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醇香居,坐落在洛陽城內東北角,離神武鏢局不算太遠。 說起來,這座規模不算小的酒樓還是開封楊忍才的產業,楊家在洛陽有大小七家酒樓飯莊,其中規模最大,檔次最高的,要算是清河坊,接下來才是這座醉香居酒樓,這裡的於掌櫃,本是楊忍才在開菊總店的一位夥計,在楊家忠心耿耿於了二十多年,年近五十,才陞遷到此作了掌櫃。 於掌櫃今天格外勤快,臉總是笑著。其實,一個人總是笑會使臉部肌肉發酸,於掌櫃也自知這樣不大好受,可還必須這樣,因為今天來的不同一般的客人,而是大東家楊忍才的兒子楊思玉。為了這,酒樓的雅座今天全關。 二樓靠窗處擺著一泉極為豐盛的酒席,於掌櫃為了這桌酒席可算是費盡心機,不但用了最上等的食料,而且還用重金請來了洛陽城三位最賦盛名的廚師,一桌酒席足足用了三百兩銀子。於掌櫃寧願賠上一個星期的利潤,也要侍候周到這位楊少爺,早晚有那麼一天,楊少爺會接下父親的產業,成為楊家的新主人,因此,眼下路這點錢算不了什麼,再說,也是羊毛出在羊身上,兩頭落個高興。然而於掌櫃並不清楚,楊思玉的志趣根本不在父親的產業上。 酒席四周圍坐著五個人,除楊思玉外,還有陳江月、霍雲婷,崔四殺和小毛頭。 對於眼前的這桌酒筵,楊思玉連看都不看,一心只想在身邊的江月身上,不住地給江月碗裡夾菜。霍雲婷和小毛頭只吃了幾口,也就飽了。崔四殺可就不同了,眼前一尺之內的七八盤菜,兩壺花彫,沒用一袋煙的功夫,便吃了個乾淨,把一旁侍候的幾個小夥計驚得目瞪口呆,扭頭不住地望望於掌櫃。 楊思玉對崔四殺的吃噓本領早有領教,微微一笑,沖於掌櫃道:「於掌櫃,照原樣,給崔老前輩再來二份。」 於掌櫃忙應一聲,轉身下樓。 崔四殺哈哈一笑,沖楊思玉道:「看來,知老夫者,楊公子也!哈哈哈……」 楊思玉謙遜幾句,轉身望了望窗外,自語道:「都這時候了,怎麼方兄還未回來?」 江月道:「方大哥行蹤向來是飄忽不定,他一早便出門,眼下誰知轉到哪兒去了。」 霍雲婷自覺有些無聊,沖江月道:「大姐,我吃飽了,先出去走走。」 江月點頭道:「你去吧,我們在這兒等你。」 霍雲婷起身下了樓,出門向南,朝宋府方向走去。 霍雲婷剛剛拐過街角,打北面又走過來三個人,正是神武鏢局的鏢主秦儀堂,以及田雨和蔡鏢頭。 三個人說笑之間,已來到醇香居的門口。 秦儀堂是這裡的常客,在鏢局附近,秦儀堂最看中醉香居。一有貴客,便請到這裡吃飯,因此,門口站著的夥計與秦儀堂算是老相識了,換了往常,夥計早就一溜小跑地將秦儀堂請到樓上,可今天不知怎麼啦,秦儀堂剛一進大門,就被夥計伸手攔住。 秦儀堂一瞪眼,問道:「劉三,你這是幹什麼?莫非,樓上滿座了不成?」 劉三陪笑道:「秦爺息怒,我們掌櫃的發了話,今天二樓不待客,嘿嘿……」 「什麼?」秦儀堂面色頓時更變,沖劉三道:「劉三,你把這句話再說一遍!」 劉三知道這幾個人不好惹,急忙解釋道:「秦爺,不是……嘿嘿,我是說,這二樓的雅座,讓人給包了。」 「誰包的?總不會是皇帝老子吧!」 「那倒不是,不過,在我們掌櫃的眼裡,這吃飯之人,比皇帝老子還要尊貴,嘿嘿……」 秦儀堂一愣,心想這小子是有心戲弄於我,想給他一個耳光,被田雨擋住。 「秦鏢主,今天這頰飯是為小弟而來,小弟可不願掃興。這樣吧,咱們換一家飯莊,反正洛陽的酒樓飯莊又不止這一家!」 