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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他貼上小胡子,對著鏡于挑剔地打量著自己。不錯,他看上去正是象他演的偵察員角色,肆無忌憚,野心勃勃,是國家安全机器的一個堅定的忠實分子。
  葉夫根尼·阿列克塞耶維奇·波利索夫——蘇聯入門藝術家,在研究他的形象。他看到的是一張頗能力它的主于從力,并且善于隱藏他的真實思想的面孔。他傾身向前,把儀胡子的一角撫摸平整。
  他們給了他這問与他地位相稱的明星化妝室,但是明忻克的馬克西莫·高爾基國家俄國戲劇院是這個城市最古老的一家,它的的設備也比不上波利索夫在莫斯科習慣用的那些,沒有電視机,沒有冰箱,沙發也沒有外罩。
  倒不是他對這次地方巡迴演出的條件有所不滿,在尤比利娜亞飯店八層給了他一個套間。旅館就象被高高支撐著的一個混凝士盒子,不過,飯店不象戲劇院,是現代化的,雖然缺少人情味,但是很舒适。還給他提供了一輛帶司机們小汽車,供往返戲劇院之用。
  波利索夫很想知道,給他這個套間是不是舞台經理列夫·柯普金的主意,對柯普主他可不信任,柯普金在這次巡回演出中還有一項任務,就是充當部里的耳目。他對什么人都監視,對瑪婭當然也了如指掌。
  他給波利索夫一個套問,就是為了讓波利索人愿意的話可以与瑪婭廝混,這正是柯普金這個小馬屁精的典范作風這樣,他的報告里就有內容可寫了。
  波利索夫從他的伽瓦斯牌香煙盒里抽出一支煙,這是演出前的最后一支了。他把香煙點燃,做了個鬼臉。以前抽的美國煙使他都變得嬌气了,真可惜現在那些煙都抽完了。
  可是不要緊。他肯定今晚在舞台上會得心應手的。他很喜歡《偵察員的秋天》這個戲。
  門外有敲門聲,沒有等到回答,瑪抓便進來了。她已化了妝,這使她更咖嫵媚動人,并且象往常一樣從她身上散發出陣陣芳香。
  她跑過去抱住波利索夫。“不,”她警告他,“別吻我,你會把我的化妝弄坏的。”
  他并不打算吻她,事實上,瑪婭開始有點把他們之間的事看作大理所當然的了,譬如說,他還在化妝,她就這樣闖迸他的化妝主。
  “我得先化完妝,瑪婭·亞歷山德羅夫娜·彼得羅娃,”他說道,一副裝腔作勢的神態,”我們待會再見,”她咂起嘴,頭优雅地一擺,”你怎么知道待會能找得著我?”
  “找得著的,”波利索夫說道,他轉過身,去拿一些香粉。
  但是她沒有動,”听我說,”她顫聲他說道,”告訴你一個惊人的消息,他們請我參加蘇弗里曼尼克的《阿爾雅》演山,你能想得到嗎?”
