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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四個黑影在屋頂略為察看四周,一個黑影先跳下天井。
  「周堂主仍有一口氣在,快來幫助救他。」跳下天井的黑影大聲求助:「傷勢相當沉重,雙肩都毀了,背部也不妙……」
  受傷的周堂主氣息奄奄,雙肩骨被抓折裂,琵琶骨也斷裂了,拖得太久,傷勢已開始惡化,肺部開始充血,氣息若斷若續,上氣接不了下氣。
  「小賤人向我們的人下毒手了。」京華秀士跳腳怒叫:「她是從空中下搏,傷害周堂主的。」
  「周堂主的背弩發射了。」替周堂主撕衣裹傷的人,解下弩筒放在一旁。
  「哎呀!」京華秀士驚呼。
  兩旁背手而立的兩個爪牙,身材特別高大壯實,相貌猙獰,神情冷靜甚至漠然,對受重傷的周堂主毫不關心,袖手旁觀無動於衷。
  「副門主怎麼啦?」最雄壯高大的人冷然問。
  「小賤人沒死。」京華秀士大聲說。
  「你不是說她屍體僵了嗎?」
  「周堂主的攝魂箭,毒性並不劇烈,如不射中要害,人在一個對時以內神智漸喪,之後如無他的獨門解藥,人便永遠成為活行屍。周堂主如果想活擒,箭不射要害,毒沾血歸心,中箭人便逐漸失去活動能力。」
  「周堂主的攝魂箭……」
  「擊中小賤人了,所以我看到她在草中爬動。」
  「我去找,門主本來就是派咱們來,帶回她的屍體,與尋找受傷的人。」
  「我知道在何處,我去。」京華秀士興奮地躍登屋頂。誰也沒留意前邊的屋頂,爬伏著一個人冷眼旁觀。
  無雙玉郎神智已瀕臨渙散邊緣,對外界的反應漸漸麻木,她之所以不住叫喚羅遠,完全是遺存的那一點點靈智所驅動,反射性的本能希求發出的心聲。
  不管發生了何種災難,她唯一的念頭是與羅遠在一起。強烈牽掛發自內心的呼喚,在某些人身上,會突然激發遠古年代人類失去的一種本能,發出神奇的召喚能力,即使不能發出聲音,也會引起對方的共鳴。
  聲音的傳播距離有限,但這種本能神奇能力,感應是無遠勿界的。
  其實她口中並沒發出聲音,而是用心靈在呼喚,羅遠所聽到如虛如幻,若假若真的聲音,其實是心神所感覺到的,而不是由聽覺所接受。
  京華秀士片刻便回來了,將扛在肩上的無雙玉郎丟下。
  「她果然沒死,成為白癡而已。」京華秀士喜極欲狂,急急搶過周堂主的百寶囊:「先救她,以免拖久了變成白癡,有她在,咱們京都方面不會有問題了,天助我也,真是奇跡。」
  「天不會助你,是周堂主的攝魂箭助你的。」高大巨人給他潑冷水:「問題是這段期間,你能不能降服她。她恨你入骨,你想降服她……」
  「哼將,你練的是童子功,一輩子白活了,從沒親近過女人,所以也不懂女人,更不知道享受女人。」京華秀士將一顆丹丸塞入無雙玉郎的咽喉,用行家的口吻得意地諷刺被稱為哼將的爪牙:「即使是陌生的女人,只要你能把她弄上床,享受了她,佔有了她,她就是你的了,會乖順地任你擺佈,所以……」
  「真的嗎?」哼將問話的口吻充滿不屑。
  「當然是真的。」
  「好吧,就算是真的好了,反正你是誘惑女人的專家,你的話當然具有權威性啦!咱們騎著小驢看唱本,走著瞧。」
  「咦!你的話意……」
