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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武鏢局。 花廳上,秦儀堂、蔡鏢頭與田雨三人正摧杯換盞,喝得熱鬧。 酒筵是在太陽落山前擺上的,眼下,幾十隻嶄新的蠟燭已燃去大半。這三個人越說越投機,不知不覺已經喝了兩個時辰。 秦儀堂今天格外高興,這不僅僅是因為田雨的武功超群,更重要的是他已經喜歡上了田雨這個人。秦儀堂在江湖上混了幾十年,自信對人看得很難,經過半天的接觸,他確信田雨此人樸實無華,對人誠懇,這正是自己今後可器重的人。 秦儀堂抄超一壺上好的「花彫」,又給田雨斟酒,發現酒壺已空,於是沖身後的家人喊道:「快上酒!」 田雨拍手阻止道:「鏢主,我看就免了吧。今天田雨蒙鏢主拾愛,如此破費,已經是感激不盡。」 秦儀堂搖頭笑道:「因老弟這是哪裡話?咱們鏢局雖說這幾年不大景氣,可俗話說得好:「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再說,自從龍王印的事情傳出後,洛陽一帶便熱鬧起來,找咱們做生意的也突然多了起來。」說到這裡,秦儀堂手把長髯,沖田雨微微一笑,略帶神秘跑道:「不瞞田老弟,這幾目咱們連續接了幾被大生意,往後,還得多多仰仗老弟你呀!」 田雨道:「秦鏢主放心,田萊既然投奔到這裡,自應盡心盡力。」 蔡鏢頭道:「鏢主,望花樓的那件生意,咱們到底接還是不接?」 田雨聞聽,心頭一動,側目瞅著秦儀堂。 秦儀堂的臉沉了下來,沖蔡鏢頭道:「蔡兄,你可知望花樓出的酬金是多少?」 蔡鏢頭搖搖頭。 秦儀堂冷笑一聲,緩緩伸出五個手指頭。 「五百兩?」 「不!五千兩!」 蔡鏢頭和因雨皆是一驚,二人不由對視一下,又轉首望著秦儀堂。 秦儀堂冷笑道:「我秦儀堂吃鏢局這碗飯幾十年,還是頭一次遇到這種新鮮事,一口箱子,從洛陽送到開封,他們競出五千兩!」 田雨道:「或許,這箱子裡的東西,確實值得望花樓出五千兩?」 秦儀堂搖頭一笑:「田老弟。你初來乍到,對這裡事情還不大瞭解。」 田雨想了想,又道:「鏢主是說,這批貨裡,一定有什麼問題?」 「這一點我不敢肯定。」秦儀堂道:「眼下我最最擔心的,倒是這件事情的背景!田老弟,你一定聽說道雷天風這個人吧?」 田雨的心「呼」地一沉,旋即答道:「聽人提起過此人。莫非。鏢主與此人認識?」 「不不不,」秦儀堂擺手道:「像咱們這樣的小字號,攀不上這樣的一人物。其實,我也是只聞其人,未見其面。雷天風是宋府的常客,與少,抹寺的幾個高僧關係密切。聽說,宋欽有意將女兒來姣姣許配給他,可是不知何故,雷天風又倔偏喜歡上了他師父『四方居士』陳子揮的女兒陳江月。」 田雨微微一笑,道:「江湖上的傳聞,未必準確,如今雷天風已死,這些事情便更難說得清了。」 秦儀堂品了口香茗,悠悠道:「雷天風的風韻之事,我們暫且不談,我要說的事情,就打這個陳江月開始。前些天,不知因為什麼,陳江月與望花樓給了樑子,帶著一個叫霍雲婷的姑娘去望花樓要人,聽說是要找一個和尚。