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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神仙留種


  磧磧風吹面,紛紛雪積身,朝朝不見日,歲歲不知春,寂寂更無人。
  千里冰封,萬里飄雪,長安城一片晶瑩銀白,從空中俯覽,極目所見盡為皚皚白雪掩蓋。
  西漢制十月為年,第十個月的最後一天是年夜守歲,今年特別冷。
  漢宮年夜守歲宴在「仙妃廳」舉行,四週三十六個青銅鑄龍鳳大火盆內爆著絲絲紅炭,熊熊烈焰照得滿室通明如晝,溫暖如春。
  漢景帝劉啟及薄皇后雙雙親扶竇太后入座,賜眾嬪妃分等級坐定,個個嬴髻凝香曉黛濃,鬢雲欲度香腮雪,暖融融脂粉大隊爭奇鬥艷,熱鬧非常。
  竇太后盛意殷殷,獨邀契駙馬季探花過年,使他見識了帝王家宴的氣派,尤其後宮佳麗粉妝玉琢,個個美如天仙,看得他目不暇給。
  宴席上山珍海味,炮鳳烹龍,竇太后頻頻勸菜。
  酒過三巡,快快道:
  「小李神仙!我那兩個風華絕代的螟蛉義女可惜沒能留下來過年,實為憾事!」
  李探花聞言,恭敬回道:
  「稟太后!天嬌、天柔不忘師恩及撫育親情,回「無極大界天」陪伴岳母大人,可要過些日子回來。感謝太后關懷,您老人家大德必壽,福祿俱全,而且皇上至孝,可謂古今第一人!」
  景帝劉啟龍顏喜悅,笑道:
  「多謝小李神仙,自月半以來母后有你陪伴,欣然忘憂,做兒臣的感同身受,敬你水酒一杯聊表謝意!」
  李探花連稱不敢,舉樽回敬。
  幾杯美酒下肚,原來有些拘謹嚴肅的氣氛為之一改,天南地北,談笑風生。
  幾番觥籌交錯,酒量不高的李探花已然微醺,放浪本性又起,口舌更稱便給,一言一語都引來無數笑聲,儼然成了宴席上的主角,幾個膽子較大的後宮女史也藉機趕來敬酒,更教他開懷。
  身旁的長平公主劉嫖酡顏含春,嫵媚動人,兩泓秋水瑩瑩,癡望著李探花,纖纖玉手捧起金樽,輕碰了一下李探花玉杯,嬌聲道:
  「小李神仙!後宮麗人上千,如果看中意那一位,本公主替你介紹,可是她夢寐以求,三生之幸喲!」
  竇太后看在眼裡,哪不知女兒心生愛慕,借題試探,乃呵呵笑道:
  「是啊!世間才俊偉丈夫哪個不三妻四妾的,阿嫖說得好,本後可以作主!」
  薄皇后明眸一閃,聽長平公主母女一言一搭,心中一陣淒冷,不由露出一絲幽怨神色,淡然說道:
  「長平公主千金未嫁之軀,怎老喜歡牽紅線做媒人婆,替皇上穿引也就罷了,怎麼!連神仙也需要你來作媒麼?」
  長平公主鳳眼一瞄,見竇太后滿臉不以為然神色,轉向薄皇后,冷潮熱諷道:
  「皇后娘娘!俗世賤民老婆不能生兒育女是可以休掉的,別說是母儀天下的皇后呢!」
  薄皇后聞言一懍,驟間色變,卻不敢發作,眼眶一紅,哽咽道:
  「皇上!您聽皇妹說話帶尖帶刺的,您可要替妾身作主!」
  竇太后臉罩陰霾,歎道:
  「薄皇后!皇上少不了你的魚水和諧,怎會不育?再說阿嫖年輕不懂事,怎麼跟她計較起來了?大過年夜哭哭啼啼的,難道不怕嬪妃們看笑話?有本事就生個龍種啊!」
  李探花到底是外人,夾在中間好生尷尬,不知如何搭腔。在宮內住了十來天,知道帝王家務是母憑子貴,要不能生育,就是貴為皇后也是枉然。
  場面已然弄僵,此事難圓,再挨下去更不好看。
  長平公主劉嫖於是推樽離座,偎到竇太后身邊,撒嬌道:
  「母后!小李神仙!我們去玩「行樂錢」,這是宮裡宴後的消遣!」
