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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天妖弒帝


  怨宮內設壇祭,哀怨聲不絕於耳!
  「他們定在誓師出戰,要報一敗之仇!好,就等他們來!」姬昌道。
  煙霧迷漫中,隱約可見,一大群人影浩蕩而至。
  「侯爺,對方今次大舉來襲呀……」
  「他們設下四面包圍的陣勢,看來想堵死我們的去路!」
  刑氏五子領著族人,又再厲聲宣誓起來!
  五子繼而勁驟祭壇,中央的一顆圓珠,冉冉飄升,並射出奇熱的三味陰火!
  「咦,他們為何不攻過來?」
  「古靈精怪,弄什麼玄虛?」
  「此定是有裡真火珠,聞說此妖珠的妖火能令人五內如焚,口渴難忍,我們隨時有缺水之危!」姬昌道。
  「呀,若我們不想渴死,豈不是要飲這裡的怨泉恨水?」禮將說道。
  「飲過泉水,便成為怨人,永世不得翻身!」姬昌說。
  「哼,這班妖鹼好狠毒!」
  高熱交煎,三人喉乾舌燥,水囊飲用。
  「要珍惜僅餘的食水,不能多飲……」禮將說。
  唯今之計,奪珠才有生路可行!
  三人豈會坐以待斃?搶身主動作出攻擊!
  大批白衣妖兵士氣如虹,亡命地衝鋒陷陣!
  姬昌身處險境,出招倍添凌厲,刑傷慘被重創倒地!
  大群妖兵蜂擁衝近,護住刑傷。
  嗔火珠突地暴射出更熾烈的三味陰火,張牙舞爪地罩向三人!
  樂將偶不一慎,被火舌所傷,灼痛攻心!
  姬昌忙誓緩攻勢,一把抓住樂將退出戰團!
  「你怎樣了?」
  樂將運功調息,姬昌二人在旁護法。
  眾妖兵亦按兵不動,靜待良機。
  「我被那妖火射中,但覺身如火燒,渴得要死。」
  「你就飲幾口水暫解熱渴吧!」
  「但食水已所餘無幾……」
  「性命攸關,喝了再說!」
  樂將不再推搪,依言喝水。
  「刑傷,你的傷勢如何?」
  眾人替刑傷解去戰衣只見她面色灰白,渾身顫抖!
  「我們身上各剩下一個水囊,必須速戰速決!」
  「我給姬賊震斷經脈,已無生望了……」刑傷道。
  「刑氏族人,以死為榮,你怎可說出這種說話。」
  「振作點,我倆情同兄妹,你死了,我又豈能獨生?」
  「扶我起來,我要在姬賊面前死得漂漂亮亮!」
  刑傷取過戰斧,危顫顫地站起來!」
  「呀,戰衣內原來是個女子!」姬昌驚呼。
  「我雖敗於你手,但我們心不死!」刑傷凌然道,死亦為鬼魂,與你世世為敵,刑傷脫罷毒咒,手起斧落,竟砍下自己的首級。
  「此女子慨然了斷,毫不拖泥帶水,不愧是女中豪傑!」姬昌見狀也不由佩服。
  懾我族人血魂,舞我刑天於威,殺我可恨仇寇!
  二子拾走刑傷的屍首,場中的妖兵們悲壯地朗著誓詞,陰森可怖!
  「只可惜他們怨戾成性,否則以他們的頑強鬥志,秘在為世上一支雄兵!」姬昌歎道。
  「侯爺,他們誓死護珠,只伯我們到了斷水之時,亦未能奪得!」
  姬昌沒吟了一下,取出曹草占卦。
  「侯爺斷卦,天下第一,必能賃封角尋出求生之道!」
  卦象將成之際,卻被一陣陰妖怪風所打亂!
  「啊,是有裡妖女!」
  「妖女擾亂卦象,想把我們困死在這裡!」
  三人抬首一望,只見妖女花花與兩名手持女,以詭魅飄忽的身法在空中一掠而過!
  妖女花花神出鬼沒,轉瞬又無影無蹤!
  「樂將,是我們報答侯爺的時候了!」
  「對!」
  「你倆何出此言…」
  「嗯,我倆裝作奪珠,侯爺便趁機殺出重圍,遠離有裡!」
  「唉,我又豈能眼白白看你倆為我送命!」
  樂將二人心意互相,齊把身上的水囊解下。
  「侯爺,這裡的水加起來,足夠你離開有裡!」
  「不,要死就一死起!」
  「侯爺,你若貿然犧牲,誰去討伐紂狗?誰去拯救天下蒼生?」
  「你所言差矣,我若棄你倆而去,世人便以臨陣遲縮的罪名加於我身,身為一國諸侯,若無威信怎去服眾?我縱保性命女有何用?」
  「侯爺,話雖如此……」
  「我主意已決,不用多說!」
  「樂將,禮將,我以侯爺的身份,命令你倆與我拚死一戰,不得違命!」
  軍令如山,二人無法爭拗下去。
  「遵命!」
  三人團結一致,決定此戰同生共死,姬昌虎嘯一聲,率先再度奪珠!
  「妖兵見敵人攻來,紛紛轉攏撲上,視死如歸!
  「後退別跟他們拼!」
  妖兵們立刻改以游鬥,邊擋邊退!
  四子再次催功,將嗔火珠的威力加提升!
  三人抗敵同時,威到體內的水分正點滴蒸發!
  而且陰火鋪天襲來,不得不擋,兩面兼顧下更感吃力!
  「樂將,你還可以嗎?」
  「放心,我還挺得住!」
  樂將把內力推至高峰,越戰越勇!
  禮相亦施展渾身解數,妖兵們雖鼓勇殺上,卻徒然丟了性命!
  「侯爺,奇勢難熬,我全身氣血似被抽乾,仿如墮進煉獄熔岩,這妖珠好厲害……」
  「只要收斂心神,別讓心魔擾千百萬意志,便能堅持下去!」
  「嘿,看他們動作窒滯,體內水分應蒸發過半,是時候了,」
  刑哀看準時機,施放暗器!
  禮相與樂將的應稍慢,身上的水囊被刺破,存水盡失!
  「無毒不丈夫,看我為刑傷報仇!」
  刑哀以掌破地,地底冒湧出一道怨泉!
  妖兵們似有默契不約而同地人約而同地全體撤退!
