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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一百六十一章 文 / 易刀

    卷十三第一百六十一章

    不是全倒下了,太虛子等人本來就在地上,李無憂和寒山碧一直依著神像,倒下的是噁心得受不了的陳羽和文九淵,二人隨即拍拍屁股站了起來,手都按上了刀劍柄,看那意思只要唐鬼再說出一句噁心的話,便要聯手撲過來。

    唐鬼別的不行,感覺危險的能力還是高人一籌的,當即搖搖頭,岔開話題:「除開蘭嫂子,若蝶嫂子這次也要來,對了,前幾天好像還有個叫什麼豬啊羊的女人來找我那本家妹子,說是到時候也要一併來找你,嘿嘿嘿,老大你艷福不淺哦!幾時傳授小弟一點泡妞**?」

    「豬啊羊的?你本家妹子?」李無憂卻是愣了一愣,隨即明白他那本家妹子正是唐思,但什麼又是豬啊羊的?啊!不會是朱如這麼快就從北溟回來了吧?

    正自沉思,忽聽崖下又是一陣雷鳴般巨響傳來,抬頭望去,林中煙塵滾滾,樹木顫抖。

    「不好!」陳羽大吃一驚,隨即高喝道,「全軍撤到崖下!」

    崖下黑騎聞言頓時整齊劃一地朝懸崖這邊奔來,但奔到中途,林中忽然鋪天蓋地一般飛出綠色閃電,黑騎後軍撤退不及,剎時便有三百餘人倒下。

    「無憂箭!」李無憂暗自吃了一驚。隨風這小子,把老子的老本全帶來了!

    下一刻,綠色閃電襲中人馬之後,迅疾又飛回林中。黑騎兵受挫而不亂,一面依舊保持整齊陣形朝崖下撤退,一面朝林中放出誅魔箭。

    不時林中閃出一隊盔甲鮮明的綠色騎兵,當先一面大旗上書一個大大的李字,旗下是一名儒衫羽扇的白衣少年,身側一將,生得神威凜凜,卻淡然若定,神態儒雅。

    眾人正不敢肯定這是哪裡冒出來的部隊,唐鬼已然哈哈大笑:「奶奶個大西瓜,老大,是軍師他們來了!」

    李無憂眼力乃是場中最高明的,自是早已看見是無憂軍來了,那白衣少年正是柳隨風,身側那人卻是王定,只是不見慕容幽蘭、若蝶、唐思和朱如,想是藏於軍中,想給自己一個驚喜吧。但只見到這些人,不知為何他眼角竟微微有些濕潤,當即掩飾笑道:「***,柳隨風這臭小子幾天沒見怎麼又瘦了好多,難道是楚老兒剋扣了你們的泡妞費嗎?」

    唐鬼奇道:「老大,軍中還有這項專款嗎?我怎麼不知道?」

    「你等級太低,自然不知道!」李無憂眼見大援已至,很是愉快地和唐鬼開玩笑,卻不小心撞到一側寒山碧冷冰冰的眼神,忙陪笑:「娘子別生氣,為夫只是活躍一下氣氛而已!」

    寒山碧哼了一聲,卻不搭腔,李無憂頓時想到一個問題,頓時頭皮陣陣發麻。

    林中出來的無憂軍約莫有萬人之多,出列之後,分作兩隊,一隊由柳隨風率領向左,而另一隊則由王定率領向右,兩隊邊一字排開,邊由前面的五百人放出那綠色的閃電箭,另一方面黑騎兵退而不亂,邊退邊放黑閃電抗衡,黑綠兩種閃電均是不需指引,自動找到對手交鋒起來,剎時空中仿似下了一場黑綠相間的流星雨,絢爛奪目,璀璨無比。交鋒的結果,誅魔箭竟比之無憂箭遜了一籌,但前者卻比後者多了數倍,往往是三條黑閃電對付一條綠閃電,兩相優劣一較,竟是戰了個平手,只見兩種閃電在空中追逐相鬥,一時相持不下。

    崖上諸人大驚之餘都是大開眼界,原來仗還可以這樣打。

    僵持良久,已然勝負不分。陳羽高喝道:「柳先生,這樣下去只是兩敗俱傷,大家一起住手如何?」

    山崖之下,柳隨風大笑:「兩敗俱傷?你想得倒美!你現在所有的人都用來控制誅魔箭,老子卻只出了一千人,還有九千足夠讓你一人不留。三皇子殿下,識相的就快將我家元帥和他媳婦都放下來,否則我這就動手了!」

    此言一出,崖上人都愣了一愣,李無憂卻頓時嚇了一跳:這個笨蛋!

