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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心寶於臥房內小憩,半個時辰後,在睡夢中頓然警覺房門被人輕悄悄地推開,一股熟悉的蘭香脂粉味,隨間隙微風飄了進來,不覺得莞爾一笑。 欲等待的正主兒來了! 往床榻內側翻個懶身,佯裝繼續午睡,看她能搞什麼花樣? 忽聞一陣急猝忽遽「悉悉卒卒!」寬衣解帶之聲。 「唉!大白天的,這個小妮子想作什麼?」張心寶一陣錯愕地暗道。 念頭甫落。 一條如靈蛇滑膩,一絲不縷的關沛雁迅速從床尾端溜進被窩裡,竟然尋尋覓覓,而十分熟練地一把掏出了他的寶貝傢伙! 「哇塞!怎會這樣?」張心寶猛然叫出聲來。 關沛雁有似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之盼,如獲至寶,愛不釋手急急忙忙的輕捏慢擠,如品冰棋淋般又黏又吸又用齒咬,希望快點長大。 真的茁壯昂然虎虎生威!如燒紅鐵榻炙熱燙手,實在天生稟賦! 關沛雁鑽出了被窩,星眸春意盎然,雙頰酡紅,檀口吁吁忸怩道: 「張郎!人家要聽您再唱一首王昭君的『陽關三疊』好嗎?」 張心寶故意瞇著色眼侃然道: 「哼!小蚌肉,你說唱就唱?那我多沒有面子!」 「明!別這樣嘛,唱歌郎!人家好想要喔!管他的什麼面子,有裡子才重要!」 被褥一陣鼓浪,張心寶也手腳俐落的拋出了滿室衣服,一個翻身如猛虎盤石般,攫著了這頭雪白小羔羊。 底下那條狂龍一個翻騰,「噢!」地一響,潛入無邊深海。 嚶嚀嗌喔!長吟一聲迴盪滿室,顯得喜悅舒暢! 但是那條神龍卻有如峻極於天,不動如山。 「冤家!怎麼還不唱歌?」 張心寶眨反雙眼促狹道: 「小蚌肉確實味美多汁而滑膩!但要我唱這『陽關三疊』的第幾疊?」 「要!通通要!人家能聽完整曲才舒暢!」 滿室生春,滿床翻飛,唱的人十分賣力,聽的人萬分過癮! 憐愛這透窗皎潔的月光,便吹滅了蠟燭。 張心寶偕關沛雁推門而出,一輛馬車已在酒樓門口不知等候多久了。 馬伕「駕!」聲一出,輪軸轆轆嘎吱作響,離南門城坦後,放馬往北疾馳,莫約徑行二十餘里,車輛轉進了一座翠綠盎然的狹谷。 星月臨空,涼風颼颼。 狹谷澗道前一片盆地,人影幢幢,好似鬼魅般不知從何處而來,四面八方湧進了澗道。 關沛雁低聲嫣然道: 「張郎!妾身不能再陪您了,就依我們事前約定行動。這包裹內有件蓋頭披風可要穿著,是新入教徒的服飾,順著狹谷跟隨大家進去就行。等一會禮台上,有位戴綠色狐狸面具的人就是我。您先下車吧!」 張心寶身穿蓋頭披風教服,掩了面貌走人人群中。 關沛雁目送他快步參雜教眾,因個個寬袍一致,再也分辨不出來。 她倚窗撫額,明眸凝癡,依戀彌深地輕歎一句「冤家!」喚著馬伕駕車往右側而去。 澗谷口立有在一丈高石碑,斗大紅字觸目驚心題道: 陰陽神教總壇 擅入者死 「死」字底下畫有一幅醒目的陰陽太極圖; 題名者竟是「邯鄲皇帝「劉子興。 