  在高熱肆虐下,三人大感氣喘連連,舉步維艱!
  「怨泉恨水,味如甘露,勝似酵酵,喝吧!」
  「味如甘露,勝似……酵酪?」
  「禮相,我,我挺不住喇……」
  「我也受不了呀,就讓我倆共飲這道急泉,做個命如厲鬼的怨人吧!」
  姬昌及時飛躍面前,將二人硬生生扯離怨泉!
  「此水萬萬不可飲!」
  「你忘了我們還有一個水囊嗎拿去喝吧!」
  「侯爺,這水是留給你的,我們不能喝……」
  「侯爺……我們實在忍無可忍……」
  「喝!我命令你們喝!!」
  二人不敢不從,曉淚喝下,卻是百般滋味在心頭!
  姬昌接過水囊,把最後一口清水喝下!
  我們身為大丈夫,死亦要死得正怎凜然!
  寧為渴死鬼,也不做急毒今日大不了君臣同亡!
  「蒼天既不佑我,我姬昌唯有認命!」
  剎那間雷電大作,刑氏四子磊驚失色!
  天有不測之風雲,竟降下磅沱大雨起來!
  「侯爺,天保善人,我們有救了!」
  「喔,天降甘露呀!」
  「奇怪,好端端的竟下起雨來,莫非姬戒命不該絕?」
  妖女花花匿藏附近心中大惑不解。
  形勢逆轉,花花為免徒添花傷,以傳音下令撤退。
  斷水計劃功敗垂成,四子雖心心不仇,亦只得乖乖離去。
  姬賊,算你走運,刑傷這筆血債,下次才跟你清算!
  姬昌三人在附近覺得一所荒廢獵戶,以作暫時藏身之所。
  三人以竹筒充當器血,大量儲備雨水。
  經過連日奔波及激烈惡鬥,三人俱身心疲乏,忙爭取時間歇息,
  姬昌昏覺入睡,進入夢鄉,竟見姬發被紂王所殺!
  這邊的姬考同樣不能倖免,被申公豹的地火焚身,驚呼慘叫!
  「姬昌,下一個便輪到你了!」
  姬昌猛然驚醒,方發覺是南柯一夢。
  「侯爺,你怎麼了?」
  「我,我剛才做了一個惡夢!」
  驚魂用定,靈台竟送出一道輕煙!
  輕煙幻化成一隻碩大異獸,飄然而去!
  「呀,看它的外形特徵,好像是貘!」
  「貘?相傳這種怪獸,專吃人的夢境!」
  貘有形無質,虛無飄渺地走出屋外。
  身體更逐漸分解消散,化作片片花瓣。
  「姬賊,你的惡夢乃本公主所賜,我要你夜夜睡不安寢,受盡拆磨!」
  教你求生不得,求死水能!
  「啊,是有裡妖女!」
  她想令我神昏智亂,心力交瘁,精神陷崩潰?!」
  這回說相府。
  「商大人,何以會有天怒?」比干問道。
  「呀,這個嘛……」
  「是否為人君者治國無道,不恤百姓,有逆天理,才會觸怒了上天?」
  「嗯,天有天聽,能辨天下蒼生衰樂之聲!」
  「天有天心,天下升乎則天心喜悅,天下紛亂則天心憤怒!」
  「這樣說來,大王是因為荒淫殘暴才觸怒了天,受天天罰,是不是?」
  「正是此理!」商容答道。
  「我明天再諫大王,要他改過自新,息解天怒!」
  「呀,比干火人,萬萬不可呀!」
  「大人臉上已呈死氣,分明是大劫臨頭,若貿然勁諫,定必劫數難逃……」
  「此話何解?」
  「我意已決,商大人無謂多費唇舌!」
  「唉,你既然的執意如此……」
  「若在下推算無誤,大人明日上朝,必有一場凶險……」商容擔憂道。
  為國為民,我比干死又何妨?!
  「唯今之計,只好走這一著!」
  「若大人照我指示服下此符,尚有一線生機!」
  「明早是上朝,在人一遇凶險,立即離開朝歌,途中三緘其口,不得與人交談!」
  「直住東面的林泉而去,從此深居歸隱,便可享高壽!」商容說。
  「這……豈不是要我棄下國事不管?」
  「……」比干萬般無奈。
  「其實是生是死一切還看天意,大人別再遲疑,服下它吧!」商容馬道。
  翌日早朝,大王萬歲萬歲,萬萬歲!
  「有事啟奏,無事退朝!」封王道。
  「桀桀桀,死氣盡現,還學人裝什麼正氣!」妖帥心想。
  「臣想向大王進諫言!」比幹上前。
  「喂,尋死路!」妲妃心想。
  「天怒之象,你已看得清清楚楚,還有何可諫?」紂王有點不奈煩。
  「臣就是為天怒一事而諫,大王若肯下沼罪已,停止殺戮人民,則可息天怒!」
  「望大王臨崖勒馬,及早回頭!」
  「大膽,寡人根本無罪,豈能央向萬民認錯!?」封王怒道。
  大王若無罪,豈會招惹天急怒!?比干又再逼問,氣得紂王「你——」
  「大王,你怎樣了?」
  妲妃見封王暴怒之際,忽地心胸劇痛!
  「列位文武百官,大王近囚患了心痛症,太醫說此病難治,需有一顆玲成七竊心作藥引!」
  「玲瓏七竊心?聽聞是只有忠義之臣才有的呀!」眾巨道。
  「食君之祿,擔君之憂,若列位其中一人有此玲瓏七竊心,是否應獻出來根治大王的頑疾?」妲妃問道。
  此言一出,群臣登時議論紛紛。
  當中趨炎附勢的宦官,趁機大力附和。
  「娘娘所言甚是!」
  「那本朝之中,誰是忠臣之最?」
  大殿登時鴉雀無聲,眾臣心照不宣,目光同時投射向比干。
  「唉,我果然推算無誤……」
  「若論風骨傲峙,直言敢諫,這位忠臣非比干大人莫屬!」
  「比街一王叔,大王病危,你可願獻心救駕?」妲妃問道。
  「心者一身之主,隱於肺內坐六葉兩耳之中,百惡忽侵,侵即死!」
  「你要我獻心,無疑奪我性命,以絕我進諫之路!」比幹道。
  「你若肯獻心,便是替本朗立了一件大功!」
  「大王,臣雖不惜,只怕比干在江山在;比於亡,江山亡!」
  「廢話少話,將巴首拿來!」
  比干萬念俱灰,無奈地接過匕首。
  眼看商湯二十八,世斷送在昏君手上,臣死不甘心!
