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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部鬼斗 第七百四十七章 篝火邊的夢 文 / 卜汀

    肖意一聽白彩姑的話,不出聲了,她用手指甲在樹上刮了一些血塊,放到嘴裡去,輕輕的用牙齒咬了幾下,眉頭一皺:「爺,你的擔心果然沒有錯,這不是人血,而是一種禽血。」

    白彩姑一愣:「你確定不是人血是禽血?」

    「我能確定,我從小在深海裡長大,和所有的海燈幽靈一樣,對氣味很敏感,人的血,有一股鹹味,那是因為人天天都吃鹽。這血跡裡的血,沒有鹹味,卻有一股特別腥臭的味兒,我猜這應該是鷹的血,只有鷹才天天吃老鼠,只有吃老鼠動物,血才會有這種特別的腥臭味。」肖意十分肯定的說道。

    兩人又接著向前走,走了十五六分鐘之後,白彩姑和肖意都聞到了一種腐臭的氣味,這腐臭的氣味雖然很淡,但在這滿是松香味的樹林裡,有些格格不入。

    在一棵大松樹下,有一堆小小的亂石,全都是一些不大的石片,這些石片看上去沒有怎麼特別,但肖意很快就聞出來了,那些腐臭的氣味,就是從這些亂石裡傳出來的。

    白彩姑和肖意把亂石翻開,沒多久,一個已經腐爛得不成樣子的貓頭鷹屍體,出現在了白彩姑和肖意的面前。

    貓頭鷹的屍體,已經腐爛得不成樣子,潰爛成污水的肌肉,發出一陣陣的惡臭。

    那大松樹上果然不是人的血,而應該是這隻貓頭鷹的血,肖意的推測一點也沒有錯。

    把那松樹弄得血跡斑斑,一定又是金十一故意弄出來迷惑人的伎倆。

    而在白彩姑前面來到樹林裡的四人小組,應該也發現了松樹上的那些血,但他們一定沒有發現這只埋在亂石堆下的貓頭鷹屍體,極有可能把樹上的那些貓頭鷹血當成進入樹林的戰士留下的鮮血了,而在鮮血旁邊留下的那些刀印,應該就是四人小組爬樹時留下的。