    果然,柳隨風話音未落,陳羽和文九淵兩人已原地消失,身影如兩道閃電破開空間,下一刻人已在寒山碧和李無憂身前,唐鬼大喝一聲,雙掌齊出,兩道排山倒海的勁力應勢而出,但這兩道本稱得雄渾的掌力在正氣盟主文九淵和陳羽的眼裡卻實在是算不得什麼,兩人嘴角同時露出一絲微笑,各自出袖一拂,那兩道勢如奔雷的掌力立時被反彈而回,唐鬼悶哼一聲,被震得倒飛而出,撞到達爾戈神像之上,身形尚未落下,陳羽和文九淵已然欺到神像之下,一人出一爪,分別抓向了李無憂和寒山碧。

    「諸天神佛,閻王小鬼,美女惡男,快來救我!」李無憂雙手合什大叫起來。

    「看誰來救你!」陳羽大笑,一掌成爪已毫無懸念地落在了李無憂肩頭上,同一剎那,文九淵也抓到了寒山碧香肩。

    「我來!」兩個女聲同時脆生生響起,突兀而空靈。四周明明沒有人,但卻無端地冒出了兩個聲音,陳羽和文九淵同時大驚,但這驚訝的念頭才一起,觸到寒山碧和李無憂的手卻已經發生了變化。

    陳羽是只覺一道沛然不可擋的勁道忽然從李無憂的肩胛處傳了出來,他出手之時已暗自凝了九成功力於五指之上,以他此時功力,已與太虛子相若,比獨孤千秋盛時尚且強了幾分,這一爪落下,當世能抗之人已不足十人,能彈開者更是寥寥,但自李無憂肩胛傳來的巨力卻如排山倒海,洶湧澎湃,比他九成功力兀自要勝一籌,大駭之下,當即借勁力相觸之機,足下旋步,連退七步,方站穩腳跟。

    與之相反,文九淵卻覺得寒山碧肩上忽然傳來一股巨大吸力,才一觸到後者衣服,他爪間所凝真氣便源源不絕急洩而出,抽身欲退,手卻已被粘住,脫身不得,大駭下另一掌猛地虛按在地上,借反觸之力才抽身退出。

    天下居然有如此高手!二人大駭回頭,卻見場中依舊只有寒山碧和李無憂,別說高手,便連高手的毛都見不到一根。二人皆是當世絕頂高手,一人身兼影鳥之能,一人身懷九重浩然正氣,自不相信除開古長天三人外,當世還有人可以在自己十丈之內施展隱身法成功,都是又驚又恐,難道是李寒二人裝腔作勢?

    「朱大家!」忽聽文治大聲叫了起來。

    二人疑惑之際,一名淡黃鵝衫的持笛少女自神像之後轉了出來。

    陳羽一見之下,頓時大驚失色:「朱……朱盼盼!你到底是人是鬼?」

    「你說我是人是鬼?」少女淡淡一笑。

    「管你是人是鬼,都給我從人間蒸發吧!」文九淵身懷浩然正氣,自不懼鬼怪妖物,此時既然搞清楚剛才是這少女在神像之後搗亂,自不再客氣,一掌拍了過去,掌至中途,變掌為爪虛虛一抓,手中已多了一柄自中間分作黑白兩色的長劍。

    「姑娘小心,這是正氣盟鎮派仙器正義之劍!」太虛子識得此物,頓時大聲叫了出來。

    黑白分明,正義之劍。傳說這把劍乃是正氣盟創派祖師文載道以取自大荒極南之地的火鐵,輔以天外雲石,鍛煉三年始成,貫注浩然正氣之後,可破盡天下一切法術,端的是威力無窮。眾人眼見那劍上黑白之光都是流動不止,隱然有破劍龍飛之勢,聽到太虛子叫破名字,驚訝之餘都是擔心不已,眼前這纖弱少女若是一代曲藝大家朱盼盼,如何能抵擋得住這當世有數高手文九淵以這鎮派仙器發出的一劍?

