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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移星換斗


  「秦皇宮」宮內富麗堂皇,燈火通明如畫,漢白玉石鋪地,相映得生輝如雪,晶瑩剔透一絲不塵,雕樑劃棟龍飛鳳舞,氣派萬千。
  衣、食、住、行、玩樂之處,應有盡有,窮奢極侈之能事,令人望之乍舌不下。
  可見「太上皇」政天齊平時矣著淫佚,躊躇滿志,連兒皇帝劉子興的內院寢宮,也要膛乎其後,但卻有一股壓迫心頭,空窈窈冥冥之氣氛。
  三個人一踩進宮內即見漢白玉石地瓦甸甸跪拜了百來名千嬌百媚宮女,個個露頸滴粉搓酥,人比花艷.竟由皇后蘇柔捷率領嬪妃三名,於前間三呼萬歲。
  張心寶一愕,這又是什麼情景,
  望見太監王操滿臉邪淫詭笑,已然說明了一切。
  原來「太上皇」政天齊有這種淫人妻妾代表下忠貞不貳的嗜好。
  這般齷齪下流醜事.經心念一動,從腦海中如幕層層顯像,是從兒皇帝劉子興攝腦搜取而來,連這小子依葫劃樣也軋上了一腳:
  戲還得唱下去!
  「太上皇」本尊的秦始皇,原就是歷代帝王好漁色箇中之翹楚者有建築龐然的「阿房宮」為證,又有墓陵內之「千年雙修大法」為恃,也就不足為奇了。
  不恁地,這場風流仗陣是否要打?打了下去,不啻與暴君何異?反覆思慮,有點欲落荒而逃之衝動?
  驀地於沉思間,袖袍有人輕扯了一下。
  太監王操在耳際問,輕聲細語道:
  「稟「太上皇」皇后娘娘與嬪妃宮女們,已跪得發麻了。」
  張心寶猛地拉回了思緒,仿著秦始皇的雕目虎吻,豹狼之聲嗥梟大笑道:
  「起身!通通起身!朕還真捨不得。」
  少傳韁華褒衣博帶,撩長袍偕太監王操跪地道:
  「微臣叩見皇后娘娘!千歲:千千歲!」
  「嚶!韁先生免禮!」鶯聲婉轉,繞樑三日。
  皇后蘇柔婕婷婷玉立顯雍容,輕拂鳳袖示起身。
  她卻嫌脂粉污顏色,淡掃蛾眉朝至尊,仙姿玉質肌細膩,回身轉佩百媚生,插花照鏡千嬌出,曉風殘月柳三變,滴粉搓酥左與言。
  皇后蘇柔婕一抹幽怨強顏歡笑,梨禍淺綴,楚楚動人,欲要人心扉滴破,襝襟福禮道:
  「兒媳婦叩見公公「太上皇」萬安!好久不見您回來。」
  張心寶看傻直了眼!
  商朝褒似也不過如此,怎麼這朵空靈清蓮,竟插在那堆牛糞上?真叫人捶胸扼腕,不勝欷噓而慨然?
  所謂自古紅顏多薄命啊?
  「嗯!席設「萬壽閣」,朕要與韁先生密議國家大事。爾後再召見你們。」
  皇后蘇柔婕雙眸翦水秋波,善睞神采喜說道:
  「遵旨!兒媳婦於晚間已為公公準備了笙歌舞蹈餘興節目,一解連日來櫛風沐雨,車勞困頓之辛苦」
  太監王操前導張心寶韁華到了「萬壽閣」登樓而上.自饒有趣地掩門而出,待宣伺候。
  張心寶坐定後,見韁華傲骨嶙峋,規行矩步.儒者風範,大為激賞道:
  「韁賢卿請坐!到了這裡,逕情直行,毋需何人顏色,也勿存芥蒂,應率爾而對,無話不談,省卻宮廷之繁文縟節!」
  韁華愕然隨隱,見「太上皇」生得長頸鳥彖,其相貌陰尖刻薄,可以共患難,卻不可以共安樂,但是其天廷眉心之間,怎會有一股德配天地之浩然正氣?
  難道自己看錯了眼?