  變這個戲他已經听說了,眼下在莫斯科正是個時興的流行劇.背景是一個体育館,人物都是女子籃球隊隊員。對此他自有點敬謝不敢。
  “我敢肯定這一下夠定山風頭啦。”他說道。
  “豬!”瑪婭叫了起來,使勁把化妝室的門碰上。
  波利索夫化完了妝,他想,我真的需要她嗎?是不是出于是虛榮,才需要她与自己同床共寢?是不是因為她的年紀比他小一半,因而她使他回憶起了作為年青演員的歲月,她在后台老是東家長、西家短地嘮嘮叨叨,毫不掩飾地利用他們的關系為自己開辟前途,這些都經常使他生厭,是的,她非常漂亮,她的身体令人神往,她做起愛來就象她演戲那樣,熱情奔放。問題是她現在開始叫他心煩意亂了。
  唉,好吧!波利索夫想,這一切很快就要解決了。
  离開幕下多不少汪差30鐘的時候,柯普金來敲門了。
  他是來提醒他還有半個鐘頭。
  “知道了,”波利索夫朗外喊道,但是使他惊异的是。
  柯普金竟然進來了。他帶來一束玫瑰衣。
  “這是自俄羅斯作家協會送的,”他宣稱:“我把它放人儿肌里吧,要不然你讓他們把它送到旅館,”他那主邊服悅鷹面的一雙小眼睛閃耀著快樂的光芒,“葉夫根尼、阿列兜塞那維奇,你想象不到這次巡理演出獲得多大的成功呀!明斯克人算是被征服了,我可以告訴你,人人欣喜若狂.”很清楚,彼利索夫想,柯普金定是受到部里表揚啦。
  “請你把花隨便放在什么地方吧,”“哦,對啦。”柯普金又說,“回程飛机票已經訂了,星期六上午11點离開明斯克,在出發去倫敦前,我們可以在莫斯科呆一個禮拜。”
  波利索夫的面孔毫無表情。他對不久就要成行的倫敦訪問演出談得很少。那里將舉行一個演出近代俄羅斯劇本的戲劇節,有沃羅丁,杜達列夫,還有費多托夫的作品。部里對這次文化交流相當重視。
  “把這些旅行都搞完,我就高興啦,”柯普金接著說道,“旅行總是把家里的享弄得亂七八糟的,你說是嗎?”
  這小耗子在嘰笑我嗎?波利索夫暗想。不過,柯普金肴上去倒是一副認真的樣子。
  “好吧,時夫根尼·阿列克塞耶維奇,我不打扰了,戲完了再見。”他走了出去,手里仍然拿著那束攻瑰花。
  開幕的時間就要到了,波利索大試圖摒棄一切雜念,把思緒完全集中到他演的角色上來,將台同默默念一遍,把要做的動作再想一想。可是今晚他卻總是心猿意馬。他突然發現自己一直在呆呆地望著牆壁,視而不見,一動不動,而他的心卻早已遠离明斯克的這間化妝室,這真叫人吃惊。
  波利索夫是一個很能節制的人,上台之前很少飲酒。可是今晚他卻走到柜桐前,拿出一瓶伏特加.他給自己倒了一大杯,一飲而盡。
  他在化妝室里唯一的一張扶手椅上坐下,閉上了眼睛。
  他一定是打了整整一刻鐘的吨,但時間好象只過去了几分鐘,有人再一次敲門,招呼演員上場的那個男孩在喊叫:
  “第一幕演員上場啦!”
  波利索夫睜開了眼睛,意識到今后可能要發生各种情況的想法,一下子涌入他的腦海。他走到梳妝台前,再一次在鏡子里打量著自己。
  “一切全靠你啦,同志,”他大聲地自言自語,并且笑了。這是一种譏諷的笑。
  他扣上夾克上衣的衣扣,把領于撫平,走出了化妝室。
  帷幕就要拉開了。
  大約8點25分,空中傳來了無線電播音,在蘇聯的許多地區,包括自俄羅斯和烏克蘭,在短波段上都可以听得相當清楚。
  這播音是個不速之客,而且沒有表明它來自何方。廣播持續了大約半個仲頭,一部分時間還用來播放俄國民歌,在其他的時間里,廣播員則對听眾的收听表示感謝,答應下次再播。
  “請在大約這個時間,在48米波段上繼續收听我們的播音,你們將听到一些有趣的消息。”