嘿,真他娘的見鬼,望花娜兒來的和尚! 這件事情越鬧越大,不但扯進了開封楊家的大公子楊思玉,連雷天風都插了手!眼下,誰都不清楚雷天風因何與望花樓作對。假如,咱們護送的貨與此事有關,那……可就扎手了!」 蔡鏢頭連連點首:「有道理,有道理,這種拿鏢局前程冒險的事情,不用說酬金五千兩,就是給五萬兩,咱們也得三思而行!」 田雨思索片刻,轉頭問道:「鏢主,這趟貨,你是否已然回絕了望花樓?」 奏儀堂道:「還沒有,我只是說容我考慮考慮。」 田雨點點頭,瞅了嫩蔡鏢頭,又看了看秦儀堂,自信道:「照小弟看,這筆買賣,咱們應該接下來!」 秦儀堂與蔡鏢頭對望一眼。 田雨接道:「小弟之所以這樣說,原因有三:其一,這種生意難得碰見,失之可惜;要說風險,干咱們這行的從來都是和風險掛在一起的;其二,假如這批貨我們不接,洛陽城內自有人接,將來此事傳揚出去,無疑會砸了咱們的招牌。」 泰儀堂默默點首,田雨的話一點不假,當初自己沒敢一口回絕望花樓,正是出於這兩點考慮。 見泰儀堂似有同感,田雨接道:「其三,眼下雪天風已死,而兇手又不是望花樓的人,即便他的朋友以往與望花樓有什麼過節,此時追查兇手還來不及,怎麼會顧到望花接? 依我看,鏢主對此不必過慮。」 秦儀堂流吟片刻,起身走到窗前,手括長鬚,似乎一時難下決斷。 蔡鏢頭靜靜地看著泰儀堂,沒有作聲。他十分清楚秦儀堂的脾氣,每當他要決定一件感手的大事前,總是這樣,一旦他將頭轉回,那就意味著他已作出決斷。 田雨見蔡鏢頭不作聲,自己也只好靜等。 過了一會兒,秦議堂忽然鑄身問蔡縹頭道:「蔡兄,此事關係重大,你能不能親自跑一趟?」 蔡鏢頭起身道:「鏢主放心,我自會盡力的。」 田雨道:「蔡鏢頭,小弟剛來鏢局,便通上這種機會,如果鏢主與蔡鏢頭不反對,就讓小弟跟著走一趟,也好踞著蔡鏢頭長長見識。」 蔡鏢頭想了想道:「田老弟要去,蔡某求之不得。只是,眼下供、林二位鏢頭不在,倘若你我都出去,萬一再遇上大買賣,家裡恐怕不方便吧?」 未等田雨開口,秦儀堂哈哈一笑,道:「蔡兄不必擔心,家裡的事我來撐著,讓田老弟跟你去趟趟路子,將來他也好獨擋一面。」 蔡鏢頭點了點頭,本想再說什麼,只見一個老家人模樣的老者走進花廳了,沖秦儀黨躬身道「「老爺,外面有位從望花樓來的人,姓王,說是要面見老爺。」 秦儀堂沖周、蔡二人嘿嘿一笑:「說曹操,曹操就到!」轉身沖老家人道:「讓他來花廳一見。」 老家人轉身出去。 秦議堂吩咐人撤下酒席,換上清茶。 不一會兒,老家人領著一位四十幾歲的中年人走進花廳的前院,此人身後還跟著兩個僕人,始著一個紅漆木箱,瞧份量不會太輕。 走到花廳門口,兩個僕人停了一薩來,老家人身於一旁閃開,說了聲:「請,老爺就在花廳。」 中年八點了點頭,昂首走火花廳。 「秦鏢主,」中年人一拱手道:「在下奉主人之命,與鏢主談一筆生意。」 秦儀堂起身道:「王總管,這件事勞你費神,已跑了兩趟,請坐。」 王總管掃視了一眼廳內坐著的田、蔡二人,身於未動,向秦儀堂:「秦鏢主,這裡說話可方便?」 秦儀堂道:「王總管放心,這二位是本鏢局的蔡鏢頭和田鏢頭,本局的事情,秦某與這兩位鏢頭共同作主。」 