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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鬼魅夜襲 第七十五章 才女 文 / 卜汀

    一夜好睡,第二天醒來時已經是早上九點鐘,白彩姑匆匆的洗漱之後,換上昨晚新買的衣服,退房上街吃東西。

    十點鐘,白彩姑坐上去臨虎縣的大班車。

    虎去縣和虎臨縣之間隔著一個大縣,真難以想像,那妖王洞裡的地下河,居然橫穿三縣,要不是自己親身體驗,白彩姑真的不敢相信這個事實。

    班車出了虎去縣,白彩姑的手機響了,是蘇紅蘋發來的短信息:好哥哥,昨晚怎麼不住在這裡?你回去了麼?

    白彩姑回了一句話:我現在在班車上。

    過了一會,蘇紅蘋的短信息又來了:沒聽說過像你這麼固執的男人,卻遇到了你這樣的男人。

    白彩姑看了蘇紅蘋的短信,沒做出任何的反應。

    過了一會,蘇紅蘋的短信息又來了:哥哥,我會用女人最寶的十年青春來等你的,希望能把你等到。

    白彩姑心裡歎了一口氣,這個蘇紅蘋,也不是一個省事的人。他想了想,給蘇紅蘋回了一條短信息:為一個沒有結果的事浪費青春,不值得。

    蘇紅蘋的短息很快就來了:不,我覺得很值得。

    白彩姑不想再說什麼,這樣討論下去不會有任何結果,還不如什麼也不說。

    蘇紅蘋也沒有再來短信息,估計她也在思考。

    白彩姑並沒有後悔此次虎臨縣之行,能夠把蘇紅蘋從山洞裡救出來,他覺得很開心。

    虎去縣和虎臨縣都是特困縣,就連公路也很不好,加上班車不停的走走停停,一直到了下午三點鐘車子才到了虎臨縣城。

    白彩姑在街邊匆匆的吃了一點東西,買了一個背包,又買了一把可以疊起來放到包裡的小鐵鏟,然後請了一架三輪車,向虎頭鄉的妖王山而去。

    開三輪車的是個四十來歲的男子,他的眼神有點飄忽不定,一看就知道是個心眼多的人。

    「小哥,現在去妖王山,得五點多到六點才到,我看你不像是要回家的鄉下人,你是去辦事的吧?晚上還回來麼?」開三輪車的男子聽說過妖王山的傳說,心裡在想,白彩姑會不會是去找寶藏的?如果是,得趕緊湊上一分子,說不定運氣好,一夜之間就發財了。

    白彩姑看穿了男子的心思,微微的笑了笑說:「我祖上葬在妖王山,每年去上墳都不方便,我這次去就是要把他老人家的骨灰罈子收回來,葬到省城附近去。」

    男子一聽,立即就不作聲。

    人家要去背老祖回來,有什麼好說的?

    到了妖王山,已經是下午六點半,白彩姑讓開三輪車的男子在山下等他,自己上山去了。

    白彩姑很快就找到了園兒說的那個小山崖,在山崖的一塊大石頭前面,找到一個已經全都變了樣的石頭墳。

    把石頭搬開,下面是一個小得不能再小的小土堆,挖開小土堆後,白彩姑看到了一小罈子,那是一個裝酒用的陶罈子,白彩姑把罈子的蓋子打開,看到了裡面的金元寶。

    白彩姑把陶罈子挖了出來,連罈子一起放到了背包裡,那小鏟子不要了,扔到了遠處。

    這時天已經全黑下來了,白彩姑正想向山下走,忽然覺得後背有一股涼意:好像有人正在後面看著自己。

    白彩姑一回頭,藉著朦朧的亮光,看到兩米開外的地方,站著一個女子,身上穿著一條繡花的紅短裙,配著一件小袖子的紅花短衣,腳上是一雙紅色鴛鴦繡花布鞋,她的臉白白,像是用白石灰抹過,很難看,大嘴巴卻好像剛抹過雞血,慘紅慘紅的透出血腥氣,兩條粗大的長辮子,垂在高高的胸前,看上去年紀應該不會大。

