一點的交易而已!

    …………

    「一個華裔協會的主席而已,值得我們這麼大動干戈地在他身上下功夫嗎?紫陽,這個殘廢,是不是還有其他的身份是盟壇瞭解的,而我們所不知道的?」開著車,冥楓淡淡地問道。

    詹紫陽又在嘴角扯上一個弧度:「這不是我們需要考慮的問題,盟壇怎麼說我們怎麼做就是了。不過,從老傢伙對我的態度看,我猜他一定對我的提親持懷疑態度。」

    冥楓痞痞一笑:「要是我,也會懷疑的。其實他懷疑你的理由很簡單,無非是你詹總裁身邊本就美女如雲,沒有必要跑這麼遠來印尼找老婆,但是這個也很好解釋:金鷹集團想打入印尼市場,有了他這個華裔協會主席的老丈人會事半功倍。

    「不過,他對你的態度倒讓我對他的想法和目的也有所懷疑起來:這世上大多數的人都知道,印尼華裔其實是根本就不承認自己的華人身份的。他們認為華聖國沒把他們當自己人看待,比如98年出了那麼大的事,政府的態度卻只是消極地呼籲人權而沒有實際行動,所以他們一向稱自己是印尼人,而從不承認自己是華人。

    「做為印尼華裔協會的主席,他又有什麼理由會願意把自己唯一的女兒嫁到一個自己不承認的國家呢?——別忘了,在印尼華人的心中,寧願承認tw是華人政府而不是華聖國政權。」

    詹紫陽搖了搖頭,歎了口氣:「說到98事件,公平地說,老百姓不瞭解政治,只覺得政府不出面解救他們是政府的錯,其實事情遠不是那麼回事。

    「當時的情況,政府怎麼管?出兵,人家內政,師出無名;撤僑?也就是你的話,當地華裔根本就不認華聖政府,未必跟你走。他們承認自己是華人,但他們並不認為自己和華聖國有什麼關係。華聖國奧運會奪金牌,他們會說,你們華聖國真了不起——而他們,是百分之百的華聖血統!

    「另一方面,華人在東南亞無論從人口上還是經濟實力上都是占主導地位,而華聖國的強大,一直讓東南亞國家普遍心存恐懼。

    「而印尼國民經濟的百分之七十,卻掌握地百分之五的華人手中,所以印尼排華事件由來已久,也不是那幾年才有的事情。1965年的『紅碗事件』,那才真的是人間煉獄。

    「97年金融危機,東南亞國家深受打擊,印尼經濟頻臨崩潰。這才是印尼政府製造民族矛盾,轉移民眾對政府不滿的真相。

    「如果我國政府在那件事情上表現激進,很可能會適得其反,不但會引起更廣泛的排華抑華,東南亞各國沒準還會聯手加入敵對我國的陣營,到那時,東有日本,北有俄國,西有印度,南邊再被堵死,那就真是四面楚歌了。而當時想打南海戰爭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治大國如烹小蝦,絕不可意氣用事。其實對98事件,我倒認為政府做得不錯。從第二年開始,一直到2003年,華聖政府的態度和作為,已經很好地說明了這一切不是嗎?

    「風痕,做為印尼華裔協會的主席,遊走於印尼各大黨派之間,不管是什麼黨,也不管對華人持什麼樣的態度,他都能夠從容應對,跟他的關係都處得非常好。不能不說,這麼多年以來印尼華人地位的改變,跟他有著密切的關係,這才是他在印尼各界巨大影響力的真正原因。

    「以他處世的這個方法和態度,他的政治頭腦絕對不會比我們差。而他對華聖國政府以及華聖國人的看法和態度,也絕不會如同一般普通老百姓那樣浮淺,所以你所說他不會把女兒嫁到華聖國這一點,我不贊同。

    「他要懷疑,也只會懷疑我求婚的目的,而絕不會把這件婚事與政治扯上關係,更不會認為我追求風韻真正的目的只是想要給此次的印尼之行找一個合理的理由聯繫到一起。

    「當然,如果真的能夠跟風家聯姻,那麼金鷹集團與wl的合作也會更順利一些——畢竟,這個殘廢在印尼各界的影響力是不可小看的。」

    冥楓看了詹紫陽一眼,以難得嚴肅與正經的語氣開了口:「紫陽,拋開風韻不談,拋開金鷹集團的生意不談,對於我們這次的行動所引起的後果,你怎麼看?」

    「什麼怎麼看?」詹紫陽略顯奇怪地問道。

    冥楓憂心忡忡地說道:「與印尼土著聯手,把印尼華裔這麼多年來好不容易取得的政治地位與社會地位重新打入地獄,這無疑與親手屠殺無異。你真的打算這麼做嗎?」

    詹紫陽的眼睛突然顯得迷離了起來,他無意識地看著前方,彷彿看向另外一個空間。

    良久之後,他深深地吐了一口氣,自貼身的口袋中摸出一把陳舊而又普通的鑰匙,深情地把玩著,緩緩開口,語氣卻是淡漠無比:「凌浩翔剛才告訴我說,爺爺讓他帶一句話給我:『家裡的鎖,從來沒有換過,也永遠都不會換。』」

    冥楓心裡倏地一震,把車開到路邊停了下來,深深地看著陷入沉思的詹紫陽,緩緩開口:「紫陽,我想,我們有必要好好談一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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