王總管點點頭,轉身坐在秦儀堂的對面,問道:「秦鏢主,咱們,上次談的那筆交易,你可想好了?」 秦儀堂微微一笑,道:「我考慮再三,這批貨,我神武鏢局接了!」 「好!」王總管眉頭一展;道:「那咱們就一言為定,明天就請秦源來望花樓驗貨!」 「好說。」 「來呀!」王總管沖外面的僕人喊道:「把東西報進來!」 兩個僕人將紅漆木箱抬進花廳。 王總管一指木箱:「秦鏢頭,這是兩千五百兩白銀,剩下的一半,事成後當付。」 「多謝王總管。」秦議堂一拱雙手,「明日上午,秦某與蔡、田二位鏢頭去貴府驗貨。」 王總管道:「一言為定,王某這就告辭了。」說完,領著兩個僕人離開鏢局。 望著王總管的背影,田雨問秦儀堂:「鏢主,王總管這個人,你以前見過?」 「不,」秦儀堂搖頭道:「我與望花接打了幾十年的交道,以前的總管姓齊,今年……大概有六十歲了吧……」 田雨點點頭,又問道:「鏢主是否看出,王總管是練過武功的人?」 「哦?」秦儀堂一怔:「田老第如何知道?」 田雨微微一笑,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腦袋,道:「憑直覺。」 月牙彎彎,又一次接在柳浪居院裡的大柳樹上。無風,無雲,天氣似乎有些悶熱。 孟夕剛剛來過,卻是徒勞無獲,江月說什麼也不答應去來府,孟夕只好悻悻離去。 送走盂夕,江月和雲仔回到院子裡,迎面碰見小毛頭領著阿黃走了過來。 「江月姐,」小毛頭垂頭喪氣道:「姣姣姐病得那麼厲害,你就真忍心不去看看她!」 江月沉著臉道:「姣姣的病,我和三妹去了不見得會好。哼,她既然如此思念雷大哥,為何還要與我姐妹分開? 再說,我也不想再見到職個姓胡的,一瞧見他那張狐狸瞼,我三天都別想睡著覺。」 雲婷道:「大姐,二姐說不定真在想念咱們呢,咱們去看青她,不讓那個姓胡的出來就是了。」 江月道:「三妹,你怎麼忘啦,當初雷大哥不讓你去宋府,到底是因為什麼?」 雲婷不再吭聲,她的確想了起來,雷大哥當初曾對自己說過,宋府雖好,但對自己並不合適。 雲婷發得之際,江月已領著阿黃回到了自己的臥室。 小毛頭沖雲婷道:「雲婷姐,我和你商量個事情,你可答應我?」 雲婷笑道:「還沒商量,我怎麼能答應你?」 小毛頭嘻嘻一笑,用手抓了抓後腦勺,道:「以前雷大哥在這時,常常教我武功,可如今,他不在了,我是想…… 我是想……」 雲婷眉毛一揚,道:「你是想說,讓三姐我教你武功,是不是?」 小毛頭樂道:「正是正是,雲婷……不,三姐,你可答應我了?」 聽到小毛頭叫自己三姐,雲婷心裡別提有多高興。在三姐妹中,底她最小,平日只有稱別人姐姐的份兒,如今找到一個比自己年齡還小的,雲婷也要嘗嘗作大輩兒的滋味。見小毛頭心急、雲婷長歎一聲,不再作聲。 小毛頭急道:「怎麼,你……不不,三姐又變卦了?」 雲婷抿嘴一笑,道:「三組還未答應你,怎麼談得上變卦?』」 小毛頭苦著臉道:「三姐,人家是認真的,你可好,盡拿我開心!」 雲婷道:「三姐也是認真的。你都作了雷大哥的徒弟,三姐怎麼配教你?」 小毛頭急道:「雷大哥只教給我怎麼上房爬樹,我又不想作賊,學那些有什麼用?」 雲婷道:「這你就不懂了,雷大哥的用意很清楚,這是讓你先打好底子。