  「她的四位隨從,先後已趕赴京都。」
  「那又怎樣?」
  「如果她老爹怒火沖天,帶了燕山七傑趕來,你再和她老爹以子婿之禮相見,結果……結果你知道的,她老爹在京都就不許你上他董家侯府。」
  「讓我去擔心吧!你……」
  「伊唷……伊唷唷……」鷹鳴發自前進的屋頂,聲震半座城。
  夜間鷹鳴具有震撼人心的無窮威力。九幽門的人在京都活動,盡做些傷天害理構害無辜的勾當,通常夜間出動,敲詐勒索與廠衛表裡為奸,對黑夜有強烈的愛好與親和感。但八極雄鷹的夜間鷹鳴,卻讓這些喜夜的族類心驚膽跳,黑夜不再可愛。這種鷹鳴,讓這些黑夜幽靈心膽俱寒。
  京華秀士驚得跳起來,第一個反應就是拔劍。
  「這天殺的死鷹還在這裡。」他破口大罵:「一定要斃了他永除後患,他是本門最大的威脅。」
  口氣激忿豪壯,其實色厲內荏,從不敢住屋上跳的表現看來,他的鬥志根本提升不起兩三成。
  兩位爪牙身材特別高大雄壯,身材如金剛神將,是九幽門的保護神哼哈二將,這次南下,專門負責對付武道門的兩大門神。
  哼哈二將也是神將,有些廟堂將他們塑成守山門的門神。神將對神將,九幽門有併吞武道門的充分準備。另有十殺星,則負責對付武道門的十大將。
  把最精銳的人派出來保護副門主,但副門主仍然膽氣不夠,口中叫打叫殺,行動卻膽怯不前。
  哼哈二將身材高大魁梧,體重驚人,上屋格鬥必定吃大虧,隨時皆可能踩破屋頂掉下去,因此兩人左右一分,沒有上屋的打算。
  「八極雄鷹,咱們來玩玩,下來。我,哼將黑鐵塔費天成,我等你,要砍你十七八刀。」哼將撥出雁翎刀,大嗓門像破鑼,向出現在前進屋瓦面的人影招手:「把你剁成肉醬,不是我的事,我只負責砍倒你,簡單明瞭。」
  「鷹來了!」羅遠高叫,身形衝霄而起。
  從屋頂降落天井,僅有丈餘高。他有點賣弄,也存心計算下面兩個巨人。
  狂鷹展翼飛騰而起,半空中怒鷹翻雲連續三記前空翻,蒼鷹斂翅再變饑鷹搏兔,人縮成一圈狂野地急射而下,下搏的速度增加一倍,罡風乍起。
  凌空下搏的技擊術,在武功的範圍內沒有地位,因為在交手中,出現可以下搏情勢的機會,可說微乎其微,只有在埋伏偷襲時也許可以派上用場。因此,練這種技巧並無必要,而且使用時極為危險,對方一記舉火燎天或萬笏朝天,就可以把撲下的人在空中擊斃或毀了手腳。
  哼將果然上當,怒不可遏大吼一聲,火雜雜向下搏的人影一刀上劈。
  哈將也一聲怪叫,扭身就是一刀。
  哼將忘了他的飛石,刀劈出飛石已自天而降,叭一聲擦右耳輪而過,落在右肩反彈而起,打擊力極為猛裂,右耳輪被擦掉一半,肩上受力人向下挫,劈出的刀因之下挫,失去準頭。
  哈將的胸口也挨了一石,馬步一亂退了兩步。
  人影隨石下降,一腳端在哼將的胸口,借一端之力,上體斜僕,抱住了哈將的雙腳,猛烈地滾翻。
  真像老鷹抓住了一條巨蛇,在地上翻滾撲擊。
  哼將發出砰然大震,仰面摔倒在丈外。
  京華秀士與另一同伴大駭,但不能不搶救同伴,兩支劍略一遲疑,最後揮劍撲上拚命。
  哼哈二將居然禁受得起打擊,翻滾而起,怒吼如雷。
  人影天矯衝霄而起,登上瓦面發出一聲鷹鳴,再次飛昇,一閃不見。
  「快追!我扭傷了腳。」哈將跳起來厲叫,卻站立不牢重新摔倒,雙腳是完好的,可能扭了筋難以用勁,那能上屋追趕?