  後宮嬪妃宴後玩耍「行樂錢」,俗稱「行酒令錢」。
  一枚銅骰子錯金嵌寶,精雕細琢,直徑約一寸,共有十八個面。
  四十枚行樂錢中二十枚鑄有第一至第廿籌字樣,另二十枚鑄有一套韻語,按次序為「聖主佐」、「得佳士」、「貴富壽」、「萬民番」、「天下安」、「飲酒歌」等。
  如果出酒令題目的範圍是「聖主佐」,可按出酒令人的要求講一個輔佐聖主的典故,但不能重複,講不出的要受罰,極為典雅風流,也是鼓勵讀書展顯才華的行酒令。
  李探花對什麼行樂的玩意兒一學就會,幾次過後已經駕輕就熟。
  這次輪輸,應說「萬民番」。
  李探花習慣性的摩挲一下臉頰,眼睛骨碌一轉,笑道:
  「我可以說個民間趣味的故事嗎?」
  長平公主劉瞟星眸拋媚,嬌聲道:
  「可以!只要是跟萬民百姓有關的就行!」
  「好!聽著!」
  李探花清清喉嚨,咧嘴一笑,說道:
  「話說南方有個百姓家女兒,自小嬌生慣養,有一天要上花轎了,捨不得父母,哭哭啼啼的問嫂子道:
  「嫂子!誰訂的規矩,女孩兒家嫁人要離開家門的?」
  嫂子回道:
  「是周公訂的!夫妻交拜之後還要行「周公之禮」呢!這是天經地義的。」
  過了數天新娘回門,輿匆匆又問大嫂:
  「周公現在哪裡?」
  「你找周公做什麼?」
  新娘粉頰飛紅,嬌羞道:
  「我要間問他,這輩子可以行幾次禮?」」
  聽完這個故事,嬪妃們皆抿嘴吃笑,有個大眼睛的輕輕說了一句「禮多人不怪」,惹得大夥兒你推我擠,笑成一團。
  長平公主劉嫖礙於身份,不好隨著嬪妃笑出聲來,緊咬著下唇,羞紅著臉,含媚望了李探花一眼。
  過了一會兒,又是李探花輪輸,應說「天下安」。
  大家興致勃勃,早被李探花戲謔笑談所吸引,皆洗耳聆聽,看他又說出什麼好事來。
  李探花狹黠醉眼一動,望望漢景帝劉啟,道:
  「皇上!先帝聖明,廢除肉刑,改為籐條鞭刑;法制是不是規定應割鼻子的改用籐條鞭打三百,應砍斷腳趾的鞭打五百?」
  景帝劉啟側頭一想,微笑答道:
  「是的!法制如此,但這也有笑話可說麼?」
  李探花聳聳肩,煞有介事,故作嚴肅說道:
  「有一個百姓鼻子特別大,又長,有如香蕉。一次,他犯了法,依規定要用籐條鞭刑三百,因與地方官老爺結有怨隙,恐怕被打死,就與老婆商量,寧願恢復肉刑割掉鼻子。」
  景帝劉啟愕然,忙問道:
  「小李神仙!不會吧?先帝德政就是不使因割掉鼻子而破相成為世俗笑柄,難容於社會,才改為鞭刑的。」
  李探花點了點頭,不疾不徐繼績說道:
  「依國法規定,那名刑犯的提議官老爺當然不接受,還是執行籐條鞭刑三百。因為他和那人有怨,就藉機報復,連換了三個壯漢,結果把他打死了。」
  長平公主一聽,李探花可壞了規矩,急忙插嘴道:
  「皇兄!這鞭打至死之事時有所聞,這個故事不能當笑話,小李神仙說這個不算。」
  李探花促狹一笑,也不理她,自顧繼續說道:
  「哎!這個刑犯的老婆看到丈夫一死,哭得死去活來,要求官老爺割下丈夫的香蕉鼻子給她保存,因為那是她的心肝寶貝!」
  這下長平公主聽懂了,羞得雙頰紅透了耳根,又被挑弄了!心頭怦怦直跳,不知如何是好,只得藉機躲到劉啟身後。
  景帝劉啟也聽懂了故事玄機,卻不好跟著起哄,當場下詔:
  「先帝廢除肉刑,改以籐條鞭刑本是德政,如今鞭打跟死刑沒有分別,幸而不死者也造成傷殘。現在規定,應打五百鞭的減為三百,應打三百鞭的減為兩百,並且不准更換鞭夫。」
  李探花心情愉快,邊玩邊喝,已然酩酊,說話舌頭都打結了,只得請求告退,由內侍扶著回房休息。
