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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宰場!簡直就是人間地獄! 密室十分寬敞,四周牆壁陳年積厚的血污斑斑,及一張張釘於牆上的數不清風乾人皮,不知道已屠殺了多少生靈。 密室最後面石洞口有個鐵欄閘,關了不知多少野獸,就如動物園般,竟然不互相吞噬? 中間左右各擺一個長方形的石床,就如手術台,也是屠宰的組肉石板。 右邊石床,一個約人體大小的山羊,全身如脫殼般被剝下了完整的一層獸皮。 左邊右床,邊角放置一整排明晃晃的金刀,長短大小形狀種類繁多,實在說不出名堂。 一名男子也被剝了皮,那張整具羊皮就穿了一半在他身上。 頭部已載上了羊頭,而露出石床外的另一半手腳從腕部被斬斷,斷處鮮肉冗自顫抖跳動,滿石床鮮血淋漓,可能是剛動手術還來不及逢合傷口,就匆匆離去。 「萬變獸形」就是精密的外科手術! 滿地任意丟棄手術不成功的年青男女已被剝了皮的屍體,慘不忍睹? 關沛雁任由武功如何高強,也兀自嚇得渾身顫抖,粉頰冷汗直流,浸濕鬢髮,如無助稚兒般倚偎著張心寶緊抱不放。 張心寶感同身受,如被剝了皮般,疼痛無力呻吟道: 「好慘、操他媽的祖宗十八代、是哪個無人性的傢伙幹的?定要他付出十倍慘痛的代價以慰死者亡靈!」 「張郎!這種違反人性的作法,當然是武林公敵,人人得而誅之!難怪瞞著我們,不得而知!」雙雙走近鐵欄杆一瞧,真是不忍卒睹!背脊涼颼,手掌心沁出了汗漬。 洞內鋪滿稻草,幾十頭披著各種獸皮的人類,還在肉弱強食,體壯的一頭野狼,竟然跨騎一頭軟弱的綿羊,正在進行強姦中,而顯露可見的卻是男女人類的生殖器。 其它的人化野獸好像是司空見慣,視若無睹! 就如是這群野獸唯一的享受?太慘了! 關沛雁看得潸然淚下,幽幽歎道: 「張郎!是否放這些人……野獸出來?」 「嗯!放了出來也是被人捕殺,放到深山大澤也拚不過真正的野獸,還是死路—條!」 「那怎麼辦?」 「這些人已被洗腦訓練成了靈獸!可能餵食「極樂散」控制著,不如殺了他們反而是一種解脫!真是生不如死啊!」 霎間,密洞另一通道,傳來了輕微兵器相交聲及悶哼聲,豈能逃得過眼尖耳銳的張心寶。 「走!有人在廝殺,回頭再處理這些人獸!」 兩人徑行密道約有盞茶時間,感覺通風越來越清涼,石階越來越往上走,到了一個可容納二人側身的出口處,伸了頭一瞧,原來是狹谷前的一片盆地。 地道出口竟然就是這塊三丈高的「陰陽神教總壇。擅入者死」 一位戴黑巾蒙面之人,手中持一把寶劍,踩著「陽法王」匍匐地面求饒的雄姿,真有睥睨天下之勢! 蒙面人身後有六位護法虎視眈眈,望著撲倒於地面,國色天香傾國傾城的「陰法王」,但此刻已然玉摻花容,香霧雲鬢濕。 「陰法王」咬牙切齒不甘心嗔恨道: 「政天齊!你這個狗賊,趁人之危,哪是英雄好漢所為!」 政天齊縱聲梟笑不可一世,扯下了蒙面巾,其雙目如臥弓,鷹鼻如勾露脊準頭尖,兩唇簿得人嫌是冷酷,一代梟雄相。 「自古成為王,敗為寇:這淺顯的道理都不懂,竟敢跟朕爭天下?要不是這一年來,朕與赤眉軍極力周旋,受了牽制,那容得你如此囂張!今晚算是天助我也!料不到這個世上,竟然有人能破了你的「燎心大法」九層神功,促使一敗塗地,朕還得感謝那個人呢!可見你煉得不夠精張!」 「有種就當場殺了我!要不然待我神功恢復,非殺得你片甲不留,方洩我心頭之恨!」 「要報仇就等下輩子吧:論佈陣行軍、帷幄奇謀、而當今天下,捨我其誰?廢話少說!快把堯時的四凶之一「窮奇真經」奉上來,朕還可以考慮饒你一命。」 「要不是真經內之「燎心大法」厲害無比,豈能容你迅速創教至今,朕回頭還我那個算命的劉子興算帳!」 「哼!就是我死了,你也休想得到「窮奇真經」!」 「啤!地上躺的紅狐及藍狐兩位皇姬就是你的榜樣、真的不怕死?」 「呸!怕死的早就像這個狗奴才蔣忠一樣!」 