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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91 三股勢力(一) 文 / 糖水菠蘿

    ps:大家元旦快樂!!然後是對不起…tut,2015年第一天就給斷更了…5555…事情是這樣的,我跟表哥約定好一起去看日出,結果怕自己睡過頭,索性就通宵了…沒想到身為熬夜小能人的我昨天熬到五點左右的時候居然撐不住了…然後一睡就睡到了下午兩點多,更搞笑的是我表哥,我去找他的時候,丫還在睡覺…tut,然後,作為每天從正午12點開始碼字,時速200的手殘黨…我昨天很不幸的又斷更了…對不起tut

    老者離開後,中年男子將他痛罵了一頓,都是些難聽穢言,沒提到什麼身份出處。

    幾個徒弟隨聲附和,其中一個招來夥計還想要罈酒,男子一巴掌抽了過去,粗聲粗氣道:「還喝什麼!有正事要辦,你想醉個什麼樣!」

    起身扔給那夥計十兩:「多了當賞你!」

    夥計喜笑顏開,點頭哈腰:「大爺慢走,大爺慢走!」

    待他們走遠了,我從陣法裡出來,悄悄跟上。

    永城我很小的時候同師父一起來過,城池不大,跟宣城一般大小,分為東南西北四區,城中水道縱橫,唯一的廣場在南區,還沒鴻儒廣場一半大。

    他們朝東區走去,不急不慢,男子神色煩躁,緊皺的$(m).(m)眉頭沒有鬆開過。

    到一條寂靜巷弄時,一個徒弟開口道:「師父,你真要答應那老頭麼?僱傭殺手的銀子可不少。」

    男子靜了好久,徐緩道:「不答應有什麼辦法?我宗門命脈盡握在他手裡。沒有他,靈虛門早將我們收了。」頓了頓。「再者,師父的仇。不能不問楊琤討!」

    另一個徒弟訕訕道:「我們要殺楊琤,是為了給師尊報仇,那老頭想除掉楊琤,還不是因為那田初九,憑什麼連這個錢都要我們出,他站著說話不腰疼。「

    竟是個女音。

    男子看她一眼:「嫌我不夠煩是麼?」

    徒弟俏皮的吐吐舌頭,隨後又道:「都怪姜蓉師叔,她非要將那兩個月家女人一起帶走,我們活活少了棵搖錢樹。」

    提到錢。一個徒弟翻起了錢袋,歎道:「師妹說錯了,哪還用得著送去搖錢,讓那群殺手直接睡她們不就行了?」

    我腳步一頓,另一個徒弟低低道:「她們都死了,我們就別說了吧。」

    女徒弟白他:「真是有趣,她們害死了你的同門師兄弟,你居然還替她們說話!」

    「她們害人,也是我們心懷不軌在先啊。不是我們先把她們送去……」聲音越發的低,「凡事總有因果,再說了,這次姜蓉師叔和陌瑭師叔押著她們去她們家搶寶貝。她們肯定得……」

    「啪!」

    中年男子忽的回身,反手給了他一個清脆耳光,他摔倒在地。手肘支地,連連後退。袖子怯怯擦著嘴角的血。

    中年男子冷冷的看著他:「別他媽來老子這裡講什麼狗屁仁義!吃了那兩個婊子換來的飯,用過她們換來的兵器。你就沒資格再叫嚷!」說完抬步離開。

    幾人都驚了一跳,那女徒弟小心扶起他,在他後腦重重一拍:「這話你也敢說,我們宗門要不是沒落了,會變成這樣麼!」頓了頓,又道,「那兩個女人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她們幹了多少壞事,仗著漂亮在那又挑撥,又陰人的,送她們去那種地方是活該……哎喲!」

    她摸著被石頭砸中的額頭,伸手一撫,掌心帶血,怒道:「誰!」

    我陰影裡緩步踱出,冷冷的看著她。

    她怒的起身:「你是……」話音未落,她慘叫一聲,膝蓋噴出血花,跌跪在地。

    石子飛起,在我們周邊旋轉,最後落為天靈困陣,另外兩個男子拔劍刺來,同樣被我的光矢擊中膝蓋,因沖的太快而重重摔倒。

    我撿起地上的長劍,嗤笑:「連劍都握不住,好意思學劍。」

    一個徒弟怒瞪我:「你想幹什麼!」

    我極不熟練的握著劍柄,微微舉起,淡淡道:「來要債。」

    長劍直刺,白芒破空,他的慘叫聲被困陣阻攔,那回來找徒弟的中年男子立在陣法外,四顧茫茫,而後怒哼一聲,拂袖離開。

    半個時辰後,馬車停在永城南區的尚元廣場,我跳了下來,轉身從車上拖下三人。

    快近亥時,街上同宣城一樣安靜,車伕臉色慘白,我一付完車錢他便鞭馬離開。

    我拎起這三人的衣襟,將他們一個個拖到高台下,面朝北方而跪。

    遠山蒼茫,月色疏淡,我咬破手指,在他們身前畫下懷璧西風紋。

    世上最有意義,也最沒有意義的東西,就是這些圖紋。

    司洛華春代表莊重,隴山神女代表神秘,綠腰綺婆是為祭祀,懷璧西風則為贖罪。

    可無論代表什麼,都不過一種象徵。

    他們不可能虔誠懺悔,我的兩個姐姐也不可能死而復生,甚至連輪迴往生的可能都無。

    可是,我有什麼辦法,我不能殺人,我連唆使別人殺人都不行。

    他們伏地跪著,雙膝受了我的長鶴沖花訣後,又被我用長劍刺穿,此生他們都沒可能再直立行走了。

    我解開他們喉嚨裡的歸海釘,將藍色晶釘捏作煙塵,不理會他們的怒罵,轉身離開。

    沒能從他們嘴裡聽到什麼有價值的東西,連他們的宗門也沒能問出。不是他們嘴巴嚴閉,著實是我不敢對他們嚴刑拷打,因為我怕遭到他們反抗後,會刺激我體內的戾氣,讓我做出可怕的事情。

