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還是我先?」樊佑澤一邊解開襯衫最上面的扣子,一邊問道。
沈玖玖聽著自己跟打雷一樣的心跳,有點懵,忙道:「那你、你先洗吧!」
太過緊張,喉嚨緊縮,嗓子好像被人捏住了似的。
樊佑澤看了她一眼,知道小東西在緊張什麼,也不點破,轉身就進了浴室。
沈玖玖等他進去了,馬上捂著胸口大口大口地喘氣,跟在海灘上擱淺了的魚重新回到大海似的。氣息終於順了,她跑過去,拿起杯子猛喝了幾口水。
靠在床邊愣了一會兒,沈玖玖直接跑過去開了一瓶紅酒,當啤酒一樣連喝了三杯,喝得自己都能聽到肚子裡泉水叮咚的聲音漤。
酒壯熊人膽,只能用這個辦法了。
樊佑澤個人不喜愛享受,所以一直都習慣淋浴。就算是總統套房的按摩情.趣兼有的大浴缸,他也完全沒有興趣。**上的享受最容易消磨一個人的意志!
不到十分鐘,樊佑澤就裹著浴巾從浴室出來了,頭髮還在滴水。「到你了。」
沈玖玖正坐在床邊發呆呢,聽到樊佑澤聲音,整個人從床上彈了起來。「這、這麼快?」
待一轉頭看到樊佑澤圍著大浴巾露著結實的胸膛,她好不容易平復的氣息又開始急了起來。
「我去洗澡!」沈玖玖不敢再看這猛男的誘.惑,紅著臉一頭就扎進了浴室裡。
關上門,貼在門後猛喘氣。腦子一團漿糊,心裡有個聲音一直在問:怎麼辦?怎麼辦?
樊佑澤見她火燒屁股似的跑了,不由得有些好笑。之前不是膽子挺大的嗎?怎麼這個時候反倒緊張起來了?
倒了一杯酒,樊佑澤來到了窗前。房間在高層,居高臨下,可以看到巴黎美麗的夜色。事實上,他並沒有在看風景,因為他心裡也不平靜。
從十四五歲懂人事開始,到現在已經將近二十年了,他從來沒碰過女人。如果不是憋不住了,他甚至不會動手去解決這點念想。
現在,他跟沈玖玖已經結婚了,他不可能聖人到不去碰她。況且,夫妻生活是一種享受,可本身也是一種義務,他不能不去盡這義務,那是一種冷暴力。如果他想跟沈玖玖長久地生活在一起,性是不可或缺的部分。
樊佑澤竭力壓制著,從不去想過男女之事,甚至不曾幻想女人的身體。這是他的抗拒,他的堅守。他總覺得,所有女人就跟給了他生命的那個女人一樣,所以一向退避三舍。
可就在今天,他結婚了,對象是一個小他14年的年輕女孩。不管他從前有過什麼樣的生活,什麼樣的想法,他都得把它們統統都拋棄,重新認識生活,重新認識女人。
樊佑澤莫名的想到了裴以恆今天對他說的那句欠揍的話。他抬起拳頭,抵在了嘴唇邊,輕咳了兩聲。昨天夜裡,他確實在網站上看了那方面的視頻。不得不說,很糟糕!兒時的記憶與眼前的東西混淆不清,他看得幾乎要吐出來,卻硬是忍著翻騰的內臟看完了。因為,他不希望自己傷害了沈玖玖,這是一個丈夫對妻子的基本的尊重。
他本無意成婚,可機緣巧合地跟這個21歲的女孩結合,那她合該陪著他一起度過餘下的悠悠歲月。
樊佑澤輕輕地吐出一口氣,收回思緒,將視線放遠。
沈玖玖在浴缸裡泡了很久,卻依舊是緊張得不行。最後她騰地從浴缸裡站起來,決定豁出去了!這是她男人,又不是出來找419,怕什麼!
