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熙和復低下頭,想將手抽回來。
即便已經有所改變了,她卻依然不是那種極懂情qu的女子。而她,也很難強迫自己去做出這樣帶有夫妻情qu的事情來。
裴以恆卻抓緊了她的手不肯放,用哄的語氣說:「就這一回,嗯?」
林熙和沒有回答,堅持要把手抽回來。
裴以恆跟她僵持了一會兒,到底還是歎了一口氣,鬆開她。自己動手把皮帶給解了。後面隱約帶了一點兒懲罰的意思,動作比平常粗魯猛烈了幾分。
他其實很明白,如果變得跟別的女人一樣,那就不是他珍而重之地放在心底的林熙和了。可在夫妻之事上,身為男人多少還是忍不住生出那麼一點奢望。畢竟,沒有哪個男人喜歡自己的女人只會被動地適應,而永遠不會主動出擊。那會讓人很挫敗,甚至進而懷疑自己的魅力窠。
裴以恆倒不會自我懷疑,可他也希望懷裡的這個人能夠為他而意.亂情.迷,為他而瘋狂!
林熙和感受到他的情緒,微微皺眉承受著,卻是一聲也不吭。
她就是她,能改變的地方她不會冥頑不靈。可目前,她還做不到他想要的那樣,那麼只能讓他失望了。
她知道,兩個人生活在一起,有很多地方需要適應,也有很多地方需要遷就甚至自我改變。只是,這個過程是漫長的,但願裴以恆的耐性能長久一些。否則,他們恐怕走不到一輩子那麼長遠。
很快,浴缸的水放好。
裴以恆一把將林熙和抱起,丟進浴缸裡,自己隨即壓了上去。
林熙和被溫暖的液體包圍著,神智在剎那間清醒了許多。她睜開眼,看著浴室的壁燈,任由他凶狠地懲罰。
裴以恆似是不滿她的分神,抬起頭來看了她一眼,再次含住她的嘴唇,來勢比剛才還要兇猛激烈。
林熙和閉上眼睛,斬斷所有的思緒。她雖然沒有經驗,卻也知道,男人最容不得女人在這樣的時候走神。
時間過了許久,浴室裡的動靜仍未停息。所幸浴缸是恆溫的,溫暖的液體始終盡忠職守地包圍著,以免他們著涼病倒。
快要結束的時候,裴以恆用力咬了一口她的嘴唇,然後狠狠地道:「真想把你縮小了吃進肚子裡,讓你再作怪!」
林熙和在暈眩當中,聽到聲音睜開朦朧的雙眼,卻沒聽懂他說了什麼。
裴以恆看到她這副模樣,心頭那股無名的邪火總算是隨著巔峰的到來完全熄滅了。
很久以前他就知道,她是個多麼冷性子的人,要靠近她難於登天。如今他已經被她允許將她佔為己有了,比他預想中的進展要快了許多!可為什麼總忍不住索要更多?果然,人心不足蛇吞像麼?
裴以恆埋臉於她的頸子間,微微地喘息著。他在心裡狠狠地警告自己:裴以恆,你要多給一點耐心!你要的這個人跟那些能讓你輕易就迷得暈頭轉向的庸脂俗粉是不同的,她值得你更多的耐心,也值得你更好的對待!
這麼一通警告之後,裴以恆也徹底地冷靜了下來。他抬起臉來,在她的眉心親了一下。
林熙和半瞇著眼睛,不解地看著他,不明白他為什麼態度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變。無論如何,這確實讓她鬆了一口氣。她真的不擅長哄人,而且對像還是裴以恆這樣心思莫測的男人!