「太上皇」政天齊一抹狡黠笑吟吟道: 「蔣忠狗奴才!你知道朕為何饒你不死嗎?」 「陽法王」蔣忠叩頭如搗哀求道: 「啟察「太上皇」!奴才真的不知道?只要饒了奴才的命,做牛做馬也心甘情願!」 「嘿嘿!你那一手「金刀之術」舉世無雙、朕愛才如命怎會殺你?起身側立一旁吧!」 「謝主隆恩!謝主隆恩!」 蔣忠有如死裡逃生。滿臉槁灰,汗流浹背,兀自顫抖側立一旁。 「嘖!嘖嘖!蔣忠,你看「陰法王」一身的細皮嫩肉,如果剝了層皮下來,做個人皮燈籠,肯定亮麗。再以她的玲瓏身材,應該配上件什麼動物獸皮,比較顯得華麗高貴?如果叫一頭西藏大獒犬姦淫她,可真逗趣?」 草菅人命,不在乎的輕鬆筆,真叫旁人聽得倍感顫悸,毛骨悚然,原來是利用蔣忠來威脅不投降之人、手段實在十分殘忍,毫無人性。 「陰法王」花容慘變,雙眸卻露十分詭譎,不怒反笑轉而歎息道: 「報應!真是報應!有位一起從「澳洲」來到這種戰亂民不聊生動盪時代的男人。曾經說道,頭上三尺有神明!真後悔沒聽他的勸告,才落得客死異鄉下場!真想見他最後一面,問他知不知道閻王爺是否肯收留我?」 話聲甫落。 「陰法王」明眸進出了異采,檀口櫻唇滲出了一絲血絲。緩緩滴濕前襟。 「太上皇」政天齊愕了一下,沉聲道: 「好個賤人!竟然服毒自盡?還有一個「澳洲」同黨?」 瞬間,一陣龍吟長嘯,是眾人耳鼓脈隆隆生病! 一聽是「澳洲」來的,按捺不住的張心寶竄出了密道狂叫道: 「別死!「玩命虎爺」!還得追緝你回澳洲歸案!」 中了巨毒的「陰法王」厲虎,聽到了前身匪號「玩命虎爺」躺於草地上的嬌軀一震,霍然坐起,雙眸迸出了迴光返照異采。 看見了一位年青虎背雄腰的男人,親切的摟抱著自己,發出了一股灼熱勁道,任渾身竄流,十分溫心地似要療毒! 知道是一同穿越時空借屍還魂的張心寶。 然而,迸出最後一層「燎心大法」阻抗,存必死之決心,不接受其療毒,強敵環伺,豈容得他浪費內力真元。 「總算老天待我不薄!臨終最後一面竟能見到了同鄉的你?」 「是我沒有錯!「玩命虎爺」找得你好苦!為何苦願自殘生命?」 「陰法王」緊貼在張心寶耳際說了幾句話,面露得意笑容,但玉靨已轉漆黑,並出最後一句遺言。 「真爽!政天齊是得不到「窮奇真經」了。張先生,我雖然罪大惡極!請看在同鄉的份上,替我報仇!」螓首傾斜在張心寶懷內,纖纖玉手滑落地面,已然玉殞香銷,溘然長逝,但雙眸睜突,死不瞑目。 張心寶淒容滿面,因死者為大,拂著她的雙眸合閉,把其屍體平放草地。 有感而發,喃喃自語道: 「權力及力量不足以用來誇耀!而是保護自己。看得到的力量是暴力,看不到的是權力也是邪惡之力量。 這種力量建立不了和平與愛!只能增長貪婪邪惡之心,你就是中這種毒而死,下輩子好生反省,如果還能投胎轉世為人的話?」 順手撿起了她遺落地上的寶劍「鏘當」一聲,寶劍出鞘,旋弧一轉,寒芒閃爍流轉劍刃,是一把削鐵如泥的好劍! 「太上皇」政天齊確實是一代梟雄,看見了張心寶拔出寶劍的隨手任意,就如偶得渾然天成的劍招,如詩如畫的靈感創意。 其凝然不動,有如進入胎息無念無妄的玄妙境界,有一股浩然正氣,把方圓一丈提升至那種局天極地,神鑒通明,百無遺漏群妖現形之界境! 他的劍,有一種虛無極靜的意境。 深不可測! 政天齊雙眼一抹未曾有過的死亡恐懼,心中—驚,涼透了背脊,驟生膽裂魂飛,搖搖欲墜感覺。 「蹬!蹬!蹬!」不由自主的倒退了三步,腳印卻深陷地面三寸,也不是個弱者,只是對手太強了! 顫聲道: 「快挪出一人往谷內調兵遣將支援!其他五人殺了這小子,擋他一陣,快!」 「陽法王」蔣忠,已經嚇破了膽,癱於地面。 六個護法級人物,於後方一丈處,丈二金剛摸不著頭緒,「太上皇」主公,怎不恁地倒退了三步,還見其背影已然汗流浹背? 五個人奉令迅速圍了上來。 個個腳跟都還沒站穩,只聞得張心寶一抖劍芒化成十顆寒星,長吟道: 凝重如山嶽巍時,輕靈無跡若清風。 寒星燦爛旋弧一閃,玄異至極! 劍勁柔若清風,如拂著了剛站穩腳步的五位護法。 「咚!咚!咚!咚!