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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振川搖首苦笑道: 「如果令尊知道了,那還得了!」 接著,又神色一整道; 「據白夫人說,司馬煬曾經同她說過,到目前為止,老賊的身份,除了令尊之外,連『滅絕魔宮』的兩位太上都還不知道,但以其小魔女的曖昧的關係推測,此話顯然不可靠。」 胡天賜點點頭道:「不錯……」 彭振川又正容接道: 「尤其像今宵這種等於明目張膽的行動,更令人可疑。」 他,一頓話鋒,才將語聲特別壓低地,接道: 「也就是我特別找你前來的原因。」 胡天賜蹙眉問道: 「彭大叔之意,是——」 彭振川道: 「司馬煬和反常行動,可能有某種陰謀,我們應該趁這一對狗男女正在幽會之際,前往竊一番,看看他們說些什麼。」 胡天賜一怔道:「這個……」 彭振川笑了笑道: 「公子爺,我本來準備自己去的,但那老賊功力奇高,一不巧,我自己丟掉命事小,萬一貽誤了大事,可就罪孽深重啦!」 胡天賜蹙眉接道: 「我想,彭大叔最好是向我父親面前去告密,由我從一旁協助,比較妥當。」 彭振川接道: 「不行!向莊主面前告密,事情馬上就會弄僵,如果他們有什麼陰謀,就沒法知道了。」 胡天賜這才無可奈何地,一歎道: 「如此說來,只好由我去試試看了。」 彭振川悄然打開房門,並向他招招手道: 「請跟我來……」 萬籟俱寂中,兩道幽靈假的人影,悄然進入第二進天井的暗影中,其中一人向另一人咬著耳朵低聲說道; 「就是正廳樓上,那個有燈光透出的房間。」 當然,這二位就是胡天賜與彭振川二人。 目前,他們藏身之處,距那有燈光透出的房間,約莫在十三丈以上。 彭振川因為本身功力,還不能以真氣傳音,才不得不交著耳朵交談 胡大賜卻以真氣傳音說道; 「知道了,您先走吧!」 彭振川點點頭,攝手躡足地,悄然離去之後,胡天賜立即以「天視地聽」之術,向樓上那有燈光透出的房間,凝然默察著。 他,心知司馬煬那老魔頭的功力,最低限度也不在他自己之下,所以他不能不特別謹慎地,不敢欺近十丈之內去。 不遠處的街道上,傳來清晰的更鼓聲——三更三點。 可是,樓上那有燈,出的房間內,除了有均勻的呼吸之外,卻並無其他動靜,如非是那均勻的呼吸聲,分明是男女二人,他真會懷疑彭振川的消息,有了偏差哩! 就當胡天賜暗中蹙眉沉思之間,樓上忽然傳來仲孫妙妙的一聲嬌哼道: 「睡得像一頭死豬,真差勁!」 她的語聲雖然低得不能再低,但在胡天賜凝神默察之下,卻是聽得清清楚楚。 仲孫妙妙一頓話鋒之後,又顯然是在以手推著對方,低聲叫道: 「嗨!醒醒,醒醒呀!」 只聽司馬煬的語聲,含含糊糊地說道: 「不……不能再來了,讓……我多……多睡一會吧!」 仲孫炒炒的語聲嬌嗔地道: 「你……夾纏到什麼地方去了!」 司馬煬的語聲仍然是含含糊糊地: 「啊!妙啊……真是名副其實地,妙而妙……妙……妙……妙極啦!」 「死相!」仲孫妙妙的語聲接道: 「天快亮了,還不起來!」 