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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花街新聞


  刮起東風,一掃多日來,長江水面如霧氤氳,又逢盤月當空,照耀波光粼粼,一望無際。
  江面無數船支如黑點兒大,四面八方靜悄悄的聚集,化零為整。
  於長江遠方,天水交界地平線上,這些聚集之黑點船支,由遠而近開來,竟然是五千艘鼓滿風帆的戰艦,一字排開,陣勢驟顯雄壯威武。
  艦上插滿大旗,斗大字體書寫「山越小國」四個字,迎風獵獵作響,浩浩蕩蕩相依連結,停泊於江中。
  極目所見,如江中一條張牙舞爪惡龍,欲吞噬一切,頓使月夜下,殺氣嚴霜。
  近眼一瞧,戰艦高有百餘尺,樓船建築五層高,沿船身周圍方形環繞,層層疊起,木造包裹鐵皮,窗口如蜂巢設計密閉,應戰時開窗,可疾射出巨石攻擊。
  艦身前後左右置有六校巨木包鐵皮拍竿,是用以撞擊敵船,無堅不摧,這種設計新穎之船堅炮利,超越了當代,為人驚奇而浩歎!
  張心寶望見月亮當頭,心中盤算,欲探建府大宅的時間還早,閒來無聊,順著街道,緩步而行,懷有一份好奇之心,逛逛名聞天下的花街。
  一襲嶄新絲綢,輕薄儒衫,手中一支羽扇輕拂,髮髻一綸紅絲帶系綁,突顯器宇軒昂,瀟灑不群。
  尤其長得一身肌膚光滑細如脂玉,更賽女人,使得青樓女子,依窗探望,紛紛指指點點.竊竊私語,輕而頻頻揮絲巾招攬上門,使其十分尷尬。
  腳步加速,羽扇撥開龜奴糾纏,轉了個大右彎,又是一番特殊景致。
  整條街道,皆是女子遊俠兒裝扮,相互勾肩搭背,豪邁縱聲大笑,闊步遊蕩,或追逐笑罵,嬉耍得滿街跑,放浪形骸,簡直到了驚世駭俗之地步。
  昂頭一望,樓閣兩旁延綿疊起,依窗探首盼望的,皆是清一色男人。
  有的粉敷抹臉者。有魁梧雄壯,坦胸露腹健美者,有謙謙有禮,文雅風流,儒生裝扮者,奇裝異服不修邊幅裝扮者,無奇不有,洋洋大觀。
  張心寶一時愣傻,看直了雙眼,駐足溜覽一番,真是紅男綠女,花花世界,使人有目不暇接之感。
  嘖嘖稱怪暗道:「這是個什麼世界?竟然比二十一世紀的現代,還要超時代?」
  發覺這般光景,實在無法適應,調頭想走之時,牆角竄出一位獐頭鼠目之人,強拉著張心寶閃入陰暗處。
  張心寶確實好奇心大熾,這位不相干之人,如此熱心,不知要作出什麼?因並無惡意,要不然豈容得他近身拉扯!
  「這位公子爺!看您是初到此地,缺少盤纏,是否要『打個洞』賺賺外快?」
  張心寶訝異問道:「你到底在說什麼?『打個洞』就有盤纏賺?那能賺多少呢?」
  獐頭鼠目男子打量他一下,色眼瞇瞇,神秘兮兮,肋肩諂笑道:「千萬別小覷『打個洞』!那些滿街跑的女遊俠,個個身懷萬金,尋求刺激,只要能使她們滿意,一擲千金而面不改色!」
  原來如此,聽懂了!
  口中唾液噴得滿天飛揚.如連環珠炮,滔滔不絕又道:「不是我老王賣瓜,自賣自誇,這一瓶抹傢伙用的『金槍勾魂液』,事前一個小時,擦抹龜兒子及頸部,包你連御十女不洩,一個個晚上賺個他媽的萬金銀兩,易如反掌!」
  「別以為『打個洞』這件事有那麼簡單!如果不用我老王的寶貝藥水,給那些如狼似虎的女遊俠,攬抱酥胸,來個一夾緊,一鬆馳,包你丟得連卵蛋都擠扁!」
  邪裡邪氣,越說越不像話,張心寶怒目相視,他還以為這個渾小子聽得心動,目瞪口呆。
  「這可不得了的大事!不能稱她們的心,你就遭殃!如在床上,當場打個半死,還要強索遮羞費,如果你敢說聲沒錢!刀光一閃,就地閹了你的寶貝傢伙,你說恐怖不恐怖!」
  「所以說嘛!今去碰上了我老王,算你鴻運當頭!一瓶藥水,打個對折,再零頭不算,就賣你一百兩黃金好了!以小搏大,怎麼算都划得來?論交情,你得謝謝我這個天大的救命恩人了!」
  原來口沫橫飛,就是為了這種事!搶錢!