這樣吧,你先給三姐表演一下上樹,如果這一關過了,三姐就教給你別的。」 小毛頭招手道:「太好了!三姐,這可是你說的,好,我現在就……」 話到這裡,小毛頭突然將話止住,兩眼緊張地環視著四周。 「快?你怎麼啦?」雲婷不解地問道。 「噓——」小毛頭噓道:「別出聲,四周有人,很多人,味道雜得很。」 「味道?你嗅到了?」 「一點不錯!三姐,快回去叫大家注意!」 關於小毛頭鼻子冰狗還靈的故事,雲婷曾聽雷天風講過,見小毛頭不像是在開玩笑,急忙一拉他的胳膊,「我去告訴大姐,你去叫醒崔三叔!」 二人轉身就定,然而已退了一步! 「呼啦啦……」 一陣衣抉飄風之聲,四道人影從天而降,攔住了二人的去路。 幾乎與此同時,另外十幾道黑影從院子的兩側躥出,直撲院內的幾處臥房。 「呀!呀——」小毛頭聲嘶力竭地尖叫起來,「來刺客了啦!來壞蛋啦——」 雲婷杏目圓睜,不等正面的四個人站穩,飛起一腳,將其中一人踢翻。 「唰!」 寒光一閃,左邊一人一劍直刺過來,霍雲婷身子一轉,對手一劍刺空,身子一傾,剛好迎到霍雲婷的左掌。 「啪!」 刺客被一掌擊飛出去,雲婷的手中已拿著利客的寶劍! 「唰!唰!」 又有兩隻劍一左一右力劈下來! 雲婷一聲冷笑,右手一揚,長劍破空擊出,月光下劃出一道美麗的銀狐。 「噹啷啷……」 對手的兩隻銅劍飛向樹林,兩名刺客也無聲無息地倒下! 咽喉被切斷的人自然會安靜地死去。 「轟!轟!」 從崔四殺的房間裡傳出兩聲巨響,兩名刺客破窗倒飛出來,橫躺在院子裡。 霍雲婷聽到了阿黃的狂吠聲,急忙朝陳江月的房間奔去。她現在最擔心的便是大姐,在三姐妹中,大姐的武功最差,眼下的處境也最危險。 剛跑出三步,從院外又躥進一人,黑衣蒙面,攔住雲婷的去路。 霍雲婷嬌叱一聲,一記欺身,右手一抬,連刺對方三劍! 蒙面人一陣慌亂,可是三劍都躲了過去。 霍雲停暗驚,憑直覺,她遇到了並不容易對付的武功高手。 果然,霍雲婷一征之際,對手發起了反擊,一連五掌,直逼雲婷的中路,將她通退五步。 這時,崔四殺赤裸著上身,下身只穿著一條褲衩,蹦到了院中。周圍是七八個黑衣大漢,手持各種兵刃,輪番向他發起攻擊。 崔四殺左手舉著一個大鐵鍋,右手握著一根茶几腿,邊打邊罵:「他奶奶的!太熱的天,本來就睡不著覺,你們這些傢伙就不能換個時候再來!去你奶奶的!」 「撲!」 又一個大漢的腦袋開了花,應聲倒在地上。 雲婷這邊也是一場苦戰,好在她手中有到,對方是徒手,即便她傷不到對方,對手也很難傷到她。 正在雙方處於姣善狀態的時候,白影一聞,院子裡又多了一個人。 此人冷眼掃視了一下周圍,隨後朝崔四殺走了過去,似乎根本沒有其他人的存在。 圍攻崔四殺的大漢一見此人,認定是搭救崔四殺的,有兩個人舞刀便撲了上來。 白衣人連頭都未轉,兩手一抬,旋即是兩聲撕心裂肺的,慘叫!兩個大漢的脖子聾拉到後脊背,像兩隻瀉了氣的皮球,癱倒在地上。 其餘人一見,像是見到了鬼,「呼啦」一聲四散而逃。 與雲婷交手的蒙面人一見,知道大勢已去,身子一科,躍入柳林之中。 這時,從江月的臥房中,急匆匆跑出一人,正是楊思玉。 「方兄,陳小姐不見了!