也許是「天都快亮了」這一句話,發生了嚇膽作用,胡天賜聽到司馬煬驚「啊」 一聲,一「骨碌」地爬了起來,接著是一陣「悉悉索索」的穿衣之聲: 仲孫妙妙的語聲嬌笑道: 「看你嚇成這個樣子,真虧你方才吹得那麼天花亂墜,天不怕,地不怕的。」 可馬煬的語聲道: 「妙妙,這不是怕不怕的問題,如果讓他察覺了,影響明宵的大計,那就不划算啦!」 仲孫妙妙的語聲道: 「對了,你已決定是明宵,不再更改。」 司馬煬的語聲道: 「夜長夢多,早點解決,於公於私,都是有益無害的。」 仲孫妙妙的語聲接道:「也好……」 司馬煬的語聲道: 「我走了。」 話落,室內燈光隨之而滅,緊接著,一道人影穿窗射出一閃而逝。 第二天清晨,司馬煬親自走到彭振川的房間,含笑說道:「彭老弟,勞駕你去裡間問問,莊主起來沒有?」 彭振川笑道:「老爺子,現在才天亮不久,我想莊主不會這麼早就起來的。」 司馬煬一陣清嗽,使得那蒙面紗巾也為之一揚地,說道: 「你老弟還沒去問過,怎麼知道莊王還沒起來呢?」 彭振川皺眉反問道: 「老爺子是否有什麼緊急事故,必須立刻去見莊主?」 「對啊!」司馬煬接道: 「要不然,我自己也不會大清早就起來啊。」 彭振川心中冷笑道: 「活見你的大頭鬼!」 但他口中卻笑道: 「好的,老爺子你等等,小的馬上去瞧瞧。」 不消多久,彭振川回來了,向著司馬煬滿含歉意的道:「真對不起,老爺子,莊主一清早就出去了。」 「走了!」司馬煬訝然問道: 「他居然比我還早?」 彭振川道: 「是的,據白夫人說,天剛剛亮,莊主就走了。」 司馬煬接問道: 「知道他去了那兒麼?」 「這個,白夫人也不知道,但她說,莊主說過,午後一定回來。」 司馬煬苦笑道: 「那麼,我只好午後再來了……」 莫子雲是真的出去了麼!事實上可大不一樣。 當彭振川同司馬煬在用處時,胡天賜卻已進入了白依依的房間,父子團聚了! 胡天賜仍是自老頭的簽柬,他是在彭振川的安排下,進入白依依房間之後,才回復本來面目的。 出現在胡天賜眼前的莫子雲,身材修長,面相清秀,蓄著三綹長髯,顯的不怒目威,外表看來,比他的實際年齡,似乎要年輕的多。 這一對劫後重逢的父子,一旦團聚之下,自然免不了一善感慨,同時,在善解人意的白依依,於盼盼二人的湊合之下,也自然免不了一番熱鬧。 對於莫子雲的一切,胡天賜算的上耳熟能詳,而對於胡天賜的一切,莫子雲也已於昨宵,在白依依的口中聽說過了。 所以,他們父子重逢之下,首先討論的,就是莫子雲在目前這微妙的局面之下的態度問題,也就是他究竟是繼續和南宮秀等人合作,還是棄暗投明的,投入俠義道的陣容的問題。 當胡天賜委婉的說出自己的意思時,莫子雲卻沾須微笑道: 「天賜,你是聰明人,你仔細想想看,在目前情況之下,我是公然同他們翻臉好還是繼續維持原狀好?」 胡天賜笑道: 「當然是繼續維持原狀好,但事實上,他們已不會讓你繼續維持原狀了。」 莫子雲一怔道: 「難道你,已有什麼發現不成?」 胡天賜皺眉說道: 「爹!有一件事,我真不知道該如何啟齒才好。」 莫子雲也皺眉說道: 「不要緊,什麼事,你都可以直言無隱,說錯了,我也不怪你。」 胡天賜這才訥訥的說道: 「事情是這樣的……」 接著,他將昨所親自聽到的,仲孫妙妙店中所發生的一併,簡略的說了一遍。 