  老王快速從胸中掏出一個如拇指大瓷瓶,瓶內裝棕黑色藥水.強行放進張心主衣袖順便拍拍身上絲綢衣衫,好像當他是個財神爺,伸手等待錢來。
  張心寶啼笑皆非,碰上了這種不要臉的無賴,搖搖頭道:「老王!既然知道我缺盤纏,哪來的百兩黃金?我看你不如親自下海去做!當個把月的『午夜牛郎』不就成了暴發戶?」
  老王愕愣一下,揎袖撩臂,鼠眼碌碌,掀眉裂嘴,不懷好意道:「你他媽的什麼人樣!老子好心照顧你,還惹來一句新辭『午夜牛郎』?不是消遣老子是頭牛嘛!你也不打聽打聽,『虎男樓』是誰的地盤,莫非你不想活了?」
  老王這一喧嚷,引起了兩位女遊俠的注目。
  《古樂府·陌上桑》道:漢代女子流行「頭上倭墮髻,耳中明月珠。」,是髮髻斜於一側,凌波仙步,晃蕩搖曳,十分俏麗。
  她們大搖大擺晃蕩過來,看見張心寶長得俊秀,愣了一下,明眸露出異采。
  再看老王獐頭鼠長得猥瑣,正在耀武揚威欺辱著他,也不問清原因,二話不說,四拳八腿揍得老王鼻青眼腫,血流汨汨滿地找牙,又齊齊飛踢玉腿,使他撞上牆壁昏厥過去。
  兩位女遊俠拍甩手掌還嫌髒,左右貼緊張心寶,如獲至寶般,把他架了起來,臉不紅氣不喘道:「走!陪我們上『虎男樓』去,順便替你壓壓驚!」
  張心寶愣傻暗道:「這是什麼世界?哪有女人架著男人,說請喝酒的,如此蠻橫?真是光怪陸離!」
  雙肘旋轉,脫離了挾持,抱拳作揖道:「兩位女俠客!既然入境隨欲,恭敬不如從命!跟你們走就是,不需拉扯,請帶路!」
  一位面貌姣美,古銅色肌膚女子,露出雪白貝嫣笑道:「還是閣下知書達理!不愧文雅風流,大家見面就是有緣,不如大醉一番,與爾同消萬古愁!」
  另一位肌膚蔥白如脂女遊俠道:「是呀大姊?到這種地界來,不就是捨去男尊女卑,社會道德的規範,發洩一下鬱悶心情,不鬧個通宵達旦,豈不白來?這可是女人國世界嘛!」
  「虎男樓」燈火通明,八名龜公華麗勁裝打扮,分兩旁侍候來客,左右門聯道:
  嬌鶯鷂燕微吁喘,雨魄雲魂默默蘇。
  鳳倒鸞顛一夜夢,千奇萬巧畫春圖。
  橫批寫道:
  英雄蓋山河,腳踏公候將相種。
  好大的口氣!豈不是陰陽顛倒,看了這副對聯,難道就能吐盡女人被男人蹂躪,心中的那口污氣?
  這位皮膚古銅色女子,見了門聯,豪聲大笑,握拳倒勾著食指,召喚旁邊侍候的龜公。
  「你過來!向後轉!」
  龜公肋肩阿諂,趕忙後轉背對著古銅色肌膚女子,還故意蹺起臀部,令人不解?
  正待張心寶丈二金剛摸不著頭緒之間,見那名女子,猛然抬腿,踢得這名龜公,撲向前去,跌個狗吃屎,順手丟個元寶在他身邊。
  另一名肌膚雪白女子,先前一愣,後來卻鼓掌叫好,笑聲連連,痛快至極!
  怎麼有這種男人,專靠這麼打賞過活?真是千奇百怪,無奇不有!