張心寶揪了一眼,冷冷地哼了一聲,隨教眾進了狹谷澗道,腳踏地面料不到竟然以長條漢玉巨石鋪地,人工開道,好浩大的工程,所費靡巨,顯示了教會資金雄厚。 澗道寬約五丈,高有十多丈,看不到盡頭,不謂不算寬敞,但如今卻人頭聳動擠滿澗道,可見教府勢力正迅速膨脹中,不可小覷! 人群排隊形成十股隊伍,擁擠不堪,卻鴉雀無聲,秩序井然,緩步漸近約有頓飯時間,終於輪到了等得不耐煩的張心寶。 一位魁梧勁裝大漢微笑道: 「歡迎入教!請出示令牌。」 張心寶從懷中拿出了一塊半金質令牌,於月光下閃爍耀眼,遞了出去。 魁梧勁裝大漢面露恭敬神色,雙手抱拳道: 「閣下競能持有金牌!可見武功不凡,已很久不見持金牌者。本教最歡迎您這種人才加入,並且視為上賓,請隨小的來!」 張心寶一瞄左右教眾,是看見了其他人亮出的令牌有銀、銅、鐵、木四種,特別的瞧了那個持銀牌得一眼.總覺得好生面熟。 魁梧壯漢前導,約步行裡遠。情景豁然開闊,祟閣巍峨,粉牆黃凡朱柱,石山巖異,亭樹池影,小橋流水溺福,好一派金碧輝煌建築,不亞於公候將相府第,那像一般教派?不啻隱有稱皇做帝打算! 張心寶被恭敬引至一座方圖二十丈木製插台前,坐於一張披金色絨氈舒適的座椅,環顧四周,後面有三張銀色絨氈座椅,再往後密密麻麻座椅無法算計。 擂台四周,有九十把熊熊烈焰火炬,照得擂台如畫通明,劈啪炭爆中再升起發條灰煙,因四面環山之谷地,微風吹不走裊裊灰煙,竟有凝聚不散之勢。 從飄來的灰煙中,聞得一股淡淡清香,入鼻透腦,振奮得人精神抖擻,入喉有一絲甘甜直貫心肺,舒漲快意,不由得呼吸急促,貪婪張口欲多吸一些。 張心寶本來就是慵懶成性,如今坐於最前面,吸了這股濃濃的清香味,舒服得渾身敞於金絨氈椅,合眼享受,更顯慵懶。 驀地,喉嚨一陣酥癢,「咳呸!」往草地上吐了一口濃痰。 矍然一震。怎麼會有如魂魄飄飄欲仙之快感?魂魄猛然地拉回了軀殼一般,回神清醒,借低頭吐痰之勢,往後面偷瞄了一眼,頓時愕然傻著了! 後方黑壓壓的一片群眾,皆合眼養神,而不知在享受些什麼,人人面露滿足愜意笑容,如醉如癡神態,真是叫人錯愕不解? 張心寶內心狂額不歇,強忍欲蹦跳起來之身軀,暗自叫道: 「鴉片!火盆內燃燒的材料,竟然放了鴉片!」 這一驚醒,卻已過了盞茶時間,不就全體皆無形中被毒染了? 擂台上擺有黑、白兩座為主,再次紅、藍、綠三座為副,四周不知何時已佈滿了一排教徒,如欲奪人性命,不啻有如探囊取物,輕而易舉? 不動聲色,默默地運轉「彌旋大法」,促使煙毒消弭無形,但依然我故,慵懶躺於座椅。 「噹」銅鑼聲大響。 尖銳刺耳聲滿谷迴盪,震醒了觀禮台下所有沉醉片刻安逸之中的入教群眾。 個個皆面露訝異,怎會莫名奇妙的於座椅上小憩片刻,真是滿頭霧水不知所以然。 一位清理老者,雙眼如鷹隼銳利,太陽穴高突,是位內外兼修高手,溜覽了人群—遍,聲音高亢低回,節奏地一字一句道: 「各路英雄豪傑!本教「陰陽神教」是「邯鄲皇朝」的國教。在座各位皆是由各分壇武考出來,推薦入教。