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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龍寒遠(番外 三) 文 / 淺淺流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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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龍寒遠(番外三)

    如果沒有注意到顧青瑤,或許他折騰顧青瑾一段時間就會疲乏,就會放過顧青瑾,也許為了某些原因,還願意或多或少的寵愛她。

    可是很不幸的,他無意中看到顧青瑤和六弟的相處,之後便是不自覺的留意,聽著手下的暗探稟報過來的顧青瑤對六弟的一心一意,溫柔相待。

    特別是有一次親眼看到顧青瑤和六弟相處後,看著那個如蘭的女子和六弟相處的場景,他突然就記起了初見那如一彎清月般清麗的女子,剛開始也只是為了監視六弟的舉動,和單純對顧青瑤的留意。

    是什麼時候開始生變的呢?對了,就是那次他和六弟都隨駕出遊,卻在宮外和六弟同時染疫,顧青瑤不顧生死陪伴在六弟的身邊,誓要和六弟同生共死,而他形單影隻,派出去京城送信的人,他的後院卻遲遲沒有女人願意前來,父皇為了控制疫情,讓他和六弟住在同一個房間,兩人中間之隔一座單薄的屏風,他每天躺在床上,偶爾清醒的時候就看到屏風那邊模糊的兩人,看著顧青瑤為他的六弟餵藥倒水,悉心伺候,那是他第一次心裡恨顧青瑾,令他沒有想到的是,顧青瑤在喂完六弟的藥後,婉轉來到他的床邊,伺候他用藥,不過也只是禮節*上的,那三四天裡,被顧青瑤溫柔的伺候著,有時候會生出一種奇怪的念想。

    幾天後,他府上終於來人,正是面色有些蒼白的顧青瑾,可是那時候他的病情也好轉了。每天伺候他用藥的也換成了顧青瑾,可是每天喝藥的時候,他的目光總會不自覺的放在屏風上,盯著另一邊六弟和顧青瑤的身影,在看看一邊無精打采的顧青瑾,他突然就明白了那個那幾天腦中奇怪的念想,原來他想的是如果當初娶的是青瑤就好了。

    這個念頭一明確下來,他的心裡就像住了一條毒蛇,他會不自覺的拿顧青瑾和顧青瑤在心裡做比較,那些往日暗探匯報的顧青瑤和六弟的相處在腦中一遍遍的回放,越是比較就越發覺得顧青瑤的好,和顧青瑾的可惡。

    看著旁邊顧青瑾疲憊,蒼白,無精打采的臉,他會忍不住的開口想要問她,是不是不甘心冒著生命危險來侍候他,他每天任顧青瑾侍候,卻對顧青瑾冷漠起來,終於在病好後,他忍不住的目光開始追隨六弟和顧青瑤,他厭惡這樣的自己,可目光總是不由自主。

    回京後,那段病中的時光,總是出現在他的腦海中,他開始在王妃的耳邊若有若無提在病中被六王妃照顧的事情,王妃果然明白了他的意思,開始邀顧青瑤到他們府上,感謝顧青瑤當初對他的照顧。

    顧青瑤越多的時候出現在他的府上,和他嫡子龍乾元的關係越來越好,有一回碰到他的嫡子龍乾元和顧青瑤在一起,看著嫡子龍乾元對顧青瑤信賴的表情,顧青瑤臉上柔和的笑容,他會恍惚,好像那是他的女人和孩子。

    可是沒有想到的,他的嫡子龍乾元突然間的病倒了,那種病連太醫都不知道什麼病症,他和王妃束手無策,他看到旁邊顧青瑾一閃而逝奇怪的表情,也沒有特別留意,龍乾元病的糊塗的時候,突然叫道顧青瑤的名字,他馬上叫人去隔壁六王爺府上,去叫來顧青瑤。

    顧青瑤到來後,溫柔細心的問了幾句龍乾元的病情,突然看一眼站在那的顧青瑾,欲言又止,一直注意著顧青瑤的他當然發現了這絲異常,同時發現的還有他的王妃,王妃馬上對顧青瑤追問,顧青瑤最後愧疚了看了一眼顧青瑾,開口說道原來這種病症她在一本古書上見過。

    可是敏感的他馬上發現了顧青瑤話中的漏洞,目光直射一旁的顧青瑾,看到顧青瑾眼中的表情,他還有什麼明白,他心中再也藏不住的冷意,這就是當初說喜歡他,愛他的女人,這個女人,在他的嫡子病重的時候竟然可以袖手旁觀,他恨不得早些就掐死她。