裴以恆拉著她一起坐起來,扯過毛巾給她擦澡。雖然水是恆溫的,可是泡久了,也是會出問題的。「該起來了。」
林熙和抓住他的手,想搶過毛巾。有些事情,她一直不習慣讓人代勞。「我自己來吧。」
「我幫你。」裴以恆壓制住她的手腳,堅持要自己來幫她。仔細給她擦乾淨之後,他快速地搞定了自己,然後抱著她一起倒進舒適的大床裡。
熱水浸泡過後的身體,彷彿四肢百骸的每個細胞都叫囂著舒暢。這樣直接接觸柔軟且帶著陽光味道的被子,更是一種絕美的享受。
「溫柔鄉,英雄塚。」裴以恆突然念道。
林熙和挑了挑眉,說:「我這裡不是墓地。」
裴以恆低低地笑了起來,末了摟緊她說:「可我遲早會死在你身上。」
「你還有別的選擇。」
「不。我很樂意死在你身上,也很享受。」
林熙和於是又不吭聲了,她不喜歡這種沒營養的對話,可裴以恆非常享受。或許,這就是冷性子跟熱性子的不同吧。
其實林熙和完全弄錯了,裴以恆跟熱性子完全不搭邊,相反他也是一塊硬邦邦的千年寒冰!能讓他這樣熾熱的,只有她而已,偏偏她沒這個覺悟。
好在裴以恆剛剛已經想明白了,這會兒心態平和心情舒暢,完全不受她的影響。
兩個人摟在一起躺了一會兒,林熙和已經在迷離狀態了。
裴以恆卻倏然睜眼,眼內一片清明。又躺了一會兒,等林熙和睡著了,他悄然起了身。那兩套迷彩裝已經買回來了,還
要馬上送去乾洗。
他還得再打一個電.話,為明天的行程做個安排。
……
林熙和一.夜好眠。第二天醒來,她發現天氣很不錯,有暖暖的陽光從落地窗照射進來。
讓她奇怪的是,平常一
般跟八爪魚一樣纏著她硬逼著她一起賴床甚至做晨間運動的人,這會兒居然不在床上。她伸手摸了一下,被窩都有點涼了。
又躺了數十秒,林熙和掀開被子起床。走過去把窗簾全部拉開,暖融融的陽光一下子將她籠罩起來,彷彿能照到心裡去,讓她從內到外都暖和起來。
房門悄無聲息地從外面推開。
裴以恆看著落地窗前那個窈窕的身影,心臟一懸。大踏步過去,從後面一把將人抱住。有時候他會莫名的恐懼,怕這一切不過是南柯一夢。待他醒來,依舊回到那絕望的深淵。幸好他已經無數次地證實過,這一切都是真的!
「睡得好嗎?」他低頭,親在她的臉頰。
林熙和微微瞇著眼睛,渾身散發著一股慵懶氣息。「還行。」
「走吧,下去吃早餐。我已經聯繫了民政局的人,他們會提前十五分鐘上班,為我們開綠色通道。我希望你不會生氣我這麼安排。」
林熙和愣了一下,嘴角微揚,然後搖搖頭。「我沒意見。」
他們一出現在民政局,估計就會引來記者,還是低調一點好。領證是他們自己的事情,沒必要讓別人圍觀,更沒必要讓別人指手畫腳。
「那你去洗漱吧,早餐馬上就好了。」
林熙和點點頭,走進了浴室。
裴以恆跟在她身後進去,蹭在她身上充當了一會兒障礙物。最後因為廚房裡還在熬著粥呢,這才不情不願地鬆了手。「快點下來。」
林熙和等他出去了,看著鏡子裡的自己,足足愣了有一分多鐘。她從來沒想過,有一天自己也會這樣被人伺候,被人捧在掌心裡。
即便跟蔣俊勳在一起的時候,他雖然小心翼翼的討好她,卻也很難做到像裴以恆這樣用心。而最讓人動容的,不正是這二字麼?