雖然已分了金、銀、銅、鐵、木牌等級,還得在本擂台露出一手以服群眾,所謂刀槍無眼各安天命!些鬥過後再派職位,應如兄如弟,不得挾怨以公報私,是教規不容。現在大家跪於地面,恭迎「陰陽法王」!」 施音甫落,回身驟然拜倒地面。 「恭請「二聖三宮!」聖壽無疆!」 「聖壽無疆!聖壽無疆!聖壽無疆!」 祝賀辭劃一,聲澈雲霄,震撼人心。 張心寶不得不隨眾跪地,但仍然昂首欲窺視所謂「二聖三宮」於曠野擂台如何現身?因自己氣波頻頻往前十丈擴散,測不到高手波動跡象,好奇心大熾,除非真有神通變化,要不然豈能逃過耳目? 驀也,「砰!砰!砰!砰!」從擂台上噴出了五股如舞台煙幕,瞬間朦朧不清,其聲勢卻能唬人。 驟間,從煙霧中現身五位穿著寬鬆教袍,黑白、紅、藍、綠者,臉上皆帶面具分不清男女,十分戲劇化。 張心寶伏地暗道: 「怪哉!競從擂台地道竄出,確實噱頭十足。什麼人會製造煙幕眩惑群眾?在這種時代當然為人奉若神明崇拜!」 身穿黝黑袍,頭戴嗔怒臉面具的「陽法王」一揮長油,男性聲音大刺刺道: 「免禮起身!比武就地開始。」 身穿雪白大袍,頭戴嘻笑臉面具的「陰法王」雙眸一閃異采,看見了台下竟有金氈座椅,婉若鶯啼女性聲音道: 「座前這位金牌持有者!是那個人推薦?」 身穿綠長袍,頭戴綠色狐狸面具者,女子聲作揖恭敬道: 「啟稟「陰法王」!是屬下介紹入教的!? 「陰法王」面具眼孔迸出了興奮神采道: 「嗯!比武過後,如果真是人才,對你應該論功行賞!」 「謝「陰法王」思典!」 錯愕萬分!「陰陽法王」竟是一男一女?真是始料未及! 擂台下群眾禮畢起身坐定,肅穆莊嚴,不苟言笑,落針可聞,除了火盆中炭塊「爆!爆!」聲響,更增添武鬥緊張氣氛! 「噹!」銅鑼再響,比武論職位開始。 一批批的勁裝遊俠兒,躍上擂台手腳兵器見真章,動武論高低,這時候張心寶哪有心情看那些人耍著猴戲般,到處蹦跳。 集中精神重整頻亂思緒,們心自問忖道: 「唉!太不可思議了,怎麼有二個教主?漢代不可能出現這些原本視為光怪陸離的東西。如「天燈」、「海洛英』、「鴉片煙」及「煙幕舞台」。本來猜測「陰陽法王」應該是一同穿越時空的「玩命虎爺」厲虎才對!如今卻不恁地急轉彎碰上了鐵板……」 正處于思潮如浪,澎湃湧出,想不透之際。 霎間,一股柔似水銀洩地,無孔不入的腦波侵犯而來,浸貫入自己的思潮中探尋! 矍然一驚!到底是誰?有這種玄奧無比、亙古以來,無數人追求不可得的念力神通! 陡地張心寶進出「靈犀一光」,如旋過逆流回轉般,攫著了這股念波,導入腦海無法無際之虛空,如進入非想非非想天之禪定,連大雄大力憨眾生之佛祖也無法救渡! 「靈犀一光」再順流旋轉而出,如虛空般無聲無息,無色、香、味、觸、法,驟顯出一片靜謐,涵蓋天地玄奧磁波,自動追蹤,猛然往擂台上反撲而去。 大地萬物似乎停止了生命氣息!擂台上之人影拳腳兵器比鬥,頓然不動,有如畫面般死寂。 三秒鐘!短暫的萬籟俱寂三秒鐘! 張心寶傾一生之禪定功夫施為,收念後,已然面色蒼白,胸部呼吸起伏不休,汗流浹背,若不如此拚命,被探知一切來龍去脈,豈不誤了大事。 