  名為守歲,實為玩樂,眾嬪妃陪著皇帝嬉鬧,自是不亦樂乎。
  屋外飄雪如花,北風冽冽。
  臥房內爐火熊熊,溫暖如春,李探花睡得正甜。
  突然,一條滑不溜丟靈蛇似的胴體鎖進溫暖的被窩,不知道是緊張還是冷,緊抱住李探花,兀自顫抖著。
  李探花睡眼朦朧,回手觸摸處,竟是柔若無骨滑膩肌膚,愕然喝道:
  「誰?」
  就要起身,忙不迭被那女體摟得更緊。
  倩女鶯啼般嬌喘道:
  「嚶!小李神仙,是我!」
  李探花一聽是她,藉著爐火餘光乍見她玉靨含春,兩隻眼睛露出祈求神色,正深情地望著自己,心頭一驚,急忙說道:
  「是你!……這怎麼得了?」
  「怎麼著!神仙也怕砍頭?」
  「阿……」
  倩女情急,趕忙吻住他嘴,一會兒鬆開,小聲道:
  「別說出名字!」
  「你這是怎麼?這……怎可如此,況且我已有妻室。」
  「我又不會纏你一輩子!」
  李探花霍然掀被,坐起身來。
  劉嫖晶瑩無瑕的胴體在爐火光中映得粉嫩欲滴,直似綾羅絲緞,光滑亮麗。
  「我美麼?」
  劉嫖雖第一次在男人面前裸裎玉體,劫不羞怯忸怩。
  「你!很漂亮!」
  確是無可挑剔。
  「你要我麼?」
  「這是兩回事,我怎可對你……」
  劉嫖忽然從枕邊抽出一把明晃晃龍頭銅匕首,抵住自己粉頸,急道:
  「我只間你要是不要?」
  李探花一驚,就要伸手來奪。
  劉嫖往後一縮,抵得更緊,雪裡肌膚幾要滲出血來。
  「你這是做什麼?」
  「很簡單,如果你不要我,我馬上死在這裡!」
  「這不合禮法,我不能……」
  「好!」劉嫖雙眼閃眨,噙著淚水哽咽道:
  「我就死在這裡!」
  利刃就要抹下,李探花急道:
  「不可……唉!我答應就是。」
  「哭」和「死」是女人的二大武器,可一點不假,尤其是兩者並用,再是鐵石心腸也要軟化。
  可是,怎會是這種事呢?
  「蓋好被子!你要凍死我麼?」
  李探花無奈,拉上錦被,躺了下來。
  劉嫖丟了短刃,偎了過來,埋首胸前,玉手伸進李探花衣內輕撫起來。
  「天下男人這麼多,為何找上我?」
  「先帝御封「護國神仙」的,天下就你一人!」
  「饒了我吧!要不然也該明媒正娶……然後再做這種事。」
  劉嫖歎道:
  「我新春就要出閣。」
  「什麼?要嫁入了還找我做這種事!破了處子之身,人家還會要你不成?」
  「你別管!自然有人教我如何應付。這幾天我有自信,可以留下你的神仙種!」
  「這……何苦來哉?」
  劉嫖撐起半身,盈盈秋水注視著李探花,一絲憂傷,一絲無奈,幽幽歎道:
  「唉!門閥女子只是政治上的工具而已,哪能自由挑選稱心如意的郎君?真是後悔生在帝王家!」
  那神情楚楚動人,咬咬櫻唇,又道:
  「只要曾經擁有,何需天長地久……探花!你難道不願成全我?剛才說過,我不會纏你一輩子!」
  「這……太對不起你,也對不起我自己……不如我去求你母后,嫁給我吧!」
  劉嫖深情一望,熱淚不禁簌簌而下,緊抱著李探花,久久不能自已,喃喃咀嚼著虛緲的情真意切。
  「探花!不是生長帝王家,沒法體驗政治鬥爭的波濤洶湧,為了這個家,我不會自私逃避……只要留下這段美好的回憶,對我溫存點,余願足矣!」
  李探花默然,政治陰影裡的兒女情懷他是難以理解。
  可是……
  劉嫖貼上櫻唇,熱淚點點滴落李探花臉頰,纖手忙著去解他衣裳,溫熱的胴體纏了上來。
  真的是只要擁有,不需天長地久?