  「找個最豪華的房間,上最好的酒菜,本姑娘今晚要好好痛飲一杯!」
  「好!大姊真是識途老馬,請小妹一展見聞,真是不枉此行!」
  張心寶見狀,真是哭笑不得,二百六十五行,行行出得狀元,這算是哪一行?
  房裡佈置得十分豪華,滿桌的佳餚,南北口味皆有.尤其那些精緻小點,還真叫不出名堂。
  兩旁四位俊男侍候著那兩名遊俠,躺於舒適厚絨墊大椅,任侍者捶肩捏拿,鬆筋活脈,悠然自得其樂,渾然忘我。
  張心寶安坐餐桌,見滿桌豐餚也不客氣的品嚐起來,自斟獨飲,吃得不亦樂乎。片刻,藉故上廁,下了樓梯,四處留連。
  大廳人雜喧嘩不休,較為低檔,全是女遊俠裝扮,吆喝划拳,飲酒作樂,身旁皆帶有名男妓,扮迎逢笑臉,乖乖陪酒侍候。
  倏然間,位女遊俠借酒裝瘋發飆起來,對著帶來飲酒作樂的男伴,一頓拳打腳踢。
  縱聲嚷嚷吼道:「混你的蛋!別以為本姑娘醉了,毛手毛腳的猛吃豆腐,你是我買的!沒我的同意,休想碰我一根汗毛,像你這種色迷心竅的人渣,有何資格當伴玩,給本姑娘滾!」
  這位男妓被她揍得滿臉紅腫,抱頭鼠竄狼狽而逃,惹得女遊俠眾,哄堂大笑。
  張心寶搖頭歎息,窗戶邊,正待轉身離開,那位打人的女遊俠眼尖,追趕了出來,手拉著他的衣袖,醉態蹣跚,顛在其身側,真叫人不知所措。
  朦朧醉眼撒嬌婉柔道:「好個標緻男子!風度翩翩,本姑娘就喜歡你這種類型,給你千兩黃金,陪我一晚如何?」
  張心寶笑吟吟,嘴角梨渦更顯迷人,文質彬彬道:「姑娘你醉了!也找錯了對象!我是跟朋友來的,請別糾纏!」
  「本姑娘不管那麼多!難得找到一個好男人,怎會放你走?好啦!賞金提高一倍,怎麼樣?」
  一聲冷哼!如潑冰水。
  「他媽的死爛醉貓一條!遊俠應有的遊俠的骨氣,人家既然推辭,就應知趣,何不灑脫點?」
  古銅色肌膚女子遊俠及其朋友,尋找張心寶,正逢醉女糾纏不休,冷嘲熱諷的推了她一把。
  醉酒女子瞬間酒醒三分,猛然跳腳大發雷霆罵道:「操你老爸!你是什麼東西?這個男人是出來賣的,本姑娘有錢就可以要,「虎男樓」又不是你家開的,干你屁事?」
  古銅色肌膚女子握拳彈出拇指,指著自己鼻尖道:「本姑娘叫關沛雁,睜大你的狗眼,別像條發春母狗,見了男人就想耍,這位公子是我們邀來飲酒的伴,你把他當成出來賣的,就是侮辱我們!」
  另一位肌膚雪白女遊俠,趁機踹她一腳,「噗!」的一聲,踉蹌一顛,醉倒於地,昏迷不省人事。
  連忙躲於關沛雁身後,昂鼻謔笑,沾沾自喜一招得手,猶似從豪門深閨,偷溜出來的大姑娘,頑性頗重。
  「嚶!記得本姑娘叫郭聖通,河北省正定縣人,有種到家鄉找我,準要你粉身碎骨,死無葬身之地!」
  從鼻嘟嘴,自鳴得意又道:「關大姊!這麼說話,對不對?」
  關沛雁望著她笑瞇瞇道:「郭妹子!想裝扮女遊俠得凶悍如虎,似潑婦罵街,嗓門要大,雙眼突睜,氣勢如濤,淹死對方。
  打架出手要狠,要准,出其不備,如剛才你踹的那腳,就當她是個大男人,狠狠地撩其下陰,反覆彈腿,把卵蛋踢出來為止,以後見到你,就當老鼠見了貓,調頭就跑!」
  張心寶蹙眉深思,遍尋記憶,這個肌膚蔥白的女遊俠名叫「郭聖通」河北人,名字在歷史上確有記載,因其名字男性化?非常特殊,印象較深,不知是誰的老婆?不由得好奇心大識,卻瞭解其身世。