    長劍近體,劍風逼人眉宇,卻見那少女微微一笑,漫不經心地將手中玉笛放到唇邊。

    啊!眾人再未想到這少女在性命攸關時候居然還有心情吹笛,莫非是被嚇出毛病了麼?

    但下一刻奇景出現,少女只吹了一個宮調,文九淵這勢如雷霆的一劍卻仿似遇到一層巨大的阻力一般,刺到她眉間三尺,頓時被逼橫滑三尺,堪堪落空。

    這是什麼妖物?竟然不怕正義之劍!文九淵大驚,但他終究是一派宗師,雖驚不亂,長劍落空,不待招式用老,順勢借力變作正氣八劍的橫掃**,化直刺為橫切,削向少女玉頸,後者又吹了個羽調,這蘊滿浩然正氣的一劍依舊是離少女三尺便被彈開。

    一側觀戰的眾人只驚得目瞪口呆,天下竟然有如此厲害的笛聲?文治身為文九淵獨子,熟悉正義之劍和正氣八劍的威力,恐懼更勝旁人,心際忽然閃過一個念頭,大叫道:「爹!快住手,朱大家是仙人,冒犯不得!」

    「我就不信這個邪!」文九淵冷笑,忽然身形拔空九丈落下,劍尖一顫,正義之劍化作黑白兩道瀑布,飛瀉而下,罩住少女身週三丈,「曾向蒼穹問碧落,便因慷慨借天河!」

    「可惜落紅與春水,一寸芳菲一寸悲!」少女淡然一笑,玉笛橫吹,笛聲飛出,果然如山石流泉,月白風清,但那兩道勢如奔雷的瀑布撞到笛音時,便在少女頭頂一丈,便如遇巨石,撞得水花飛濺,憑空改道兩側。

    「三千白髮塵土面,百萬玄騎雪蘭城。」文九淵凌空一翻,滿天交織的黑白瀑布再次涇渭分明,卻又各自重重疊疊,果然是白者纖細如絲纏綿百轉,黑者如鐵騎奔騰雷霆萬鈞。

    「春風秋雨臘梅雪,紅藕青書慵懶人。」少女輕吟,玉笛豎舉,劍風吹過,篤篤作響,竟也自成曲調,曲意之中果然是一派傷春悲秋卻又自得其樂的淡淡憂傷和自在慵懶,文九淵那一柔一剛的兩種劍勢剎時被笛音化解得一乾二淨。

    「哼,我就不信攻你不破!」文九淵怒哼一聲,身體墜下,長劍地上一弓,借勢橫飛向前,長劍神奇地化作了一片盡白的長虹,「我本小人何所適?天地蜉蝣任逍遙!」

    「你乃流氓自找死,看我一掌拍蒼蠅!」少女大笑,輕輕一掌拍到玉笛之上,內力激盪下,笛聲嘶啞難聽之極,但那片白虹卻聞聲而顫,果如蒼蠅一般搖搖欲墜。只是白虹將墜不墜之際,一條黑虹忽然從中以十倍於白虹的速度繞向了少女的脖頸。

    眾人聽少女先前所吟詩句都是一片小女兒家氣質,忽然之間粗俗不堪,卻正與文九淵所吟句中之意針鋒相對,且笛聲也正好壓制了後者的劍勢,都是笑了起來,但誰也沒有料到文九淵居然是招中套招,當真如小人一般卑鄙,一時都不禁為她驚呼起來。