  李探花相應回報,輕攏,愛撫,柔捏,撩撥,唇印片片,激情處處,中指探向挑源谷口,已然舂潮泛瀾。
  「鏘!」龍頭匕首滑落地面。
  「嚶!探花!輕點……痛……」
  「探花!太美妙了……我與你的孿生老婆相較如何?」
  「嗯!你有如「小蜜桃」,多汁香甜,讓人吃了還想再吃!」
  「討厭……」
  劉嫖甜蜜上心頭,摟緊男人偉岸的身軀,螓首溫順地伏貼在厚實的胸膛上。
  「探花!你喜歡男孩還是女孩?」
  「只要健康可愛,男孩女孩我都喜歡!」
  「男孩子以後要他當上皇帝,女孩子要她當上皇后,才不辱你的神仙種!」
  柔荑撫撥著蜷曲胸毛。
  「小蜜桃!一切應順其自然,強求是痛苦之源,子孫自有子孫福啊!」
  「人間登極就是皇帝及皇后,只恨我生為女兒身,要不然早當上皇帝了,哪有劉啟的份,現今只有寄托在下一代身上了!」
  「小蜜桃!當皇帝、皇后要有那個命,例如漢初呂皇后的兒子「惠帝」劉盈被劉揭所殺,第三任「前少帝」劉恭及第四任「後少帝」劉弘也被「吳王」劉濞所廢,龍椅都沒坐熱就跨台了,枉丟了性命,那又何必呢?」
  「不用你管,我心意已定……這可是你的種,你算算看,是男?是女?」
  「你真把我當神仙?我只不過福報好,適逢其會而已,每件事都拿來算,有違天意的。」
  「你算嘛!你是神仙口,說得準的。」
  「我說過,順其自然,生下來就知道了!」
  「你討厭!你故意不算的!你不是真意跟我做……」
  劉嫖本要說「做愛」,一時羞赧,收了口。
  小手輕捶了一下他胸口,又張嘴朝李探花手臂狠狠咬了一口,罰他!
  「喔!痛死了……「嚙臂之約」,女子咬一口,是個女胎!」
  「什麼?是女嬰,怎麼說?」
  「男子為「丁」,女子為「口」,你用口咬我,不是女嬰麼!」
  「哼!胡謅,這樣解釋我也會!不算!好!再試這個……」
  劉嫖明眸流轉,靈機一動,突然鑽進被窩,雙手握住李探花的朝天寶貝玉龍杵,就著櫻桃小口吸吮起來。
  捧著子孫袋,充盈豐滿,一握有餘,這正是神仙種子所在,不禁憐愛地合弄親吻,嘖嘖有聲。
  「喔……喔……含弄寶貝「子」孫袋,「子」字不是「一個丫頭」麼!肯定是女嬰。」
  倩女鑽出被窩,媚眼瞪著李探花,春情深濃,嬌瞋道:
  「討厭!連這個「壞傢伙」也有這般謬論……我就不信,一定是你偷懶,剛才沒有好好做……再來一次,說不定會做出個「小子孫袋」來!」
  「哎!哎!天注定的,「壞傢伙」不就是女嬰麼?天機渺渺,多做也沒有用……嗚……嗚……」嘴巴已被劉嫖吻住,黏膩濕滑的柔舌纏繞伸來,纖手迫不及待的握舉寶貝龍頭,一翻身,塞向多汁的「小蜜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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