我找遍了這幾個屋子,除了小紅藏在床下,一個人都沒有!」楊思玉心急火燎地沖方純白說道。 方純白轉身問崔四殺和雲婷:「二位難道也沒看見陳小姐去了哪兒?」 雲婷道:「刺客有意將我與大姐分開。在交手後,我聽到阿黃在叫。」 方純白不再多問,轉身走進江月的房間,借燭光仔細環顧四周,並沒發現什麼。 還是雲婷眼快,手指床腳下一塊紅乎乎的東西道:「這是什麼?」 方純白彎腰拾起,道:「是一隻耳朵。」 雲婷道:「那一定是阿黃子的。阿黃肯定還和大姐在一起,也許還有小毛頭。」 方純白手指後窗道:「陳小姐一定是從這裡出去的,我們大家分頭去找!」 烏雲由北向南滾滾壓來,剛才還是滿天星月,轉眼的功夫,天地一件漆黑。 起風了,悶熱的天氣頓時變得涼爽,大風帶來了新鮮潮濕的空氣。隨著一道電閃,黃豆大的雨點鋪天蓋地落了下來,彷彿有人將天河突然豁開一道口子。 陳江月拚命地跑著。大雨將她淋透,秀髮貼在臉頰上,一隻鞋也不知何時陷在泥裡。在江月的身後,小毛頭和阿黃緊緊地跟著,再往後幾十步,是五名身穿黑衣的大漢,個個手持鋼刀,緊追不捨。 此時江月手中有劍,若是一對一,她無需懼怕五人中的任何一人,可眼下的情形是五比一,她只有逃。 五名大漢越追越近,阿黃突然停下,轉身衝跑在最前面的大漢撲了過去! 又是一道電閃。 大漢看清撲向自己的阿黃,嚇得一聲驚呼,舉刀劈向阿黃! 太遲了,大漢的刀還未及落下,阿黃已閃電般撲到,一口咬住了大漢的鼻子,大漢一聲慘叫,仰倒在泥水中。 後面上來的四個人一見,急忙揮刀劈向阿黃,阿黃「嗖」地一躍,竄到了一旁,衝著四人一陣狂叫。待四人再次撲過來,阿黃戰佼重演,身子一縱七尺,隨後又是一陣「汪汪」地狂叫。 就這樣反覆幾次,江月和小毛頭已跑出幾百步,阿黃身予一轉,朝主人追去。 四個大漢氣得「哇哇」大叫,連喊上當,再次提刀急追過去。 雨,越下越大,地上的積水已沒過了腳踝骨,江月感到自己實在路不動了。 「小毛頭,我……我恐怕不行啦……」江月喘息道,腳下的步子逐漸放慢。 小毛頭見她實在支撐不住,道:「江月姐。我去把他們引開,你和阿黃繼續往前走!」 江月道:「不,這怎麼行?」 小毛頭道:「江月姐放心,這些日子我天天練爬樹上房,現在正好用上,這四隻笨豬迫不上我。」 身後傳來了雜亂而沉重的腳步聲,聲音越來越大…… 小毛頭急道:「江月姐,我要走了,你千萬要挺住!」 轉身拍了拍阿黃的頭:「阿黃,我可把江月姐交給你啦!平時我教你的幾招,像咬耳朵,啃鼻子你可全要用出來片 阿黃似乎聽田了小毛頭的話,眨了眨眼睛,嗓子裡發出一陣低吼。 小毛頭滿意地笑了,從懷裡掏出一個自製的木架彈弓,朝著刺客來的方向走去。 不一會兒,逐處傳來一聲慘叫,隨即是一片叫罵聲。江月知道,小毛頭用來打烏的彈弓不知又使哪個傢伙遭了殃。 稍靜了片刻,江月再次聽見腳踏泥水的聲音。細聽片刻,她便斷定,這是兩個人,毫無疑問,另外兩個傢伙一定追小毛頭去了。 江月抹了一把臉上的泥水,捐了拍阿黃,輕聲道:「阿黃,咱們走!」 阿黃未動,兩眼緊盯著腳步聲傳來的方向。 江月摸了摸阿黃的頭,她不想讓阿黃再去冒險,輕輕道,「阿黃,他們已經追不上咱們,走吧。」 