擦乾身體,沈玖玖囧囧地發現,自己沒拿睡衣。她看了看放在一旁的大浴巾,不可避免地想到了樊佑澤赤.裸著的胸膛,腦子跟臉又開始灼燒起來。
扯過大浴巾將自己包裹起來,沈玖玖一點一點地吹乾了頭髮。然後她握著門把,做了好幾個深呼吸才慢慢地走了出去。
樊佑澤站在窗前,背對著她,不知道在想什麼。
沈玖玖躡手躡腳地走出來,站在那看著他。不知道該走過去靠近他,還是應該直接鑽進被窩裡。
就在這時,樊佑澤回過頭來。眼神一點一點的變得深邃起來,男人對女人的欲.望是一種本能,誰也不能例外。
沈玖玖像是被他的視線燙到了似的,馬上把腦袋給別開了,不敢再看他。撲通撲通的心跳聲,又震得她耳朵生疼。
很快,沈玖玖感覺到樊佑澤一步一步地朝著她走過來。再然後,她開始呼吸到男人獨有的那種陽剛氣息,讓她覺得喉嚨發緊,腦子混沌一片。
樊佑澤見她這副等著被大灰狼吃掉的小羊羔似的模樣,莫名的想笑。抬手,捏了捏她的臉蛋。「怕了?」
沈玖玖是個頂不住激將法的孩子,聽他這麼說,馬上抬起頭來,反駁道:「誰、誰怕了?」
可是一對上他的眼睛,她又忍不住閃躲起來。她似乎聽到了樊佑澤的低笑,更加臉面滾燙起來。
「不怕你躲什麼?」樊佑澤眼內染上了些微笑意。在這一刻,他突然體會到了裴以恆所說的
tang那種東西。果然,自然萬物雌雄結合的規則是有它存在的必然性的。
沈玖玖張張嘴,想反駁,卻又不知道怎麼反駁。她是個清清白白的好女孩,不管是否失憶,對新婚之夜緊張都是在所難免的。只是她被樊佑澤給撩撥得臉紅心跳,腦子不聽使喚了,所以想不出任何理由。
樊佑澤伸出手,按住她的後腰,將她按進自己的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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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玖玖的臉埋在他的胸膛裡,呼吸著男人的氣息,腦袋更加漿糊,身子也一下子就軟了。
樊佑澤吻了吻她的髮絲。一切尚未開始,可他已經開始期待未來的生活。或許裴以恆是對的,他真的該給自己找個女人。好在,他已經有了。
「不用怕。」他不善言辭,只能想出這般貧瘠的安慰之詞。
沈玖玖緊緊地貼著他,手指下意識地抓住他的胸膛,卻只碰到滾燙結實的肌肉。「我才沒有怕!我、我就是有點緊張,只是一點點……」
這反應,其實很可愛。
於是,樊佑澤難得的勾起了嘴角。繼而,他說:「其實我也緊張。」
沈玖玖一聽,馬上瞪大眼睛抬起頭來。「真的?你真的會緊張?」
樊佑澤見她一雙又圓又黑的大眼睛裡閃著驚詫的光芒,特別的漂亮。心裡一動,也不回答,直接低頭去吻她的唇。剛開始只是淺嘗輒止,很快深入地進攻,有股銳不可擋的氣勢。
沈玖玖的身體一下子繃緊起來。
樊佑澤一邊吻她,一邊扯掉了她的浴巾。掌心下的肌膚如絲綢一般觸感極佳,又滾燙得讓人心跳加速。
沈玖玖只覺得他的手似乎帶了一股細小的電流,所到之處都被他電得酥酥麻麻,身子軟得就快成一灘水了。沒多久,她就徹底忘了緊張,只是緊緊地攀附著他,感受著他帶給她的這一切。
樊佑澤喘息著鬆開她的唇瓣,彎腰一把將人抱起來,壓進了一旁華麗的大床裡。
沈玖玖睜著迷茫的眼睛看他,但還沒來得及多想,就又被他吻住了。等他的探索到了最隱秘的領域,她緊張地抓住了他的手。張嘴想說點什麼,可是發不出聲音。
樊佑澤又吻住她的唇,手也不停地挑起火焰,在她燒得完全迷糊的時候觸不及防的攻下城門。
「嗯……」
憋狠了的人,突然爆發是非常可怕的。一直到汗水浸濕了床單,一切終於落下帷幕。
沈玖玖已經倦極了睡去,像個嬰兒似的靠在樊佑澤的懷裡。
樊佑澤的臉埋在她的肩窩裡,慢慢地平復呼吸。渾身上下的每一個細胞都舒展開始,叫囂著暢快。
許久,樊佑澤才起身,將沈玖玖抱進了浴室。
生活,因為有人相伴,從此有了美麗的色彩。
……
林熙和從一夜好夢裡醒來。一睜眼,就能感受到腰間結實的手臂,背後滾燙的胸膛,還有遠處海浪拍打的聲音。一切都這麼美好,美好得讓人捨不得驚擾了時光。
裴以恆見她醒了,馬上湊過來親她的嘴角。「睡得好嗎?」
「嗯。」林熙和慵懶地應一聲,瞇著眼睛看著遠處的海面。海風揚得窗簾翻飛舞動,別有一番飄逸之感……
裴以恆勾著嘴角,臉貼著臉輕輕地蹭著。
林熙和更加往他懷裡偎去,完全不想動,也不想說話。若不是有生理需求,她都想一整天就這麼窩著,哪裡也不去。
過了好一會兒,林熙和翻身躺平,指尖下意識地觸碰著他的胸膛,問道:「不知道玖玖他們怎麼樣了。」
裴以恆聞言,笑了起來。「不用猜,這會兒肯定正在欲仙欲死當中。樊佑澤那體力,估計能把小丫頭折騰得昏死過去。」
林熙和額上多了幾道黑線。這人真是三句話不離這個內容!