  比干悲呼怒叫,肝寸斷,說罷便引匕剜心!
  挖出心肘,竟是滴血不得!
  此情此景,令眾文武百官大為震驚,難以置信!
  比干一言不發,逕自步出殿外,竟毫無衰竭跡象。
  「奇怪,他竟然不死?」
  「請大王過目。」
  軍兵嚇得失魂落魂,將托盤遞上。
  「啊喲,果然是玲戲七竊心呀!」
  「寡人豈不是錯殺了忠臣?」
  紂王把比干逼上絕路、,不禁百感交集,心生悔意。
  內心態念下安這際,驟覺一股妖邪之氣襲體而至!
  「呀,妖帥這廝目光陰狠,殺氣大盛……」
  紂王愕然抬首,發覺妖帥正以怨毒的目光投射過來!
  比干悲憤填胸,馳馬過離王城,往東而行。
  比干服下了商容所贈靈符,護住五臟六髒,故則心原仍保不死!忽聽一賣菜民婦叫賣空心菜,空心菜……
  「你賣的是空心菜?」比干問道。
  聽見空心菜三字,比於竟忘了三緘其口的誠言,提聲相問。
  感觸萬千,不由自主地下馬前看。
  「民婦賣的正是空心菜,不信你看看!」
  「果然是空心的……」
  「是呀,菜若空心猶可賣,但人若空心活不成!」
  老婦的說話仿如當頭棒喝,比干猛地驚覺胸口虛空一片
  天意難違,忠心耿耿的比干,最終也逃不出命運的安排。」
  妖帥額前暴射出璀璨金光,直射向府內天花頂。
  「啊,主子攪什麼鬼?」金修羅心想。
  妲妃乘夜潛進妖帥府內,匿藏於屋簷之上窺探,驚覺有異!
  「咦,妖氣瀰漫,掩人視線,竟令我眼無所見!」妲妃心想。
  「想不到他的妖力已達如斯境界,再待下去也是白費心機!」
  「還是先回去向大王覆命,商量對策!」
  妃飄然遠去,妖帥才把妖光散而復驟,回收體內。
  「嘿,看來紂狗已對我起疑,本妖明早雞啼之時就去把他誅了,以免夜長夢多!」
  「雞啼之時,何以紂狗在這個時辰魔力最弱?」
  「卯時乃陰陽交替夜盡黎明的時刻,陽氣始盛而陰氣大衰!」
  「陰氣屬魔故卯時就是群魔功力最弱的時候!」
  「何況紂狗正遭天誅之動,一到了卯時雞帝,一就更加元氣薄弱了!」
  「主子若在卯時出擊,豈不是穩操勝券?」
  「哈哈哈,待本妖將那大天魔殲滅,報當年一敗之仇,再將紂狗肆意操縱!」
  「呀,新妖星其勢洶洶,似欲吞噬紫微帝星……」紂王政見天象。
  「大王!」妲妃匆匆起來。
  「你回來了,有何發現?」紂王焦急地問道。
  「妖帥府妖氣沖天,掩人眼目,令臣妾一無所見!」妲妃答道。
  「啊,新妖生直撲帝星,光華大盛,照臣妾推測,今夜隨時劫禍降臨!」
  「這妖邪不知會在今夜何時來犯?」
  「敵暗我明,必須知已知彼,方能百戰百勝!」
  「喔!對了……」妲妃好像想起了什麼。
  「晤,這妖邪必有來歷!」
  「宮中帛書向冊甚豈,其中必有關於妖魔的術教簡冊!」
  「我們何不查閱一下,或能覓出端倪!」
  「大王,子時將盡,快到丑時了!」
  二人在藏書閣內搜閱個多時辰,仍是一無所獲。
  「呸,都是些談治國之道,記載前朝歷吏的冊籍,全不管用!」
  二人拾級而上,閣內滿是塵埃污漬,顯見長年無人問津。
  「媽的,儘是些地圖竹簡!」
  忽聽妲妃大叫「喳「原來一隻老鼠跑了出來。
  「女人就是女人,小小一隻老鼠有什麼可怕?!」
  紂王揮指一彈,老鼠立被罡勁透體擊斃!
  鼠倒書翻,引起了二人的注意,趨前細看。
  「可惡好好的卷書卻給鼠子啃了一半!」
  紂王隨手撿著一翻,面色為這一變!
  「大王,一元是多少年?」
  「壓法以十九年為章,四章 為部,二十部為紀,三紀為元,一元即是四千五百六十年!」
  「那即是說每隔四、五千年左右,妖與魔便會惡戰一場!
  翻到另一頁,竹簡上繪畫了類似大天魔與天妖的慘烈死戰,兩敗俱傷!
  「咦,那魔的形態,像極附身於寡人的大天魔!」
  「一勝一負自有定數,妖勝魔滅,魔勝知降,克魔之時,雞鳴在旦,克妖之時……」
  「媽的,最重要的部分給老鼠啃破!」
  「克魔之時,雞鳴在旦……」
  裡曦漸近,王城附近的民居先後遍傳出雞啼之聲。
  妖霧迷幻詭異,光色鮮紫,朝著漸逼近。
  妖霧瀰漫到寢宮,翻騰飛昇,凝結成巨大妖形籠罩住整個天空!
  看真點,竟是天妖的猙獰妖形,妖威凜凜,渾渾身放射出如漸花般的妖光!
  天妖雙臂一張,發放出強大妖力席捲入寢宮!
  宮內登時磚瓦淬射,柱當梁崩坍,被妖力恣意摧毀!
  紂王三人猛然驚醒,發覺除了處身的龍床外,宮內所有傢俱陳設均被破壞牽扯,凌亂不堪!「妖帥,你深夜聞宮,有何陰謀!?」
  滿目瘡痍中,一股懾人的壓迫漸移近!
  「桀桀桀,妖帥是我,天妖亦是我,紂狗,本妖今是要滅你!」
  「斗膽,你想殺君!?」
  妖氣襲來,紂王急以天魔民回敬,欲斷其牽引力!
  天魔刀所過之處,竟如泥牛入海,內力盡被妖氣的吸掉!
