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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418 沒得選擇 文 / 糖水菠蘿

    ps:quq,對不起,我總是說話不算話,實在是我太過自信了……對不起,大家要打要罵,菠蘿受著……不過真的快結束了,你們也可以看出來了!!!

    卿蘿涼涼道:「是啊,可來了,誰知道你躲在了這兒。」目光看向一桌子的山珍海味,舔了下唇,笑道:「我來得真是時候嘛。」

    燭司早就跳過去了,正盤腿端坐在凳子上,嘴中嚼巴著一隻燒雞:「我說短命鬼這兒隱蔽吧。」朝我瞅來,「要不是我去孤星長殿還賭債,遇上了她,她都不知道要去哪裡找你呢,真是會躲。」

    我一頓,看向卿蘿,她撿起筷子,優雅的夾了份糕點:「就是。」饒有興致的望著我的肚子:「你想要男孩還是女孩啊?」

    我微微皺眉,萍奴朝我看來一眼,眸色奇怪。

    我不動聲色的一笑,扁了下嘴:「又不是我自己想來的,不是被楊修夷他們逼來的麼,我想回凡界都不行,硬說這兒安全。至於男孩女孩,我都喜歡。」

    卿蘿點了下頭:「哦哦。」

    萍奴朝我走來,關心道:「少主,你要不要回屋休息,人多了會吵到你的。」伸手替我摁軟毯,她低聲道:「少主,這卿姑娘會不會是假的?」

    我和卿蘿之[間的約定我只告訴了萍奴,因為卿蘿循著暗號找上島後,需要萍奴去接她,可是卿蘿卻根本忘了這事。

    我微微搖頭:「不知道。」

    玉弓一愣,抬起眼睛看向卿蘿。

    燭司哈哈大笑:「剛好,又是我們四個。這下又可以打牌了!不准喝太醉啊,不然我跟你們急眼!」

    玉弓沉聲道:「小姐。我跟她素來不合,我去試探下真假?」

    萍奴忙道:「萬一是假的。你打草驚蛇了怎麼辦?她敢來這肯定是有備無患的。」

    「打草驚蛇了又怎麼樣,現在人多,拿下她正好,小姐大著肚子呢,冒不得險!」

    萍奴又要說話,忽的一頓,垂眸望向掌心,那番紋洛越發清晰。

    一股涼意忽然躥起,不待我有所反應。便見木白醉醺醺的望著自己的手心,叫道:「哎呀,有壞人!」叫完打了個響亮的酒嗝。

    師父斂眉,嬉笑神情一瞬消散,望向屋外,凝神屏息。

    狐狸和燭司漸漸皺眉,卿蘿仍是那副輕懶的模樣,淡淡抬頭,玉弓一聲冷哼。縱身便衝了過去。

    卿蘿驟然一驚,慌忙招架,玉弓橫劈,側肘。提掌猛擊,卿蘿連連後退,燭司「咦」了聲:「你怎麼這麼沒用了?」

    卿蘿惱怒。一道光牆猛然震開玉弓,抬手就要朝她面門抓去。燭司一凜,紅影一晃。將卿蘿制住,怒喝:「性子裝的挺像,但卿蘿修為沒你這麼薄弱,你是什麼人!」

    話音一落,師父一掌劈向屋外,聲音鴻如鐘鳴:「有多少人都給貧道出來罷!」

    這嵯峨島,不亂則常年清冷,一亂則天翻地覆,偌大花苑,葳蕤樹叢,剎那一片紛亂。

    萍奴和玉弓護著我從西徑離開,我心裡的那股寒意越發強烈,幾次停下腳步,心慌無措的回頭,玉弓寬慰道:「小姐放心吧,仙人和燭司龍神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對付這些人不是問題的。」