  哼將滿臉是血,也來不及追。
  京華秀士是驚弓之鳥,沒有膽氣追。
  「小賤人被帶走了。」他大叫。
  他不敢追羅遠,注意力放在無雙玉郎身上,地面除了周堂主靜靜地躺倒像死屍,無雙玉郎已經失蹤。
  「快走!那混蛋恐怕會折回來的,憑他大膽下搏的膽氣看來,他鐵定會放下小賤人回來對付我們。」同伴提出警告危言悚聽,急於溜走的意圖極為明顯。
  敢跳落窄小的空間天井,赤手空拳力搏四名超等高手,憑這份識膽勇氣,就具有令人膽落的氣勢威力。
  背了重傷的周堂主,四人匆匆溜之大吉。
  九幽門再次大舉出動,徹底按查八極雄鷹與無雙玉郎下落。
  一連串惡夢糾纏著她。在夢中迫害她的人,有方門主,有京華秀士,一些已經背叛她老爹的父執輩人物;甚至有攝魂天魔。
  「羅遠……羅……遠……」她在夢中大聲大叫。
  恍惚中,有人輕拍她的臉頰,輕撫她的五官,耳畔聽到令她心弦撼動的聲音。
  「我在你身邊,不要怕,只是惡夢而已,夢已經醒了。睡吧!你不會再做惡夢了,我就在你身邊陪伴著你,沒有人傷害得了你,好好睡吧!」
  羅遠的聲音,對她具有安撫作用,朦朧中她感覺出羅遠的存在,也就在朦朧中沉沉夢入華胥;當然這夢不再是令她恐懼的惡夢。
  一覺醒來,感到陽光刺目,神智一清,幾乎從床上跳起來。
  這是一間樸素簡單的臥房,唯一的小窗透人耀目的陽光。床上也簡單,木枕、草蓆、薄衾、布帳。
  枕畔,有她的劍、百寶囊、荷包。床口的春凳上,有一疊樸素整齊的衣褲、新的腰巾。
  她不能跳起來,身上的小流浪漢衣著已不在身上了。依稀,她記起羅遠是在她身邊的。但房中空空,羅遠呢?這是什麼地方?
  她一點也沒感到驚惶,羅遠是她的保護神,不管發生了任何事,她都樂於接受。
  正想掀帳起來穿衣,房門傳來叩擊聲,不等她招呼,房門開處,進來一位青衣布裙中年婦人,一手提了洗漱用的水桶,一手提了一隻食籃。
  她臉一紅,將薄衾裹住身軀縮在床上。
  「醒來了?」中年婦人將食籃放在小桌上,將水倒入臉盆架的洗臉盆:「你可以叫我呂大嬸。羅小哥昨晚請我來照顧你,嚇了我一跳,我以為你死……你成了一個臭小子,幫你梳洗才發現你是一位姑娘。」
  「羅……羅遠哥他……」她期期艾艾,終於順溜地叫出羅遠哥三個字。
  「小姑娘,你記住,在這裡,他不叫羅遠,叫羅大山,他像山一樣雄壯。」
  「哦……這裡是……」
  「這裡是東關外北街,羅小哥與這一帶的藥肆堂號都有往來,他可以在任何一家居住。」
  「他……他呢?」
  「天沒亮他就走了,到南關打聽消息。」
  「哎呀!我……」
  「他要你好好歇息,別的事不要管,一切等他回來商量。食物在桌上,洗漱後自己用膳。有事在門外叫一聲,我在後面還有家事料理!」
  「大嬸,謝謝你啦!」