這一個意外的消息,可使得莫子雲眉騰殺氣,重射歷芒的,咬牙恨聲叱道: 「該死的老賊!」 接著,又目注白依依,於盼盼二人,沉聲說道: 「你們既然早已知道,卻為何不告訴我!」 白依依苦笑道: 「莊主,我們也是最近才得到消息,而最近這一段日子你又不在我們身邊,你叫我們姐妹,如何去告訴你呢?」 胡天賜皺眉說道: 「爹!此中問題,可能不簡單,以往,爹同司馬煬是怎麼認識的?」 莫子雲苦笑道: 「簡單一點說,我同那老賊,是打出來的交情,當時,我們曾因一點小誤會,大戰千招來分勝負……」 胡天賜笑道: 「於是:在腥腥相惜的情況之下!算是打出交情來了!」 莫子雲點點頭道: 「不錯。 胡天賜接問道: 「爹是先認證司馬煬,然後才認識仲孫妙妙姐弟兩個的。」 莫子雲又點點頭道; 「是的。」 胡天賜注目問道 「仲孫妙妙姐弟,是否事先也不認識司馬煬,而他們與你認識:又是在一個偶然而又很自然的情況之下……」 莫子雲接口一「咦」道: 「這些,你是怎麼知道的?」 胡天賜笑了笑道: 「想當然耳!」 莫子雲精目一轉才苦有所思的:「哦」了一聲道: 「我知道了:你是由這些情況推想到,仲孫妙妙姊弟與我的認識:可能是司馬煬有意的安排。」 胡天賜點點頭道: 「是的。」 白依依美目一轉道; 「如此說來,則司馬煬與仲孫妙妙之間的關係,可能早就不清不白了?」 於盼脅也笑道: 「不是可能,而應該算是必然。」 莫子雲胡大賜二人,也點頭表示同意。 室內,沉寂了少頃之後;胡天賜正容說道: 「由他們昨晚的對話中推測:今夜,他們可能會有什麼陰謀發動。」 莫子雲點點頭道: 「不論他們有什麼陰謀,我們只要先在心理上有所準備,暫時偽裝毫無聽覺:暗中卻加強戒備,靜以觀變就是。」。 接著,他們又就技術方面的問題,密商了頓飯工夫之後,才悄然散去。 莫子雲,胡天賜二人,是由後山離去的,這二位,由後山出去,隔不了多久,又先後由前門走了進來。 當莫子雲重回白依依的房門時,卻發現仲孫妙妙也赫然在座,正與白依依,於盼盼二人,談笑甚歡。 仲孫妙妙一見莫子雲回來,首先嬌笑道: 「掌門人回來了。」 莫子雲笑問道: 「什麼事啊?看你們談的多開心。」 於盼盼搶先答道: 「仲大姐提出去效游。我們正在商量著,要怎樣才能使你也自動陪我們去。」 莫子雲扶須微笑道: 「這還有什麼商量的,你們三位有此雅興,我還能不奉陪麼!」 白依依嬌笑道: 「男子漢,大丈夫,說話可不有黃牛。」 莫子雲笑道: 「一定,一定,決不黃牛。」 仲孫妙妙笑問道: 「真的?」 莫子雲含笑點頭道: 「當然是真的,『開封』是中原六大古都之一,附近名勝古跡甚多,趁著這幾天較清閒,陪同三位美人兒去尋幽探勝,又何樂而不為!」 仲孫妙妙抿唇媚笑道: 「真是難得,平常一腦子英雄思想的莊主大人……」 莫子雲含笑截口道: 「不!應該稱掌門人。」 仲孫妙妙眉笑著點著頭,話鋒一轉道: 「對!我們這位雄心萬丈的掌門人,居然也會風雅起來。」 莫子雲爽朗地一笑道: 「這有什麼稀奇,我成天同風雅而又綺年玉貌的三位夫人在一起,自然會受潛移默化的功效嘛!」 一頓話鋒,精目在對方三人的悄臉上一掃,才含笑接問道: 「三位夫人,準備幾時出發。」 仲孫妙妙接道: 「我們準備午餐之後,準備出發。」 