  然后廣播便嘎然而止,如同它來時一樣突然。這播音把負責無線電監听的第五處完全打了個措手不及,而專門壓制那些討厭的廣捅的干扰勤務隊,也被弄得暈頭轉向。
  蘇聯的監听員將廣播錄了音,但是在分析廣播的內容后,他們都大惑不解。這里沒有政治性詞句,除非民歌是某种复雜密碼的一部分,好象看下出橘音要達到什么目的。唯一重要的是他們的許愿一一看來他們也真要這樣干——听眾在以后的播音里會听到那些“有趣的消息”。
  一個全面的報告送到了廣播和電視部部長謝爾根·拉平千里。第五處則要求處屬技術設備小組盡力找出播音站所在地。
  雖然拉平沒有說出來,但使他不安的是,那個播音員給入一种印象,好象廣播來自蘇聯國內。
  他敢肯定,弗雷登豪夫從來就沒有變過樣,從爛撒時代,從希特勒,從阿登納以來,它就從來沒有變化過。盟軍的轟炸机沒有打扰過它,穿著長統皮靴的納粹軍隊以及美日人的作戰坦克來過,卻又走了,但是弗舌登豪夫卻安然無恙。
  當然加納錯了。偎依在杉木林深處的這個昏昏欲睡的巴伐利亞村庄,自有它的秘密。不過,一個坐在軍車里穿過村庄的人,是看不到這些秘密的。
  “這是一個漢色爾和格萊托爾的國家,”拉思伯恩在位于騎乒近衛軍路的8011號房間里對加納介紹情況時,曾經陰郁他說過。”不過,我一直認為漢色爾和格菜托爾可是個夠惡心的故事。”
  從車窗里翌出去,加現在确實從這些中世紀制造姜餅的面包房中看到了現代化的痕跡。古老的房頂上伸出了電視無線杆;舊式小喜店外貼著美國捷運公司的廣告商標。在有拱頂的市場廣場中屹立著一個魏瑪共和園士兵的花崗岩雕像,它既是弗雷登豪夫戰爭死難者的象征,又是希特勒時代的藝術的一個標志。但這些都在匆匆一瞥中消逝了。
  軍車駛人一條鄉間的小路,兩旁是這里隨處可見的杉樹。最后,小車拐到一個轉彎處,一根涂有紅臼兩色條紋的橫杆擋位了道路,一個美國士兵走上前來。
  他是個很有趣的士兵。他的褲腿塞進戰靴里,用一根帶子高高扎起,戰靴擦得油光珵亮,脖子上困著一條染有斑駛偽裝色的絲圍巾,戴著一頂深綠色的貝雷帽,帽子左邊釘著繡有花紋的盾形紋章。他的武器是一支手槍。他的胸前別著名牌。
  這士兵一聲不吭,只是彎下腰,對坐在車后座的川納看了看,又看著司机。
  “加納上尉。”司机說道。
  士兵核對了一下他的名牌,點了點頭。几乎同時,紅自色的橫杆升了起來。
  “歡迎。”士兵用俄語說道,敬了個禮。
  小車在鄉間小路上加速疾馳,加納极目尋視兩旁的路標、篱笆、建筑物或者任何東西。但是,除了杉樹外,什么也沒有看見。
  他們接著來到一個看上去象是鄉村庄園人口的地方,在一條長長的、优雅別致的便道盡頭,矗立著一幢鄉村的樓房,門口停放了兩輛美國陸軍的吉背車。
  加納從軍車里鑽出來時,樓房台階上走下禾一名軍官。
  裝柬打扮和關卡處的士兵一饃一樣,也是戴著貝雷帽,閘著絲圍巾,穿著傘兵的皮靴。但是在他的開領襯衣的領口上卻釘著鑲有銀色條紋的中尉領章。
  加納仔細地朝這名軍官打量。原中這是一名女人,細高個,留著短短的金發。人們能感到她只是薄施脂粉地略略打扮了一下,几乎叫人看不出來。但是,一身戎裝卻完美地襯托出了她那啊娜多姿、運動員般的身材。她象那個衛兵一樣也佩帶一支手槍。
  不錯,加納想,當然,在美國陸軍里,婦女就是戰斗的士兵,她們接受戰斗訓練,使用槍炮:她們拼刺刀,投手榴彈。這個女人的制服上還佩著空降兵聯隊的標記。
  加納按照給他的指示,穿著便裝。因此,當這個女中尉向他行了一個標准的舉手禮之后,他對要不要還禮感到左盲為難。難道他們希望他穿著老百姓服裝向一個穿著軍裝的軍官還禮嗎?