    萍奴也道:「少主,這裡是嵯峨島,木臣他們對陣法機關瞭如指掌,就算來一支軍隊也只能有來無回,你快些回房休息吧。」

    我揪著衣裙,胸口就像被一座巨山沉沉壓住。

    我看向萍奴:「你掌中紋洛共顯了兩次,可對?」

    「嗯?」

    玉弓一驚:「闖陣的人有兩撥!」頓了頓,皺眉,「是他們分成兩撥闖陣,還是,是兩伙人?」

    「萍奴,」我忙道,「你去找木為,讓呆毛帶你們去,一定要將第二撥人攔下!」

    「是!」

    萍奴匆匆轉身,我捧著肚子,抬眸看向月光,發狠的咬住唇瓣,扶著玉弓:「走吧!」

    穿過花徑,舉步邁上台階,一聲龍吟劃破長空,似一道烈電,將我所有的不安徹底劈定,也將我寧靜祥和的生活徹底震碎。

    燭司化為龍身,直躥雲霄,在空中劇烈蜷縮,翻覆狂轉,吼聲震天:「你這個臭腳老怪,你竟敢偷襲本神!」

    一場大火拔地而起,花影幢幢中,兩抹清瘦白影激烈纏鬥,師父出手迅猛如電,招招逼人,花戲雪艱難防守,寸寸相讓。劍影光矢急轉,終於,花戲雪悶哼一聲,被師父重重擊開,摔倒在地。

    燭司震怒,俯衝大地。

    我懵然望著,手指冰冷,玉弓忽而叫道:「小姐快進屋!」

    長劍出鞘,一聲錚鳴,直指向花徑中分花拂柳,飛身衝來的四個身影。

    我回神,驚道:「玉弓!」雙眸一凝,神思將她急拉而回,右手同時推出一道紫英晶壁,四人凌空躍來,就要撞上時踩著晶壁借力,旋身後退。

    玉弓扶著我飛快進屋,她慌張去合窗扇。

    透薄的門紗外,四個身影落在月影海棠下,為首男子扯下臉上紗布,微微仰頭,俊秀的眉眼朝我望來。

    心下一駭,我回身貼在門上,冷汗滲透衣衫。

    玉弓忙過來:「小姐,是宋積?」

    「師父,我師父……」唇瓣顫抖,我無助的看著她,「我師父怎麼辦?」

    「小姐別急,還有花公子和燭司龍神啊。」

    這時,屋外一個女音高聲怒喝:「別上去!田初九詭計多端,你們上去是自找死路!」

    我猛然一驚,睜大眼睛,清嬋?!

    宋積朗聲笑道:「月牙兒,不出來敘敘舊麼?」

    另一個清脆女音說道:「月姑娘,素聞你大名。如今終於見著啦。」

    「這為姑娘是桐木一族的長老,桐木與樂家最是交好。我們先祖跟他們常有婚約,你該同她認識認識。」

    我看向梳妝台。抬手移來一個木奩,從裡邊拿出幾顆我精心淬煉的巫珠,緊緊握住。

    清嬋說道:「田初九,你知道我們身後跟著什麼人麼?是原清拾的人!」她冷然一笑,「他們在附近海域跟楊家暗人打了數月,徘徊了數月,直到今天才跟著我們找到這座懸島,可你猜猜,我為什麼不讓宋大哥甩掉他們?」

    我攥緊衣袖。她笑道:「現在整個魔界,到處打得激烈,若你此時落在他們手裡的話,你覺得,少爺會怎麼樣?」

    我深吸了口氣,怒聲道:「百足之蟲死而不僵,你知不知道你多招人討厭?」

    「那你又知不知道,為了從閆賢老頭那兒救我這一縷孤魂,你們巫族後人死了多少個?甚至你月家一個姑娘。還心甘情願的代替我留在塵埃珠中,受那炙烤冰凍之苦。田初九,你不覺得你很可憐麼?那可是你的族人。」

    「背祖叛宗之人,早就不是我月家族人!我月家也被驅逐出樂氏。我跟你們一點干係都沒有!」

    玉弓隨即冷笑:「誰知道他們救你前知不知道自己會死?又有誰知道那月家姑娘知不知道自己要受炙烤冰凍之苦,若知道了她還會替你麼?騙人送死還拿出來沾沾自喜,你們這群雜種!」