  然而回神一看,卻不敢掉以輕心,自古伴君如伴虎,依然小心翼翼,執再用中。
  「朕對那些蚌鳴蟬噪之輩?已不勝其煩,希望韁賢卿以『璣緯之學」就論天下局勢!朕不會虧待於你。」
  少傳韁華掀髯微笑,精光飽綻、滿應滿許欣然道:
  「啟奏陛下!於三十多年前,「璣緯」前輩谷永及夏賀良等,都曾指出過,漢朝為王莽所篡,必然再度興起。「璣緯赤伏符」上面有句:
  劉秀髮兵捕不道,四夷雲集龍斗野,四七之際火為主。
  預言了劉秀乃為「真命天子」!」
  張心寶興致勃勃問道:
  「嗯!這「璣緯赤伏符」又怎麼解釋?」
  「啟奏陛下!自從漢高祖利邦興起至經言中所說的劉秀而止,應有二百二十八年,正是「四七」二十八之應驗。漢朝以「火」作為象徵,所以說「火為主」再度興旺!」
  「陛下於數月前?懸賞十萬戶侯爵,購買蕭王劉秀的人頭,至今仍無下落,正是應驗了經言「劉秀髮兵捕不道」。況且今年「漢光武帝」旗幟一出,天下各路人馬望旗幟而色變。也正好應驗二百二十八年了。」
  「韁賢卿!這句「四夷雲集龍斗野」又怎麼解釋?」
  「陛下!《九五爻辭》說:「飛龍在天,利見大人。」是什麼意思?留待後人解釋。」
  「然而,孔子解答道:「聲同則以聲相應,氣同則以氣相求。水性潤下而往濕處流,火性炎上而就乾燥之物燃燒。龍行生雲,虎嘯生風,聖人出世了,萬民敬仰而天下歸服。以天為本原而生的則與天相親,以地為本原而生的則與地相親。這就是說,只有同類的東西才能互相隨從。」
  「所以也是應了這句「四夷雲集龍斗野」微臣不才確實不敢隱瞞聖聽!」
  張心寶聞得內心狂顫,這位韁華可媲美唐朝之袁天臣及李淳風也!
  「璣緯赤伏符」圖錄不就是「推背圖」之翻版?只在於時代差異而已。
  蹙鎖雙眉,似無病呻吟聲調,也符合了「太上皇」憂國心情,促使得韁華眼中一抹殘酷的喜悅,對方已入了殼。
  陰差陽錯的表情,使少傳韁華誤判。
  張心寶是為了這些話所震撼,古代百家爭鳴,能人異士輩,為什麼一代反而不如一代?歷史上兵刀劫連連,難道記不起這些慘痛教訓?
  難怪有句名言道:「人類是健忘的,所以歷史會再重演!」
  「韁賢卿!如果兒皇帝王郎,改名劉子興,再改名「劉秀」的話?不是也可以應驗這些「璣緯赤伏符」裡的經言了?」
  「陛下!三十年前,有位漢室子孫劉歆,改名劉秀,希望應驗「補不道」及「龍斗野」,連袂西門君惠陰謀劫持王莽,事敗被滿門抄斬,這是當時人人皆知之事,因失敗於無先人蔭福之故。但是蕭王劉秀就不同了。他有「神鑒奇俠」舉「漢光武帝」旗幟早已為他打好了基礎,「真命天子」就應驗其身!」
  「韁賢卿!那怎麼辦才好?」
  少傳韁華似笑非笑,用意深長狡黠道:
  「啟稟陛下!自古雖然法以自然,但是隱賜五行生生相息,卻能相剋。微臣願擠得粉身碎骨報效朝廷,只要「移星換斗」逆天而行即可!」
  張心寶再度震驚莫名,但佯裝興奮狂喜道:
  「韁賢卿!真會「移星換斗」之術?」
  「陛下!微臣絕無虛言。但是兒皇帝卻沒有這個命!徒呼奈何……」
  「韁賢卿有話直說!無須忌諱什麼!」
  少傳韁華霍然起身,匍匐地面恭聲道:
  「啟奏陛下!請出示生辰八字,微臣觀額察色,只有陛下有這個福份!請准設壇、由臣主持「移星換斗」逆天之術,絕對成功!」
  張心寶卻是惴惴不安道:
  「要是韁華施術在別人身上,不啻是改變了歷史嗎?真是機緣巧合,讓自己碰上了。應是冥冥中真有定數?成功與否?反正「太上皇」政天齊又不是自己正身,試他一試.是否真有驚天地,泣鬼神之通天玄奧?」
  佯裝縱聲開懷大笑道:
  「很好!就如賢卿所奏,但不知在那裡設壇較佳?在何時訂定作法施術?」
  張心寶把自己的生辰八字給了少傳韁華,想看他能玩什麼把戲,反正有誰會去注意「太上皇」的八字。
  跪於地面的少傳韁華雙眼一閃惡毒怨恨即隱道:
  「啟稟陛下!地點在「秦皇宮」前廷即可,此宮聚集了陛下之靈氣,可感應天地神靈。時間訂於三日之「五星貫月」子時施法!然而這三天之內,多接近女色,促使陰氣大熾,事可成矣!」
  「嗯!很好,但此事絕對機密不可外露,如果出了變故,就唯你是問」
  「微臣遵旨!」
  張心寶傳喚外頭伺候的太監王操,附耳叮吁幾句話,並且當面口諭,賜黃金十斤,並要其全力配合少傳韁華一切所需,兩人連袂歡天喜地而去。
  太監王操雙手摟抱著沉甸甸的十斤條狀黃金,笑得合不攏嘴,少傳韁華隨後,神色淒然,沉默不語。
  「韁先生!這個嘛?來一趟開醮設壇所費不貲。那個嘛?應該油水不少嘍?「
  少傳韁華強顏歡笑道:
  「操公公!這座壇城,就由您來承包,請多費心了。懷中之物是否需要我替您拿著?」
  太監王操一聽壇城由自己承包,更是笑裂了嘴,忙道:
  「不重!不重!這個嘛』不敢勞煩大駕。壇城之事就這麼說定.以後朝廷若有人膽敢欺負你,就告訴老夫一聲.那個嘛?要他死得難看!」
  話剛說完。一個失疏,被石塊絆倒在地.摔得頗重,痛得齜牙咧嘴,忙著檢起散落地上的黃金條塊。
  少傳韁華一愕,這是個預兆,不知成敗勝算如何,
  忙於「袖中乾坤」彈指捏算「六爻壬課」,神色憂喜參半,再於地面排了竹箋列卦,頓顯欣容,一掃剛才心中陰霾。
  太監王操忙得滿頭大汗,乾脆把弄髒的太監官服脫下,打包了那金條塊,見了他上的竹箋卦,忙問道:
  「韁先生!這個嘛?又是什麼神算?」
  「操公公!金與土相生,是吉兆。壇城工程可再進帳二十斤黃金,是您的福大命中偏財運,但是今晚您有個小劫數,得忍一忍!」
  「嘻嘻!這個嘛』有黃金白銀可嫌!當然凡事都得忍耐,況且奴才做慣了,也無所謂嘍!那個嘛?只要不掉腦袋就行。」
  「喔!是不至於這麼嚴重、但在三日後子時的壇城作法,公公定要想辦法在場,過了丑時就一路順當,更陞官發財,萬分安泰了。」
  「韁先生這個嘛?又怎麼說?」
  「操公公:上回從您的八字排卦,不是告知有個正官印嗎?三日後是甲辰火,「天貴青龍十靈日「剛好是您的八字中十年大運最不好的沖狗四十一歲煞東,子時「日破、大凶、六戊」然而利用這次「移星換斗」,沾上了青龍喜氣,馬上就發了。」
  太監王操興奮得滿臉棗紅,雙眼瞇笑成一線,舔了舔舌頭貪婪道:
  「韁先生說得也是!這個嘛?連「太上皇」都可變為「真命天子」的福份,要是讓我沾上了那麼一點點,那個嘛?這輩子豈不是吃喝不完?」