    顧青瑾在他的目光中突然昏倒,他心裡厭惡至極,也沒有派人去看她,後來,太醫按照顧青瑤的古方給嫡子為了藥後,他的嫡子終於脫離了生命危險。

    這個時候青吟閣突然傳來消息,說是送回去的瑾夫人下|體流血不止,他突然間就想著讓顧青瑾這麼死了也好,最終還是王妃求了他,讓太醫去看了顧青瑾,太醫傳過來的消息是顧青瑾小產了。

    剎那間,他想到在他病重的時候讓暗探傳回來的消息,為什麼顧青瑾遲了幾天才出現,原來是她有了他的孩子了,他的眼變得冰冷無比,那當初顧青瑾遲遲不來,就是因為選擇了想要保住孩子,她在孩子和他之間,選擇了保護她的孩子,這就是當初說喜歡他的女人,為了她的孩子選擇放棄他,又為了她孩子的利益選擇對他病中的嫡子袖手旁觀。

    好,顧青瑾,你好的很!

    本王怎麼可能讓你死的這麼輕鬆?有些東西他雖然不懂,可是顧青瑾不是說喜歡他,愛他嗎?好,他對顧青瑾開始好起來了,比以往更好,讓她以為是她失了孩子,他心存愧疚,剛開始的時候,他的好,她無動於衷,可是他敏感的感覺到她偶爾會看著他發呆。

    到後來,她開始對著他有笑容了,本來還想再繼續一段時間的,可是暗探傳來的顧青瑤和六弟和睦相處的消息,像是一根刺插在他的心間。

    那天,他又來顧青瑾這過夜,*宵帳暖,抵死纏|綿,他看著顧青瑾艷若芙蕖的臉,不知怎的就失口而出那個心心唸唸的名字。

    他看到顧青瑾震驚異常,不敢置信的眼,不知道為什麼,他突然間就不敢在面對著她,起身後,什麼也沒有解釋,轉身離開。

    在走到門檻處,回頭看一眼,看到她呆呆的坐在榻上,他突然又有些報復的快感!

    可是他沒有想到的是,顧青瑾竟會那樣的決絕,有勇氣浴火自殘。

    看著火光中紅衣翩躚的顧青瑾,他突然間就想到很多年前,那個在般若寺狼狽而來,明明目光中掩不住的驚惶遲疑不確定,卻笑的如三月枝頭的桃花,灼灼燦爛,流霞欲燃。堅定的向他走來的女子。

