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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西方之旅 第二十一章 月之祭司 文 / 絕對豬

    清晨的陽光剛灑落到房間,我們的侍衛長大人艾莉斯就匆匆忙忙地趕了進來,甚至連門也沒敲就推門而入。

    她在看到我的一瞬間就愣了一下,臉上泛起一絲歉意,然後向我彎腰鞠躬:「非常抱歉,我們精靈族的內部紛爭給您帶來了麻煩。」

    但就在她鞠躬完畢,挺身抬頭的時候,她又恢復了凶巴巴的樣子,滿臉神氣地說:「不過,這是你這個大混蛋咎由自取的!你永遠是艾莉斯討厭的傢伙!」不過她的臉上卻少了昨天常見的厭惡。

    月精靈已經墮入不死族,但艾莉斯卻依舊那麼透明,認識不到一天,我就已經把她看透。

    她的趾高氣揚,大概是竭力想證明自己精靈的身份,而不想讓別人認為自己是自己所討厭的不死族。

    我笑著說:「我知道你討厭的我的原因,不過,你可以告訴我你道歉的原因嗎?」

    艾莉斯倔強地聲明:「你一定聽錯了,艾莉斯從來沒有向你這個混蛋道歉過。」她的臉上閃過一絲紅暈。

    我沒有說話,只是含笑看著她。

    艾莉斯輕哼一聲,才說:「長老院的幾位長老願意相信你是亡靈君主泰恩斯的引導者,但在那之前,你必須用實力來證明你的力量與合作的誠意。如果你能殺死精靈之泉南部月之火山中那頭貪婪的紅龍和背叛者死亡奇美拉,長老院會考慮女王陛下的提議。」

    沒想到這麼快我就成為精靈城內派系之爭的犧牲品,看樣子精靈之泉的內部爭鬥遠比我想像中還要激烈。

    奇美拉原來是月精靈的同盟,但在成為死亡奇美拉不久,它們便露出凶殘的本性,與死亡精靈對立。而月之火山的紅龍是在那次災難之後出現的,他以強大的力量征服了那些凶殘但欺軟怕硬的死亡奇美拉,並經常禍害死亡精靈一族,還時不時跑到精靈之泉打秋風。

    這些都是我在昨天知道的。

    我疑惑地說:「我知道,巨龍一族非常強大,紅龍尤其厲害,但以精靈之泉的力量,似乎可以輕易對付一頭紅龍吧。」

    雖然西方巨龍以高階居多,但卻是位於高階頂端的層次,九階的魔獸類boss都未必能戰勝一頭八階巨龍。在同等級的情況下,除了巨人一族的黃金泰坦以外,沒有什麼生物能夠戰勝巨龍。

    而巨龍身為龍族,其優勢就是只要巨龍成年,便直接成為boss。換句話說,成年巨龍都是boss。當然,巨龍的生育率比較低下,再加上巨龍至少要到三百歲才能成年,所以巨龍一族的數量並不多,否則掌控西方大陸的就不是人類了。

    巨龍這個詞語特指西方龍族。

    艾莉斯眉頭一皺,說:「由於特別的原因,精靈女王陛下和大德魯伊大人都不能離開精靈之泉,甚至在精靈之泉遭到襲擊的時候,他們兩個人也不能參與防守。而我們精靈族原本有奇美拉為同盟,在空戰的時候並不怕巨龍,但現在失去了奇美拉,除了一頭鋼鐵角鷹和三位大人的寵物,剩下的普通角鷹和其它飛行鳥獸都非常懼怕巨龍,根本不能用於與紅龍的戰鬥。正是如此,失去空中優勢的我們多次圍剿紅龍和死亡奇美拉,都以失敗告終。」

    我敏銳地覺察到她話語中透露其它的信息,立即問:「三位大人?除了精靈女王陛下和大德魯伊,剩下的那位是月之祭司嗎?」

    艾莉斯顯得有些驚慌地擺手說:「您一定聽錯了……」

    我笑著說:「也許吧,不過,我如果為你保守秘密,你可以不再討厭我這個混蛋嗎?」

    艾莉斯狠狠地瞪了我一眼,然後說:「女王陛下希望您在早飯後去一趟銀月宮殿,她會跟您商量討伐紅龍與死亡奇美拉的事情。」

    我說:「你先回去吧,我馬上就跟羅格斯去一趟銀月宮殿。」

    在艾莉斯離開後,我就帶著冥想完畢的羅格斯走進銀月宮殿。

    精靈女王依舊高坐在王座之上,不過大德魯伊沒有來,精靈女王的左下側坐著一位身材嬌小的月精靈。

    月之祭司,安娜。

    讓我驚訝的是,她居然是真正的月精靈,而不是死亡精靈。

    在我踏入銀月宮殿的一剎那,月之祭司就向我看來。

    她有著藍黑色的長髮,身穿黑色的緊身衣甲,盡展玲瓏小巧的身軀,而短裙下精緻而又纖細的腿部,則卻顯得她嬌弱可人。她手臂處的皮膚佈滿了柔美的圖騰紋身,充滿了異樣的美感。