    不用問白彩姑也知道這不是什麼好貨色:一身古人的打扮,不會是現在的人,不是現在的人就是過去的鬼魂。

    白彩姑沒好氣的抓了一塊石頭,向那影子砸了過去。

    「嘓……嘓……」遠處傳來了兩聲嚇人的烏鴉叫,聽著那叫聲,好像是從山頂的妖王洞裡傳來的,白彩姑聽了背上是一陣陣的發麻……

    再回頭一看時,那女子不見了。

    白彩姑抬腳向要向山下走去,但步子還沒邁開,腳尖就踢到了一塊石頭上,身子一個踉蹌,差點就摔了個狗啃泥。

    白彩姑有些鬱悶:那石頭那麼大,自己往那裡走不好?為什麼要去踢那個石頭呢?真是莫名其妙。

    走到山下,開車的男子看到白彩姑的後背上背著一個圓圓的東西,心想那一定就是白彩姑祖上的骨灰罈子了,他心裡有些害怕,連問都不敢問。

    白彩姑上了三輪車,頭一抬,「彭」的一聲從頭頂傳來,他只覺得雙眼直冒金星,人差點就暈過去。

    白彩姑的頭撞到了三輪車的頂篷上,那裡有一塊小鐵板,白彩姑的頭,當然硬不過鐵板,撞到鐵板上自己當然不會有什麼好結果了……

    「小哥,小心點。」開車的男子說了一聲,他不明白,他的車篷算是很高了,這個白彩姑怎麼還會直起腰來去撞車篷頂上的那個鐵板?真是莫名其妙。但是出於禮貌,他還是勸白彩姑小心一些。

    白彩姑摸了摸頭頂,他摸到了一個好大的包,還鑽心的疼痛,心裡只能大呼倒霉。

    回到虎臨縣城,已經是夜裡十點多鐘了,白彩姑吃了一些東西之後,找了一家旅館,開了一間小房間,住了進去。

    房間在四樓。

    白彩姑走了上四樓,打開門,剛要走進去,「彭」的一聲響,白彩姑的頭撞到了門板上:那扇門,白彩姑是打開了,但他一放手裡那門又自己往回關,白彩姑沒有注意,就被撞上了。

    額頭上好痛,不過還好,沒有起包。

    進房關好門,白彩姑到衛生間去洗澡,洗完之後,順便在衛生間裡刷牙,剛刷到一半,就感到面前站著一個影子。

    白彩姑一抬頭,他看到了一個女子,兩條粗長的辮子,垂到高高的胸前,紅短裙,紅花短衣,鴛鴦繡花鞋,白石灰臉,雞血紅嘴,不正是剛才在妖王山上看到的那個女子麼?

    白彩姑想喝罵那女子一聲,手兒一震,把嘴裡的牙刷捅到了喉嚨裡。

    這都是什麼事啊,怎麼會把嘴裡的牙刷捅到了喉嚨裡?白彩姑心裡氣得想吐血。

    再一看時,發現那女子又不見了。

    把牙刷從喉嚨裡拉出來,用清水沖洗了好幾下嘴,還是十分的難受。

    白彩姑的心裡很氣惱,不知道為什麼今天會遇到這麼多的倒霉事。

    穿好衣服從衛生間裡出來,白彩姑赫然的看到房間裡站著四個女子:小晴、小雲、小園三個白彩姑是早已經熟悉了的,另外一個,就是剛才還在衛生間裡看到的那個女子。

    一看到白彩姑,小雲就跑了過來,拉住白彩姑的手說:「公子,別讓這個女子跟著你,她是個倒霉鬼,讓他跟著你,你會天天倒霉事不斷的。」

    原來是個倒霉鬼,怪不得自己自從見過她之後,倒霉事總是連接不斷。

    「她是誰呀?」白彩姑問小雲。

    「她是才女。是妖王排名在三十位的小老婆。」小雲說。

    「才女?」這名字怎麼這樣奇怪?