秦儀堂設開口,蔡鏢頭擺手道:「不行!就這麼走,那不折了咱們神武鏢局的威風!劉三,你倒說說著,這樓上的,究竟是什麼人?!」 劉三一怔。 二樓傳來了於掌櫃的話聲:「是哪位在樓下大聲說話……哦,原來是秦鏢主,得罪,得罪,哈哈……」 秦儀堂冷笑一聲,道:「於掌櫃,聽說今天有位比皇帝老子還重要的貴客,能不能讓秦某聽聽是誰,也好飽飽耳福,啊?」 於掌櫃急忙走下樓梯,諂笑道:「您老說說笑話,實不相瞞,樓上的那位,是我們東家少爺,您老知道,咱是生意人,這種事情,嘿嘿嘿……」 秦儀堂斜眼鏢下他一眼,冷笑道:「果然是貴客,比皇帝老子還要尊貴!嘿嘿……」 於掌櫃不知他話中何意,稍征一下,也隨著泰儀堂嘿嘿笑了起來。 「啪!」 秦儀堂右手一揚,打了於掌櫃一記耳光。 於掌櫃向後倒退兩步,捂臉喊道:「姓秦的,你……你敢打人!」 秦儀堂冷哼一聲,冷冷道:「打你?打的就是你這長著一對狗眼的東西!」 一樓吃飯的人不少,可誰都不願管這閒事,一來惹不起神武鏢局,二來這於掌櫃也太過勢力,在一樓吃飯的不少人,都是被於掌櫃從樓上請了下來,如今於掌櫃挨了打,這些人心裡別提有多舒坦了。 此刻,在二樓吃飯的楊思玉聞聲趕了下來,一見田雨與蔡鏢頭,哈哈一笑道:「我當是誰,原來是神武鏢局的朋友,久違了!」 田雨心中一凜,沒想到在這裡碰到楊思玉,想走,又一時找不到借口。 蔡鏢頭冷笑一聲,揚眉朗聲道:「我當這比皇帝老子還尊貴的客人是誰,原來是綠林的朋友!幸會,幸會!」 眾人一聽「綠林的朋友」,一時還摸不透蔡鏢頭活中的含意是什麼。 楊思玉絲毫不介意,哈哈一笑,道:「三位若是看得起楊某,不妨上樓一敘!」 秦儀堂沖於掌櫃冷哼一聲,手一擺,朗聲道:「走,上樓再說!」 田雨知道躲不過了。硬著頭皮踉著上了二樓,剛一上樓,又發現江月等人,不由又是一愣。 楊思玉一指擺滿酒菜的桌子,沖三人說道:「三位如不嫌棄,就請這裡坐!」 蔡鏢頭瞥了一眼崔四殺眼前的七八個空碟,冷笑道: 「謝謝公子,我們神武鏢局,可不是到這要飯來的!」說完。在一旁的一張空桌子旁落了座。 楊思玉點了點頭,回身沖於掌櫃道:「於掌櫃,今天我們朋友相逢,你下去吩咐一聲,好酒好萊儘管給這三位朗友上,今天算我請客!」 於掌櫃遲疑了一下。 楊思玉勝一沉,道:「怎麼,於掌櫃是怕陪了本錢!」 說著,從懷中掏出一張一千兩的銀票,往於掌櫃懷裡一揣。 於掌櫃急忙報回銀票,躬身道:「少東家這是折殺下人,少東家吩咐聲什麼,於某絕不敢不從命!」回身沖劉三道:「快去吩咐廚房,按剛才的菜譜,原樣再做一席!」 劉三跑了下去。 秦儀堂沖楊思玉笑了笑,緩聲道:「楊公子如此好客,秦某誠心謝過。不過,這幾百兩銀子,我神武鏢局還出得起,不勞楊公子破費了!」 楊思玉笑道:「秦鏢主別這麼說,楊某無意在三位面前賣弄銀子。只是,這醉香居本是家父的產業,楊某在此,怎能不盡地主之誼,望三位切莫客氣,」 秦儀堂道:「這麼說,楊公子的父親,產業不算很小。」 楊思玉道:「家父的產業主要集中在開封,洛陽只有七處酒樓飯莊。」 秦儀堂一愣,心想:「一個人有這一處醉香居,已稱得上規模不小,而他的父親僅在洛陽便有七處!」於是抬首問道: 「楊公子的家父是……」 楊思玉道:「楊忍才使是家父。」 「啊?」秦儀堂一驚,原來,這位楊公子的父親,竟是人稱中原第一富的楊忍才,難怪他出手如此闊綽! 