  「紂狗,天誅令你元氣大傷,主子早料到你有如此收場!」
  「識相的別作無謂反抗,速向我主子跪地求饒!」
  妖哥亦被妖力所懾服,甘為天妖鷹犬。
  「放屁,以你的微末妖法,又豈能傷寡分毫!?」
  「哼,冥頑不靈!」
  妖帥雖語帶輕蔑,心裡卻不敢輕敵,全力暗聚妖勁!
  妖帥得天妨礙附體,充分發揮出天妖居神法的精髓,威力比往常高出數倍!
  數以百計的陰魂從底冒湧而出,納為己用!
  妖帥化氣為形,陰魂和利刃般破空射出,鋒銳急激!
  互拼下優劣立見,天魔錐登時潰不成軍,紂王被震得狼狽飛退!
  堅如金鐵的天魔金身,竟無法抵禦妖勁轟擊,徹底崩潰!
  妖勁連環衝擊爆破,整條石臂慘變得支離破碎,鮮血狂濺!
  「還叫什麼?這老鬼傷重殘廢,快要向閻王報到!」
  「乖乖的束手就擒,若逗得老子高興,可免你一死!」
  雙方兩度交鋒,紂王已受創斷肢,被逼得毫無招架餘地!
  「嘿,枉你是一國之尊,卻落得如此慘淡收場!」
  本是一敗塗地的紂王,突然金光暴盛,疾撲而上!
  妖帥萬料不到對方仍有如此強橫戰鬥力,猝不及防下照單全收!
  天魔刀短距離命中,殺傷力加倍強橫,強如妖帥亦震開飛退!
  「喲……封狗為何仍有此渾厚內力?」
  「蠢材,你懂得施術藏形,寡人何嘗不會請『妖』入甕?!」
  只見斷臂處的模糊血肉,競不斷蠕動起來!
  「以你的三腳貓功夫,哪有資格取寡人臂!?」
  肌肉重組再生,右臂竟完整無理地重現,匪夷所思!
  身上的魔氣更有增無減,戰意澎湃!
  「一時輕敵,被封狗有機可乘……」
  「為何紂狗的功力絲毫不減!」
  紂王處心積累,開戰時只用上三成功力,裝成不堪一擊,趁妖帥輕敵時施以重擊!
  「寡人令群雞早鳴一個時辰,騙你們這班蠢蛋來送死!」
  原來紂從竹簡上發現「春魔之時,雞鳴在旦」這個秘密後,心討妖帥必會在這致命時刻來犯。
  於是心生一計,命軍兵在寅時點火亮燈。
  群雞見天有豪光,以為已屆黎明,遂盡其報曉司晨之責哩喔清啼。
  「妖孽,你以為天可勝人,但寡人用九五之尊,自能扭轉乾坤,人定勝天!
  「不愧是大天魔,果然夠陰險好詐!」
  「你一元前敗在本魔手下,今日你同樣要慘敗飲恨!」
  妖帥驟聽見「一元前」三字,登時怒不可遏,防身猛然暴漲,咆哮撲上!
  魔妖互拼,兩股絕世內力擠壓逼射,響徹長空,鬥得異常燦爛!
  混沌天魔遭天誅所滅後,群魔無首,數年後,天妖與大天魔為爭奪這寶座,激戰了七日七夜!
  魔妖激戰,天地失色,卻引發出無數凶災巨禍,禍延生靈!
  天妖的妖功主殺生,—無數生靈慘遭吸攝血魂,無辜枉死!
  天妖吸攝大量血魂,提升不同風纏捲大天魔!
  大天魔亦不甘督示弱,還以顏色!
  閻閡風主代萬物這生氣,涼寒雪隨風掠至,溫度瞬間降至冰點而下!
  大天魔魔身作團陽變。
  陰陽魔身放射出熱赤芒及陰冷毒氣,溶膚蝕骨,在妖以千遁妖法幻化成千個妖形,尋隙閃避!
  但陰陽毒千絲萬縷,縱橫交錯,天妖亦難中招!
  天妖借助分身掩護,乘時遁人天際!
  在雲海深處,有個能洗滌陰陽劇毒的藥池,天妖及時洗淨妖身。
  天妖以飛騰之術,高速圍繞大天魔妖轉,令對方神魂搖動之際,乘虛作致命一擊!
  大天魔僵立了一日一夜,從千萬個毛孔中吐出無數魔絲,暴射向四方八面!
  天妖被魔絲阻礙纏困,無法再高速遊走!
  彼此見招拆招,激戰了六日六夜,仍未分勝負!
  第七日,天妖隱身藏形,大天魔靜觀其變,發現天際幻變成浩瀚宇宙,充滿無數星雲狀的體系。
  夜空中飛出一顆妖星,以雷霆萬鈞之勢射向大天魔!
  「這妖星虛幻不實,只是一個掩眼假象!」
  「呸,休得以幻術惑我廣
  天妖的真身,突然出出於妖屋之內。
  大天魔看出當中端倪,凜然不閃不避!
  大天魔估計錯誤,在毫無防備下摻遭重擊!
  「哈你可著了我的道兒!」
  「要妖虛中藏實,以假亂真!」
  「別以為只有你懂得分身幻化,本天魔比你更技高一籌!」
  天妖驚疑回首,身後競站著另一個完好無缺的大天魔,使出必殺絕招!
  天妖痛得面容扭曲,妖力盡失!
  巨響聲中,二人身形互分,烈勁四散飛射,宮內亭台樓閣慘遭波及!
  王城內
  「我不服!我不服!」
  「不服又怎樣?!你注定慘敗!」
  金修羅故意游鬥,不斷調戲妲妃,占口舌便宜。
  「我來助你!」
  「淫婦,想謀殺親夫嗎?」
  「這騷貨只屬於我!」
  「你別想分一杯羹!」
  妖哥好心著雷劈,一臉無奈。
  金修羅不甘示弱,催運起金中妖勁硬擋來掌!
  「快過來親熱親熱!」
  「嘿嘿,肌膚勝雪,滑不溜惹得老子慾火高漲呀!」
  紂王與妖帥散發出空前強烈的氣勢,凝聚成大天魔與天妖的形相,仿如再世比拚,場內人均看得嘖嘖稱奇,大感震撼!
  魔妖短兵相接,轟響聲急如傑爆,進濺出大量魔火及妖火,照亮了漆黑的夜空!