    和傳說中的一樣,月之祭司安娜的額頭正中浮現出一彎銀月,宛如精美的銀製飾品;她的眼睛除了黑色的瞳孔,餘下的部分皆是一汪銀光,宛如閃亮的水銀。

    月之祭司左手拿著一張不及她手臂長的精美無弦短弓,短弓周圍蕩漾的七色光華顯現出它的不凡之處。

    月之祭司的嘴角微翹,露出自然而又和善的微笑,但是她的黑瞳卻如無盡的深淵,依舊深邃而幽暗,沒有任何變化。傳說中,月之祭司為了獲得強大的力量,會失去視力,看來這位月之祭司同樣是位盲人。

    精靈女王一見到我,就微笑著說:「引導者大人,這次恐怕要麻煩您了。」

    我向前走了幾步,走到合適的位置後停下,禮貌地說:「我明白,沒有人願意與弱小者同盟,我想應該讓他們見識一下泰恩斯大人的威能。」

    說完,我嚴肅地看了一眼精靈女王,用冷淡的語氣繼續說:「如果在此之後,依舊有人阻撓女王陛下,那麼我不排除用暴力的手段來對付那些將精靈之泉推向滅亡的短視者。陛下您應該知道,每一場變革都建立在墳墓之上。當然,我想現在聽到女王陛下肯定的答覆。」

    「唉……」一聲舒緩的輕歎從月之祭司的唇間發出,那和諧的聲音中夾雜著一絲憂慮。

    精靈女王低頭不語,半晌,才抬頭望著我,眼中射出堅定的目光,她以不容置疑的語氣說:「精靈之泉必將歸於吾主泰恩斯之光輝。」

    「感謝陛下的答覆。那麼,在您處理好精靈之泉的一切後,我會告訴您接引泰恩斯大人的步驟。」我彎腰行禮。

    雖然之前我並沒有直接要求她們做什麼,但精靈女王肯定明白,若要拯救在夾縫中生存的精靈之泉,唯有依附某一位神靈,而目前為止,只有亡靈君主泰恩斯才是最好的選擇。我來此的目的,精靈女王一想便知,所以昨天我們兩人心照不宣。但今天既然精靈之泉的非中立勢力要驗證我的實力,那我就必須得到精靈女王肯定的答覆。

    雖說來這裡最主要的目的是獲取精靈秘銀,但面對實力強大的精靈之泉,就連蠢笨的獸人都不會有用武力搶奪的念頭,所以我唯有智取。我在來西方大陸之前,刻意研究了不死之地的歷史,在聽到羅格斯需要精靈秘銀的時候,就想到了以引導者的名義來拉攏沒有任何神靈庇佑的死亡精靈一族信仰亡靈君主泰恩斯。

    這樣,為了將泰恩斯引導回亡靈神殿,她們自然會乖乖交出手中的精靈秘銀。

    當然,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取得精靈秘銀已經不是最重要的,因為我已經有百分之百的把握獲得煉製死亡印輪所需要的材料。現在最重要的是,在泰恩斯復活後,如何對抗神聖教庭和魔法公會以及其它敵對勢力的接連打擊。

    我堅信,引導泰恩斯的任務不過是一個史詩級任務的序幕……

    所以,我必須告訴精靈女王,到時候如果有人敢阻撓這個計劃,我絕對不會對那些人手軟。

    慢慢成長的我,已經開始學會如何用最好的方法清除眼前的障礙。

    「那麼,我們現在討論關於那條紅龍的事情,那條紅龍是叫法瑞瑪卡斯嗎?」我的臉上又恢復了往日的笑容。

    精靈女王點頭說:「紅龍法瑞瑪卡斯是一位九階的古龍,很快就要成長為超階上古巨龍。如果任由他成長,精靈之泉將不得安寧。精靈之泉之所以沒有剷除他,是因為他在色彩龍中有著很高的威望,如果他死在精靈之泉,那麼邪惡的五色龍神提亞瑪特可能會派遣強大的龍神侍來毀滅精靈之泉。」