蔡鏢頭哈哈一笑,道:「既然如此,我說鏢主,咱們也就不客氣了!」 此刻,崔四殺已喝得半醉,用手按了波西瓜般的肚子,扭頭看了一眼於掌櫃,嘿嘿一樂,問道:「我說於掌櫃,你這張臉,剛才還是慘白臘黃的,怎麼這麼一會,一邊臉就變成紅的啦?」 於掌櫃乾笑一聲,沒敢回答。 秦儀堂朗聲道:「於掌櫃的臉,是讓秦某打的。於掌櫃,剛才秦某多有得罪,衝著這位楊公子,在這裡向你陪一聲不是!」 於掌櫃連忙點頭。 雇四殺晃了晃大腦袋,問於掌櫃道:「唬?怪事怪事,他打你,你怎麼不還手?」 於掌櫃「啊」了一聲,回頭看了一眼少主楊思玉。 秦儀堂冷冷瞅了崔四殺一眼,見他蓬頭垢面,衣衫又髒又破,還以為是楊思玉從什麼地方請來的丐幫朋友,於是沖崔四殺一拱雙拳,朗聲道:「哦!原來這裡還有一位丐幫的朋友!失敬失敬!哈哈哈……」 崔四殺一翻綠眼,噴著滿嘴酒氣道:「怎麼,你小子以為老夫是個叫花子!」 秦儀堂一怔。 崔四殺沖於掌櫃道:「我說於掌櫃,今天的酒菜還真合老夫的胃口。」 於掌櫃連忙稱謝。 崔四殺一擺手,又道:「就憑這桌酒菜,老夫今天要替你出口氣!告訴我,這小子打了你幾掌?」 「一掌……不不不,沒打…… 「好!他打你一掌,老夫打他十掌!」 江月一見他又要鬧事,急忙起身攔道:「三叔,你喝醉了!侄女兒扶你出去走走。」 「我沒醉!」崔四殺甩開江月,手指秦儀堂罵道:「小兔崽子!老夫瞅著你就不顧眼!過來過來,把臉伸過來,讓老夫瞧瞧該打哪塊肉。」 秦儀堂只當他是個醉鬼,微微一陣冷笑,轉身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楊思玉沖崔四殺道:「崔老前輩,看在楊某的面子上,就算了吧!」 崔四殺哈哈一笑,手指楊思玉道:「你的面子?你這張刀條臉有多大的面子!哈哈,老夫還沒答應把大侄女許配給你,你倒在老夫面前充起大頭蒜來啦!」 楊思玉一陣發窘,轉臉看著江月。 江月臉一紅,沖崔四殺狠狠瞪了一眼,把頭向窗外一扭,不再理他。 崔四殺嘿嘿一樂,偷眼瞅了瞅江月,又瞅了瞅楊思玉,突然仰面一陣開心大笑。 因而將這一切看在眼裡,豈有不明白的道理。不過,他倒從內心高興,江月與楊思玉,本來就是天生的一對,如果沒有眼下的局面,有些事情,自己反倒會為難。 忽然,崔四殺笑聲一致,似乎想起什麼,扭頭問於掌櫃:「於掌櫃,剛才……老夫似乎答應幫一個小忙,是……是什麼來著?」 「啊?啊……啊啊。」於掌櫃吱晤半天,沒吐出一個整字。 秦議堂冷冷一笑,沖崔四殺道:「還是我替他說吧!你答應他,要打秦某人十個嘴巴子哩!」 崔四殺晃了晃腦袋,瞅了瞅秦儀堂,又看了看手掌櫃,突然一拍自己的腦門,連聲說道:「糟糕糟糕,這麼大的事情,老夫怎麼給忘了!下次再到這裡吃飯,恐怕只得吃些臭魚爛蝦了!」 秦儀堂笑道:「弄了半天,這位朋友還沒全糊塗,敢情是惦記著下頓飯哩!哈哈哈……」 笑聲未落,崔四殺鬍子士撅,右手啪地一拍桌子,一隻盛滿花彫的酒杯箭射飛出,直奔秦儀堂的右腮。 案僅堂也本含糊,右手「刪」地一抬,將酒杯穩穩抓在手中,滿酒末酒!哈哈一陣大笑,朗聲道:「朋友,就憑這點兒道行,還敢在秦某人面前撒野!」五指一轉,只聽「呻」地一聲,酒杯即刻化作一堆瓷粉。 崔四殺「哦」了一聲。向前邁了一步,發覺自己的肚子有些礙事,用手往裡接了兩下,果然見小,滿意地點點頭,隨後沖秦儀堂走了過來。 秦儀堂冷笑未動。 