  「是的!所以操公公得自己設法在場嘍!」
  太監王操好奇問道:
  「說真格的!這個嘛?「移星換斗」之術到底靈是不靈?那個嘛?您老兄是否試過?」
  少傳韁華陪笑道:
  「我是沒有這種福份:要不然就是自己「移星換斗」一番!」
  「喔!這個嘛?也就是說沒有施術過?」
  「嗯!這必須天、地、人三才配合才行。況且「五星貫月「日如紫,五星逆行,守太薇,月貫天廷中,百年才有一次那有這麼容易?」
  「嘻嘻!說得也是!這個嘛?百年才得一次,怎能不搭上這條青龍?就這麼說定,老夫走人嘍!」
  「送公公好走!一路順風。」
  少傳韁華望著雀躍而去的太監王操背影雙眼一抹淒傷歎然道:
  「對不起了操公公這個計劃少不了您。「衰尾道人」是「移星換斗的」術引子,可能是命中注定的吧?實在是韁某有不得已的苦衷!」
  掀髯仰天長歎道:
  「愛妻!這些日子來,我朝思暮想,茶飯不思,為報你被姦污而上吊之仇!三日後為夫就來陪你了。咱們黃泉路,鬼門關再見!」
  「秦皇宮」大廳上,一派歌舞昇平靡靡之音,三十名侍女樂師穿著透明薄紗奏樂,那薄紗內卻是一絲不縷,凹凸玲瓏身段一覽無遺。
  漢白玉石地面鋪了艷紅絨氈,方圓有數百尺之長以防滑倒。
  氈面用黃金縷繡蓮花.朵朵金芒熠熠生輝,十分醒目,極盡奢侈豪華鮮艷亮麗。
  黃金蓮花絨氈上,數十位妙齡舞孃,穿著五彩透明薄紗,妖嬈體態,翩翩起舞,疑似天女下凡、其玉質仙姿踩於絨氈蓮花之上,有如柔雲過月,婀娜多姿,於一旋一躍玉腿頻繁交換之間、個個體柔似水,乳波如浪,妙處驟顯,撩人遐思。
  皇后蘇柔捷偕施、陳、彭三大貴妃,也穿著雪白透明薄紗,四大絕色美人纏繞著張心寶周圍,落落大方,以體溫暖其身,摩酥忸怩得欲人銷魂。
  張心寶怎按捺得住這般風流,早已色授魂飛,佚蕩飛揚,左擁右抱,雙手忙於恣意賜游,近乎裸體之四大美人玲瓏身軀,如玉滑脂肌嫩膚上,一派不可一世梟雄憐花惜玉,有願葬花墳之愛美人不愛江山之態。
  盞茶間,如流水而過。
  皇后蘇柔婕起身,輕拍手掌,於黃金蓮花絨氈上的歌舞驟歇。
  豈料五十名妙齡舞孃,個個飼伏氈面,玉體橫陳,妙相百態。
  兩旁三十名倩女樂師停止奏樂,各從身後,迅速拉出了絲絲七彩條紗如網,飛快地覆蓋於這些舞孃身上,也自動投身而入,就如天上雲霞般的璀洵繽紛燦爛。
  張心寶一愕,這是又什麼風流仗陣』
  皇后蘇柔婕嬌羞的牽著張心寶的手,另外三位貴妃拱托其身道:
  「嚶!「太上皇」請與臣妾們,共赴巫山雲台!」
  張心寶頓然愕傻呆直了。
  「這……就在宮女人體上作?」
  彭貴紀嫣然嬌羞一笑道:
  「這「波浪雲台」!還是陛下的偉大傑作嘛!」
  張心寶面紅耳赤嚅囁道:
  「我……朕的傑作,你們一起來?」
  四大美人齊齊雙頰霞飛道:
  「臣妄們曾親身體驗,永世難忘!」
  「唉!這個皇帝,還真當得舒暢無比!」張心寶怦然心動暗道。
  正當摧美共赴「波浪雲台」之際。
  「報!十萬火急軍情!」
  太監王操驚慌失色,跑得上氣不接下氣,匍匐地面。瞧見這般情景,呆若木難。!