更慘!擂台上那位身穿雪白大袍的「陰法王」,被這波念力衝擊得「燎心大法」潰散無形,一敗塗地。 「嚶!」地鶯啼一聲,嘻笑臉面具「波!」的從中襲為兩片,傾國傾城之花容月貌,有如驚鴻一瞥,連人帶椅仰翻倒地,不省人事。 驟然生變,擂台上停止了械鬥,台下全體群眾一片嘩然! 受萬民膜拜的法王,怎會候間無預兆地翻倒? 兩位戴紅、藍狐狸面具宮主,連袂急速地抱起了「陰法王」掠身往宮殿騰挪而去,留下一臉錯愕的群眾。 戴綠色狐狸面具的宮主,視線往額頭冒汗,臉色不佳,癱於金絨顫椅的張心寶處,寂予望之。 雖不見面具下的容貌,但所顯露出的心慌意亂及侷促不安之神態,叫張心寶滿窩心地。 「大家不可騷動!繼續比武。」「陽法王」沉聲道。 「陽法王」返身於戴綠色狐狸的關沛雁耳際交待了兒句話,隨後走一擂台由四名轎夫抬往宮殿飛奔面去。 「綠狐皇姬」關沛雁縱聲道: 「銅牌以下者暫時停止比武!現出金銀牌持有者先行試試!」 張心寶盞茶間恢復了體力,欲想趁勝追擊,但於眾目睽睽之下,得先行過了這關比武才行,如果強行竄入宮殿追緝,會惹來眾怒而群起攻之。 為免不必要的廝殺,只有速戰速決這場戰鬥。 心意拿定,提氣掠身了隨裊裊灰煙飄去,就如踏煙雲波,凌空虛渡,這般絕世輕功,震撼了群眾,驟見全場鴉雀無聲,呆若木雞。 踩著空氣有如下階梯般,瀟灑抱英雄拳道: 「在下「不死劍」張寶!要求以一對三位持銀牌者,敬請不吝賜教!」 滿場掌聲如轟雷,響徹雲霄。 頓然片刻,全場寂靜,落葉敲磚可聞,戰與不戰?攸關遊俠聲譽。 臨陣畏縮,不啻宣判死刑,以後再也不必混跡江湖! 三條身影掠上了擂台,分三個角落圍堵。 一人持刀,一人持劍,一人持著丈二朱絡纓長槍,鮮紅醒目。 持劍者雙眼一抹可惜的複雜神色,冷然道: 「閣下輕功絕世!在下江專自歎弗如,您既然自號「不死劍」,諒必有高招劍法賜教於我!」 持刀者輕聲道:「在下胡城!匪號「百變刀」請賜教!」 持丈二紅纓長槍者抱槍為禮道:「在下翁長志?外號「靈蛇槍」請賜教!」 張心寶認出了這位江專使劍者就是「千心劍」江搏。化名入教不知是何原因?難怪覺得十分眼熟,當然不能說破,免得嚇著了他不敢動手! 「千心劍」江搏又道:「閣下氣定神閒!肯定是用劍高手,請出招吧!我們三人要動手了。」 攤開雙手,張心寶一副慵懶浪蕩不在乎的德性道: 「沒帶兵器!也不需要用,在個人就一起上吧!」 此話一出,卻激怒了三人。 「喝!好狂妄的口氣!看招!」 翁長志火爆脾氣,面如紅棗,氣呼呼地就如暴虎馮河,一抖手中丈二紅纓槍,獵獵作響,頓形成氣流如錐,迸出五朵銀芒耀眼,分不出虛實,「靈蛇出洞」當胸直刺。 胡城手握「百變刀」不甘示弱,橫刀過頭,刀芒浸浸,彈指間,閃爍劃出三十六刀,交織一片天羅網般刀氣,當空罩下,防止其施展輕功竄升。 假名江專的「千心劍」江搏,劍出輕靈似風,攻其下盤,就如畫法家疚寫「毀」字於地面,滾滾劍氣迸出十砰行劃般,隨風拂去! 刀氣霍霍呼號生威,似網控其上盤。 銀槍五道銀芒如神龍翻騰直奔中盤。 