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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一百五十七話 被襲擊了 文 / 紫汐

    就如秋明所說,要是淼夕有心,幾個探子又怎麼可能跟蹤得了她。

    淼夕和小雪先是坐小船再玩個幾天,剛開始還沒什麼問題,可很快就有幾路人馬在江面設計要對付她,以淼夕的身手本不成問題,壞就壞在後來的幾批人裡居然帶著淼夕熟悉而厭惡的靈力波動,她身上的鳳羽披風有顯著的避妖作用,妖怪是不能接近她的。

    因為紅玉手鐲和修羅刀的事,淼夕對遇上仙人的情況一直都很擔憂,不得已,淼夕只好躍下水中,連避水咒都不敢用,順著水流逃走。

    因為怕仙人的反追蹤,淼夕只好放棄仙術的縮地成寸,她叫小雪變回狐狸的模樣,自己也易容變得不再引人注目,偽裝成流民出了千湖之國,然後到萬魔教名下的客棧接了玄天,趕回高和,仙人不會無緣無故地出現在人間,淼夕有很不好的預感,她也告訴小雪不要使用法術,免得被仙人盯上。

    玄天是千里馬,日行千里不是難事,淼夕馬不停蹄到趕回高和,一路上,她看到高和境被人心惶惶,房子燒了,田地幹幹,平民們的臉明顯有凹下去的趨勢,他們很髒,也很窮,窮得連洗個澡都不行。

    今年夏天天氣特別乾燥,連雷雨也不屑光顧這個紛亂的人間,軍隊為了不讓敵人在水源投毒而封鎖了河道,就算有幾條沒有被封鎖的水流,那些水也髒得不能飲用,官府每天會分配水,但並不是每家人都能得到足夠的水源,要水就得花錢和一些黑心商人買,很多人實在渴到不行,趁著天黑去偷水喝,被發現的下場只能是成為蘆葦叢的屍體。

    對於淼夕的經過,那些憔悴的平民只是冷漠地看了一眼,就低下頭繼續干自己的事,他們已經自顧不暇,哪還有心情去管誰經過這個貧困的地方,秋天還沒到,仗就打起來,來不及收的糧食全都付之一炬,農民心滴著血看官兵用火把燒掉他們辛苦播種的糧食,看官兵搶走他們的家畜,看官兵捉走他們家裡有體力的年輕人,後來連老人也不能倖免,他們的心都冷了。

    這個世道都變了,戰爭給他們太多太多的苦,他們只能從夢和回憶中找到曾經擁有的幸福。

    半年前的高和雖然不富裕,卻也沒有現在的荒涼,戰爭是破壞的能手,淼夕當然不會忘記,這場戰爭,有她一半的責任。

    後悔了嗎?

    淼夕苦笑,這是第幾次了,她開始懷疑自己做的是否正確,為了一個未知的歷史,她必須讓千萬人民流離失所,那些吶喊心靈的哭泣,那些失去神采的眼睛,淼夕感覺到天下人在責備她,包括她自己。

    可她知道她現在做的還遠遠不夠,麒麟是嗜血的靈獸,它既仁慈又殘忍,可以為天下找到真王,帶領人們走上前所未有的繁華之路,可是代價將是千萬人的鮮血作為鋪路的石子,所以當它選擇中的人出現的時候,天下不會只有一個有資質的統帥,麒麟要的就是真王用自己的能力去與他們決鬥,用戰爭為麒麟獻上鮮血與生命的祭品,淼夕作為指引者的任務就是指引真王走上鮮血之路。

    鮮血所鋪的路啊,光想就夠驚心了,付出的祭品越多,繁華持續的時間越久,然後的和平中等待另一次的紛亂,淼夕只能反覆思考,歷史到底是什麼?是人所寫的過往,還是天決定的命運?

    「唉,我還是被蒙在鼓裡啊,沒有看清楚真相。」

    「姐姐,你說什麼?」小雪沒聽清淼夕的低語。

    淼夕目光始終看著前方:「我只是在想,如果我當初沒有迷惑的話,或許根本不用打得那麼辛苦吧,不,那是我故意的,我只是希望未來的人能過上好日子,卻忽略了現在的人所又的苦,是我太自私了。」

    「姐姐,沒有人不自私,包括神仙。」

    「沒有人不自私說得好,我想這麼多也影響不了什麼,既然發生了,我再阻止再自責也不會有什麼回轉,我只要做好我自己的事就可以了。」

    淼夕的右手按上左肩,阿修羅王當初是不是抱著這樣的心情揮出致命的一刀,結束了受苦的生命,卻被冠上了「殺神」之名,他是不是因為這樣,才對人類產生厭倦,才不再看這個愚昧的人間。

    修羅刀,嗜血之刀,它會為人間帶來戰爭,可是,如果不是人心的貪婪,不管修羅刀如何誘惑也是惘然,人們總說無風不起浪,可是浪濤摧毀沿海地區生命的時候,為什麼就沒想果過是因為水本來就在那裡,風不過是改變它的形式而已。

    錯的,是誰?

