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嫩今天晚上有一台手術,所以加班到晚上九點多,在醫院簡單洗了個澡,她才疲憊地離開醫院。
因為手術一直從下午五點持續到九點多,也沒來得及吃晚飯,水嫩這會兒著實餓得暈頭轉向。大部分餐廳已經快要結束營業了,她也不想再折騰,直接在醫院旁邊的真功夫吃了個套餐。
因為過度疲憊,她沒敢開車,直接打了個出租車。又因為最近出現了幾樁出租車司機將女乘客先.奸後殺並拋屍荒野的事件,所以她也不敢在車裡睡。
在小區門口下了車,走到樓下,水嫩已經累得只要給她一張床,她就能一秒鐘內睡過去的程度了燔。
又強行撐著坐電梯回到家門外,她幾次將鑰匙插進鎖孔都沒有成功。好不容易把門打開了,進門還沒來得及打開燈,突然後面撲上來一個人,直接把她壓在門上。
水嫩瞬間清醒了,渾身所有的細胞都開始警戒。「誰?」
對方只是壓制住她的掙扎,不讓她動彈,卻一直沒開口說出任何威嚇性的話。
水嫩捉摸不透對方的意圖,也琢磨不透對方的身份。不過,憑身高和力氣可以判斷,對方絕對是個男人窠。
「你想怎麼樣?」她又試探著問了一遍。如果對方只是想劫財,那她會毫不猶豫的把所有的財產都撒出去。只要命還在,錢財都是浮雲。
歹徒還是不回答,而是低下頭,嘴唇居然吻上了她的耳朵。灼熱的氣息就噴在她耳邊,散發著一股子危險的氣息。入室作案還這麼淡定悠閒,可見絕對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情了!
水嫩吞了吞口水,丫的不會是想劫色吧?她有點兒後悔沒在兜裡揣個手術刀或者防狼噴霧。
這個小區的管理相當嚴格,基本上沒聽說過有入室作案的事情發生。而且,她剛才開門,沒發現門有任何損壞,這人是怎麼進來的?從陽台爬上來的?她這是高層,那這人的身手很了得,想必是個慣犯。選擇這麼危險的方式登堂入室,難道真的只是為了劫色?
歹徒的嘴唇從她的耳朵移到了她的脖子那,甚至用力地撮了一口,讓水嫩覺得有點兒疼。她心急如焚,手裡什麼都沒有,對方又是牛高馬大的男人,怎麼才能脫身?
「那個……我加班到現在,著實有些累了,能不能換個地方?你這樣,我很不舒服……」水嫩覺得,這人只要放鬆一點,她或許有機會攻擊他最脆弱的部位!
「面對強.奸,如果反抗不了,那就享受吧」這句名言,水嫩覺得挺像那麼回事,但換了自己沒辦法接受。姑且不說貞潔這玩意兒,光是歹徒沒準是個有病的,那不是找死嗎!
歹徒沒回答,直接一把將她扛起來,丟進了她引以為傲的沙發裡!
水嫩還沒來得及尋找任何機會,歹徒已經再次壓了上來。她的手壓根沒機會舉起來,更別提襲擊人家的關鍵部位!
感覺到對方的嘴唇和手在自己身上肆虐,水嫩有些想吐,更急得腦子都快空白了。她以前也針對遇到色.狼應該怎麼機智應對發表過一番言論,可真到了這個處境她才知道,那些理論有多麼的貧乏!你想到的招數,根本沒機會施展。
「笨蛋,別把自己給嚇死了!」低沉的男性嗓音響起。
水嫩一愣。這聲音雖然不怎麼熟悉,可也是有辨識度的。很快,她把聲音跟人對上號了!氣得張嘴一口咬在他肩頭上,繼而破口大罵:「韓越,我靠你全家!」
要是別人敢說靠他全家,韓越一定把他的舌頭給割下來。不過懷裡這個人罵這句話,他雖然覺得有點兒刺耳,倒也沒有生氣。畢竟,他這麼玩確實把她給嚇著了,她氣急了也是情有可原。
「行了,別生氣了,我保證下次不玩了。」韓越也就是想試探一下,她能不能在漆黑裡識別他的存在。或許,他跟所有男女一樣,都想在自己想要的這個人心裡佔有一個與眾不同的位置。
水嫩氣得想拿把手術刀把他給做了。「你還想有下次?nnd,韓越,老娘今天就滅了你!」
她掙扎著要推開他,想起來尋一把手術刀過來,直接把這人滅了,一了百了。
那天吃干抹淨之後就溜之大吉。消失了這麼些天,他又厚顏無恥地出現也就罷了。居然還敢私闖民宅,還把她給嚇得心臟都要破裂了!