  真是嚥了一口涎沫!這種人體光溜溜大床,我真是他媽的癩蝦螟,端端坐,食從面前過——有心無力。
  張心寶真後悔剛才耳語太監王操的話,也怪起了這個癩蝦蟆來的真是準時,分秒居然還真不差!裝偽做作,也實在維妙維俏。
  趨前滑了過去[
  「啪!」的一掌清脆頰響。
  騰挪掠空而去,丟了一句話。
  「王操!自己跟她們解釋去!」
  太監王操望見皇后蘇柔婕與三位貴妃,皆杏眼含嗔抿咬著檀口櫻唇似要滴破鮮血,衝上前來知道大事不妙
  真的要應了劫數難逃,少傳韁華斷言果然不假?任你多麼的巧言令色,倏地腦海一面空白。
  額頭冒汗,面色如土,一陣軟骨筋酥,如哈蟆吸盤地面。
  「各位娘娘祖奶奶……這個嘛?……那個嘛?……請拳腳留情?饒命啊!」
  杏枝如畫倚輕煙,教人魂夢逐楊花。
  一道身形如浮光掠彤,驟落「柳煙亭」,環顧四周的池塘八卦排列,楊柳依依,覷準了「干」方位,似一條魚兒般,滑進了池塘裡,不濺出一股水花,好高絕的浪裡白條。
  水寒澈骨,也澆息了滿腔慾火的張心寶,吸一口真氣,牽動先天胎息,化一層盈寸金光明罩,潛游二丈深黑黝黝池塘,凝目尋找一個藏寶箱。
  池塘內,爛泥水草雜生,掩至腰間,活水對流在頭頂上三尺,卻沖不走陳積雜物,舉步蹣跚暗自叫苦。
  「唉!「陰法王」又是澳洲「玩命虎爺」的厲虎,於生前耳際告知「窮奇真經」藏在這個池塘「干」方位,盈腰的爛泥怎麼找?……」
  「啊!有了!腳底下似有一物。」
  一個倒栽蔥潛入淤泥.剎那間手中抱起了一個珠寶器盈尺的小木箱,心中一喜,「玩命虎爺」果然沒有說假。
  雙腳一蹬地上,似一股水箭飆射上了池塘邊,再雄腰如大鵬鳥般掠空往寢宮而。
  春俏俏,夜迢迢,碧雲天共楚宮遙。
  「秦皇宮」寢宮燈火通明,張心寶換了套輕鬆便服,獨自於桌面打開了盈尺藏寶箱,見裡內覆蓋了一面雪白帛布,在桌前燈光溜覽了一回,內容是寫著「玩命虎爺」厲虎的自傳。
  對當代來說「未來人」穿越時空,就如神仙般地奇跡,要人驚目膛舌,崇拜得無以復加。
  「玩命虎爺」厲虎把自己魂魄穿山越嶺,於東北長白山上一處冰天雪地密洞中,如何得到堯時四凶之一的「窮奇真經」及開創「陰陽神教」事跡詳載帛布中,以待有緣人。
  張心寶詳談之後掀開帛布,箱內居然有五捆密卷,皆以隸體書寫,一一取出放在桌面。
  「窮奇志事」、「燎心大法」、「趨獸神術」、「蒼穹神槍」、「寒天神拳」。
  翻開「窮奇志事」瞭解四凶原是「軒轅皇帝」座下四大護法,消滅了九黎族的首領嗤尤後,分四方拓展疆土,降服妖魔鬼怪,所向無敵,以暴制暴,以凶赫凶因這名「凶人」。
  張心寶學有專精,對神拳、槍法興趣缺缺,翻了「趨獸神術」,看得神采飛揚,嘖嘖稱奇,到了精彩處拍案叫絕。
  張心寶沾沾自喜喃喃道;
  「難怪古人有奇能異干者,能與百禽及百獸用口技通靈,奧妙神用盡在此卷中。」
  最關切的就是「燎心大法」,利用腦波就能透澈他人心意,比自己的「神識大挪移」更勝一籌.不需攝人意識就能相通,迫不及待捲開觀之。
  開宗明義寫道:
  燎心大法:共分九層神通。寂然不動,則虛靈不昧,虛靈不昧,則神明自生。神明自生,則感而遂通,感而遂通,則神應無方,而應無不驗,故事無不知,理無不明,幾無不見,義無不徹,而妙用無窮也。
  道教與佛教確有相通之處。
  其「白日飛昇」及「禪定中陰身」有異曲同工之妙,唯道教以施法施術降伏為手段,就是以戰逼和。
  佛教以大悲同體,空中妙用之「般若智」降服眾生,但也有金剛霹靂手段降魔。
  倏地,機簧聲大作,一絲的火藥味入鼻,暗器破空凌厲傳來。
  「砰!砰!砰!砰!」
  四股銀芒霍霍滿天暗器從窗戶透了進來,如電光石火般疾飄而至.料不到竟然有人膽敢於「秦皇宮」行刺「太上皇」,卻叫人猝不及防。
  臨機應變,翻起桌面阻擋暗器,豈料來勢洶洶,誓在必得,欲制他於死地,暗器轟得桌面碎為粉碎,餘勁悍然,齊齊射到了張心寶上、中、下盤,再把一身便服撕裂片片,好不狼狽。
  暗器萬分凌厲,著身灼燙.要不是「金剛不壞」舍利身,早已成為蜂巢般千穿萬孔!但是仍然叫人癰疼不堪。
  灑落了滿地的閃亮小鋼珠,怎會有這種超時代的武器?