自從蔣俊勳的事情之後,她就打定心思一個人過一輩子。可現在機緣巧合跟裴以恆結合在一起,那就彼此珍重,一起度過餘下的悠悠歲月吧。
林熙和微微吐一口氣,收回落在鏡子上的視線。她完成洗漱,還沒走到房門口,裴以恆又出現了。
「搞好了?」
「嗯。」
裴以恆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將她拉進懷裡,低頭就是一個深吻。完了一把將人抱起來,飛一般地衝下了樓梯。
被放下的時候,林熙和挑了挑眉,問:「你確定你媽媽沒有替你謊報年齡?」
裴以恆明白她的意思,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子,又湊到她耳邊低沉著嗓音道:「我倒是希望我現在還是十八歲,那樣yi夜七次絕對沒什麼問題。」
林熙和額上頓時冒了數道黑線。推開他,在座位上坐了下來。
很豐盛的早餐,有用心的味道。
林熙和主動幫他盛了一碗熱粥遞過去,惹得裴以恆高興地拉著她親親。
他們到民政局的時候,還有半個小時才到人家的上班時間。
裴以恆在下車前先打了一個電.話,不一會兒民政局的大門就打開,有人從裡面迎了出來。看到一身迷彩裝的兩個人,著實愣了一下。
接下來的事情就是常規流程,一律從簡。只有拍照的時候,裴以恆要求重拍了幾次,因為對林熙和的笑容不滿意。
林熙和淡淡地看他一眼,無奈道:「我聽同事說,這東西拿回去就束之高閣了,你不會有什麼機會再拿出來看的,除非你想離婚。」
裴以恆一把摀住她對的嘴,威脅道:「再胡說八道,我就在這裡吻你!別人是別人,咱們是咱們,能一樣嗎?乖,再整個傾國傾城的笑容,回眸一笑百媚生……」
林熙和本就不常笑,要她笑得很燦爛,那更是強人所難。
可裴以恆就是不肯妥協,害得一幹工作人員額上都要冒汗了。
後來林熙和讓他折騰得煩了,努力調整了心情跟表情,總算給了一個讓他勉強滿意的笑容。
頒證的過程,工作人員本來是想直接略過宣誓的,因為看裴三少的意思,好像是最好一步到位。
「不行,這一步一定不能省略。」裴以恆想聽林熙和宣誓,從此與他相依相伴,相守一生。
工作人員看向林熙和,沒聽到她拒絕,於是就安排了宣誓這個環節。
對裴以恆來說,更肉麻的話他不知道說過多少遍,宣誓詞對他來說不過是小兒科。這些話刻在他骨子裡多少年了,他完全不用去想就能說出來。
但對林熙和來說,卻是第一次說這種類似於表白的話。不過,婚姻是一輩子的承諾,這樣的要求並不過分。
裴以恆幾乎是秉著呼吸,等待著林熙和念那段
宣誓詞。他本就不指望林熙和會費心去想自己的說辭,因為她一向不在意這些表面的東西。
「這輩子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如果可以,我希望能夠跟你一起走到生命的盡頭。」
沒有長篇大論,只有一句話,簡簡單單的一句話。但比起她照著貼在桌面上那段話來念,顯然來得更加珍貴,也更讓人動容。
「我願意。」裴以恆也不管有人在看,直接一把將她抱進懷裡,用力地親了下去。內心洶湧的浪潮太過猛烈,彷彿只有這麼做才能穩住情緒而不至於在人前失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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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工作人員十分尷尬地別開腦袋,裴三少也太迫不及待了。他默默地等著,直到裴三少吻夠了,才把結婚證發到他們手裡,然後趕緊走人。
攝影師也在這個時候走了上來,讓他們從中選擇照片。那裡面,甚至有他們相擁深吻的照片。
拍照留念是民政局的生財之道,每張照片是要收取80元的費用的。
錢對裴以恆來說完全不是問題,所以那些照片他一張不拉地全要了。在拷貝了底片之後,他親自刪除了相機上的數據。
出了民政局,坐進車子裡,裴以恆傾身向副駕駛座去親吻林熙和,問:「接下來我們去哪裡?」
林熙和看了看他,她怎麼覺得這人還想安排一次蜜月旅行?「隨便。」
「咱們再去上次那座小島,怎麼樣?」那裡是他們正式開始的地方,今天他們結婚了,舊地重遊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裴以恆是瞭解林熙和的,所以他很清楚蜜月旅行根本不用想。她剛開始在藍天醫院上班,而且已經為林智淵的病請過幾天假了,短時間內再讓她請假是不可能的。
不過沒關係,反正來日方長,只要他願意,蜜月旅行可以每年都安排一次!這樣等他們老得走不動的時候,他們的足跡應該已經遍佈這個地球了。
這麼一想,裴以恆頓時覺得心臟似乎要融化了。
林熙和沒什麼意見,反正今天休假。「可以。」
裴以恆一邊發動車子往海邊走,一邊打電.話讓人安排好。這樣等他們到的時候,就可以直接上島了。
他們到的時候,果然已經有人把東西都準備妥當了。裴以恆泊好車,開著艇子就出發。
已經是嚴冬了,海風比上一回更烈。
林熙和用圍巾包裹住大半的臉,瞇著眼睛享受這種微疼但又十分愜意的感覺。
茫茫海面,望不到邊際,唯有那座島一直在視線之內,指引著他們朝著目標前進。
……
自從被一個小屁孩強吻了之後,水嫩悲催的連著幾個晚上都夢到那個吻,偶爾還有十八禁內容。後來總算是不再夢到也不再想起了,卻沒想到居然又見到那廝了!