「我今天不滅了你,我就不叫水嫩!」水嫩越想越生氣,一邊吼,一邊差點冒出眼淚來。剛才,她真的快要被嚇死了!
「啪!」韓越聽出她的聲音有些不對勁,按下了檯燈的開關。「我發誓,以後再也不玩了。我以為你能感覺出來是我。」
水嫩氣得咬牙切齒,眼睛都有點濕潤了。「我呸!韓二少,你以為你是誰啊?全世界都要認識你,還要在黑乎乎裡把你給認出來?你也太把自己當回事了!我告訴你,別說黑著燈,就是無影燈照著,我也認不出你丫的!就你這副尊容,見了我還怕夜裡會做噩夢呢!」
韓越知道她氣得不輕,所以也由著她罵得極為難聽。他確實玩得太
過火了,那種情況下,真的會把人嚇出問題來。
水嫩又罵了幾句,終於覺得解氣了。只是仍不想理他,伸手去推他,他又不肯放人。「放手,你給我放手!韓二少,我叫你放手,聽到沒有!」
韓越不說放,也沒說不放,只是摟著她,一股腦地親下去。
水嫩被他親得火冒三丈,又親得洩了氣。這人就是個不講理的,她就是氣死了,估計也是白死!「韓越,你到底想怎麼樣?」
/>韓越見她已經冷靜了許多,這才停下來,凝視著她。「我想要你。在黑暗裡,在一堆女人當中,我絕對可以準確無誤地找到你。所以,我以為你也可以。」
水嫩的火氣徹底被他澆滅了。女人大抵都是這樣感性的,性格潑辣的水嫩也不例外。「韓大爺,你回到家裡突然冒出一個人來把你給制住,你第一反應就是來了壞人,誰還會往自己熟悉的人身上去想啊?我拜託,你用用腦子行嗎?」
「是,我沒用腦子,我的錯,行了吧?」
水嫩確實累了,被嚇唬了一番,更是累得夠嗆。她有氣無力地推了推他,說:「我今晚做了一台大手術,我已經累得連自己姓什麼都快忘了,我拜託你能不能別折磨我?」
韓越一聽,馬上鬆開她,問道:「要不要洗個熱水澡?」
「不用,我在醫院洗過了。」水嫩站起來,去玄關那換了鞋。「我要睡了。一會兒你出去的時候,麻煩把門關上。還有,下次你要是還敢給老娘這樣登堂入室,老娘就告你私闖民宅!」
韓越沒有回答。這種事情,他也不敢隨便再玩了。真把人給惹急了,他可不知道怎麼哄回來。
水嫩也不管他有沒有應,趿拉著拖鞋直接進了臥室,也不開燈。半瞇著眼睛把自己拋進大床,幾乎是沾上枕頭就已經沉沉地睡去了。
韓越站在床邊。藉著客廳和窗戶照射進來的光,看著她睡著了的樣子。睡著了的水嫩跟醒時完全不一樣,看起來很乖巧,有著安靜的漂亮。
凝視著她許久,韓越轉身去了浴室,效率極高地洗了個冷水澡。等身體的溫度恢復了,他也一頭鑽進了水嫩的被窩裡。
那天早上,他本來想過等她醒來跟她好好談談的,只是第二天一早接到電.話,有事情趕著離開了。這幾天也一直在忙著,所以沒來看她。
今晚好不容易事情告一段落了,他連家門都沒進,就直接到這裡來了。本來想兩個人好好溫存一番的,沒想到她加班累成這樣。
韓越將水嫩摟進懷裡來。
水嫩顯然不習慣,下意識地掙扎起來。
韓越低頭在她脖子那輕輕地親著,她慢慢的就安靜了,又沉沉地睡了過去。
……
水嫩第二天醒來,發現自己被韓越整個的抱在懷裡,著實驚愕了一把。隨即,她想起了這個混蛋昨晚做的事情來!頓時,一股火氣又開始騰騰地燒起來。
她不著痕跡地回頭看了一下,他好像還沒醒。她又躺了一會兒,終於輕手輕腳地從他懷裡出來,下了床。
家裡沒有手術刀,水嫩直接去客廳拿了一把水果刀!做醫生的人,對刀有點病態的執著,所以她家的水果刀都比別人家的鋒利得多。
水嫩掂了掂手裡的刀,回到臥室。偷偷地從下面掀開被子,見到韓越什麼都沒穿,她紅著臉在心裡罵了一句:暴.露狂!變態!