    想到四人小組中的四個人不是死了就是瘋了,白彩姑的心裡,又暗暗的增生了一股防備,心裡還對肖意說到:「看來四人小組應該就是在這一帶遇上麻煩的,我們要多加小心了。」

    肖意點了點頭。

    實際上,自從進入這一片樹林之後,兩人都是神經緊繃,沒有任何時候不是小心翼翼的。

    儘管這樣,兩人還是沒能逃脫了被打擊的命運,要不是身邊帶著肖意,順利的從雪地下逃脫,白彩姑說不定現在早就命喪黃泉了。

    又向前走了一陣,天色變得暗淡了下來,被高大的松樹遮蓋著的松樹林裡,更是提前一步進入了夜晚。

    有了前面兩個晚上的危險遭遇,天一黑下來白彩姑就不敢再向前走了,一是擔心晚上黑,有可能會迷路,說不好又會原路返回,二來白彩姑擔心會誤入金十一的圈套而送掉性命。

    先前沒有注意到時間,所以也沒能打到怎麼獵物,白彩姑和肖意現在只能吃身上帶著的乾糧了。

    趁著天還沒有全黑下來,白彩姑親手撿了一些石子,做了一個方向標記,然後撿了一些枯枝,生起篝火,和肖意一起在篝火邊坐下。

    雪還在下,而且是下得不輕,風卻停了,那些雪花,掉落在松樹上,把樹頂遮蓋成一片片白色。

    坐在篝火旁邊,吃了一些乾糧,喝了一些水,白彩姑靠到篝火旁邊的一塊石頭上歇息。

    肖意靠到了白彩姑的懷裡,她把自己身上的大衣脫下,然後把白彩姑的大衣扣子打開,身子靠到白彩姑的懷裡。

    美女入懷,白彩姑立即就感覺到懷裡熱乎乎的。

    「這裡太冷了,還是穿好衣服吧,免得生病就麻煩了。」白彩姑把肖意扔到一旁的大衣拾起,披到了她的後背上,嘴裡說到。

    「我沒感覺冷。」肖意笑了一下說到。

    肖意的話雖然不假,但她還是拉了一下白彩姑幫她披到身後的大衣,把後背蓋住。

    雖然沒有感覺到冷,但肖意也沒感覺到熱,披個大衣,沒有怎麼關係。

    兩個晚上沒有睡覺了,兩人一閉眼就立即進入了夢鄉。

    白彩姑一睡著,就感覺到怪夢一個接一個的向自己襲來,但都做了一些怎麼夢,白彩姑又沒有清晰的記憶,總之全都是一些奇奇怪怪的夢就是了。

    一個輕輕的聲音在林子裡響了起來,白彩姑一回頭,立即就看到了金十一的影子。

    金十一的身後,和昨天一樣跟著一大群的鬼魂。

    一看到金十一的影子,白彩姑心裡的火氣立即就冒出來了,他雙手緊握著衝鋒鎗,對準金十一勾動扳機。

    扳機勾不動,槍更是沒有響。

    白彩姑這才想起,自己在入睡前,上了槍支的保險。

    摸了許久,白彩姑終於摸到了槍的保險,手兒有些笨拙的把保險打開。

    再次把槍口對準金十一,白彩姑右手的食指一動。

    這次扳機是勾動了,但槍沒有響。

    白彩姑想了一下,又想起手裡的槍沒拉槍栓頂子彈上膛。

    再次抬手,白彩姑拉了一下槍栓,卻發現槍栓拉不動,再拉了一次,這次槍栓是拉動了,但總覺得方向不對。

    白彩姑有些遲疑了起來,他看了看前面的金十一,看到金十一正雙眼冷冷的看著自己,和自己之間地距離,大約有近十丈。

    低頭看了一下自己手裡的衝鋒鎗,白彩姑沒發現槍有怎麼異常之處。

    可是自己剛才拉槍栓時,怎麼會有怪怪的感覺?還有就是自己怎麼忽然對槍這麼陌生了?沒開保險就勾扳機,開了保險又忘記拉槍栓,我白彩姑可從來不是這樣用槍的。

    白彩姑伸手去勾扳機時,人立即就遲疑了起來:剛才的一連串動作,讓白彩姑的心裡有一種不安的感覺。

    這該不會又是金十一又弄出怎麼見不得人的把戲來了吧?

    白彩姑收住了要勾扳機的手,想了一想,把手伸入口袋裡。

    手兒伸入口袋,剛一摸到口袋裡的佛寶腦舍利,白彩姑就感覺到一種清涼的東西向身上流來,整個人立即就震了一下。

    眼睛忽然一睜,白彩姑才知道自己只是做了一個夢。

    低頭一看時,白彩姑看到自己的長槍還背在身後,再一看懷裡,發現肖意睡得正香,而她身後的長槍,已經被自己接拉了過來,槍口正頂在肖意的下巴之下,再一看槍的保險,看到肖意的槍不但保險已經拉開了,就連子彈也頂上了槍膛!

    只差一勾扳機了,一勾扳機,肖意的小命就會立即完蛋!

    怪不得自己剛才拉槍栓的時候感覺到怪怪的,原來自己拉的槍栓時不是向胸口方向拉,而是向著地下拉!

    怎麼會做出這樣怪異的起動?白彩姑有些不明白。

    這時,白彩姑忽然想起,四人小組中兩個中彈身亡的人,子彈就是從下巴處打向後腦,在今晚之前,白彩姑一直認為那兩個死去的人,是在睡著的時候被對手開槍打死的,現在白彩姑忽然不這麼認為了:那死去的兩人,不是被對手打死的,而是被自己的同伴在夢中打死的,情景就和剛才一樣……

    難怪四人小組從森林裡出去時,活著的人發瘋了。一個人,就算你再堅強,若是無緣無故的把自己的戰友打死了,你能不發瘋嗎?

    白彩姑抬眼向四周望去,怎麼也沒有看到,午夜的山林,靜悄悄的,只有雪花在無聲的飛落。

    把頂在肖意下巴處的長槍移開,又把槍的保險推上,白彩姑想了一下,從身上取出了一瓶礦泉水,喝了兩口。

    這不是一般的礦泉水,這礦泉水,泡過腦舍利。

    流動的涼意,在白彩姑的胃裡散開,讓他全身打了一個冷顫。

    白彩姑相信自己剛才不會無緣無故的做起自己沒法解釋的夢,這夢,一定和金十一有著某種的聯繫,那金十一不是很怕腦舍利嗎?喝了這水,相信一定會有用的。

    拔弄了一下篝火,讓火重新旺盛的燃起,白彩姑又把身子靠到了石頭上,閉上雙眼。

    懷裡的肖意在睡夢裡動了一下身子,向白彩姑的身上擠得更緊了一些,心裡說了一句含糊不清的夢話,又接著繼續睡。

    沒有多久白彩姑也再次睡著了,只是這次睡著了之後,白彩姑的腦子裡不再有奇奇怪怪的夢了,加上懷裡的肖意身上有一陣陣的暖意傳來,白彩姑的這次入眠,睡得很好。

    天還沒有透亮,白彩姑和肖意就在一陣怪異的響聲中驚醒。

    「是野狗!」白彩姑聽了一下從不遠處傳來的聲音,驚恐的叫了一聲。

    「快上樹!」一聽到白彩姑說這聲音是野狗發出來的,肖意立即大聲的叫到。

    兩人幾乎是同時從地上跳了起來,跳起來之後,肖意一躬身,把白彩姑背到了後背上,眨眼的工夫,就爬到了一棵樹上,離地面有四五丈高。白彩姑抬眼向四周望去,只看到灰濛濛的晨霧,超過十丈遠的地方,根本看不清任何的景物。野狗的叫喊聲,還在遠處響著,直到晨霧慢慢的散去之後,白彩姑終於看到離自己大概一里遠的地方,有十幾二十隻野狗在晃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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