「我比較懷疑,樊佑澤那傢伙知不知道怎麼做?」裴以恆很認真地提出自己的疑問,眼內閃著惡趣味的光芒。
林熙和氣得在他腰上拍了一下。「這麼有興趣,你可以考慮去他們床底埋伏!」
裴以恆哈哈笑了起來,捏住林熙和的手,將她修長的手指含進嘴裡輕輕地啃咬。「我這不是關心兄弟嘛。」
裴以恆也就是開個玩笑。男人在這方面都是本能辦事,向來是無師自通的。
林熙和瞥他一眼,翻過身,半趴在枕頭上吹海風,看海面,聽海浪。不一會兒,就覺得又有些昏昏欲睡。
裴以恆整個人趴到她背上去。
沉甸甸的重量壓在身上,讓林熙和呼吸有點不順暢,但也沒有推開他。她挺享受這種感覺的,很踏實。
兩個人貼在一起,呼吸著彼此的呼吸,一起享受著悠閒美好的時光。
「餓不餓?」裴以恆終於從她身上翻開,擔心壓得久了,她會難受。
林熙和仔細感受了一下。「好像有一點。」
「起來吧。吃點東西,到海邊去走走」窩在家
裡雖然舒服,但偶爾也要出去呼吸一下新鮮空氣。來到海邊度假,連海灘都沒踩上,說出去要惹人笑話的。
「嗯。」林熙和爬起來,伸了個懶腰。她未著寸縷,這畫面可想而知有多誘人。
裴以恆直接又將她撲倒,在她脖子那拱來拱去,說:「要不咱們還是在床上呆著吧。」
林熙和便忍不住笑了起來。推了推他的肩頭,語帶笑意道:「別鬧了,起來吧。」
裴以恆在她脖子那親了幾口,才依依不捨地放她起來。
時間已經不早了。兩個人吃了簡單
單的早餐,就牽著手去海邊玩了。為了避免被人打擾,他們特地戴了遮陽帽,而且故意把帽簷壓得很低。
「把鞋子脫掉吧。」裴以恆看著腳下的細沙,建議道。
林熙和就真的把鞋子脫掉了,遞給裴以恆。「吶,該你表現的時候了。」
裴以恆看著她嘴角那抹調皮迷人的笑容,把鞋子接過來,勾在指尖上。另一隻手牽住她,十指相扣。
這片海域還沒有對外公開,所以保護得很好,十分乾淨。沙子軟而細,踩在上面,腳底微微癢,十分舒服。
林熙和低頭看著自己的腳,再看看裴以恆的。男人和女人,力量與柔和,對比鮮明卻又十分契合。
裴以恆注意到她的動作,便抬起腳來,去踩她的腳趾頭。
林熙和躲開。
他又追上來。
林熙和突然逸出一聲笑,撒腿就跑開了。
裴以恆愣了一下,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抬頭看去,前面那個一邊跑一邊調皮地回頭的女子,嘴邊揚著美麗的弧度。這讓他知道,剛才的笑聲是真的。他勾起嘴角,健步如飛地追了上去。「美人兒,哪兒跑!還是乖乖到大爺的懷裡來吧……」
林熙和眼看他兩個箭步就要追上了,嚇得驚叫一聲,拼了命似的跑開。
裴以恆有意跟她玩,十分有技巧地放水。
兩個人就這麼追逐著,跑出了很遠一段距離。
林熙和已經喘得不行了,不得不停下來休息。
裴以恆撲上來,一把將她抱住。嘴巴在她脖子那親著,用一種紈褲惡霸調.戲良家婦女的語氣說:「美人兒,看你還往哪裡跑?來,讓大爺親一個!只要跟了大爺,保管你吃香的喝辣的,榮華富貴享之不盡!」
林熙和覺得自己呼吸都困難了。反觀裴以恆,他還跟個沒事兒的人似的,連氣都不喘一下。男人和女人的體力,果然不是一個水平線上的。
裴以恆突然抓住林熙和的兩個手腕,彎下腰來,一把將她拉到背上。在她不解的問話中將人背起來,在沙灘上一頓瘋跑。
「啊——」林熙和驚叫一聲,隨即笑出聲來。因為裴以恆背著她跑到水裡去,兩個人都濕透了。待雙腳可以落地,她氣得追著他打。
裴以恆在前面跑,不快不慢,讓她可以追上來,甚至偶爾能碰到他的衣角,卻始終抓不住他。引得林熙和像個孩子一般卯足了勁,非要抓到他才肯罷休。
