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瘦這麼多?在山上沒有好好吃飯嗎?」原本豐潤的雙頰凹陷,讓她的眼睛變得更大。
「有點水土不服,小事。現在時間很晚,我們就早點休息吧。」
「好啊,早點休息。」酆寅初攬腰將蔣時鈺以公主抱的方式攬在懷裡。
喝!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一跳,「你在做什麼?放我下來!」
「你不是說要早點休息嗎?我現在不是照做?把電燈關掉,開小燈。」抱著她,他輕鬆的靠近電燈開關,指揮她換成壁燈。
「要休息就回你房間,抱著我幹嘛?」她不得不遵從他的命令做。
「我正在回房間啊!」確實,踩上樓梯是朝著他的房間走。
「那是你的房間,我要回我的房間。」
「再兩個禮拜就要結婚,不用分這麼清楚。乖,把門把往右旋轉就可以把門推開。
怎麼她聽在耳朵裡覺得是大野狼在拐騙小豬開門的感覺?
「酆寅初,我很累,今天可以不要鬧了嗎?」
「我也很累,所以看你要讓我們彼此都可以早早上床睡覺,還是要繼續跟我大眼瞪小眼?」忍耐是有限度的,酆寅初發現非常時期得用非常手段。
僵持不下,蔣時鈺知道他是認真的,最後只好旋開門把。
「我還沒有洗澡,現在也累到不想洗,你不會想讓我躺在你乾淨的席夢思大床,尤其從山上風塵僕僕的趕下山,沿途沾了多少灰塵和髒污,我累到連臉都不洗,就想在床上躺平睡覺了。」她賭著他的潔癖會讓他放棄堅持。
果然,這腳步有點遲緩。
但不到十秒時間,他毅然的把她放在床上,人卻轉身走進浴室。
現在是怎麼回事?
沒幾分鐘就看見他擰了一條熱毛巾出來,把她當成孩子似的先抹過瞼蛋,再擦著小手,動作非常輕柔。
由於意想不到,所以蔣時鈺忘記掙扎,傻傻的讓他清理乾淨。最後他甚至端來一盆水讓她泡腳,再用乾毛巾細細的擦過每根胖胖的腳趾。
「不是累了嗎?快睡啊。」
恍然大悟,蔣時鈺拉著棉被蓋住自己。
不要以為這麼做,就會讓我心軟,這些都只是為了取信於我的小把戲,我不會再輕易上當了。蔣時鈺不停的在心底警告自己。
當意識開始呈現飄浮時,身邊傳來陣陣清新檸檬味,好聞到讓她忍不住靠近。這十天來的情緒起伏過大,讓她一直無法安定心神,腦神經處於極度緊繃,讓雙屑的重擔好沈,壓得她快喘不過氣,連帶輾轉難眠。
現在卻覺得好舒服,人躺在軟綿綿的雲朵上,輕飄飄的。
酆寅初不曉得她夢見什麼,嘴角微揚,笑容非常滿足、恬適,但他清楚自己嘴角上揚是來自於她。終於又可以這麼親近,明明才十天的時間,怎麼他覺得好像有一年這麼久!
「我不會再讓你離開我的身邊!絕對不會!」輕輕印上她的唇瓣,他鄭重許下諾言。
第10章(1)
一夜好眠,讓蔣時鈺就算清醒,也閉著眼睛賴在床上,尤其這舒服的溫度和柔軟的床鋪,更讓她情願一輩子就這麼纏綿著。明明從來就不是被捧在手心上嬌生慣養的,在鄉下長大,哪個人不是練就一身刀槍不入的金鐘罩,她隨便躺在稻草堆上都可以午睡。
但這次到山上,入夜的低溫和簡陋的床板,都讓她本來就不甚好的睡眠品質每況愈下。
咦?這是什麼?怎麼熱熱的頂著她的臀部?
蔣時鈺往身後一摸,長棍狀的形體加上耳邊傳來的沉重喘息,讓她嚇得放手。
邪……那是……天啊!蔣時鈺迅速回憶起昨晚酆寅初的堅持,但她記得在睡著前還刻意靠在大床的左側,而且縮得跟蝦米一樣。
「男人早上都會有衝動,這很正常。」
瘩啞的嗓音在她耳邊低語,不停朝耳廓吹的熱氣把耳朵都熏紅了。
「我、你沒有穿衣服。」她居然就這麼握住他的……雖然說醫者父母心,男性生殖器官在醫學的臨床書籍中,非常普遍,但她是復健科的啊,最常見的就是手和腳。
「我本來就習慣裸睡,你不是知道?」
「可是我們一起躺在一張床上,你應該要……至少穿條褲子吧?」耳朵應該燙熟了。
「那天你不是早就看光光?被看的我都不怕,你在緊張什麼?」
「我怕長針眼。」
哈……爽朗的笑聲讓床鋪也震動起來,酆寅初笑到眼淚都流出來,「你怎麼會這麼可愛?」
他忍不住親了她的額頭,還故意舔一下。
「啊!酆寅初,你在發什麼瘋啊!」她睜開眼,怒瞪著他。
「終於肯睜開眼睛看我了。」
原本總是犀利的眼神帶著剛睡醒的迷濛,柔和了剛毅的輪廓,出現青髭的下頰非常具備男性魅力,微亂的發形讓他的年紀突然下降好幾歲,尤其是惡作劇的得逞笑容,讓他出現小男孩般的氣質。這是她沒有見過的酆寅初!