浪飄劍氣如解吐信欲噬,遊走下盤。 把張心寶圍得似鐵桶般密不透風,封死了左右騰挪身法。 全場嘩然,不由緊張得霍立起身: 個個暗中斟酌,覺得若自己撞上了此陣仗,絕無存活可言,真替擂台上手無寸鐵的張心寶,暗捏了一把冷汗! 關沛雁容顏雖藏於綠色狐狸面下,也不由得「嚶!」地一聲,頹然絕望,癱於椅面。 只見張心寶的心境仍是澄明如鏡,又似皎月灑照,洞澈一切奧妙的招式玄機! 驀地,其寬大衣袖無風鼓浪,聚集了師傅郭璞絕技先天「天心五雷大法」之極招,「太極旋形」似陀螺疾轉,借勢使力,腳踩乾坤方向,移形換位。 「鏗鏘!鏗鏘!」 鐵器交鳴大作,刀、劍、槍三種兵器竟然絞獵一起。 「太極旋形」一招定乾坤! 張心寶氣寶神閒地,腳踏於三件兵器之上,驟間,一個返身迴旋翻踢。 「噗!噗!噗!」三響。 準確無比踢中三人手背,促使其兵器離手,抱腕疼痛不堪。 全場爆起轟然掌聲,歷久不歇,掌聲中透出了無比的尊敬! 「綠狐皇姬」關沛雁鼓掌說道: 「恭喜「不死劍」張寶!經此戰鬥可謂十年磨劍無人識,一舉成名天下知,當列為天下數一數二高手……」 「失火了!宮殿失火了!快救火呀……」 變生肘腋,百丈遠的巍巍宮殿,四處進出了火苗,好像同時放火般熊熊烈焰一發不可收拾,兵器交鳴人聲喝喊,處處廝殺聲不絕,震驚當場。 關沛雁取下了面具神色慌張,縱聲喊道: 「快救火!大家快救火!」 滿場千餘名教徒蜂擁般膠往救火,奔至宮殿火場時,卻見敵方弩箭手「雁形陣」一字排開,滿天的指粗箭矢如滂沱大雨般,往教徒身上招呼! 一時間,哀嚎遍地,死傷疊疊無法數計,先忙把陣亡者屍體築牆,再返回擂台,拆木裂板片片,聚集為盾,暫時止住了如雨飛箭。 關沛雁掠身到張心寶處怒沖沖急忙問道: 「張郎快看!陸續從山麓丟繩索而下的士兵,是否您搞的鬼?」 張心寶也正感奇怪,猛搖頭道: 「不是的!我還搞不清楚狀況,怎會發動攻擊?我的人馬皆於手臂繫條紅綸絲帶,暗藏谷外那片盆地,因有狹谷澗道天險阻隔,怎能隨便搶攻?……「嗯!那麼這些如天兵神將般從四周山麓而下的人馬,到底是誰能夠派遣?」 「你問我,我又能問誰?別在這裡多浪費口舌,敵方來勢洶洶,欲有一舉殲滅「陰陽神教」之意,剛才受傷的「陰法王」可能凶多吉少?她有可能是我急欲追緝的重要人物,不可以落於敵方之手,由你帶路,闖進火海中救人要緊」 「張郎!宮殿烈焰沖天,前方又有強弓弩箭阻擋,威猛無傳,怎能過得去?」 「跟著來就是!這些小孩子的玩意兒,我還不看在眼裡!」 正待動身掠出之際。 一旁虎視眈眈不懷好意的「百變刀」胡城,倏地,似槍飄出了「百變刀」,刀柄尾端竟牽連鐵鏈控制,有如長虹貫日射到張心寶背後! 驟然感應到背部一道激來刀氣,張心寶如要閃躲並非困難,但是面對面談話的關沛雁一定會被此股來襲刀氣貫穿! 關沛雁也發覺了情況有異,躡足從張心寶的頸後看見了那柄帶鏈索的「百變刀」已然飄至,頓然嚇得花容失色驚叫了起來! 「鏗當!」一聲,如中鋼板。 「唱歌郎別死啊……」 這聲淒叫,真是纏綿誹側,令人動容。 