咚!」 竟然五顆人頭齊齊落地,好神奇飄逸的—劍! 如此快劍,驚駭得「太上皇」政天齊猛然彈離一丈,顫抖道: 「你!你……年紀輕輕,究竟是誰?竟有蓋世武功!」 「哼!政天齊,天網恢恢,疏而不漏!我擺下了這個計中之計,你果然現身上當。蒼天有眼,二十年前,「華山慘變」無辜驟死的英靈不滅,今晚要你難逃天網,納命來!」 劍芒一抖又唱吟道: 八風不動撼山河,劍出罡芒耀九洲。 如心作劍,是心化劊。 身劍合一,化作一道七彩繽紛劍罡,如龍躍蒼穹,疾飄而去! 太上皇政天齊猛然醒悟,恐駭驚叫嘶吼道: 「啊!「御劍飛行」之術,莫非……莫非你就是神鑒……嗷……」 嘶叫驟落。 「太上皇」政天齊秦始皇之化身,被劍罡猛儔無倫地,肉身連帶魂魄,絞為肉糜,鮮血碎肉滿天噴灑,結束了罪惡的一生! 如絮飄落的張心寶頹然跪地,兩眼已然熱淚奪眶而出! 哀聲祈求道: 「華山慘變受害的眾兄弟們!今天總算殲滅此獠,替你們報了大仇!請原諒我有不得已非離開的苦衷!請英靈們受我三拜!」 張心寶誠心誠意恭敬地朝天彎身「叩!叩!叩」額頭觸地三拜! 竄出地道側立一旁的關沛雁,被這份義薄雲天,驚天地泣鬼神的場面所感動,不由得潸然沾濕了衣襟,激動得泣淚出聲。 張心寶起身,噘口一聲忽哨! 十丈盆地,密密麻麻湧出了手臂皆纏綁紅綸絲巾無法算計的戰士! 洪震北已經老淚縱橫,跪於地面道: 「主公!今日總算替華山兄弟們報了大仇!」也泣不成聲,拜倒地面,令人動容。 自古忠臣義士!依然不寂寞。 月亮臨空,探出了雲端,終究一掃陰霾! 張心寶揮劍指著狹谷澗道: 「兄弟們!衝進澗谷,殺他個片甲不留?」 戰士如潮水湧進了澗道,瞬間迎著政天齊的人馬」喝喊連廝殺了起來! 火光映天通紅,終有熄滅的時候。 張心寶臂力過人,攫取了昏厥地上「陽法王」蔣忠,如提小雞,與關沛雁面覷會心一笑,雙雙一股溜煙竄進了石碑密道而隱。 盞茶之間,已到了「萬變獸形」屠宰場之密洞。 唉!「千心劍」江搏與「靈蛇李」翁長志牽領一些領領教徒,見了這種慘絕人寰場面,嘔吐得泗涕縱橫、骨軟筋酥跪於地上。 張心寶也強忍內心那股如濤浪之憤怒,縱聲道:「爾等不明究理!參加了這種傷天害理之邪教,應速速回頭是岸!不再受其蒙蔽,可不失為無過,現在我推薦關沛雁姑娘為「陰陽法王」,從整教派導入正軌,統領大眾!」 關沛雁愕了—下,踢醒了地上的「陽法王」蔣忠道: 「密洞中的一切慘無人道的「萬變獸形」,出自蔣忠之手,其勾結外人,害得「陰法王」已經飛昇了,請你們公斷其罪!」 這些頭領教徒齊齊暴聲道: 「我們願生生世世追隨「陰陽法王」的領導!」 其中一人跨步作揖道:「蔣忠叛徒!就由「陰陽法王」您來裁定!」 蔣忠早已嚇得臉色死灰,癱坐地上,本來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意氣風發的神采,老早拋之九霄雲外。 「哼!本教講究天地皆分陰陽五行,因果循環,種瓜得瓜種豆得豆。就把蔣忠丟進那個獸欄內,讓其自食惡果,也算得是現世報應!」 兩名頭領教徒,揎臂撩袖,一人一手拖著蔣忠往獸欄處,打開鐵門,各端他一腳,踢得滾滾而去,迅速回關鐵門。 那些人獸不能言語,喉嚨「嗷嗷!」呼唬,爭先恐後群擁而上,把蔣忠撕裂碎片,真的戰噬其肉,啃咬其骨,還把鮮血舔個精光,方露快意滿足眼神。 「靈蛇槍」翁長志抱槍為視道: 「稟「陰陽法王」!這些人獸如何處置?」 關沛雁雙眸一抹悲傷神色,幽幽道: 「全部殺之火化!再立牌位超度!」 曙光大白,陰陽神教總壇盆地.依然愁風慘霹,化不開教徒們心中的陰霾。 「陰法王」厲虎屍體於薪材架上,神教徒眾,聞風四面八方來朝。皆披麻帶孝,如喪考妣。 數日後,關沛雁一把火炬,焚化了一切恩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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