莫子雲連連點首道: 「好!好!今天午餐提前,並叫他們將酒菜送到這兒來,以便與三位美人兒,共謀一醉。」 仲孫妙妙笑道: 「掌門人,喝醉了,可就沒法郊遊啦!」 莫子雲呵呵大笑道: 「妙妙,除了你們三位的絕代風華,能使我心醉之外,誰曾見我喝醉過酒的?」 接著,又拈鬚微笑道: 「再說,帶著六分酒意,以朦朧醉眼去賞花,不是更能領會到花兒的嫵媚麼!」 門外,傳來彭振川的語聲道: 「稟莊主,那位白衣老爺子,和仲孫公子求見。」 莫子雲笑道: 「對了,這兩位也一同邀去,這次郊遊的陣容就更壯觀啦!」 緊接著,才揚聲說道: 「彭總管,請那二位在小花廳稍待,我隨後就來。」 「是!」 「還有,午餐也提前,並送到小花廳去。」 「屬下知道了。」 彭振川恭喏著離去之後,仲孫妙妙卻嘟著小嘴道: 「又不是打架,要那多人去幹嗎?」 莫子雲精目深注著,淡然一笑道: 「如果你不同意,那就不用請他們去了。」 仲孫妙妙被他那兩道有如利箭似的目光,盯得垂首訕然一笑道: 「掌門人難得有此雅興,奴家怎能掃您的興哩!」 莫子雲笑了笑道: 「既然你不再反對,事情就這麼決定了,待會,我在午餐上正式邀請他們時,你可不能再持異識啦!」 仲孫妙妙媚笑道: 「那是當然啦!」 白依依笑道: 「多去幾個人,還另有一種好處,尤其是像那位老爺子和仲孫公子那樣的高手,是越多越好。」 那這一番意在言外的話,使得仲孫妙妙心頭一動地,笑問道:「二妹,此話怎講?」 白依依含笑接道: 「如果碰上宋希賢師徒們,咱們不就可成了壓倒性的優勢麼!」 仲孫妙妙忍不住「格格」地媚笑道: 「那真成了去打架的打手,而不是郊遊啦!」 莫子雲拈鬚微笑道: 「郊遊不忘廝殺,在此非常時期,是有必要的。」 接著,他首先站起身來道: 「好了,咱們擺駕小花廳……」 當他們這一行人到達小花廳時,午餐已經擺好了。 主客們分別入視之後,莫子雲首先說明邀請司馬煬和仲孫承先去郊遊的事,那兩位,還做作了一番才承諾下來,接著莫子雲向在座之人敬了一懷,才回注司馬場笑問道: 「方纔老兄找我,不知有何見教麼?」 司馬煬已取去蒙面紗巾,代之的卻是一付有點顯得青慘的人皮面具,他,聞言之後,顯得頗為恭敬地,裂嘴一笑道:「沒計麼重要事情,不過是代那『滅絕魔宮』的兩位太上,帶的一個口信而已。」 莫子雲淺淺地,飲了一日酒,才注目問道: 「二位太上如何說法?」 司馬煬神色一整道: 「他們二位,請問莊主對『少林』『武當』的行動,幾時執行?」 莫子雲笑問道:「他們二位,準備派人支援。」 司馬煬點頭道: 「正是,正是。」 莫子雲拈鬚微笑道: 「司馬兄,他們一番的好意,請代我施行致謝,並請上回覆他們,當我準備對『少林』『武當』採取行動時,一定先通知他們的。」 司馬煬點點頭道:「好的,小弟記下了。」 莫子子雲往目問道: 「還有別的事麼?」 司馬煬神秘地一笑道: 「暫時是沒有了……」 為了要趕去郊遊,這一頓午餐,算得上是草草結束,立即分乖三輛馬車,向郊外趕去。 三輛馬車是白依依,於盼盼二人共乖一輛前導,莫子雲,仲孫妙妙二人居中,司馬煬,孫仲承二人先殿後。 事情也真有點巧,這三輛馬車才拐過一道橫街,後面卻有兩輛華麗的雙套馬車,遙遙地跟了上來。 