    我苦笑道:「所以,您準備讓我和羅格斯承擔五色龍神提亞瑪特的憤怒?」

    精靈女王搖頭道:「您錯了。讓您面對紅龍法瑞瑪卡斯是迫不得已,並非我所願。更何況,吾主泰恩斯曾與五色龍神提亞瑪特位於同一陣營迎戰光明諸神,我相信一直被白金龍神巴哈姆特打壓的五色龍神提亞瑪特更願意見到吾主泰恩斯的回歸。如果是引導者您殺死紅龍法瑞瑪卡斯,那麼我想五色龍神提亞瑪特或許會對您網開一面。」

    無語,精靈女王真不是一般人啊,現在就一口一個「吾主泰恩斯」地叫著,叫得那叫一個親密、那叫一個順口啊。想像也是,一向依附神靈的種族一旦失去庇護,那種挫敗感不是我這個沒有信仰的人可以理解的,現在好不容易見到希望,精靈女王這麼叫也是情有可原。

    我開誠佈公地說:「陛下,您知道,我和羅格斯如今連高階都不到,跨階戰鬥是大忌,更何況是連跨數階對敵。」我得先示弱,看看能不能從她手裡弄點兒什麼好處,比如一千個女性精靈親衛兵……

    精靈女王一指月之祭司說:「所以我安排了安娜協助你們參與此次戰鬥。」

    她這話一出,宮殿的侍衛們齊齊發出驚呼,其他人全部失態,這在以紀律嚴明和禮節嚴謹而著稱的精靈族來說是一種不可能的事情。

    侍衛長艾莉斯突然上前一步,半跪在地,用堅定的語氣說:「請女王陛下收回成命,月之祭司大人必須留在精靈城內守護聖地。如果失去月之祭司大人,恐怕會引起精靈之泉內居民的恐慌。」

    一直側耳聆聽的月之祭司終於開口了:「如果精靈之泉能依附泰恩斯大人,那麼我留在聖地的使命就結束了。更何況……我永遠是精靈之泉的月之祭司,即便我們的信仰不同。」

    她的語氣中充滿了無盡的落寞和留戀。

    我對月之祭司的事情並不瞭解,就問:「女王陛下,安娜也是精靈之泉的人,難道您就不怕因為安娜參與圍攻紅龍法瑞瑪卡斯而使精靈之泉招致五色龍神提亞瑪特的憤怒?」

    精靈女王微笑著把月之祭司的來歷說了出來。

    原來,精靈之泉的上一任月之祭司在那場大戰中戰死,而當時被精靈之神柯瑞隆選中的月之祭司的安娜還在襁褓之中。因為月之祭司尚未成年,所以被安放在聖地,同時被精靈之神柯瑞隆的神力加護,這就導致死亡之息侵襲月之森林的時候,月之祭司安然無恙。

    正是這樣,精靈之泉本代月之祭司安娜與以往的月之祭司沒有任何區別,她的信仰依然是精靈之神柯瑞隆,她身為月精靈而非死亡精靈,並且是精靈之神柯瑞隆的神侍,依舊可以與精靈之神柯瑞隆溝通。

    正是由於月之祭司安娜的存在,才使神聖教庭以及其它精靈族系沒有攻擊死亡精靈。因為精靈之神柯瑞隆屬於偏向光明諸神的中立神,貿然得罪月之祭司安娜這位精靈之神柯瑞隆的神侍,是對精靈之神柯瑞隆的不敬。

    可以說,安娜在精靈之泉既是個異類,又是精靈之泉的守護者,處於一個非常矛盾的地位。

    在紅龍法瑞瑪卡斯來精靈之泉掠奪的時候,精靈女王和大德魯伊兩人唯一能做的就是到聖地保護未成年的安娜不受到傷害,所以導致精靈之泉對紅龍法瑞瑪卡斯束手無策。

    月之祭司安娜在一個月前成年,完成了月之祭祀儀式,獲得了精靈之神柯瑞隆的最終認可,直接提升到九階,已經有了強大的戰鬥能力。

    按照習俗,月之祭司在成年後首先要完成一次試煉,為精靈之泉剷除一個強大的敵人,成功後,再外出遊歷三年。

    安娜身為月精靈,又是精靈之神柯瑞隆的神侍,殺死紅龍法瑞瑪卡斯的話,當然不會與死亡精靈有任何關係。

    在精靈女王說完後,我張口就問:「安娜,冒昧地問一下,您芳齡幾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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