  部分軍兵走避不及,被焚燒成炭!
  天妖趁機吸蝕冤魂,貫注成紫光妖球!
  妖球散而復驟,如利箭尖銳般狂插向大天魔!
  「妖芒斷石分金,推魂蕩魄,你已避無可避,哈哈哈」
  大天魔鼓勁一吸。氣吞天下,竟把所有妖氣吸進體內!
  「呀,想不到他的魔力遠勝從前……」
  大天魔將妖氣據為已有,轉化為魔氣溶匯吸納。
  「嘿,你的妖氣甚為受用。還有何花樣,使出來吧!」
  「啊!這傢伙戰意若狂,犯不著和他拚命!」
  「等到卯時來臨,再收拾他!」
  一妖一魔身法奇快,疾若流星!
  「這魔頭的輕功不下於我,必須另謀計策擺脫他!」
  「對了……」
  天妖主念急轉,候地遁人山壁之內!
  大天魔卸尾而至,已是妖蹤杏然,不留痕跡!
  大天魔鼓氣怒吼,發放出規律的無形音波。
  音波不斷擴散,毫無異樣。
  當觸及隱遁的天妖時,波紋變得迂迴組曲,折射彈返。
  大天魔按著感應到的位置劈下,天妖登時無所遁形!
  藏蹤敗喜,天妖化一為百,借此拖延時間!
  大天魔生施故枝,以破遁音雷尋蹤覓妖。
  音波一到,天妖的真身無處可逃!
  「避無可避,難有拼了!」
  大天魔居高臨下,劈出霸道急勁的大天魔刀,天妖唯有豁盡所能,驟起妖球硬拚!
  天妖蓄勁未定,倉座迎擊下不敵,被震個人仰馬翻,如炮彈般飛退!
  身形盡失,跌個四腳朝天,鮮血狂噴,這回合吃了大虧!
  「呀,這裡是什麼地方?」
  天妖所墮之處,是個宏偉壯觀的大廣場,觸目所及儘是一徘排的石像,氣象森然,每個人物均神態威武,栩栩如生!
  「這兒散發著一股逼人的怪氣,似是神聖而不可侵犯
   
         ★        ★        ★
   
  「這鬼地方令本妖渾身不暢,忐忑不安……」
  大天魔又連墮殺至,誓要卯時前趕盡殺絕,誅滅天妖!
  「哈哈,此乃我大商朝王陵,王氣凜然懾妖,識相的及早投降!」
  隆然巨響,如旱雷爆破,魔妖身形彈分,餘勁冗自飛射!
  帝像蘊含王者正氣,盡把妖芒魔氣消於無形,絲毫無損!
  「這陵寞矚有大量婦軍兵陪葬,正好用來吸蝕,以作全力一擊!」
  「時間無多,本魔要把握最後機會,吸聚方圓千里之內的陰寒魔氣殲敵,不成功,便成仁!」
  妖魔均豁盡所能,積聚全力付諸一戰,未及交鋒,身上的澎湃氣勁已與互相抗衡,各不相讓。
  「只要多拖延一刻,本妖便隱操勝券!」
  大天魔蓄勁已足,提氣怒吼,聲如雷鳴鼓蕩,魔身蘊含無法估計的殺傷力!
  「此妖猝詐多端,若不能在這最後一刻滅他,本天魔性命堪虞…」
  大天魔分秒必爭,雙爪朝天一扯,發出熾熱的天火烈焰,翻騰亂舞,蓄勢待發!
  大天魔猝發難,天火被扯動得繞身爭急轉,魔勢懾人!
  「媽的,這魔頭拼老命,要能抗衡住這威猛無傍的絕,便能拖延到卯時來臨,否則便要賠命慘死……」
  「嗚,震擊力已侵人五臟、四肢百骸,不斷橫衝宜境,逼壓四竄,他媽的好痛苦呀!」
  「呀,這般怪異的震擊力,令本妖經脈亂,骨肉不受控地狂爆亂破……」
  魔勁襲體同時,天火則焚燒圍灼,以作裡應外合,增強殺傷力!
  兩道天地之火酷烈相拼,璀璨激烈,風雲亦之色變!
  「嘿,今次要你元神俱焚,徹底消失於這世上!」
  「本天妖處心積慮數千年,伺機滅魔,我不服呀!」
  魔身驟然細小,氣勁遞減,心中的震驚無以復加!
  「咦,他似乎魔力大減?」
  在這關鍵存亡之時,天際曙光初露。
  「哦,我倆的激鬥擾亂了天象規律,令黎明提早了半刻來臨,天助我也!」
  形勢驀然逆轉,天妖暴射出火反撲,猛烈地震飛對方!
  大天魔的魔力逐漸減弱,身如敗絮頹然墮下!
  「呵呵,連上天也難度棄了你,證明你氣數已盡!」
  「該死的傢伙,一元前的屈辱,要好好折磨你來償還!」
  大天魔雖有戰意,可惜魔氣已快將散盡,連浮現魔峰的能力也沒有了……
  「儘管口硬,本妖現在就消滅你!」
  妖界之首發施號令,妖氣立時聚集累積,形成一強大能量!
  能量湧人天妖體內,歸納化為己用。
  在能量融匯貫通下,天妖全峰肌肉地責張,骨傷嗑啦作響,體形暴增兩倍,充爪著威猛無禱的力量!
  峰形急展,速度快得肉眼難辨!」
  「莫非真是天命難違,要寡人栽在這妖孽手上?」
  紂王無法作出高速閃避,只能運驟全身擋格!
  天妖瘋狂密集重轟,輕易擊潰金身的防禦網,打得紂王骨碎肉陷,裂肺撕心!
  可憐紂王如斷線風箏,直飛撞向王陵處!
  經歷過無數惡戰的紂王,從未落得如此狼狽……
  在一輪拳打腳踢後,紂王全身經脈盡碎,筋肉癱瘓,骨酪潰裂,僅餘下右臂尚能活動…
  「咳……完全失去戰鬥力,我命休矣……」
  「寡人還有最後一發力量,也要奮戰到底!」
  獨臂難去,登時被妖球轟得肉骨爆碎,潰爛模糊,劇痛攻心!
  妖魂更乘埋侵入紂王七竊。
  「妖力推魂蕩魄,蝕肉溶骨,你將會人間蒸發,化為烏有!」
  天妖樂極忘形之際,渾不覺身前的一尊石像,正散發出浩瀚帝氣!