  「不用客氣。」呂大嬸含笑出門帶上門。
  她欣喜欲狂,真是羅遠救了她,不是做夢,上蒼向她伸出仁慈的手。
  衣裙是素娟縫製的,南陽的絹和絲布頗有名氣,還是貢品呢!裙外還加了一件腰裙,表示是成年的閨女。她第一次穿這種小家碧玉的衣著,感覺上頗為新奇。
  她想起羅遠,羅遠穿的就是平民裝,粗獷、豪邁、平易近人,她那種公子玉郎的穿著打扮,實在不宜與羅遠走在一起。
  同時,她聯想到曾經和羅遠在一起的蘇若男。
  「我決不比她差。」她對著妝台上的小小銅鏡自言自語,鏡中略顯模糊的面孔紅潤健康,她本來就是京都的美玉郎,恢復女裝更為美麗出色。
  一陣好等,等得心焦。羅遠到南門外打聽消息,會不會出意外?九幽門實力仍在,她並不怕那些人群起而攻,只擔心羅遠一時大意,一頭撞進九幽門的羅網裡。
  近午時分,羅遠終於回來了。她聽到腳步聲,聽到羅遠與呂大嬸的語音,狂喜地拉開房門,毫無顧忌地投入羅遠懷中。
  「羅遠哥,羅遠……哥……」她快樂地在羅遠耳畔癡迷地低喚,整個人吊在羅遠身上。
  呂大嬸拍拍她的背心,含笑離去。
  「你這丫頭真不知死活。」羅遠拉住她安置在小桌上坐下:「我以為你該已趕到南京了,卻在這裡受苦受難,知道厲害了吧?」
  「人家要等你嘛!」她開心地笑:「我打發隨從到鳳陽報信,料想你會在他們附近出沒,所以跟來了,皇天不負苦心人,我終於等到你了,老天爺派你來救苦救難,你來得正是時候,不然我……我我……」
  「皇天才不會派我救苦救難。我悄悄地抵達南陽,不分晝夜馬不停蹄打聽消息,查出不少線索,整理出一些頭緒。昨晚我經過你被他們擒住的地方,一時心血來潮,停下來留心觀察,發現兩個人在那家住宅的後門,鬼鬼祟祟洩放迷香,我根本不知道你化裝為小流浪漢。我制住那兩個人,拖至野地還來不及問口供,巷對面屋頂便發生惡鬥。我趕到替蘇若男解圍……」
  「蘇若男來了?我曾經和她打過交道,幸好她沒認出我是誰。」
  「她是武道門的人。」羅遠歎了一口氣。
  「而且地位頗高。我不喜歡她,我不要她做你的隨從侍女……」
  「你胡說些什麼?」
  「我知道她與宇內三狐的事,她們……」
  「那是逗她們玩的,也有意戲弄懲戒,事情已經過去了,誰也沒放在心上。」
  「那我就放心了。」她羞紅著臉,突然投入羅遠懷中。
  「好了好了,人小鬼大。」羅遠擰了她的紅馥馥臉蛋一把:「他們把你當成必欲得之才甘心的目標,不能再在外面走動,這幾天你不要露面,我辦妥幾件事之後,再送你去鳳陽。」
  「你要辦的事是……」
  「我在南陽有不少朋友,得替他們解決一些困難。九幽門武道門都不是好東西,不能讓他們在這裡興風作浪,危害我那些朋友的安全。也許我力所不逮,但我在盡力。天殺的,九幽門怎麼突然冒出許多高手?