蔡鏢頭也沒把這個勝老頭放在眼裡,低頭喝茶。 田雨可坐不住了,他十分清楚崔四殺的武功,如果他動了真的,三招之內便可要了泰儀堂的命!於是急忙起身,沖崔四殺道:「老人家,我看就算了吧。大家都是出門在外,何必傷了和氣產 崔四殺白了他一眼。 泰儀堂手托茶杯,坦然道:「田老弟,這事你不能管,叫他過來好了!」 崔四殺也不客氣,輪起右掌,便朝泰儀堂的天靈蓋拍了過去。 田雨料定泰儀堂報本接不住這一掌,急忙一伸左手,輕輕一托崔四殺的肘部,笑道:「您老人家息怒。」 崔四殺只覺右臂一麻,頓時變得無力,不由「咦」了一聲,轉頭望著田雨。 「老人家,您還是請回吧。」田雨笑道。 崔四殺眨了眨眼,又甩了從自己的右臂,偏頭想了想,一自言自語道:「奇怪呀,我這只胳膊,怎麼不像是老夫身上長的?奇怪奇怪,莫非……我的酒真喝多了,連自己的胳膊都不聽使喚了……」 江月和楊思玉在三樹坡見識過田雨的武功,當時這位田鏢頭與方純白大戰五十多個回合,後來險敗,由此知道此人武功了得,剛才他輕輕一托崔四殺,便托中對方的麻穴,可崔四殺至今仍糊里糊塗,二人對望一眼,微微一笑,都覺得田鏢頭這般處理妥當。 秦儀堂和蔡鏢頭不明細節,見崔四殺敗興而歸,二人剛嘴輕蔑一笑。 「蔡兄。」泰儀堂道:「這可真應了那句話,林子大了,什麼烏都有!」 「可不是!」蔡鏢頭應這:「有些人會個三腳貓,便吃大了肚子充老虎,嘿嘿。」 崔四殺雖說有些醉了,但這句話聽起來可有些刺耳,低頭瞅了瞅自己的肚子,自言自語道:「這肚子大……就成了老虎?那要是生孩子的娘們兒,不個個成了母老虎?」 眾人一聽,忍不住一陣哄笑。 崔四殺一見眾人大笑,也例嘴一樂,伸手抄過一隻酒壺,又灌了起來。 片刻,新做的一席酒菜擺到了秦儀堂三人面前。 秦議堂親手為田雨斟了一杯酒,隨後舉杯道:「田老弟,這一趟鏢多虧了你,否則,咱們神武鏢局今後的日子,還不知道會是個什麼樣子!來,田老弟,我與蔡兄代表咱鏢局,敬你一杯!」 田而笑道:「小弟多謝鏢主栽培,干!」 「干!」 「干!」 三人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楊思玉手托酒杯走了過來,沖田兩道:「田鏢頭的武功楊某在三樹坡算是見識了,在這裡只想說聲佩服,如果三位瞧得起我楊思玉,為了能結交三位朋友,我敬三位這一杯!」 泰儀堂哈哈一笑,朗聲道:「好!我們神武鏢局,就交楊公子這個朋友!來來,干!」 四人又是一飲而盡。 田雨怕他們看出自己,盡量少講話,多喝酒。 蔡鏢頭嫌小杯喝著不痛快,轉身沖於掌櫃道:「掌櫃的,給我們換大杯!」 於掌櫃瞅了楊思玉一眼。楊思玉道:「去吧,換四隻大杯來!」 「換五隻!還有老夫!」崔四殺坐在那裡,半睜著雙眼喊道,看來已有七八成醉。 江月擔心道:「思玉,你可別像三叔似地,醉成這副樣子……」 「誰說我醉了?」崔四殺瞪著綠中透紅的眼吼道:「大侄女兒!你這小丫頭怎麼敢這麼說你三叔?!」一拍胸脯,道:「看著,三叔給你要套拳!」說著,「呼」地一聲站了起來,兩臂一晃,兩腿打了三四道彎兒。 「瞎!還是醉拳!」蔡鏢頭一旁喝彩道。 「醉拳……就醉拳!」崔四殺口中念道,但只是上身扭動,腳下好似貼在地板上。 蔡鏢頭又道:「醉拳怎麼會是這麼個打法?」 崔四殺一聽,果真邁了步,可兩腳剛剛一動,忽然身子一歪,「撲通」一聲斜躺在地板上,雙眼一切,竟呼呼地睡了過去。 