    離開廣場後,我沿著南城水道,踩著一地月華漫無目的的走著。

    天寒夜靜。泠風從空曠的巷道吹來,夾著清淡花香。

    我將這兩日發生的事情回想了一遍。然後在青石板橋上坐下,翻開懷裡的小冊比對。發現記憶丟失的不算糟糕,放心的呼了口氣,我將藥方夾在裡面,小心收好後,設乾元星陣找輕鳶她們。

    快到客棧時,聞到一陣烤肉香,這麼晚的天色,街上擺攤的也就這麼幾家了,我幾步跳過去。呵著手笑道:「老闆,我要十串!」

    小伙子笑得開朗,手法利索:「好咧!」

    「五串辣一點,五串鹹一點哦!」

    「好!」

    我搓搓手,去腰帶裡掏錢,幾個銅板先我一步丟在了木板上。我一頓,回過頭,楊修夷一襲玄衣勁裝,寬肩窄腰。清影修長,垂眸看著我,眸色有些疲累。

    我第一反應不是半個多月沒見的欣喜,而是下意識就問:「你怎麼在……」

    他猛的上前抱住我。大掌把我的腦袋摁在他懷裡,貼的太緊,能聽到他胸膛下的心跳飛快如奔。

    我愣了愣。緩緩抬手摟住他的腰:「楊修夷?」

    安靜良久,他語聲瘖啞:「對不起……」

    突如其來的道歉讓我莫名慌亂。我忙推開他:「為什麼要說對不起?你做了什麼?」頓了頓,我睜大眼睛。「你砍了我師父?!」

    他俯首在我額上輕吻,額頭相抵,深深望著我,眸色漆黑幽沉,我漸漸讀懂了。

    鬆開他,我轉身看向鐵架上滋滋冒著香氣的烤肉,淡淡道:「婇婇和玉弓告訴你了麼?」

    「初九……」

    「我沒生氣。」我認真道,「我今天出去不是生氣逃掉的,我說過我不會離開你的……」回頭故作惱怒的瞪他,「你不信我!」

    他仍是那樣的眼神,我雙手抄在胸前,撅嘴:「卿湖的事情,我氣的是你浪費了半年,不管是卿湖還是誰,這半年的時間……」不願再想這個,我跳了過去,「就說我吧,我最受不了別人對我好,當年十八還是個殺人越貨的女魔頭呢,可是因為對我好,我不是照樣和她成為姐妹了麼。她殺過那麼多人,說不定你三姑她六婆的侄子的鄰居就死在她手裡了呢,你們楊家最不缺的不就是人麼。」

    他濃眉微攏,我歎了口氣:「而且,卿湖為了你變成那樣,你救他,我不怪你……我們月家的仇畢竟只是我一個人的事情,我不想束縛著你。」

    老闆在烤肉上灑了調料,油水滋滋,香氣四溢。

    這些話,似對他說,其實也在對我自己說。

    我真的不氣他麼,哪能……

    可我真的不想生氣,人生苦短,愛都要沒時間了,還怎麼狠得下心去吵架。

    而且,他做錯什麼了,他又沒欠我東西,喜歡一個人就是欠一個人麼?在我看來,人生在世,能談得上欠的只有生養之恩和救命周濟之恩。

    楊修夷沒有說話,老闆弱弱的看我們一眼,弱弱的將烤肉遞來:「姑娘,好了。」

    我聞了一口:「真香啊!」遞一串過去給他:「要麼?」

    他微微搖頭,眸色複雜。

    我勾住他的臂彎:「那走吧,有點累了。」張嘴咬了滿口的肉,嚥下後問他:「狐狸應該跟你說了我這半個月發生的事了吧?」

    「嗯。」

    長街靜靜的,可以清晰的聽到我們的腳步聲。

    我把腦袋靠在他肩下,輕輕道:「我剛才,去報仇了。」

    「報仇?」

    「說起來有些複雜,我們回去說。」

    「好。」

    我擦掉嘴角的肉漬,回身不滿的看著他:「楊修夷,我都沒放在心上了,你為什麼還要這樣?」

    他靜靜望著我,低歎一聲,把我摟了過去:「我只是心疼你……好,我不多想了。」

    我勾住他的脖子,笑道:「這個烤肉真的很好吃,不要麼?」

    他皺眉:「你知道我不喜歡吃辣。」

    「我餵你。」

    我湊近一些,邪邪的看著他:「用嘴巴喂……」

    他一頓,失笑著往向一旁,俊眉微挑,眸如點星:「在這?」

    我咬下肉塊,踮起腳尖,就要觸到時忽的停下,呆呆的望向他身後不遠處的高樓。

    他微微斂眉,循目望去,雙眉一皺。

    酒旗迎風獵獵而舞,酒莊下,三個男子掛在下邊,上身未著寸縷,開腸剖肚。為首的那個,依稀可辨容顏,正是雅廳裡那不可一世的高傲老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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