「你、你還不起床?」
「你確定要叫我起床?」又是一記可惡的笑容。
「你不要想歪!」
「我什麼都沒有說耶。」他無辜的聳肩,卻可惡的把她強摟進懷裡,用下巴蹭著她柔嫩的頸窩。
啊!好癢!啊!蔣時鈺不停尖叫的閃躲。她最怕被人搔癢,尤其是脖子。
「你不要鬧……我要生氣了,酆寅初。」
「聽說伯癢會疼老公,你以後應該會很疼我吧!」
笑得上氣不接下氣,蔣時鈺怒瞪著酆寅初,「你以為這麼做可以表示什麼嗎?」
「看不出來嗎?我在表達渴望你的疼愛啊。」
這、這根本不是酆寅初會講出來的話,難道對面13號的猛鬼傳說再度登場,酆寅初卡到陰?
「你最近有到過對面嗎?還是半夜聽到什麼不尋常的怪聲音?」
「什麼都沒有啊。」
卡到陰的人都這麼說,就像喝醉酒的人總是表示自己沒有醉。
「找個時間,我們去廟裡拜拜。」
「你以為我有病?」她的眼神非常怪異。
「你不像會說這些話。」
「看樣子我在你心中真的是很失敗的情人和老公,而這部分也說明你真的很愛我,才會答應我的求婚。」幸好,應該還來得及挽回,至少她還願意表達關心。
「不會有婚禮了。」
「為什麼?還有兩個禮拜不是嗎?」
「你瘋了嗎?在這種情況下,我怎麼可能嫁給你?」都給他十天了。
「我喜歡你生氣的樣子,非常誘人。」
啊!又、又用棍子頂著她的臀部。
「酆寅初,你走開!」用力掙開他的鉗制,蔣時鈺離開大床。
「這是情不自禁。」
他真的卡到陰,今天不上班的第一件事就是先到廟宇一趟。
砰!蔣時鈺用力的關上房門。
真好!有她的地方就會生氣勃勃,他非常喜歡,簡直就是愛死了!
13號的猛鬼中一定有花心鬼或者風流鬼之類的,否則酆寅初怎麼能一直笑得這麼春風得意?尤其是專注看著她的模樣,讓她坐立不安。
「蕾易絲今天早上不來?」都快九點,門鈐也沒有響。
「你知道她每天早上這時間會來?」挑挑眉,酆寅初不正面回答問題。
「自然有鄰居會講。」
「原來你的人緣已經好到四處有眼線,看樣子我真的要小心,幸好我很潔身自愛,那些眼線有告訴你,我連一次都沒有邀她進門嗎?」
「那又不代表什麼。」她悻悻然的說。
「怎麼會不代表什麼?這表示我很尊重你的意見,至少沒有徵求你的同意之前,我是不應該帶任何女人回家,就算今天這女人的年紀只有一歲,也應該一視同仁。」
奇怪,明明暍的是牛奶咖啡,怎麼甜到變成咖啡牛奶糖?
蔣時鈺的視線看著天花板,再瞧著屋外的晴空,怎樣就是不願意看他。
「話是隨人說的,你喜歡怎樣,誰管得著?」
「當然管得著,只要是我老婆,就管得著!」
「我之前就講過,不會有婚禮,結婚不是兒戲。」
「誰當兒戲了?當兒戲的人是你吧!你在眾目睽睽之下答應我的求婚,現在卻打算反悔,連我向你一一確認過的細節,現在都想當作沒發生過。」
「你愛的人是我嗎?我已經講過我不需要你的同——」
「我現在很確定,我酆寅初愛的人是蔣時鈺。」他大聲的告白堵住蔣時鈺疾陣雨的說話聲。
「騙人!你說謊!」
「我沒有!你需要我到廟裡去發誓嗎?反正我們等一下要去拜拜,我可以在神明面前發毒誓。」
「你是無神論者。」
「難道你不相信報應?」
「酆寅初,你瘋了嗎?這種話怎麼可以隨便說!」
「我要你相信我,我要我的孩子不會在出生後看不見爸爸。」
「孩子?」現在是演哪出戲?蔣時鈺覺得自己快要精神分裂,搞不好這屋子真的磁場有問題,瞧他們住進來發生多少事情!拜拜之後要跟著安宅!
「那天晚上我沒有做防護措施,搞不好這裡已經孕育我們的孩子了!」他輕輕的,帶著神聖的傾仰撫著她的腹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