  他斷定,在這個部隊,一切都行得通。于是,他還了一個札。
  “加納上尉嗎?”她說道,伸出了右手。”您有給您的命令嗎?先生。”
  加納遞給她一個大信封。她打開信封,從里面抽出一張紙,看了一眼。
  “請給我看看您的身份證,先生,”她說道。
  他拿出身份證。她將證件上的照片与他本人對照。她的面孔冷若冰霜,毫無表情,卻又別有動人之處,她看他就象在看一件家具一樣,最后把身份證還給了他。
  “上校在等你,先生。”她宣稱道,“請這邊走。1這房子寓麗堂皇,是一個年代已久的古老貴族家庭的庄園。加納在這位女人的陪同丁踏著厚厚的、豪華的地毯,順著回廊走去。回廊的牆壁上挂著各种油畫和戰利品,以及許多中世紀紀的武器、寶劍、戟和弓箭。他們走過挂在牆上的一些描繪狩獵情景的裝飾畫后,來到一扇門旁。一個戴貝雷帽的士兵在門邊站崗。他”刷”地立正。中尉敲了敲門。
  “進來。”一個聲音命令道。于是加納被領到杰羅姆·8·布勞的面前。
  “看來只有美國陸軍才能出這种軍官。”拉恩伯恩在介紹情況時說過。”他們自戌一類。巴頓算是一個,還有麥克阿瑟。你知道這种人:他們要比常人高出一頭,愛唱獨腳戲。”
  “加納上尉來了,長官。”女中尉說道,站得筆直“謝謝你,瓊斯。”,上校向她打了個招呼。她瀟洒地做了一個向后轉動作,從房間走了出去。
  這房間看上去簡直不象一個辦公室:沒有標有標記的地圖.沒有照片,也沒有放公文的柜子。牆上有几個法國式的窗戶,從那里可以看到外面的操場。
  布勞站在辦公桌后面。他的身材高大粗壯,佩著帶銀鷹的上校領章。他的頭頂已經禿了,看上去就象古代傳說中的公牛腦袋一樣。他有一個拳擊運動員一樣的鼻子,兩肩寬闊,一眼看去就知道力大充窮。他的眼睛湛藍,眼光堅毅,直勾勾地盯著加納,他的嘴長得很難看,嘴唇肉內翻,但嘴旁卻有儿道笑紋,加納想,他笑起來一定很可怕,但愿不要听到他的笑聲。加納從他穿的制服上就可以知道他的一些軍事生涯,他戴了四排獎章和綏帶,有銀星勳章、銅星勳章、紫心勳章,還有傘兵指揮部的獎章、戰斗步兵的徽章,右胸還圳著一枚總統嘉獎的兩星徽章。
  令人不可恩議的是布勞的一雙下。這是一雙敏感的、有教養的、長著細長手指的手,就好象一個鋼琴家的千,錯接在自由式摔跤運動員的手腕上一樣。
  “坐下,加納上尉。”上校命令道,粗魯地向他點了點頭。
  面對著巨大而又空洁的辦公桌,加納在一張倚子上正襟危坐。辦公桌上只放著一個簡單的公文卷,布勞的手指輕輕地在上頁敲打著。
  “我這里有你的檔幸,”他說道。”很有意思。我很尊重特別空勤團。他們是真正他軍人。不過,我這里不需要他們。這不是個人的原因,你明白嗎?”
  “是的,先生,”他還能說什么呢?
  “說實話,我們大忙,沒有時間照顧來訪的旅游者。”
  他的湛藍的眼睛盯在加納的臉上,看他有什么反應。
  “准确他說,我不是一個旅游者,上校。”加納指出,“我們進行訓練交流是早就定下來的規矩,你們的特种部隊到過赫里福德,我們的人在巴特托爾茲訓練……”
  難看的嘴噘了起來。
  “這個部隊沒有任何成規,上尉。這里也不是巴特托爾茲。我們這里的工作不忻不扣是一种特殊的工作,你是上級硬塞給我的,我希望你明白這一點。”
  “一點不銷,上校。”加納表示贊同他說、”我們都在執行命令。”
  他的思緒回到了8011房間。要是布勞上校知道他得到的真正命令是什么的話……
  “我想你參加過戰斗吧?”布勞問。
  “是的,先生。”
  “打過几槍,嘿?整過几個躲在閣樓里嚇得半死的恐怖分子?打過愛爾蘭人?在弗克蘭島扛過凍僵了的呵根廷人?”