尖叫聲,女人清泠的笑聲,男人雄渾的笑聲,還有遠處海浪拍打的聲音,交織在一起,奏出一曲悠揚的旋律。
最後,林熙和累得實在跑不動了,說什麼也不追了。
裴以恆折回來,大笑著將她拉過來,一起躺倒在沙灘上。衣服是濕的,往沙灘上一躺,立馬沾了一身的沙子。
林熙和雙手枕在腦袋下面,瞇著眼睛看瓦藍的天空,覺得自己像是化成了風,變得無比的輕盈。
她是大家閨秀,一舉一動都注重禮儀,講究優。除了幼小的時候,她還沒有試過這樣的放縱,完全不顧形象,也不顧別人怎麼看。重要的是,哪怕全身髒兮兮的,卻仍覺得有種淋漓盡致的快活。
在這一刻,林熙和突然覺得自己特別像封建社會被禮教困住的那些女子。被禁錮得太久了,突然間掙脫了所有的束縛,那種暢快是無法用言語形容的。不管怎麼絞盡腦汁去表達,始終是詞不達意。
「開心嗎?」裴以恆單手支著腦袋,看著她,眼裡儘是寵溺。
林熙和略略轉動腦袋,對上他的眼眸。靜靜地看了一會兒,突然湊上去親了他一口,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說:「裴以恆,謝謝你。」
這是跟她原本預想中完全不一樣的生活,比她所期待的還要好上千萬倍。
裴以恆一口咬在她的小鼻子上。「這是懲罰!下次再讓我聽到你跟我說這三個字,可就不是這點小懲罰了。」
林熙和皺了皺鼻子,含笑看著他,也不說話。過了一會,她索性閉上了眼睛。嘴角微揚的弧度,始終不曾落下。
裴以恆低頭,吻在了她長長的羽睫上。
……
兩天的假期很快就過去了。不管裴以恆怎麼撒潑打滾不願意結束,兩個人都得回到市裡繼續忙碌。但是因為每一天相伴的快樂,忙碌也變得讓人期待。
今晚裴以
恆要應酬,不能來接林熙和。
林熙和剛下班走出辦公室,手機突然響了起來。那是一個陌生的號碼,而且是yn省的號碼。她微微皺起眉頭,自己好像沒有那邊的朋友。
「hellolin,是我。」那邊傳來帶著怪異腔調的中發音。
林熙和一聽到這口音,馬上就認出對方來了。
「lin,這裡!」
林熙和一進西餐廳的門,就看到ouwen向她招手。跟記憶中一樣,他留著一臉的大鬍子,看起來就像是個野人。她剛靠近座位,就讓ouwen一個熊抱給抱住了,弄得她僵著身子動也不敢動。西方人身上那股味道,她一直不習慣。
「你還是這麼美麗動人。不對,是比從前更美麗動人!」ouwen眼裡全是男性對美麗女性的欣賞。
林熙和則微微笑著給他回了一句:「你的中還是
這麼爛。」
「oh,lin!」ouwen驚詫萬分地看著她,彷彿第一天認識她似的。
林熙和知道,現在的她跟從前相比,性子有了很大的變化。就連姑姑都覺得驚訝,何況是多年不見的ouwen。
說起來,林熙和跟ouwen能夠成為朋友,那也是一種奇跡。
ouwen是典型的熱情奔放的美國男人,見到美麗的女子會禁不住駐足欣賞。當然,還要用相機拍下來,他是個出色的攝影師。
林熙和卻性子極冷且沉默寡言,輕易不會給予回應。也有人曾經努力想跟她做朋友,可最後都放棄了。短暫的熱情很容易,難的是在得不到回應的情況下,還能長久地堅持。
事實上,林熙和也沒能弄明白,他們怎麼就成了朋友。她只能歸結於ouwen自來熟的性格,還有不畏寒的體質!
「你是不是談戀愛了?」
「no!」林熙和亮了亮手上的戒指。「我結婚了。」
「oh,no!」ouwen誇張地慘叫起來。一手還捂著心臟,做出一副傷心欲絕的樣子。
就在這時,門口起了一股不小的***.動。走在前面的,正是顛倒眾生的裴三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