這天下午是女同事羅雪麗請喝結婚喜酒。因為婚禮是在老家舉行的,為了照顧同事,又在陽城辦了幾桌酒席。
羅雪麗容貌靚麗,嫁的是一個家境殷實的富二代。所以在吃完宴席後,夫妻兩又邀請了那些玩得要好的朋友一起去暗夜喝酒唱歌。
水嫩就是跟她要好的朋友之一。她本不想去的,可是盛情難卻,只好赴約。
到了暗夜,他們要了一個包廂,大家一起唱唱喝喝,玩得很hiigh。
水嫩也被灌了一些酒,幸好還沒醉。只是在一個人數不少的房間裡待久了,呼吸都有些不順暢。她借口去洗手間,跑到中庭去呼吸新鮮空氣。
中庭沒有人,卻設有供人休息的凳子,掩映在花草中間,很幽暗。
水嫩剛才在房間裡嘻嘻哈哈的玩鬧沒什麼感覺,到了中庭才發現,她已經喝得有點兒多了。接下來再也不能喝了,否則會醉。
水嫩靠在凳子裡,瞇著眼睛凝望不遠處的霓虹燈。無數的人影進進出出,絡繹不絕。
暗夜就是這樣一個紙醉金迷的地方。在這裡,人們可以釋放他們平常壓抑在骨子裡的邪惡欲wang,也可以進行一些不能見光的勾當。
就在水嫩瞇著眼睛胡思亂想的時候,突然有人往這邊來。那是個男人,正在打電.話。
水嫩沒有偷聽的***,她也深知知道得越多越危險的道理,所以她沒有仔細去聽對方說了什麼。只是一動也不動,更努力不發出任何聲響,避免暴露了自己的蹤跡。
儘管不去聽對方的談話內容,可是對方那惡劣的語氣,水嫩沒辦法不去注意。更要命的是,她聽出來對方似乎正在往她這個方向走來。
略略想了想,水嫩決定從另一個方向離開這裡。只是她穿的是皮質小短靴,儘管她已經努力放輕腳步了,可走在石板路上還是不免發出動靜。
剛剛走了兩步,水嫩就後悔了!這個時候退回去也來不及了,真真是進退兩難的境地。
想了想,水嫩乾脆大大方方地往前走。這裡是公眾地盤,沒有人規定她不能來!
「誰在那裡?」男人問道。
「站住!」
水嫩只好停下來,轉過身來淡淡地問道:「有事兒嗎?」
對方沒有回答,一直走到了水嫩的面前。
他低頭,她抬頭,兩個的瞳孔同時放大。
「是你。」開口的是韓越。他沒有想到,會在這裡碰到這個氣得他肝兒疼的女人!
水嫩也完全沒想到,今晚的運氣這麼糟糕。碰見誰不好,偏偏碰見這個小屁孩!她好不容易才結束了做噩夢的狀態!
聽了他的話,水嫩微微挑眉。見到是韓越,她反而不緊張了。「有事兒嗎?」
韓越視力極佳,即便光線陰暗,他還是看清楚了她那略略帶著挑釁的表情。「你聽到了什麼?」
「姐什麼都沒聽到。怎麼
麼,你想讓我聽到點什麼?不過很不好意思,對於那些無關緊要的人和事,姐的耳朵一向會自動過濾。」水嫩勾著一抹弧度,聳了聳肩頭,特別氣人的姿態。
韓越低頭,嘴唇幾乎貼上她的耳朵,輕輕地哼了一聲。「嗯?」
那灼熱的氣息噴在敏感的耳朵上,對水嫩來說是個考驗,她幾乎是馬上縮了一下脖子。nnd,毛都沒長齊的小屁孩居然敢來逗弄姐,活得不耐煩了!
「怎麼,韓二少今晚想換個人來霸王硬上弓?」
韓越低低地笑了兩聲,在她的耳朵那咬了一口。「看來,你有好好地聽話,記住了爺的名字。」
「這是無可奈何的事情。韓二少聲名狼藉,聽得多了,也就勉強記住了。」水嫩亂沒形象地翻翻白眼。對於這廝的自戀程度,表示相當無語。
韓越又低低地笑了起來,突然伸手一把扣住了水嫩的腰。「那不知道吻得多了,會不會著迷於它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