  當張心寶撿顆小珠滿臉錯愕之際,窗外鶯燕妙齡女子聲道:
  「大姐!關沛雁姑娘交給我們的「陰法王」發明的「轟天雷」,竟然威力無儔,嚇死人啦!房內那個老混蛋.豈有命焉,咱們落個大方從正門進去收屍吧!」
  唉?好熟的聲音.難不成是……
  四位渾身黑色勁裝蒙面女子,自信滿滿地推門而入,手中皆拿一管閃爍著烏芒的尺長火筒,望見了幾乎裸體的「太上皇」,有若淵亭嶽峙的仁立,個個皆明眸睜突愕楞當場。
  怎麼凡體肉身、竟然能擋了這支尺長凌厲無比的「轟天雷」?
  張心寶現學現賣,雙眼鷹隼灼然,進出了「燎心大法。第六層神功「心絢凝明」籠罩前方三丈遠,盯得四位蒙面女子殺手一時間失魂落魄,呆若木雞。
  「紫夾蝶」兆怡腦波的心念暗道:「唉!「太上皇」怎麼不死?體格還不見衰老!應攻其喉嚨痛下殺手!」
  「紅蜻蜓」兆涵心念暗道:「啐!老不死的竟然有一身白晰細膩肌膚?應一劍刺其心臟!」
  「索命蜘蛛」兆寧心念暗道:「哇塞!老傢伙竟然轟不死?毫髮無傷?下面的傢伙還不算老!應破其氣海穴,要他散功!」
  「奪魂赤蠍」兆靜心念暗道:「你娘真的有鬼?難道肌膚是鐵鑄的?莫不成下體這副長吊也是如此?待會就閹了試試嘍?」
  豈料,三丈遠處還有一道無厘頭的心念最為頻亂不堪:
  「操!這個嘛……倒了八輩子楣!賜我榮華富貴敬愛的『太上皇」竟然擺了我一道?害我被揍得青眼腫的就不說了。那個嘛?……四個臭娘們,還逼我今晚排找到老人家請安不可?操?說得蠻動聽地,還不是欲要老人家……「打個洞」不可!」
  竟然是太監王操?對「太上皇」還蠻忠心的。
  這麼一番喋喋不休,不就表明了皇后蘇柔婕及三位貴妃隨後即到?
  被她們撞上了這種場面,「人面桃花」女殺手焉有命在?
  思念甫定。
  驟間收回「心絢凝明」第六層神功大法,毫不猶豫彈出了手中四顆小鋼珠,角度玄妙回弧中了她們的「麻痺穴」癱於地面。
  手腳俐落地把這四名殺手抬上了大床,迅速地脫了她們全身黑衣勁裝,丟到床下,以免暴露了行刺身份,要不然豈有生還可講?
  要地,這四位女殺手竟然於黑衣勁裝下,什麼都沒有穿?