  「關姑娘、郭姑娘!酒菜快涼了,我們回樓閣痛飲一番,別理會這種無聊事!」
  樓閣內,四名男性侍者,手挽浴巾、浴袍伺候兩旁,檀香氤氳,滿室飄香,洗澡大木桶濡濕的熱騰騰水氣,煙霧朦朧縹緲。
  關沛雁瓜子臉,明眸若星,鼻挺若懸膽,人令紋如絲,菱角櫻唇上揚,有倔傲不羈,我行我素之感。
  寬衣解帶,展露一身古銅色細膩肌膚,凹凸玲瓏,北方人高挑健美身段,也令同為女人的郭聖通羨煞。
  她卸裝後,流雲飛瀑般的烏黑亮髮,遮蓋那對堅挺豐滿的玉峰,猶不能盡。
  妖嬈纖細小蠻腰,鳳眼臍梨深邃迷人,小腹平坦結實富有彈性,往下一片萋萋茂草,烏密亮體,曲蜷濃濃約有寸長,遮掩若隱若現、艷紅兩道的突兀愛神山丘。
  一股顛倒眾生迷人魅力,令人衝動得欲撥開烏雲一探雲門深處,偷窺那大好山水。
  不愧遊俠豪放女,坦蕩蕩光明磊落,一溜煙兒,滑進了大澡盆。
  四名侍者已然面熱心燥,皆汗流浹背!不知是否滿室熱氣裊裊之故?
  張心寶本已妻室滿堂,這種旖旎春光滿室映艷,猶然老神在在不為所動,望著手中那杯濃烈醇酒,淺吸品嚐,好似天下萬物,不如這杯酒來得過癮!
  樓閣內,門窗緊閉,密不透風,熱氣騰騰滿室,確是燥熱,只見他輕掄羽扇,狀似悠閒,注目一瞧,週身盈尺方圓氤氳,卻是不能近身。
  澡盆中的關沛雁明眸一閃訝異,隨即隱逝道:「郭妹子!要不要一同沐浴,洗盡十丈風塵?」
  郭聖通雙頰霞燒,雙眸睜圓,環顧四周,連忙抓緊胸襟,急道:「關姊!人家不敢,眾目睽睽之下,真叫人心底發毛,請自便嘍!」
  張心寶側頭微笑道:「一桶小小洗澡水,哪能洗滌十丈風塵?就是長江之水天上來,也沖洗不清風塵十丈呀?」
  語聲甫落,兩位女遊俠面面相覷一愣。
  關沛雁明眸異采,於盆中輕撥水面,起了陣陣漣漪,眉頭舒展嫣然一笑道:「想不到張公子才高八斗!不似一般學究迂腐,好個長江之水天上來,那種滔滔不絕,澎湃氣勢,令人震撼。諒必有一番語辭教我?」
  張心寶掄扇輕步趨前,笑吟吟的似欣賞天上傑作藝術品般,流覽了水中沐浴的關沛雁,眼裡卻沒有一絲雜念妄想。
  「在下學武不成,學文不就,只是個路邊擺攤看相的窮書生,說教就不敢了!只是提供一些建言,不知關、郭兩位姑娘聽得進耳嗎?」
  關沛雁表情木然,從齒槽間迸出一個字道:「說!」
  「天地萬物皆有陰陽!順乎規律而運動,所以日月運行不過越,而春、夏、秋、冬無差錯。男性陽剛,女性陰柔。剛強則陰弱,但反之,柔能克剛,生生不息。如果顛倒了陰陽,女人硬學男子陽剛時日一久,變成了行為怪異,被女人不齒,為男人排斥,心底創傷就無法彌補!」
  「就如兩位女遊俠,雖然走在朝代尖端!而逞一時之快,也只能在『虎男樓』地界。離開此地,則無是處。被人所排擠罷了!」
  郭聖通雙頰飛紅靦腆嚅囁道:「張公子一語點醒夢中人!我也是一時好奇性起,走遍大江南北,飽覽風光及民俗異趣,也是以此地最為特殊!玩玩而已。」
  張心寶微笑道:「郭姑娘!你的相貌不凡,顏貌如龍光之秀異,頸項若鳳彩之非常后妃之相,他日必登至極,千萬不可作賤自己!」
  郭聖通眼眸異采,高興叫道:「真的如張公子所說!他日必定回報!」
  哪個女子不喜歡算命?這還是個陰陽百家學說,縱橫天下的時代。
  關沛雁霍然從水中立起,四名男侍趕忙送上毛巾,浴袍裹著。