  其餘帝像亦同受感應,紛紛散發出凜然帝氣!
  帝氣尚中,隱約浮現歷代君主的帝魂!
  成湯
  帝外丙,帝中天
  帝太甲
  帝活丁,帝太庚
  帝小甲
  帝雍己
  帝太
  帝仲丁
  帝外壬
  帝河檀甲
  帝祖乙
  帝祖辛
  帝沃甲
  帝祖丁
  帝南庚
  帝陽甲
  帝盤庚
  帝小辛
  帝武丁
  帝祖甲帝稟辛
  帝庚丁
  帝武巳
  帝太丁
  帝乙
  二十八個大商朝帝魂,感應到紂王危在旦夕,逐同時浮現結集,於半空形成一股澎湃浩瀚的氣旋。
  帝氣投射出一道璀璨靈光,罩向紂王所有傷患竟即時癒合康復,真氣通暢流轉,簡直不可思議!
  紂王神元氣足,完全恢復魔力,再次狂熊畢露!
  「啊!本妖的妖力,竟敵不過他?」
  「四肢動彈不得,無法抽身而退……」
  此消彼長,本妖的從精華會被吸蝕殆盡……
  「大妖,寡人的帝力至高無上,你服不服?」
  大禍不死,必有後福,紂王體內同時蘊含極強的帝氣與魔氣,彼此相沖相剋,不斷升級相拒,反令內力更勝從前,輕易使出隔空的殺人絕招!
  「呸,你命乃九五之尊,本妖敗的只是命不如你,絕不是妖不如魔!」
  「性若肯歸順,不但可何性命,還能獲得重用,如何?」
  紂王手上施勁,天妖更痛得魂飛魄散,除了投降外已無他途!
  「喂,臭婆娘,知道老子的厲害嗎?」
  「大戰當前,這廝仍猶自貪花好色……」
  「淫賤,沒聽過色字一把刀嗎?」
  被擒鎖住的妲妃,身上突然散發出迷幻飄渺的柔霞!
  金修羅驚覺已遲,急運勁抗衡,反令內力流矢得更快。妖哥大叫不好出來了已飛身上前心想。
  「如今反了面,當誅九族,現地顧不得君臣尊卑,出手吧!」對妲妃道。
  「是你多作無謂反抗,別怪我!」妲妃還沒反應過來,已被妖哥用嘴壓在唇上,原來妖哥正用采陰攝魂術。
  「媽巴羔子,看老子把我幹個死來活去!」
  得妖哥能轉,金修羅幸保不失!
  眼看妲妃大勢已去之際,遠外傳來一道洪亮笑聲,正急速迫近!
  「呀,是紂狗的笑聲。」
  「莫非主子敗下陣來,已遭遇不可?」妖哥後退。
  兩條人影各展身法,如電而來,正是紂王與妖帥!
  「天妖已臣服,你們不用再鬥!」
  妲妃頓喜,晤大王已成功降妖。
  「大王雄才偉略,武功蓋世,你們今後要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行刺紂王,反變成歸順效忠,二人雖感無奈,亦只得唯命是從。
  「加上天妖之助,如虎添翼,何愁江山不保!」
  本欲吞噬紫微帝星的妖星,轉變成捍照守護星,令帝星光華更盛,顯得姬氏兄弟的本命星黯淡無光,相形見絀!
  這邊廂「姬賊,我要你夜夜不安寢,受盡折磨!」
  「妖女想令我神昏智亂,心力交瘁。」
  兩妖婢耳下望候,即席奏樂起來!」
  樂將飛身起大叫妖女,我來會你,妖嬌大怒喝道大膽,競出言侮唇原公主!
  望候的音韻陰柔如浪,接連衝擊著樂將,四周更旋繞著仿如夢魅的光影!
  樂將深諳樂理,迷醉於曲調之中,在夢幻的樂章裡,眼前競出現令人目迷五色的美女!
  「嘻,奴家很苦悶啊!」
  連日勞碌交煎,內心早已拓燥寂寞,更容易失去理智受迷音所惑!
  「我也是呀,齊來進入極樂境界吧!」美女道。
  樂將,不可以起歪念!姬昌提醒道。
  厲聲如雷貫耳,樂將被一言驚醒,
  遊目四顧,本是婀娜熱情的美女,原來是鋒銳急激的草葉,如千百箭雨蜂擁射來!
  「噓,幾乎著了妖女的道兒!」樂將回神一想。
  哼,你們的琴音雖然動聽!
  但隱藏妖異陰寒怨氣,反變得不倫不類,可惜!可惜!!
  就讓我回贈曲,互相世磋討教吧!
  不將堅指一揮,彈奏出剛猛如雷的琴音,力克妖婢的陰柔樂韻!
  妖婢但覺五內翻騰,已被有質無形的音波所傷!
  「你經脈幾被震斷,快好好調息!」
  妖婢驟覺一股清流熱浪,花花正暗注內勁護其心脈。
  樂將得勢不饒人,彈奏出更剛猛的琴音,鼓蕩向花花三人,林內的樹木枝葉亦遭波及震斷,威力可想而知!
  靡靡之音,班門異斧,哈哈…
  花花發出詭厲雄渾的笑聲,單元把琴音波紋擾散,將殺傷力消於無形!
  「你心浮氣躁音律過於暴戾!」
  「對女性又豈能如此粗,應憐香惜玉,彈奏此乎和悅耳的樂章才對!」
  花花緩緩奏樂,音婉曲柔,雷音如墮進虛空深淵,去無蹤!
  「妖女的琴單竟能陰柔至此!」
  「樂將一味使勁,全身冒汗,仍佔不了便宜!
  更逐漸受對方琴音感染。
  雷音雖然而止,樂將竟變奏改曲!
  「樂將你怎樣了?」
  迷迷憫憫間,樂將競進入忘我境界,不自覺地奏出與花花相同的樂曲。
  花花睹准良機,指法一變,彈出一道尖銳凌厲的音波!
  樂將正陶醉投入於柔和悅曲中,淬然受到剛烈如虹的音波襲來,登時如遭雷殛……
  樂將……
  「我去應付琴音,你快為他療傷!」
  「是!」
  凝神奏樂,琴音充滿凜然正氣,令花花的琴音難以寸進!