楊思玉沖於掌櫃一招手:「把他老人家抬到後面去休息,不要讓人打擾他。」 於掌櫃應了一聲,四個夥計將崔四殺抬下了樓梯。 秦儀堂哈哈一笑,道:「這位老人家也真有意思,楊公子怎麼認識的他?」 楊思玉笑道:「看來秦鏢主還不知道,這位老人家便是楊某未婚妻的三叔,在江湖上也是赫赫有名的人物哩!」 「哦?」秦儀堂一怔,問道:「他叫什麼名字?」 「崔四殺。」 「什麼?」秦儀堂一驚,忙道:「他就是雷天風的三師叔崔四殺?」 「正是。」 秦儀堂呆楞半刻,沖楊思玉道:「這麼一說,秦某剛才是大大失禮了,不當之處,日後當面向崔老前輩陪罪!」 楊思玉微微一笑,道:「那倒不必,崔三叔其實就是這麼一個人,來得快,去得急,剛才在此發生的事,待他酒醒後便全忘了。」 秦儀堂沉吟片刻,轉頭望了江月一眼,問道:「這位小姐,想必就是『四方居上』陳老前輩的女兒吧?」 江月起身道:「陳江月見過秦鏢主和二位鏢頭。」 蔡鏢頭急忙棋雙拳回禮。 田雨一見,也急忙跟著供了拱雙拳,心中暗笑道:「我這還是頭一次給江月行此禮,好不習慣。」 秦儀堂看了春江月,又看了看楊思玉,似乎有活想說,但卻縮了回去。 江湖上,誰石賴道雷天風與陳江月的關係,如今江月突然成了楊思玉的未婚妻,秦儀堂當然有心想知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楊思玉何等精明,一眼便知秦儀堂要說什麼,微微一笑,道:「秦鏢主,你要知道的事,楊某可以告訴你。」 秦儀堂一怔,不知該如何是好。 楊思玉接道:「以前,楊某與雷大俠是朋友,雖然楊某心裡早就愛慕陳小姐,但雷兄在,楊某不敢有任何非分之想。前不久,雷兄遭人暗害,江月孤身一人,楊某便向她表白了自己的誠心。我知道,武林中一定會有這樣那樣的議論,但我不在乎。雷兄的在天之靈若知此事,也一定會贊同楊某這樣做!」 秦儀堂默默點首。 田雨聽得熱血沸騰,起身舉杯道:「揚公子作人作得光明!來,我敬楊公子和陳小姐一杯!」 眾人又熱鬧地喝了起來。 江月沉思不語,田雨發現,她比以前變了許多,變得沉默寡言。 小毛頭半晌一句話未說,兩眼不時溜向田雨,誰也搞不清他心裡在盤算什麼。 霍雲婷一路向南,不一會兒便來到了宋家花園。 面對來家的高宅大院,霍雲好本可一躍而過,但又覺不妥,於是來到了來府的正門。 門口的兩名守衛一見是一位絕色少女,態度和善地道: 「姑娘,你找誰?」 「我找我二姐。」 「你二姐?你二姐是什麼人?」 「她叫宋姣姣。」 「哦?」兩名守衛相對一望,其中一人冷笑道:「姑娘,你找錯門了吧?」 雲婷皺眉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嘿嘿,我們幫主就有一位千餘,可沒聽說過有你這麼一個女兒!」 「我們是結義姐妹,不是親姐妹。」 「什麼結義姐妹!」一個守衛道:「我看你八成是個騙子,趕快走開!」 雲婷是什麼性子,一聽這話,頓時火往上撞,二話不說,抬腿就往裡撞。 兩名守衛伸手就抓,雲婷兩手一抬,二人同時後退幾步,一屁股坐在地上。 內院的十幾名守衛聽到動靜,紛紛湧了出來,見一名白衣少女正在闖府,一陣吶喊,將雲婷攔住。 雲婷似乎根本沒看見來人,依舊徑直往內院走。 一個小頭目喝道:「站住!否則我們就不客氣了!」 雲婷仍在往前走。 