關沛雁玉慘花愁快步趨前,猛然抱著張心寶,螓首埋於前胸串串淚珠如泉水湧出,哭得似淚人兒,沾濕了胸襟。 張心寶雙臂抱滿香懷,「嘖!」地吻個香腮,笑吟吟道: 「小蚌肉別怕!唱歌郎的我,裝了塊鋼板硬得很,死不了!」 關沛雁被其逗得破啼為笑,真的轉到他背後,卻找那塊鋼板,才發現袍衣破個大洞,露出了雪白的肌膚,一絲刀痕陷肌,竟然毫髮無傷,但哪來地有塊鋼板? 這時間,「千心劍」江搏最恨這種暗地放冷箭小人,與「百變刀「胡城纏鬥了起來。 關沛雁尋尋覓覓不著那塊鋼板,知道上當受騙,剛才自己關心的淚下沾襟,豈不白搭?昭:有被戲弄的感覺? 她氣呼呼地轉身到了張心寶跟前,淚珠兒還淚痕斑斑明亮生輝,玉手卻揪著他前襟不放! 「你這個小混混無賴!竟敢騙我?把人家的良心當成狗肺看?說!鋼板裝在哪裡?真會騙人眼淚,要你賠!」 張心寶狡黠的眼神瞪著她道: 「小蚌肉!注意聽,我只說了裝城鋼板硬得很,並沒有說裝在背部呀?怎說我騙了你?」 關沛雁倒是楞了一下,人家是沒說I 咬著她的耳朵輕輕道: 「是裝在我的寶貝傢伙!要不然怎會那麼硬?」 關沛雁窘得滿臉就如紅柿子般,恨不得地面打個洞鑽進去?這般生死邊緣,競還如此戲謔不堪! 怎麼世間上有這樣的人種?真愛消遣人家! 張心寶推開了懷中的關沛雁,轉個身面對著「千心劍」江搏纏鬥頑真不遜的「百變刀」胡城,威風凜凜頂天地立,有如主宰者,就似變個人似的! 「說!這些偷襲殺人放火的鼠輩,是否你的同黨?幕後指使者是誰?」 話聲一落,雙方暫停了動手。 「百變刀」胡城一抹懼色,但卻悍然強硬道: 「你!「不死劍」張寶,若肯投效我「太上皇」主公的麾下,保你得個驃騎大將軍之職!」 這不就結了!已道出了幕後指使者。 「唉!各為其主,也實在難為「千心劍」江搏,就給他個全屍吧!」 「百變刀」胡城面露猙獰吼叫道: 「我是個殺手!不須要你們的憐憫同情,「太上皇」主公會替我報仇!」 話畢。接著「百變刀」往脖子一抹,項上那顆人頭滾滾落地,鮮血飆飛一尺,屍體依然挺立,好快的刀! 屍體倒地,張心寶雙眼一抹悲哀,攏著關沛雁纖腰,一擺雄腰如管箭飄射了出去。 「教眾兄弟們隨我來!殺出重圍!」 雙方各離十丈對峙,一邊猛射彎箭,一邊以木板為盾只有挨箭的份,料不到竟有人膽敢一馬當先闖了出去! 張心寶左手抱著關沛雁,被其四肢如螃蟹般緊拴著,貼個滿懷,軟綿綿熱呼呼地,情況緊急,哪有這份心思理會,正騰挪於空中,右手單掌進出了至大至剛「阿彌金剛神功」第一式「佛怒霹雷!」 先天罡氣金光熠熠,遇見擴散,疾若閃電,勁若奔雷,轉罩十丈內的那些強弩箭手! 「轟隆!轟隆!轟隆!」 掌風所至,震得十丈方圓人仰馬翻,彈飛了出去,驟間「雁行陣」如破了一個大缺口,一時間無法彌補! 千餘教眾雖折損約三百人,望見張心寶抱著三宮之一「綠狐皇姬」,依然如神龍般從天空俯衝而去,並且只用單掌迸出金芒閃爍神功,輕而易舉地轟掉敵方「雁形陣」一個十丈寬的缺口! 一陣歡聲雷動,士氣鼓舞到了極巔! 乘勝追擊,機不可失! 