  促使張心寶好生為難,也顧不得男女之嫌。
  「別張聲!皇后及三位娘娘馬上就到,被看見了一聲呼喊,你們準沒命!我是救你們!要與我全力配合,知道嗎?」
  「紫夾蝶」雙頰紅暈,雙眼一抹恐懼道:
  「你到底是誰?聲音好像哪兒聽過……」
  不待她把話說完,寬敞大牙床幕簾已經遮蓋了起來。
  張心寶默運神功,一招「佛怒霹雷」柔勁進出,把滿地的木屑粉碎及小鋼珠風雲殘卷的通通掃進了大牙床底下,滿室髒亂驟顯清潔明亮。
  說時慢,這時快。
  太監王操鼻青臉腫,曲牙咧嘴地推門進來,已然匍匐跪地,如見了親爹一樣,大喊冤枉及救命!
  雙眼一瞅門檻牆角,居然有兩卷圖書,趁「太上皇」不知在慌些什麼?偷偷地挪入懷中,宮內古董字畫皆是,不在乎這二卷吧?
  「啟奏「太上皇」!救救奴才的一條狗命!這個嘛?
  「少囉嗦!知道了,起來,朕保你沒事。」
  「喔!「太上皇」竟然知道了?奴才還沒把話說完?那個嘛……」
  「住口!一旁伺候著。
  太監王操雙眼碌碌,憨頭憨腦的托著下額「哎哎嘖嘖!」喊著痛,連忙起身,不敢再說下去。
  瞬間,皇后蘇柔婕牽領三位貴妃踏進了寢室,見了「太上皇」一身的農衫破爛不堪,個個內心訝異,卻不動聲色、依然蓮步輕移、妖嬈百態趨前,行跪如儀。
  但是人人內心皆暗道:
  「不知道是哪來的狐狸精?竟然如狼似虎地把「太上皇」的衣衫,撕破得如此徹底?肯定不只是一人所為!」
  皇后起身渾身貼向張心寶,使充滿酥懷的軟綿綿、熱烘烘地不知所措,暗中使個眼色,三位貴妃機靈的走向大牙床邊,掀開了幕簾。
  來不及了!
  乍現四個妙齡美女。個個凹凸玲瓏的玉體橫陳床面,三個妃一時間醋勁大發,爬上了大牙床,一人一個掐著她們脖子,卻要置其死地。
  女人家潑辣起來、真是夏天毒日頭,晚娘狠拳頭——都是可怕的。
  兆怡、兆涵、兆寧及兆靜空有一身功夫,卻被點了穴,軟趴趴的群起抵抗.皇后蘇柔婕領導後宮內院,哪能示弱?也加入了戰局!
  一時間,你捏我掐,你拉我撕,八位女人打起了群架,寢室的破碎衣衫滿天飛揚,個個赤身裸體,不甘示弱的如狼似虎各類雌威!
  太監王操好像心有餘悸,又好像司空見慣,不慌不忙的那張苦瓜臉,伸了伸舌頭,一股溜煙滑出了大門,迅速掩上,以免再遭受無妄之為。
  張心寶卻傻直了眼,連忙上前勸架。
  真是螃蟹過河——七手八腳的忙。
  彈指間,那身破衣衫也剝個精光!
  在脂粉風流仗陣中,聞得芳蘭肉體,不由得撩撥起胯下這條孽龍,猛地昂然諒喜抬頭!
  乾脆!一不做,二不休地龍游四海,遍游巫山十六峰,而一櫪伏八騾,才不過使個七次八回五十六招,來個雨露均沾,豈不快哉?
  管他的家雞野鶩。何方的浮花浪蕊,路柳牆花?通通要她們心扉滴破,打得滿天飛!
  頓飯時間。
  柳眼未開梅萼小,椒花角墮紅晉閒,情似雨余黏地絮。
  林間戲蝶簾閒燕,滿架薔薇一院香,風橫雨狂三月春。
  太監王操本於門外伺候著,聽得滿室嚶嚶囈語不休,仰頭看見盤月當空,抿著嘴打個哈欠,伸了伸懶腰捶背,摸撫著胸內兩卷「窮奇真經」不知是無價之寶,意興蘭珊地,拖著渾身青瘀酸痛,緩緩消失於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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