    卻見那少女忽嫣然一笑,玉手如撥珠一般在笛上拂過,一片紅光頓時激射而出,正好迎上黑虹,將後者硬生生壓了下來。

    光華散去,文九淵悶哼一聲,支劍於地,大聲喘息,嘴角卻不自覺地流下了鮮血,文治擔心他傷勢,忙自跑了過去。

    文九淵道:「你,你這究竟是什麼招式?」

    少女笑道:「文盟主真是健忘,奴家剛都說了,這招叫拍蒼蠅!」

    文九淵大怒,怒氣攻心下,噴出一口鮮血,臉色慘白。文治見少女持玉笛走了過來,忙護住父親,急道:「朱大家,得饒任處且饒人,何必趕盡殺絕?」

    少女自腰間囊中摸出一丸藥,道:「文侯過慮了,令尊為笛音所傷,若不及時治療怕會落下病根,你給他服下吧!」

    文治接過藥丸,微微遲疑,道:「你……你是朱盼盼朱大家嗎?」

    少女尚未答話,卻聽一人淡淡道:「朱盼盼早就死了,這丫頭只不過長得像而已,文兄別被他騙了,不然服下藥之後令尊有個什麼三長兩短,你可就悔之晚矣!」卻是一直冷眼旁觀的陳羽。

    「獨孤羽!」少女笑容一斂,冷若冰霜,「今日此時,我要殺你,想來無人再會阻攔了吧?」

    陳羽聞言愣了愣,北溟之時,他親眼看見朱盼盼橫劍自刎,但眼前這少女無論容貌還是氣質都與朱盼盼一般無二,先前他見少女功力高出朱盼盼十倍以上,斷然認定這不是朱盼盼,但此刻見她一揚眉一舉手卻無一不是後者的風致,當即卻疑惑起來:難道她竟有如師父一般的死而復活的本領不成?

    「盼……盼!」李無憂忽地吃力地叫了一聲。少女一直背對他而立,但那個倩影卻已在夢魂裡縈繞過千百次,斷然不會忘記的。

    少女雙肩微微顫抖了一下。便是現在!陳羽暗自叫了聲天助我也,化作成千上萬個影子猛地朝少女撲了過來。

    「不!」李無憂失聲尖叫,因為這個時候少女已然轉過頭來,那張臉,那雙如怨如訴似嗔卻喜的眼睛卻正是屬於自己日思夜想了千萬次的朱盼盼。

    難道悲劇竟要重演?再會便是永別?

    好在天意雖然常弄人,但天亦有情。

    上千道綠光忽然從朱盼盼身邊的空間暴射出來,一一撞上了陳羽的影子。千個影子頓時滯了一滯,隨即卻同時露出不可思議的臉色,猛然舉刀一封,堪堪擋住綠光的進擊,然後千個影子再次在五丈外合而為一,又變做了一個陳羽。千道綠光收回的地方,多了一個綠裙麗人。

    「若蝶幹得好!」李無憂歡喜叫了起來。

    那麗人自然就是若蝶。

    「公子好!」若蝶朝李無憂行了個禮,纖手一揚,朝李無憂和寒山碧迅疾射出兩道綠光,解了二人被封的穴,側眼瞄見朱盼盼眼中神色複雜,一動不動,不由笑了起來:「盼盼妹子,沒見到時千思萬想,真見到了人,怎麼反成了木頭?」

    「盼盼!我昨天還夢到你!」李無憂撲上去,一把將朱盼盼抱在懷裡。懷中女子輕輕掙扎了幾下,卻終於反手抱住了他的背。

    幽香如昔,溫柔如昔。當日郎情妾意,彼此卻只藏在心頭,直到陰陽兩別,終於明瞭,卻也遲了。只是生死相隔之後,誰又能料到兩人居然會再次重逢?這一刻,兩個人都清晰無比地知道了對方的心意,滿心喜樂,任那眾目睽睽,各自淚水滿眶。

    寒山碧看著幽幽歎息。自認識李無憂的第一天起她便知道會遇到有人和自己爭這個男人,而以她愛恨分明的個性,當時便決定之後每見到一個有大威脅的情敵,必定要除之,但天意弄人的是卻沒有一次真的下了手。

    她第一次在航州校場遠遠見到慕容幽蘭的時候,她很想立刻動手,但聰慧如她者在覺察到後者在李無憂心中的地位之後,立時放棄了這個愚蠢的想法——她可不想李無憂一輩子都不理或者怨恨自己,再說慕容幽蘭絕對是個討人喜歡的女孩子,她也下不了手,罷了,多個小妹妹也算不錯。之後是在波哥達峰遇到若蝶和唐思,前者看來淡漠,但她卻知道這個絕色妖精除開對李無憂忠心耿耿外,本事還強過自己很多,魔門中人強者為尊,她不能殺;唐思這個殺手卻有種冰雪一般的冷峭,和自己相近,惺惺相惜,不願殺。昨天晚上見到的葉秋兒,和慕容幽蘭近似。剛才是陸可人,另一個心機深沉的少女,她沒有能力阻止,而且那也不過是燕飄飄作的戲,不必當真。