  連見了我便心驚膽落的京華秀士,也禁受得起我全力一擊,似乎每個人都功臻化境,我反而成了心中懍懍的二流人物了。冠章,恐怕你也不是那幾個人的敵手,你如果仍想和他們死纏不休,太危險了。「
  「遠哥,你上當了。」她愈叫愈親暱,而且羞赧的神情也愈來愈弱漸趨自然。
  「上什麼當?」
  「那些高手並不真的高,主要人物包括十殺星、哼哈二將,甚至方門主,手臂有雙層的護臂套,腳下有護蹬,身上有鎖子軟甲,長度下及膝上四寸,可兼戰裙用,這哪算身手超絕功臻化境的高手?」
  「哦!原來如此。」羅遠恍然,拍拍自己的腦袋:「我真笨,怎麼沒想到穿甲的原因?難怪我的飛石無功,飛石打擊的面積太大,只有少數震力,力都被甲分散了,該用尖銳的利器,才能對付鎖子甲。」
  「可以向五官下手,他們頭上沒有盔保護。」
  「蘇若男的雙鋒針如果從我手中發出,我可以保證一定可以貫穿鎖子甲。」
  鎖子甲是用無數小鐵環串連而成的,串聯處必定有空隙,禁受得起刀砍斧劈,但卻擋不住細小尖銳的暗器。重錘擊中力道也會平均分散,受力面廣,壓力分散,人卻不會受傷。
  「遠哥,我不要你使用這種女人的暗器。」她扭著小腰肢央求:「你是雄鷹……」
  「我的飛石可以擊中頭部,只是不易擊中而已。哼!我知道怎樣對付他們了,計劃得隨之改變。」
  「你有什麼計劃?遠哥。」她追問。
  「不關你的事。」
  「遠哥……」
  「天機不可洩露。」
  「遠哥。」她的腔調怪怪的。
  「我不要你參予。」
  「遠哥。」
  「你有完沒有?作怪。」
  「遠哥。」
  「你能向九幽門的人下毒手嗎?所以……」
  「敢打賭嗎?」她做鬼臉:「我昨晚就毀了他們一個人,我有權報復。遠哥,你休想把我囚禁在這裡,我一定要和你並肩攜手……」
  「冠章,你聽我說……」
  「我不再是無雙玉郎,已換穿女裝。無雙玉郎叫董冠章,我做閨女則叫董春燕,很俗是不是?」
  「飛燕迎春,不俗呀!」
  「當然沒有你雄鷹飛得高,可惜女人不能取綽號為鷹,真掃興。遠哥,把計劃告訴我,求你啦?」
  「這……」
  「人家在求你嘛!你不希望我獨自在外走動,去找他們拚命吧?」
  「你這是敲詐勒索。」
  「那是武道門的行當!」
  「總之……」
  「說啦說啦,遠哥。」
  「好吧好吧,知道他們穿軟甲的弱點,我就知道如何對付他們了,沒有再示弱的必要,我要讓他們驚喜驚喜,讓他們知道南陽地方雖小,不是他們可以任所欲為撒野行兇的地方。我的計劃是……」
  計劃很簡單,光明正大來硬的。
  天下各地每一座城市,每一座村鎮,甚至每一條街巷,都有所謂豪霸、土皇帝、地棍頭頭、太爺小爺等特權人物。
  在南陽的豪霸中,白花蛇可說是最令人害怕的一個,壞得頭頂生瘡腳底流膿,地方人士把他看成真的陰毒凶殘大白花蛇。
  他之所以壞得如此徹底,原因是他掌握了了府城內外,一些最具有破壞力的城狐社鼠,控制了中九流下九流各等破壞善良風俗的大小組合。那一種行業的棧號商店所賺的錢,該給他多少常例錢他一清二楚;某個人得了多少好處,該讓他分多少杯羹,他不用算也知道數量,比官府徵收稅賦徭役更精確。
  他對外來勢力的滲透、入侵、活動,非常的敏感,一有風吹草動,就斷然加以制裁、肅清。如果外來的勢力是真正的過江強龍,假使自己對付不了,就利用交通官府的另一種力量,由官府出面彈壓、法辦。多年來,他接受無數次大大小小的挑戰。皆能化險為夷,地位不但不曾動搖,反而日益鞏固。
  這次,他受到嚴酷的考驗。
  誰嫁禍給他?他無法查出確證。
  光臨南陽的兩條強龍,強得讓他這種一方之豪承受不了。
  九幽門有意亮出京都特權人物的身份,南陽的知府大人幫不了他的忙。他那些保鏢打手。禁不起九幽門一個三流人物一擊。
  他是很聰明的,不然哪有今天的成就?存亡續絕之秋,必須站在最強的一方;上了賊船,唯一的選擇是加入做賊。
  他不得不與九幽門並肩站,聯手對付嫁禍給他的武道門;兩害相權取其輕,他別無選擇。兩門都是外來的過江強龍,他必須站在最強的一方。所以,他的爪牙非常活躍地供給九幽門所需的消息,成了九幽門的得力同盟。
  他做夢也沒料到,平空竄出第三勢力,向他的權勢挑戰,事出突然措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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