早晨的時候,因為身體構造的問題,那玩意兒已經面目可憎了。
水嫩看了看它,又看了看手裡的刀,再看了看韓越的臉。好吧,還在睡。她小心地抓住,然後將刀貼在根部。nnd,讓你嚇唬老娘!老娘今天非把你廢了不可,省得你再出來禍害女性同胞!
一切準備就緒,水嫩拿膝蓋撞了撞韓越的腿。「喂,起來了!天亮了,該起床了!」
她嘴裡說要把人給廢掉,手卻非常小心,生怕他一個無意的動作,她的刀就脫離了控制。她也就想嚇唬嚇唬他,還沒真的狠到這種地步。
「你想幹什麼?」韓越眼露驚恐之色。
水嫩抬起頭看向韓越,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你說,我要是用力這麼切下去,會不會一刀就齊根端了?」
「你冷靜點兒!這可是你下半輩子的幸福,你捨得一刀端了?」韓越用手勢示意她要冷靜,視線一秒也不敢離開她手中的刀,就怕她一個不小心真的齊根端了。
水嫩冷哼一聲,笑容又擴大了幾分。「你嘴巴最好放乾淨點,否則我一激動,這刀可就不聽指揮了。還是說,韓二少想穿越到古代,到皇宮裡去混一混?如果是的話,那我就好心成全你行了。混個大內總管什麼的,當真很不錯,你說是吧?」
「那還是算了!我對大內總管沒什麼興趣,我只對你有興趣。為了咱們後半輩子的幸福,你是不是先把刀放下再說?」
水嫩不僅沒放,還加了點力道。「看來,韓二少比較喜歡禍害女性,那還是切了吧。萬惡淫為首,施主,還是切
了吧!」
韓越靜靜地看著她這副使壞的小樣子,突然迅如閃電似的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翻身將她壓下,並順手卸了她的刀丟到地上。
「匡啷——」刀落地,同時宣告水嫩的計劃失敗。
水嫩氣絕,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這傢伙剛才肯定是裝的,他根本就不怕,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韓越勾起嘴角,在她嘴唇上親了一口,道:「雖然你是個醫生,平常沒少跟手術刀打交道。不過,沒事兒玩刀還是很危險的。」
「滾!姐玩刀的時候,你丫的還在地上擦灰呢!」水嫩一想到自己比一個小自己七歲的小男生吃得死死的,就渾身都不爽!
韓越低低地笑了起來。初醒的嗓音十分磁性,陣陣在耳邊迴盪,惹人臉紅耳熱。「好漢不提當年勇,咱們還是談談現在跟將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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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呸!誰跟你有將來?我給你五分鐘,五分鐘之內不從我家滾蛋,我就報警告你私闖民宅!」
水嫩的心情其實挺矛盾,一方面被一個男生這樣喜歡著纏著,她心裡挺受用,因為她真的渴望一場屬於自己的浪漫愛情;另一方面,韓越的年紀一直是她耿耿於懷的!如果韓越現在不是21歲,而是31歲或者41歲,她會毫不猶豫地跟他結婚!
總之,只要一想到韓越的年齡,水嫩就覺得腦仁兒一陣一陣地抽疼。最要命的是,她雖然總是對韓越凶巴巴的,好像恨不得跟他撇清楚關係,其實她看他還是蠻順眼的!
一直以來,水嫩並不缺乏追求者。但像這樣強勢地闖入她的生活,甚至直接跟她發生了關係的,韓越還是第一個!或許,女人在骨子裡都喜歡這種強勢到近乎霸道的男人,因為這樣的男人總能輕易地給女人以安全感!
韓越似笑非笑地看著她,沒有動作,也不說話。
水嫩覺得他的眼神特別的犀利,似乎能一直看到她心裡去,頓時有些惱羞成怒,抬腿就想去踹他。可是她的身體被他壓著,根本動不了,氣得她漲紅了臉。「你給我起來!」
韓越凝視著她的眼神變得深邃,也變得更加的認真。他一個字一個字說得很慢,咬得很清楚,似乎怕她聽岔了。「水嫩,我是真的想跟你在一起。結婚,過一輩子那種。」
水嫩愣了了一下。雖然上次韓越也說了想跟她結婚,但那個時候他的語氣更像是在說「反正都是這樣關係,結婚就結婚吧」,至少在她聽來有些勉強敷衍的意思。而現在他的語氣和表情,鄭重得就像是在向她求婚。
水嫩要說完全無動於衷,那絕對是騙人的。對於一個渴望愛情渴望婚姻的女人來說,被一個男人這樣鄭重地表白,怎麼能不心動?