  他等他回答。但是加納什么也沒有說,“胡扯蛋,上尉,恕我冒味,不過仗不是為此而打的。”
  “也許正因為這樣,我才到這里來。”加納說道。“來看看仗到底是為什么打的。請你也恕我胃昧,先生。”
  他一邊說著,眼睛一直在打量著四周,打量著牆上的一塊銅牌,那上面刻著交叉的兩枝箭和一把匕首,下面是一句格育:
  “解放受壓迫的人們。”
  布勞順著他的視線也看到了它。“不錯,現在你看到了,仗就見要為它而打,上尉。這就是我們的使命。現在你抓住了要害.”沒想到這么快就接触到這個題目.加納決定冒險試探一下.“是不是因為這個原因,你們的哨兵才對我講俄文?"那張難看的嘴扭曲了一下做出了一個笑容。他指了指公文件,”你的俄語是不是講得很好了”“我懂俄語,先生。、布勞挺了挺腰板,“這個部隊每個人都能講俄語,上尉.”他頗為驕做他說,“你要是不會說,也別想上這儿來。”接著他又怒沖沖地向加納瞪了一眼。“那未,你想在這里跟我們泡多久呀?”
  真是不友好到家了。這話的調于很清楚,“我們什么時候打發你呀?”
  “需要多久就多久吧。我想是60天,命令上說……”
  “60天1上帝呀!要呆一輩于了,上尉。60天里什么事都可能會發生的……”
  別管那話里的威脅,加納想,別一触就跳。
  “不管怎樣,”上校接著說,“問題是事情該怎么辦。
  你是來考察我們的工作方法,考察我的工作方法。好,不過,我可沒有請你來。我們在這里于什么,或者是怎么干的,和你們的人有屁關系?如果你能原諒我說話粗魯,我要說我們不需要你們這种人搞什么亂七八精的跨海交流。不過,是海德堡同意的,所以你就來了。”他气憤地哼了一聲。
  “我盡量不妨礙你們,先生。”。
  布勞嗟起了嘴。“這我們會留神的,先生,你倒不必操心。”他們開面前的公文卷,大致掃了一眼,好象要核對一件事情。接著他抬起頭。“我把你分配到斯金納少校的小組去,他有辦法調教出真正的男子雙。”
  “謝謝你,先生。”
  布勞的眼光嚴厲地審視著他,但加納的臉上卻什么表情也看不出來。
  “還有一件事,上尉。我不知道他們是怎么介紹我們的。不過,你要忘掉它,你懂我的意思嗎?”
  加納在一瞬間感到不安起來,好象布勞已經意識到拉恩伯恩在倫敦告訴他的那件事情,又好象在警告他……。但接著他便斷定,他是多疑了。
  上校打開辦公桌旁的對講机。立刻,剛才那個女士的聲音應道:
  “有事么?長官。”
  “進來,瓊斯。”
  對講机關掉了。一會儿響起輕輕的敲門聲。金發女中尉走了進來。
  “把我們的客人帶到宿舍去,瓊斯。”布勞命令逍。
  “斯全納少校將會照顧他。”上校加了一句。
  “早上的第一件事,”布勞轉過身對加納說道,”在瓦爾德海姆集合,那是我們的一個小小的操場,上尉,希望你會喜歡它。”
  他突然一揮手,做了個請走的子勢。
  仍這邊走,上尉。”金發女郎說道。
  加納轉身要走時,看到上校把他的公文卷放進辦公桌的抽屜。他關上抽屜時那种神情果斷的樣子,不內地便加納暗暗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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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轉自白鹿書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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