小頭目一聲大吼,撲了上來,兩手一翻,來了一招江湖上最最俗氣的擒拿手,要扭雲婷的手腕。 雲婷左手一甩,「啪」地一聲脆響,小頭目捂著臉跌了出去。 「抄傢伙!」小頭目一聲高喊,十幾個人紛紛投出兵刃,吶喊著圍攏上來。 雲婷一見,知道若是硬打,非傷人不可,於是嬌軀一抖,騰躍而起,有如一隻美麗的白鶴,從眾人的頭頂上飛躍過去,進入了第二個院子。 眾人一陣驚呼,從後面追了進來。 雲婷剛走幾步,船眼前閃出一個人,當首一位中年人身穿錦衣,氣窿不凡,正是自風幫信陽分壇的壇主劉業,身後跟著四位便是在河南頗具名氣的「信陽四虎」,每人手持鋼刀,一字排開。 雲婷可不知道這五位是什麼身份,見他們攔住自己的去路,冷哼一聲,繼續向前走。 「站住!」劉業大喝一聲,手指雲婷道:「大膽的丫頭。可知這是什麼地方?!」 雲婷道:「我來這裡找人,怎麼不行?」 「找人?嘿嘿,我看你是來打人的吧?!」 雲婷柳眉一揚,廖叱道:「你們趕快閃開!不然別怪我不著氣!」 「霍!你好大的口氣!」劉業沖身後的四人一擺手: 「先把這丫頭抓起來!」 「信陽四虎」說了聲:「是!」大刀一揮,撲向雲婷。 這一回雲婷可有點忍不住了,見四人來勢兇猛,身子一抖,直迎左邊的二人。 這二人揮刀便砍,雲婷身子一滑,避開了刀鋒,未等對方出第二刀,兩掌一翻,同時擊向二人的軟助。 「砰!砰!」 兩聲悶響二人同時栽了出去,傷勢不重,但一時也再難交手。 幾乎就在同時,雲婷右邊的二人已經撲到,刀光一閃,挾著呼嘯的寒風,剁向雲婷的雙肩! 「呼!」 雲婷的身子迎著刀風飛起,從二人頭頂飛過,一記凌空前翻,兩腳順勢蹬在了二人的後肩上,兩個大漢「呃」了一聲,身子向前撲了幾步,趴在了地上。為了不重傷對手,雲婷只使出三分力道,就是這樣,兩名大漢依舊是難以站起。 劉業一看雲婷連傷自己四員大將,氣得髮根皆豎,一聲吼叫,從腰間抽出一調蛇頭鐵鏈,大臂一揮,與雲婷打在一處。 論武功,雲婷本可在十指之而擊敗對手,但她知道,對手是宋欽手下的重要人物,不好傷了他,因此只是東飄西躲,伺機奪對方的兵器。 劉業見對方不敢出手,哈哈一笑,越戰越勇,將手中的鐵鏈舞得風雨不透,似乎要將對手窒息在這張大阿之中。 驀地,一道白影從這張大阿中箭射飛出,撲向正舞得起勁的劉業。 劉業一驚,急忙收鍵回打,哪裡還來得及,只聽「砰」 他一聲,劉業雙肩同時中了一掌,身子向後一仰,雙手撒鏈摔倒在地上。 「大家住手!」一旁傳來了宋欽的聲音。 雲婷抬頭一看,原來是宋欽和少林的了尚大師正站在兩丈之外。 在山海樓圍殺長白派的時候,宋欽與霍雲婷曾見過面,宋欽一見是雲婷,便大概猜到了她的來意。 「霍小姐,你是來找姣姣的吧?」來欽緩聲問道。 雲婷點點頭,道:「我二姐她在哪兒?」 宋欽微微一笑,道:「她就在這兒,也十分想見到你。」 雲婷眼圈一紅,道:「這幾天沒見到二姐,我好想她,她怎麼也不去看看我們?」 正在這時,內院傳來了姣姣的聲音:「是三妹嗎?是三妹來啦……」 宋校姣出現在月亮門下,身邊是丫環桂花。 雲婷一見姣姣,急忙跑過去,一頭撲在姣姣的肩頭,委屈地痛哭起來。 ------------------ 幻想時代 掃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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