    突然一陣冷風吹來,他從御案前的桌子上抬起頭來,出現在他面前的是批了一半的奏折。

    他重新提起筆,剛剛因為昨晚太累,休憩一會,怎麼會夢到很多年前的事情,還有剛剛還夢到了什麼呢?明明在睡夢中清醒過來時還記得的,現在卻怎麼想也想不起來了……

    正在他蹙眉回想的時候,從外面走進來一個內侍,對他行禮開口:「回稟皇上,寧王戰死邊關!」

    聽到這個消息,他手中的筆尖一頓,墨汁滴落在手寫的奏折上,暈染開來,他抬起頭來眼中中的寒光直視案前的內侍:「你說什麼?」

    那個內侍在他的眼光中打了個寒顫,卻還是戰戰巍巍的再次把剛才的話說了一遍,他放下手中的筆,眸光中喜怒難測,半響後終於再次開口:「那……寧王妃呢?」

    內侍不覺有異,只是規規矩矩的回道:「寧王妃聽到寧王戰死邊關的消息後當場直接就暈了過去。」

    他聽到內侍的回話後眉頭一皺,淡淡對內侍說道:「你下去吧!」

    內侍聽到的他的話如蒙大赦,恭敬的行個禮,然後就退了下去。

    整個大殿裡只剩他一個人,心思卻再也無法回到御案前的奏折上,明明是他千方百計設計想要得到的,可是將要得到的時候,他卻突然茫然了。

    那些年心心唸唸,那些年偷偷覬覦,此時的心卻如此的平靜,沒有歡喜,亦沒有激動。

    七日後,他在御書房的大殿裡,見到了為六皇弟守孝的顧青瑤,她一襲白衣而來,依舊如當年清蓮如水的模樣。

    他毫不避諱的直視顧青瑤,下首的顧青瑤感覺到他的目光有些明顯的忐忑不安,緊咬著嘴唇,那雙曾經專注的望向六皇弟的美眸此時專注的看著他,「皇上……您……」

    聽到顧青瑤的話,他微微移開目光,表無表情的開口:「沒什麼,朕只是看六弟妹有些清減了。」

    「皇上,舒遠他怎麼……青瑤還是不能相信。」說道到,她一雙本就美麗的雙眸,盈盈帶水,欲言還休,眼波流轉之間帶著瀲灩的水光。

    他收回目光,「六弟妹還是節哀順變吧!」

    「多謝皇上,可是舒遠這一去,只留下臣妾一個人,臣妾真的很……」美人垂淚,越發柔弱惹人愛憐。

    「弟妹不用擔心,如果有什麼事情,儘管可以找朕來做主。」

    「多謝三……皇上,臣妾還以為皇上……」

    「以為朕什麼?」

    「沒什麼,臣妾聽人說,皇上這段時間,忙於政務,每天很晚才休息,皇上可要保重龍體啊!」顧青瑤善解人意的開口。

    「六弟妹這段時間忙於為六弟守孝,還能抽空關心朕的身體?」

    聽到龍寒遠的話,青瑤俏臉一紅,龍寒遠這是在提醒自己關心過多了嗎?想到這,有些不知所措的看向龍寒遠。

    龍寒遠卻在這一瞬間沒有了繼續下去的心思,他讓人送走了顧青瑤。

    入夜後,有內侍來報,皇后問他今晚在哪個宮殿休息,他讓內侍告訴皇后,這兩天政事繁忙,他會一直留在御書房。

    看著內侍離開後,他卻突然沒有批奏折的心思。

    一個人走著走著,就走到了一個偏僻的地方,他抬頭看上面的三個字:牡丹苑。

    牡丹,他在心中呢喃這兩個字,好像他生命中有那麼一個人,也曾經極愛牡丹,可是他似乎不記得那個人的名字,他拾階而上,輕輕推開那扇門,看到滿院的牡丹開的恣肆,於此同時,他的腦中現出一個鮮艷女子的模樣。

    他蹙眉,卻好像怎麼也看不清她的臉,他看到她跟他說牡丹是一種極有品格的花,不屈權勢,寧折不彎,他看到他自己聽完她說的話,面上雖然不動聲色,可心裡卻在嘲笑她。

    在大景,牡丹一向是富貴的代表,俗氣艷麗,怎麼就跟什麼品格扯上關係了?他覺得那個女子跟她喜歡的花一樣俗氣艷麗,那個女子好像看懂了他眼中的不屑,於是開口說了一首關於牡丹的詩?

    他看到她的紅唇一張一合,卻沒有聲音在傳出,他蹙眉,不自覺模仿她的口型,「庭前芍葯妖無格,池上芙蕖淨少情。唯有牡丹真國色,花開時節動京城……」不自覺的他念出那首詩。

    那首詩年出口後,那個腦中女子的臉也漸漸清晰。

    顧青瑾,在這個夜裡,那個名字突然的從腦海深處冒出來,在這滿院的牡丹花中,他恍惚看到那個女子一身紅衣,迤邐而來,他忍不住向前邁出一步,那個女子的週身卻漫起大火,他想要上前,卻覺得被禁錮在原地,正在這個時候。

    「皇上,您怎麼一個人來妾這了。」一個女子的聲音傳來。

    「你是誰?」他聽到自己的聲音。

    「妾是皇上封的麗才人。」

    「麗才人?你很喜歡牡丹?」

    「是的,皇上也愛牡丹嗎?牡丹確實是我……」

    「來人,麗才人妄自揣測聖意,不敬君王,傳朕旨意,廢除封號,打入冷宮!」他涼薄的說出這道聖旨,對面女子歡喜嬌媚的神色還沒有褪卻,卻在剎那,色白如紙。

    在那個女子被身後湧出的侍衛拉下去去後,龍寒遠一個人站在滿院的牡丹花中,看著滿院的牡丹花他低喃:魂魄不曾入夢來,夢醒之後了無痕,你是在恨朕嗎?

    一陣夜風吹來,有牡丹花瓣大朵大朵的掉落下來,滿園寂寥!

    他再次開口:「你恨我又怎樣……」忽然他驀地抬高了聲音,對著滿院的寂寥開口:可是我不後悔,我也沒有錯……」

    是的,他不後悔,他有如畫江山,他有天下在手,他用沒有波瀾的聲音堅定的開口:「是的,我龍寒遠從來沒有後悔!」

    可是,相生相錯永不相顧麼?如果你想要的是這個,有下輩子的話,我一定成全你!

    夜色中,他揚起下巴,優雅的轉身,向著身後夜色中如同吞噬人的野|獸般的後宮走去……

    鞠躬感謝暗紫,13633571800,完美小魚兒的粉紅票票,感謝雨後婷院的打賞桃花扇和週年蛋糕,感謝★精☆靈☆,星空閃爍閃爍,完美小魚兒,ryuia,ansons,嵐蝶之仙]的打賞平安符,應該沒有漏下的吧,漏下的可以私我o(n_n)o~

    另外,龍寒遠的番外就先到這,明天開始正文(*^__^*)嘻嘻……(。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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