    宋積淡淡道:「可是月牙。你如今別無選擇,你師父在我們手上。」

    冰冷森寒的恐懼將我逼入死角。我靠著門,心中發恨。

    饒是躲在了魔界南海之南。也躲不開有心人的千方百計。

    宋積費盡心思救清嬋,正因為她足夠的陰毒和狠辣。

    可是,我該怎麼辦,若是以前,我無畏生死,來去瀟灑,可是現在,我肚子裡有楊修夷的孩子,我怎能出去?

    楊修夷……

    若是楊修夷,他會怎麼做?

    師父和孩子都不能放棄,有什麼辦法可以同時留住他們?

    思量,盤桓,猶豫。

    良久,我望向玉弓:「孩子八個多月了,已經可以剖掉我的肚子拿出來了,是不是?」

    她一驚:「小姐!」

    我走到床邊,將木奩裡的巫器統統倒出來,堅定道:「只能這樣了,把孩子取出來後你帶著他躲在陣法裡,你一定要保護好他!」

    「那你怎麼辦?」

    我將頊酒塞入她懷裡:「快點!」

    迅速擺好切靈陣和靜心陣,我解開衣裳躺在床上,玉弓緩步回來,將空酒罈放在一旁,向來決斷爽明,乾淨利落的姑娘囁嚅:「小姐……」

    我咬住自己的頭髮,將貼身裡衣緩緩拉上來,用眼神示意她快些。

    她抬手擦掉眼淚,拔出長劍,我閉上眼睛,含糊道:「若你害怕,便慢點,別讓劍刃傷到孩子,我能忍。」

    她顫著手:「嗯……」

    冰涼的刀尖落在我肚子上,一寸一寸,終於劃開。

    痛死過去,又被疼醒,被單被我揪破,朦朧淚水裡我看到楊修夷在前面跑,我在後面追。年幼的山風吹綠遍山野草,俊美少年停下腳步,回身時白衣墨發被風吹起,他笑得清新俊逸,語聲清越:「田初九,你還要不要打我了?到底追不追的上?」

    ……

    玉弓抬手剝開我的肚皮,真正的撕心裂肺,我茫然睜著眼睛,恍惚有雙黑眸痛惜的望著我:「初九……」

    觸手冰涼虛空,他並未坐在我床頭。

    握住胸前的香囊,我終於哭出聲音:「楊修夷……」

    孩子沒哭,玉弓喚醒我時,他皺巴巴的縮在錦被裡安睡,呼吸輕淺,那麼小的一團,還沒楊修夷的手掌大。

    「小姐,是個很漂亮的小男孩。」

    我像是又陷入了夢境,抱在懷裡的感覺那麼不真實。

    我親吻他的額頭,想再多抱一會兒,可外邊那群說我詭計多端的傢伙們已經顧不上我的詭計多端,開始強行破陣了。

    收拾好一切,臨走前眷眷不捨,可有些事不得不交代,我認真囑咐玉弓:「告訴楊修夷,別讓這孩子知道我是誰,如果他不小心知道我是田初九了,那千萬別讓他知道田初九和月牙兒是一個人。」

    她想了想:「那萬一又不小心知道了呢?」

    我心一橫:「那你就悄悄告訴他,說他是花戲雪和楊修夷生的,田初九和月牙兒都是楊修夷用來欺世盜名,掩人耳目的!」

    「……」

    我垂下臉,難過的看向床上熟睡的寶寶:「名聲是不好聽,但總比捲進我月家的千年恩怨裡要來得強,我只希望他喜樂平安,無憂無慮。」

    玉弓也難過了起來:「嗯。」

    頓了頓,我偏頭:「要不就叫楊喜樂吧?」

    「啪!」

    玉弓一頭摔在了地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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