  她輕揮手示意,男侍全部退下。
  兜攬浴袍,雙手拿著毛巾,側頭搓揉流雲秀髮,碎步走到餐桌前,倒了三杯水酒。
  「好個出水芙蓉!婉柔髮絲賽清風,多麼漂亮的女子,嬌媚溫柔神韻!這不是很好嘛?」
  驀地關沛雁,雙頰潮紅,輕聲細語嫣然道:「多謝張公子誇獎!小女子閱人無數,沒想到首次碰上。您有一種使人信服,無法抗拒的魅力,很難用言語表達,僅此一杯水酒聊表敬意!」
  郭聖通抿嘴吃笑道:「關姊!料不到你也有服人的一天?尤其是個男人?說什麼男性魅力來著?」
  「死丫頭!誰要你來貧嘴饒舌?看我等會將你拔舌縫嘴!」
  郭聖通頑性又起,故意雙眼輪轉顯得驚訝,雙手捂嘴不再言語,實在逗趣。
  張心寶輕掄羽扇微笑道:「十丈風塵想要洗滌,已然著了相。吾人當自觀心,勿使妄動,但觀心念起處,以不生而渡,不可放縱慾望攀緣不息,應常自覺照,心即清淨。」
  「不怕念起,只怕覺遲,兩位姑娘應回復女兒家本性,後福無窮!」
  郭聖通嫣然道:「張公子字字珠譏!思想超卓,企望能到河北省幫助我舅父『真定玉』劉揚,運籌帷幄,就天下定矣!」
  關沛雁連忙插嘴道:「『真定王』本是前漢朝六任帝『劉啟』的兒子劉舜,封『常山憲王』。劉揚則是劉舜的六世孫。現己起兵擁護『邯鄲皇帝』劉子輿,但是卻缺少如公子這種經緯不世之才!
  而劉伯伯逼迫甥女郭聖通姑娘,嫁給劉子輿,我才帶她潛逃南方避避風頭!」
  張心寶靈光乍現,恍然大悟,脫口而出道:「想起來了!郭聖通與劉秀用婚姻加強團結,使得劉揚願意改變立場,《資治通鑒》上明文記載,後來生有一子,誥封皇后,她豈不是未來我的兒媳婦?」
  關沛雁及郭聖通雙雙驚歎愕然,這位初識的男人,充滿神秘感,談吐舉止,超越其年齡,談相論命,竟然能未卜先知?或者腦筋有問題?顛三倒四,什麼兒媳婦的生子又當皇后?雙年華誰管那麼多!
  張心寶一不小心說溜了口,知道麻煩事接踵而來,連忙打圓場道:「天機渺渺深不可測!信者心誠則靈,不信者則無,反正郭姑娘以後的丈夫,絕不會是劉子輿!」
  郭聖通姑娘嫣然一笑道:「張公子的金言良語!小女子謹記於心,您是否方便與我們同行,回河北拜於舅父『真定玉』麾下,有朝一日,封候拜相,飛黃騰達!」
  張心寶念頭一轉,這倒是個好契機,又可一舉數得,何樂不為?
  「好!就這麼說定,待我辦完一件大事,隨即陪你們北上。但是你們的住宿及安全,由我來安排,別再放蕩玩性,該收斂一下!」
  郭聖通及關沛雁兩人點頭默然同意。
  話畢。招來男侍,耳語一番,此名男侍臉色數變,畢恭畢敬作揖退下。
  片刻.「飛瀑水金剛」劉波柔隨後到來,笑容可掬迎著兩位姑娘回「慾海樓」安歇。
  關沛雁離去前的回眸秋波百媚生,古銅色健美高挑身段,蓮步輕移,搖曳生姿,一百八十度的徹底改變。
  這一回眸,倒使張心寶心海深處,起了一陣陣的漣漪波浪,猶不自覺。
  這位關沛雁到底是誰?一會兒大膽豪放,靈英氣逼人,一會兒千嬌百媚,顛倒眾生,性格變化使人摸不著邊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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