    「姐姐,我們快到高和國境了,看這煙塵,似乎正在打仗。」

    淼夕順著小雪的手指望去,前方確實濃煙滾滾,隱約能聽見兵刃相接的聲音。

    淼夕腿一夾,把玄天帶到另個方向,她可不想還沒有做什麼就把命丟在這麼個無聊的地方,雖然這是不怎麼可能的事,凡間的兵器可穿不過她身上的披風呢。

    才這麼想著,淼夕就敏捷地抱著小雪從選天身上跳下來,幾支還包裹著白色靈氣的箭失插到玄天身上,玄天沒有疑問地長鳴一聲倒下來。

    連有大成修為的小雪也沒有發現箭只的危險,如果不是阿修羅道那些天人的變態訓練,自己一定不會發現這些奪命利箭的。淼夕身上冒出冷汗,別說她現在有多慶幸阿修羅道的天人喜歡用仙箭射她了,但如果能重來一次,她還是會說,那些老不死的都是虐待狂變態,別以為她不知道那些死老頭把箭射向她時臉上得意的笑容!

    沒等淼夕回過神來,她又敏銳地聽到空氣摩擦的聲音,而且數量比剛才還多,淼夕就知道自己再也藏不下去,只好抱著小雪用肉眼看不到的速度快速移動來躲避不斷降下的利箭,同時很確定這些仙人的水平確實比阿修羅道那些老妖怪弱上不止一個等級,那些老怪物輕鬆就能把她搞得焦頭爛額命懸一線,這些仙人那麼努力也沒碰著她的衣角,實力的差距啊!

    「主人,放我下去吧,你自己一個人可以逃掉的。」小雪很清楚淼夕那五十年的訓練比他千年的修煉更有奇效。

    「別說傻話。」淼夕一邊躲閃一邊說:「你是我最疼愛的寶貝弟弟,我丟了誰也不能丟了你,不要說話了,會讓我分心的。」

    正說著,一支箭就從淼夕身邊擦過,奇怪的是她並沒有感到疼痛,這才想起她身上的披風不是一般的強,手上又還有紅玉金龍手鐲能進行防禦,三流的仙人能耐她何,但轉念又感覺到手上小雪的重量,可這個孩子沒有這些防禦啊,任何一支箭都會要了它的命的。

    不可以!她絕不允許小雪出事!

    淼夕依然停下腳步,把小雪抱在身下,她完全承受了箭失打下的重力,饒是披風能保護她不受實質的傷害,快速落下的箭所帶的衝擊力就不是普通人能承受的,淼夕喉嚨一腥,一口鮮血噴了出來,染在小雪雪白的頭髮上分外鮮明。

    「主人!」小雪野獸的鼻子又怎麼會聞不出它飲下無數的血的味道。

    「別出聲!」

    淼夕一隻手把小雪往懷裡按,高舉左手,將紅玉金龍的鐲子完全曝露出來,她記得憐說過,如果出了什麼事就通過這只鐲子叫他吧,希望不會打擾到他和夕。

    「憐!」

    無數道化為白光的箭射向淼夕,但比它們更快,一道龍型的雷電率先擊中淼夕和小雪,塵埃落定後只在原地留下一個焦黑的深坑,兩個人就這麼消失了。

    天上的仙人面面相覷尚未明白發生了什麼事:「她怎麼消失了?剛才似乎聽到她說了什麼。」

    「似乎是憐。」所有仙人都露出恐懼的神色,可能嗎?據他們所知天界除了她之外沒有其他叫「憐」的,那個龍王繼承者

    一個贗鹼的仙人結結巴巴地說:「我看到紅玉金龍」

    「……」紅玉金龍,那個人的象徵。

    有不少仙人聽到那四個字都退縮了,他們只是聽了上頭的意思來襲擊那個修真者的,誰知道竟然會和憐搭上關係,大事不妙啊。

    「那個修真者的消失一定和憐長老脫不了關係,我們」

    「不關我們的事,是上面的意思,都是朱雀那傢伙的錯。」仙人們一致給自己找了個擺脫責任的借口。

    放棄吧,迄今為止還沒有誰敢和憐作對,他們也不例外,強者為王的道理在天界更加明顯,能力階級的差別不是用數量就能彌補的,和強者為敵從來不是明智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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