阿黃不情願地轉過身,隨著主人繼續向前走。 此時,雙方的體力都消耗極大,在大雨泥濘中,每走一步,都要消耗不少體力,刺客要想在這種情況下追上江月,又談何容易? 儘管如此,刺客仍是緊咬著江月不放,大有不追到獵物決不回頭的味道。 就這樣,雙方相距百丈步,又足足走了半個時辰。 雨漸小,閃電雷鳴仍舊不斷。 突然,阿黃停止前進,衝著前方一陣狂叫,似乎發現了什麼。 江月一楞。 「卡嚓!」 一道閃電劃破長空,江月借閃電向前一看,不由嚇得向後急退兩步。 原來,她此刻正站在一個七八丈高的土崖上,七尺之外便是崖頭,適才阿黃叫住自己的時候,自己的雙腳正站在崖頭上。 洛河! 腳下便是洶湧奔騰的洛河!浪濤聲與滾雷聲連成一片,幾乎讓人無法分清。 阿黃再次狂叫起來。 江月回身,只見兩個黑衣大漢朝自己一步步退了過來。 在閃電的照耀下,大漢手中的鋼刀發出了刺眼的光芒。 江月牙關一咬,將手中的寶劍當腦一橫,狠狠道:「你們來吧!」 一個大漢嘿嘿一笑,道:「陳小姐,別自己難為自己了,照我看,你還是一劍抹了脖子,也省得我們兄弟親自動手。」 另一個漢子道:「是啊,大家都很累,反正傷已經死定了,何必要這樣?」 「呸!」江月嘩道:「少說廢話!有種兒的你們上來,本!」娘讓你們下河去餵魚!」 兩個漢子對望一眼,一個道:「兄弟,咱倆兒還是分分工,這丫頭武功不錯,大哥我去對付她,那隻小黃狗嗎……就交給你了!」 另一個漢子道:「那怎麼行,還是由小弟我去對付那個凶狠的丫頭,這隻小黃狗,大哥哄住它就是了。」 「不行不行!」被稱大哥的漢子道:「不瞞老弟,大哥自小怕狗,大的小的都怕!還是由老弟去對付吧……」 二人商議未了,阿黃利齒一跳,一聲低吼,撲向怕狗的。大哥。 「嗷——」 那漢子一聲慘嚎,左胳膊已被阿黃咬下一塊巴掌大小的皮肉。 江月不失時機,一劍制向另一個大漢。 「噹!」 刀劍相碰,進出一串淡黃色的火星。大漢的身手也不算弱,擋住江月的一劍,一聲大吼,「唰唰」便回兩刀。 論實力,江月本可在幾招之內結果對手,但這幾天她的體力消耗過大,眼下是心有餘而力不足,用出的封不兔定形,因此十幾招過後,絲毫不能奈何對手。 與阿黃打在一起的那個漢子可就沒這麼自在了,眼下他的鞋已飛了,上衣只剩下幾根黑布條,褲子也已被撕得稀爛,手裡拿著大刀,一邊狂叫,一邊亂砍,生怕阿黃再靠近自己。 「卡——」 一道霹靂自天而降,一團斗大的火球檯在與江月廝殺的大漢身後。 「轟!」 火球炸開,大漢一聲慘叫,飛向天空,有如燃燒著的風箏。 強大的熱浪迎面撲來,江月只覺得自己的身子被凌空拋起,不知飛向何處! 江月的身子凌空掘滾了幾下,隨後,她看見了崖頭,一看見了崖頭下伸出的野花。 她的身子仍在墜落,是墜向洶湧的絡河。 她絕望地喊道:「阿黃——」 「卡啦啦——」 又是一道電閃,一道黃影從懸崖頭縱出,撲向滾滾的洛河。 ------------------ 幻想時代 掃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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