  姬昌文武雙全,亦精通音律樂理。
  「侯爺的浩瀚罡氣,正好是妖女的剋星!」
  素聞西伯候英明神武,豁智聰達!
  就看你有多大本頌!
  花花五指翻飛,琴音越趨急勁。
  姬昌則氣定神閒,琴音令人如置身高山流水,心境樣和。
  「他的琴音何以毫無半點殺氣?」
  姬昌然琴撫弦,彈的只是一片清澄渾不覺自己正身處險境!
  花花不自覺地溶入其中,仿如倘樣在青草地上,適意地看著半群。
  又仿似是位天真無邪少女,在風光明媚的江邊戲水追逐。
  花花但覺音韻悠揚,臉泛笑意之際,內心積聚的怨戾之氣,猛然暴發相斥相斥!
  花花如夢初醒,方發覺姬昌用意。
  呀,他原來想以琴音洗滌我的急氣?可惡!
  心裡羞憤交集,震怒下以怨氣全力彈奏!
  怨毒琴音竟令到附近的一草一木,發出哀哭悲號之聲,懾人心魄!
  「呀,琴音不但令草木皆哭,連我亦心魄搖蕩,哀思悱惻,痛不欲生,」
  「妖女怨戾太深,難以化解,如今只好與她生死相拼!」
  姬昌改弦易轍,轉奏出氣勢磅礡的琴音,儼如千軍萬馬浩蕩出征,雄奇肅剎!
  「這姓姬的竟具王者氣象……」
  「一出手就如御駕親征,發施號令!」
  花花琴音蘊含濃烈怨芒,盡把千軍萬馬的威勢震潰掩蓋!
  怨芒繼而轉化為森寒黑雪,鋪天蓋地撒向三人!
  黑雪乃最陰寒的雪,禮相二人雖運功驅寒,仍冷得牙關打額!
  樂將負傷在身,抵抗力較弱,更形凶險!
  四野盡為黑覆蓋,草木凝固成冰,生機不再!
  氣溫急劇下降黑雪瀰漫,如迷似幻!
  極寒令人神智朦朧,意志薄弱!
  偶一不慎,心魂盡被黑雪所蝕,殺人於無形之間!
  禮相一方面替樂半療傷,又要竭力驅寒,顧此失彼下,被黑雪侵襲得鮮血狂噴!
  姬昌正氣威武,心魂絲毫不動,但也感體內血脈僵化凝固,骨酥膽寒……
  唯有將內勁集中於單臂,方能繼續彈奏下去!
  頃刻間,姬昌三人身覆冰霜,積雪更厚達四寸以上!
  禮相二人已凍得不能動彈,奄奄一息……
  「呀,他倆支持了不多久……」
  血雖冷,但姬昌心比火熱,激發起昂揚鬥志!
  「哼,我偏不信正不能制邪!」
  「看情形,姬賊想拚命了!」
  運指一剔,這次竟發出極為沉實的琴音,但蘊含強厚內力!
  妖女,看我如何破你妖法!
  你以琴音造比雪,我何嘗不可用琴間造幻火?!
  呸,碰上我的黑雪,天火也變為冰火!
  「多說無益,且看誰勝誰負!」
  禮相二人險死還生,暗捏一把冷汗,
  花花豁盡所能,加強法力壓制火舌,
  溫度持續回升,姬昌復以雙手彈奏,氣勢更洶湧澎湃!
  花花手上的望候終只受不住,損壞焚燬!
  「妖女,本候是以六弦中的征音破你妖法,征音屬火,火生南方……」
  我情意專一,手彈征弦,再加上先天乾坤功的凜然正氣配合,以溫暖心生幻火,來破你以怨恨心生的幻雪!
  「喂,剛才本公主只是小試牛刀!」
  「現在就教你知道本公主的厲害。」
  「掌影連綿拍擊,惡數亂轟向花花,但……」
  觸及處空無一物,花花已消散無蹤!
  妖女幻術多端,神出鬼沒。
  花花不疾不徐,以柔勁擋卸姬昌的凌厲攻勢!
  「呀,這陰柔怪招,與我的乾坤無定有異曲同工之效」
  「但遇上本候的至陽正氣,要你卸也卻不了!」
  呀!震驚百里!
  花花巧藉著雄渾掌勁,身形作幻化飄遲!
  「哩!又耍什麼花招?」
  姬昌身不由主,被牽引得團團亂轉,翻天覆地!
  天道循環旋制旋!
  天道循環的強烈旋勁,硬生生扯歪衝破纏繞的漩渦!
  散澆的花瓣沾及乾坤勁,競爆碎冒出黑煙!
  黑煙凝奴役成形,幻化成一朵朵妖花圍攏向姬昌!
  「呀,想不到妖女的刀法層出不究,變化莫測!」
  哈哈,還不中計,你縱能破我花色但豈能敵我花毒?
  姬昌急掌凝渾厚氣旋,守個密不透風,力卸毒煙的侵襲2
  但毒煙無孔不入,姬昌掛萬漏一,不慎中招!
  毒性人體亂竄,姬昌登時全身早煙,膚色發黑。
  「妖女果然奸險陰毒,侯爺危殆……」
  繼而金星四冒,身體麻痺酥軟,凌空墮下…
  禮相護主心切,第一時間撲上!
  禮相猶疑窒步間,姬昌已摔個四腳明天!
  在毒性迅速蔓延下,姬昌漸身散發著濃濁腥臭的毒煙,中入欲哎,膚色越趨黯黑,無邊的劇痛觸動每根神經線,撕心裂肺!
  「我刑氏的獨門花毒,外以怨泉恨水漫淬,內以三昧真火燒煉,乃世上第一奇毒!」
  「就看你如何毒發全身,七孔流血的死!哈哈哈!」
  禮相二人愛莫能助,無可奈何。
  雖是毒痛攻心,姬昌仍不哼一聲,掙扎站起。
  「你未必太小覷我姬昌!」
  「本候就算有多痛苦,也不會慘號哀叫,絕不會讓這妖女輕看我!」
  「喔,他竟然熬得住?不愧是人中豪傑!」
  姬昌驀地鼓勁亂轟地面,妻時間砂石四飛,土崩石裂!
  「他難道是劇痛難忍,藉著亂擊來發洩滅痛?」
  「侯爺,這樣只會令毒性發作得更快!」
  原來姬昌以河圖系的心法,運功於地布下奇差斗遁甲八陣圖!