教眾七百多人爭先恐後,奮不顧身,如潮湧狂奔,浪捲而去,就有如「長蛇陣「怒目吐信欲噬獵物般,從那個缺口戳了進去,頓使得「雁形陣」的大雁長喉嚨被噬咬無法動彈,潰散已不成軍,只能面對面一一的廝殺起來。 張心寶捷若大鵬攫爪臨空,雙腳左踏右踢敵方戰士頭肩之處,戰士個個如中錘昏厥,又如跳棋般挪閃循進,敵人懼駭四處竄逃,不敢輕攫其鋒,瞬間落於火海宮殿之前放下了關沛雁。 「哇哩!火勢這般猛烈灼熱,宮殿裡面的人那能生離,豈不死絕?」 關沛雁急忙道:「張郎!後花園內南邊偏僻處有座涼亭密道,平常都不准我們「三宮」進入,「陰陽法王」肯定從那裡逃離,但是現在火勢沖天,烈焰灼人,如何能進得了?況且沒有別的路!」 「這還不簡單!」 張心寶再度攬抱她,默運神功,一層金光明罩護體,就地一跺,騰挪空中,踏熊熊沖天濃煙,御煙飛行,往宮殿後花園南邊而去。 俯瞰巍峨宮殿逐一驟倒崩塌!觸目驚心,聲勢好不嚇人! 御花園之奇卉異草,花園錦族早已化為灰燼煙飛,南邊那座涼亭也倒塌殆盡,卻留有一個大洞口。 兩人從空中驟降墜入涼亭殘詹洞口中消逝。 快似閃電,嚇得關沛雁花容失色驚叫了起來。 「要死了!要死了!別那麼快嘛!」 「哼!快才爽嘍?救人如救火,不快怎行?」 一語雙關,可能說者無意?但聽者卻是有心! 頓然使得關沛雁雙頰霞燒,「嚶!」地聲響,猛抱著張心寶享受這片刻溫存也好,還真不願意下來! 忽聞張心寶蜜語甜聲道: 「喂!小蚌肉醒醒?已到地頭」 一座密室,寬敞乾淨,尤其一床嶄新折疊絲被,散出談談幽香,竟沒有人影? 關沛雁埋在他偉胸之螓首,明眸艷睞瞅了一眼,萬縷柔情,抿咬嘴唇道: 「小冤家死相!您這副吊兒郎當的樣子,就是會欺負人家。」 她桃腮微暈,耳鬃廝磨,昂嘟起那梨渦淺笑,露出櫻唇金縷長,吁吁出氣蘭香,一副柔若無骨,嬌憨神態,不就擺明了,床在那裡!要人現在就「欺負」她? 唉?什麼時候了,這個小妮子怎會有這種心思?還真性致勃勃!拉著張心寶到了床上。 「張郎!要您唱首情歌給人家聽……」 不恁地,撩撥起張心寶丹田處,一股燥熱衝動,正待於她前胸飽滿雙峰恣意暢遊之際,先來一番雲雨…… 驀地,從密室隔牆中飄來一陣令人欲嘔之腥臭,就如當頭潑灑了他們一盆冷水,慾火頓息! 關沛雁娥眉微蹙,掩鼻不解道: 「怎麼會有陣陣死老鼠的味道?」 「不對!密室十分乾淨,不可能有死老鼠,事有蹊蹺,床邊這面牆壁有問題?」 連袂下床,搜索片刻,找到了那盞牆角燈台,用力一扳。 「嘎嘎!嘎嘎!嘎嘎!」牆壁順右快速滑開。 候地,迎面撲來一股濃烈的腐屍臭味,嗆得兩人頭昏目眩! 慘!慘絕人寰!歷歷在目。 「嘔!嘔噗!」關沛雁花容驟變,面露恐駭,再也忍不住雙膝跪地,嘔吐了出來。 張心寶震驚莫明,怒髮衝冠,皆眶欲裂,忿憤填膺,如不是親眼所見,那得知世間竟還有人會做出這種令人神共憤,禽獸不如慘絕人寰之行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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