我願意。水嫩很想對他說出這三個字,然而,頭腦終究沒有被完全沖昏。她沒有忘記兩個人是怎麼認識的,她沒忘記兩個人的年齡差距,更沒有忘記兩個人的身份背景的差距!
水嫩也想像偶像劇裡演的那樣,灰姑娘跟王子衝破一切的阻礙在一起過著幸福的生活。實際上,她還不算灰姑娘。她雖然沒有雄厚的家世,可也算家境殷實的人家。然而,這跟韓家相比,根本不能同日而語。
韓越在那樣顯赫的家庭裡長大,絕對從小就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太子爺。她相信他或許真的有一點喜歡她,所以習慣了『心想就必須事成』的他直接對她用強的。她也相信他說出想跟她廝守這番話的此時此刻,他是真誠的。然而,愛情也罷,婚姻也好,光有真誠是不夠的。跨越了年齡和門第的愛情,前途注定充滿了艱難險阻。如果韓家對韓越採取強.硬措施,他還能夠堅持多久?
21歲,花一樣的年紀,還沒完全長大,還不完全懂得自己想要什麼樣的生活。這個年紀的愛情是不成熟的,一份不成熟且注定經歷無數考驗的感情,又能走多遠?
水嫩自認不是一個害怕困難的人。如果是在工作或者生活上,哪怕前面是萬丈深淵,她也會勇敢地跑到懸崖上去探個清楚明白。可愛情不一樣,它經不起折騰,至少在她的想法裡是這樣的。
無論如何,水嫩不願意在跟韓越在一起相處之後,突然發現兩個人根本不合適,然後爭吵、分手、爭吵、分手……不停地惡性循環,直到大家都筋疲力盡地放棄了。
於是,在沉默良久之後,水嫩刻意露出一個不屑的笑容,語氣更是冷嘲熱諷。「韓二少,可惜,我不想跟你在一起,更不想跟你這樣毛都沒長齊的小屁孩過一輩子!小毛孩,你還是回家洗洗睡吧。要是實在需要安慰,可以鑽到媽媽的懷裡,喝幾口甘甜的乳.汁!」
對於水嫩這伶俐刁鑽的嘴兒,韓越簡直是又愛又恨。當他對它無可奈何的時候,他會選擇直接將它堵上,用自己的嘴。
現在,韓越就是這麼做的。
「嗯……」水嫩想抗議,可已經遲了。
韓越根本不讓她有喘息的機會,直接把人吻得暈頭轉向,然後狠狠地佔有。他深信,床上也是可以培養出感情的!
水嫩能夠自如行動之後,第一件
事就是去撿地上的刀,繼續剛才未完成的宏偉大業——為女性同胞除害!
韓越見她來勢洶洶,嚇得一把鉗住她的手腕,將刀奪了過來。又好笑又好氣將人鎖進懷裡,掐住她的纖腰。「女人,你真想毀了自己下半輩子的幸福啊!」
……
裴毅讓曾健對這次的事件進行了暗中徹查,結果,所有的矛頭都指向了裴家三少——裴以恆!
曾健再次來到裴毅的書房。
裴毅端起茶杯,緩緩地喝了一口,將杯子放下。抬眼,看向曾健,威嚴地吐出幾個字。「查出來了嗎?」
「查清楚了。所有涉及本次事件的人員,我都進行了盤查,最後他們都承認,是裴三少讓他們這麼做的。」
裴毅的眼睛一下子瞇了起來。「全部?」
「是的。他們全都承認,而且是迫不及待地承認,這些事情都是裴三少一手策劃並指使他們這麼做的!」
裴毅一下子抓住了曾健話裡那個奇怪的用詞。「迫不及待?」
「是的,迫不及待!我根本沒機會施展逼供的手段,他們就都認了。」
裴毅盯著他看了許久,手用力地拍在桌子上。「究竟是怎麼回事?這就是你查到的東西。」
「這確實就是我查到的東西。不過,我還查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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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裴毅揮揮手,讓曾健離開了書房。他拿起桌上的調查報告看了起來,越看,眉頭擰得越深。果真是他的好兒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