  姬昌自學得河圖系絕學,從未使出此種人天感應的心法!
  如今身中花毒,命在旦夕,唯有初試心法,但成功與否,實屬未知之數!
  天心星給乾坤白光所射,卻毫無反應!
  此時姬昌渾身虛脫,毒煙昌湧,已是風中殘燭。
  「他難道會死在我的花毒下?」
  命懸一線間,天心星陡地射出一道紅光直白光而下!
  垂死的姬昌被紅光所亂罩,身體竟然浮半空!
  姬昌竭盡最後的心力,終能感應天心星,星射花光,救療身上的致命花毒!
  求仙合藥見天心天賜福緣佑善人!
  沐浴於紅光下,姬昌登時藥到毒除,不但體內的花毒被驅除消散,全身經脈血氣更被潔淨洗滌,內息暢通無阻,如川流般洶湧流動,感到說不出的暢快!
  「嚇,他能上應於天召天救他!」
  「妖女,天祐本候,你還不束手就擒!?」
  頃刻間,姬昌已神元氣足,渾身舒泰充盈!
  花花心情複雜,不知應否纏鬥下去!
  「競出言侮辱公主,豈容你如此囂張!」
  「妖女,還不向本候屈膝求饒?」
  「你左一句妖女,右一句妖女,本公主豈能容你?」
  花花自小就稟賦怨戾之氣,雖然對姬昌一時動了柔情,但被地方於三辱罵,怨毒之心再起,決要再展開生死戰!
  看見花花的花容月貌,沒有狠狠全力施勁!
  「生得天香國色,可惜卻是個妖女!唉……」
  「異賊,本公主要跟你惡鬥七虱夜!」
  漫天花雨,交戰圍眼已至第六日——
  花花以她最擅長的花戰,發放噪亂之音!
  「音韻刺耳煩心,妖女想於攏我的聽覺!」
  花瓣飄蕩,散發出濃烈香氣。
  「百種花香,消蝕我的嗅覺。」
  「而幻變無窮的花光,則要令我目迷五色,意亂神蕩。」
  姬昌看出其中利豁,忙以先天乾坤功護住耳目,不為幻術所乘。
  但花戰能靜能動,靜時暗藏殺機,動時則殺力盡露!
  「妖女再以幻術作出攻擊,小心!」
  箭雨傾剿射下,二人運勁急擋自保。
  「呀,空無一物,妖女相虛耗我們的功力!」
  「對無無須理會,別費氣力!」
  「妖術亦幻亦真,果然厲害!」
  「呀,一草一木皆能殺人無形之間,妖女的幻術已達登峰造極之境。」
  拔箭一看,竟是枝普通花朵,幻術之巧確是菲夷所思!
  真假難辦,姬昌唯有大耗真元,將箭雨全拒諸於外!
  「姬賊,看你能堅持多久?這一戰你輸定了!」
  「此消彼長,我內力有限,遲昌被刺個千瘡百孔。」
  「唯今之計,再以心法感應於天,助我解困!」
  「哼,看起手式,他又想重施故技!」
  「先發制人,將幻術加倍提升,擾亂姬賊行法!」
  姬昌背城借一,再次朝天發勁,去感應九星中的天沖星!
  天沖星又名破軍星,主戰鬥復仇。
  天沖紫光貫頂而下,姬昌立感全身蘊藏強猛能置!
  一聲捎嘯,驟放出熾烈豪光,乾坤勁澎湃激射,箭雨盡消於無形!
  幻術徹底摧毀,花花再所遁形!
  「可惡,這姬賊每次皆能在劣境中扭轉局勢,而且越占越勇,信心有增無減……」
  妖女受誅!
  姬昌乘勢搶上,雙拳如雷重刨花花!
  「快掩護我!」
  花花借勢急退,兩妖婢舉傘迎上!
  「休想阻我!」
  「呀,蹤跡杏然,這虛攻只是擾敵之計!」
  「侯爺,那妖女又逃了!」
  「不,絕不會就此罷休!」
  果如姬昌所料,三人所立之處勁風,已遭成千上萬花瓣圍繞龍罩!
  「呀,這花陣的陰寒皮氣比前更甚,看來妖女要孤注一擲!」
  「姬賊,你踏我這個迷天花障,休想再走出半步!」
  刑氏一族千氣飄泊,歷盡無數惡門,創出一種名為迷天花障的詭秘陣法,專用來克制強敵!
  迷天花障?
  看本硬闖破陣!
  口出狂言起:
  戾氣堆花作土,突地飛昇,形成銅牆鐵壁,盡封姬昌所有去路!
  重掌轟花牆,卻只發出兩記沉響!
  「呀,我的掌勁如泥牛入海,毫不受力……」
  「呵呵,這是以千萬怨魂所聚,專克制陽鍘氣勁!」
  「看來我必須再以人天感應心法破陣!」
  心念急轉,雙掌聚勁一圈,再之求仙破陣見天衝!
  可是乾坤勁給共牆阻隔,無法傳送天上,便點滴被戾氣吸蝕吞噬,令陽剛之氣越趨薄弱……
  「本公主早料有此一著,還會讓你如此輕易上達於天嗎?」
  「掌勁如墮虛空,有去無回,再下去也徒勞無功……」
  思忖之際,三人身形一沉,地面竟鬆化下陷起來!
  花地越陷越深,猶如無底深淵,更不斷吐射出熊熊陰火!
  姬昌憑著超卓輕功,本可脫險,但為了君臣情義,也顧不得自身安危,縱身扮救二人!
  奈何越往下墮,吸扯力越盛,禮相二人功力較低,無法穩住身形,與姬昌逐漸拉遠距離……
  「再往下走,我的陽氣必遭陰火盡毀,但,我又豈能撇下出生入死的忠臣不顧?!」
  進退兩難間背後地傳來乾坤正氣,既親功又熟悉!
  「父侯,孩兒總算趕得及來救駕!」
  「就讓我倆父子齊心討伐妖女!」
  「發兒!」
  勢劣無援之際,姬發適時闖陣出現,姬昌心裡突現暑光!
  雖是身陷險境,但那份久別重逢的喜悅之情,實在難以抑壓!
  「哈……」
  「你這老糊塗,想兒子想得癡傻了!」
  「宅心仁厚,正是你最大致命傷!!」
  「妖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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