    「才女是天底下最倒霉的倒霉鬼,她沒到十八歲就嫁了五次,每次都是沒有進洞房就成了寡婦,你千萬別讓她跟著你,要不然你會天天倒大霉的。」小雲著急的大叫。

    「小奴才。你亂喊什麼?」才女開口了,聲音像風吹樹葉一樣沙沙響。

    「死才女,妖王已經灰飛煙滅了,我現在是公子的人,不是奴才了,不許你再亂叫。」小雲生氣了,大聲的回敬才女。

    白彩姑這才注意到,這四個女子身上穿的衣服都是差不多,還個個都有兩條粗長的辮子,腳上穿的全都是鴛鴦繡花鞋。

    小園也開口了:「才女姐姐,我知道你也是個受苦人,但你也看到了,你才跟上公子沒多久,公子就出了這麼多的倒霉事,你要是再跟著他,那他還什麼活呀。」

    「可是我要是不跟著你們,遲早會被那些道公收拾掉的……」才女一口的哭腔。

    「妖王和他的三十個老婆不是全都被我一把火全燒光了麼?你怎麼會沒事?」白彩姑奇怪了,忍不住問到。

    「我也不知道什麼回事,他們全都灰飛煙滅了,但我一點事也沒有。」才女回答著白彩姑的話,聲音戰戰兢兢的,她一想到白彩姑滅掉妖王的狠勁,心裡就發抖。

    「才女姐姐,你既然沒事,那你就應該早點出來,你對妖王洞很熟悉,你把公子和他的朋友帶出來,那就是大功一件,你不知道,公子為了走出妖王洞,吃了很多的苦頭,差點就把命送上了。」園兒不滿的對才女說到。

    「他那麼厲害,我害怕,怕被他一刀給弄得灰心煙滅。」才女吞吞吐吐的說。

    「那你現在就不怕啦?」小雲怒問。

    「你們三個跟著他不是一直沒有事嗎?我也想和你們一樣跟著他。」

    「才女,你可真狡猾啊,看到我們沒事了你才跟著來,我們要是有事你就逃之夭夭,你真不愧是妖王的好老婆啊。」小雲一聽火氣更大了,立即冷嘲熱諷起來。

    「妹妹,不可胡說,要不要留下才女姐姐,公子說了才算,我們說了不算。」小晴拉住了親妹子小雲。

    「雲兒,我和園兒一樣,和妖王扯不上什麼關係的,只是掛個名份而已,你不要亂說。妖王也怕看到我會倒霉,所以他總是遠遠的離開我,連吃飯都不給我坐在他的旁邊。」才女說著,聲音有些淒涼,她的臉上全是石灰一樣的白色,看不出是什麼表情。

    「這就奇怪了,妖王既然這麼怕你,那他為什麼還願意讓你掛著一個老婆的名份?」白彩姑不解的問,現在他知道才女也是個命運多舛的女子,對才女也多了一份同情,沒有那麼的反感了,嘴裡關心的問道。

    「公子你還不知道咧,這個才女,武能打倒十個男人不在話下,文嘛,那是一肚子的陰謀詭計。」小雲大聲說道。

    「小雲你又胡說。」小晴又把小雲拉住。

    「雲兒,我又沒有得罪過你,你為什麼總是這樣損我呀?」才女對小雲也有些不滿了。

    「反正你不能跟著公子,我不想看到公子倒霉。」小雲又說到了實際問題上。

    才女不出聲了,她轉過頭,看著白彩姑,想聽聽白彩姑怎麼說,她不敢去惹白彩姑,白彩姑的身上有蛇寶還有佛光,隨時能讓她灰飛煙滅,這樣的人,是萬萬不能招惹的。

    「才女,和你在一起還真讓人有些難受,今天我已經體驗過四次了,在山上,差點摔了一跤,在那個三輪車上,差點把頭頂撞破了,進入旅館,又差點讓門板把臉撞破,在衛生間裡刷牙,牙刷又捅到喉嚨裡,我真的有點扛不住,你要是有什麼辦法不讓這樣的事發生,我就讓你跟著我。」白彩姑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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