    現在是朱盼盼,這個女人有種很特別的氣質,落落大方中卻自有一種溫婉,我見猶憐,她也提不起殺氣。

    這種無奈,一度讓寒山碧懷疑自己原來和別的女人沒什麼兩樣,剛強外表下其實軟弱得近乎怯懦,也許在自己的內心深處是愛煞了李無憂,不想讓他有任何的悲傷,那怕這會讓自己難過。她悲哀地發現自己除已經不可救藥地愛上了李無憂!從李家村第一次相逢,自己就已經被他深深勾引,然後她決定逃離,但人逃了,心卻逃不了,越陷越深,當日一個三問的玩笑,卻終究演變成一段纏綿悱惻,並鑄成今日之局——堂堂寒山碧,居然要和別的女人分享一個男人,最要命的不是兩個,也不是三個,而是六個,或者更多!

    寒山碧所不知道的是,她很多方面和李無憂其實異常相似。雖然心機深沉,奸詐卑鄙可以無所不用其極,但內心其實都潛藏這一種激烈,所愛所恨,其實都是剛強無比,恨一個人時自然會恨之入骨,甚至挫骨揚灰,愛上一個人卻是愛屋及烏,不忍傷害,鑒定執著,至死不渝。正是這種潛藏在骨子深處,並且不為他們自己所發覺的奇異性格,造就了二人的一見鍾情,也造就了日後一段流傳千百年、後世人毀譽參半的不朽傳奇。

    寒山碧其實不是個小家子氣的女人,既然知道不能殺死諸女,便放開了懷抱,讓自己接納,但真的見到李無憂在別的女人的懷抱時,她也為兩人生離死別之後能兩心相知而高興,但心頭卻縈繞了一種淡淡的苦澀。那苦澀漸漸變濃,最後伴著淚水,不爭氣地落了下來。

    有人遞過來一方絲巾:「擦擦吧!大喜的日子,別掃了他的興。」

    寒山碧接過沾去淚痕,抬頭時卻發現若蝶淡漠的眼神中卻也微微有些惆悵,不禁笑道:「原來人人懼怕的妖仙若蝶也有鬱鬱之時!」楚蕭交戰時,若蝶多次讓獨孤千秋鎩羽而歸,妖仙若蝶成了繼李無憂之後公認的大荒第五個大仙位高手,名聲傳遍了大荒六國。

    若蝶笑了笑,忽然認真道:「你很了不起。」

    寒山碧自然知道她說的是什麼,不無苦澀道:「你更了不起。」

    兩女各自讀懂了對方的心意,相視一笑,千言萬語皆在不言中。

    「死老公,見了朱姐姐就不理我了嗎?」一個女聲忽地憑空響起,打破了溫馨的寂靜。

    李無憂如遭雷擊,這個聲音……

    那個聲音卻是闊別已久的慕容幽蘭。

    當日波哥達峰頂,李無憂為殺葉十一,不惜以昏迷的慕容幽蘭為注賭了葉十一的胸襟,誰料慕容幽蘭卻是被點了閉眼穴並未真的昏迷,當即心如死灰,負氣離去,此後慕容軒有消息傳來說他已將其帶回家,之後卻杳無音訊,但月前在秦州大會上,牧先生卻透露出一個驚人的消息:慕容幽蘭要嫁給靖王!李無憂大驚之下,幾乎沒有當即喪命,但戲劇性的是,最後死的卻是靖王,緊接著李無憂身受重傷,被宋子瞻帶走。此後獨處孤村,李無憂過了一段平淡日子,雖然不時想起慕容幽蘭,卻每次一想起就是心痛不已,更覺得靖王之死楚問必然算到自己頭上,此後有國難歸,今生斷斷不能和,不自覺就迴避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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