這後隨的兩輛馬車,顯然是什麼達官巨賈的自用包車,不但車廂外色華麗之蓋,連駕車的車把式,也是那麼氣派非凡。 可惜的是,兩部車廂都是簾幕深垂,僅僅由車廂兩旁的珍珠串簾上,隱約地看到一些綽約人影而已。 二輛華麗馬車的後面,還有兩騎竣馬,馬上人是二位腰懸長箭,風度翩翩的白衣公子。 這二位白衣佳公子,就是陳紅玉的未婚夫鄒水,和侍女李文娟,李文娟是易釵而並,鄒永則因對方沒人認識他,而完全是本來面目。 由於這後隨的二騎人馬去推斷,則前頭兩部馬車中坐的是什麼人,已經不難想見的了。 這兩車兩騎,跟在莫子雲那一個車隊後面,一直到出了城,上了官道,仍然是不即不離地,保持亦步亦趨的姿態。 這情形,對作賊心虛的人看來,好像是事有蹊蹺,但以常情而論,卻是極普通的情形。 因為,目前正是春暖花開的郊遊季節,何況,陽關大道,你走得,人家又為什麼不能走哩! 也因為如此,司馬煬雖然強到事情太不尋常,卻也只能悶在心裡。 出城約莫里許之後,當中那部馬車中,傳出莫子雲的語聲道: 「司馬兄,咱們先去那兒啊?」 「這真是笑話。」 司馬煬呵呵大笑道: 「已出了城了,卻還沒有目的地……」 莫子雲也笑道: 「司馬兄莫見笑,我是事先吩咐車伕,駛往風景較佳的地方去的。」 司馬煬道: 「談風景,這『開封』城郊,卻是沒什麼可值得一看的,而目前,我們的路線,卻是駛向「黃河」渡口,咱們不如先去「黃河」邊逛逛吧!」 莫子雲笑道: 「對!先去『黃河』邊,看看那滔滔濁浪,讓那浩浩天風,滌除一些心頭的俗念,也是好的。」 司馬煬笑道: 「還有,渡口對面,就是當年宋太祖黃袍加身的「陳橋」,咱們雖然僅僅是隔江遙望,卻也可以觸發思古之幽情。」 莫子雲呵呵大笑道: 「好一個『能觸發思古之幽情』!車老大,開往『黃河』渡口啊!」 最前面的車他式揚聲答道: 「小的知道啦!」 這一段對話,不但車把式「知道了」,連那遠在箭遠之外,也就是這兩個車隊最後面的鄒永,也完全聽得清清楚楚。 不過,事情真有點怪,他們於聽清楚對方的目的地,又跟了將近里許之後,卻於一條岔路上,分道揚塵而去,而且,速度也加快了,那情形,就像是方才受了前面車隊阻障,才那麼緩慢似地。 司馬煬話探著揚聲問道: 「莫兄,那兩部馬車,好華麗啊!」 「是啊!」莫子雲揚聲笑道: 「那裡面,一定是那位達官貴人的內謄。」 司馬煬笑道: 「我也是這麼想,只是,他們怎麼會轉入那條小路上去了呢?」 莫子云「唔」了一聲道: 「誰知道哩!」 「我知道。」 答話的是最前面一輛車廂車的白依依,莫子云「啊」了一聲道: 「你知道他們去那兒?」 白依依嬌笑道: 「自然是去他們自己樂意去的地方嘛!」 莫子雲為了眉峰一皺之間,司馬煬卻爽朗地笑道: 「白夫人是越來越風趣啦!」 「開封」城距「黃河」渡的,本來就不遠,加上一路上說說笑笑,不自覺問,已到達地頭,只聽車把式吆喝道: 「大爺們!到啦!」 「這『黃河』渡口、委實是夠荒涼的了。」 由車窗中憑窗遠眺,果然除了滔滔濁浪,與浩浩天風之外,什麼也沒有。 渡口邊,有著一個聊供候船商旅們,藉避風雨的涼棚。此刻,涼棚內,正有二十來個諸色人等,雜亂地坐在條凳上,一面磕著瓜子,一面天南地北地閒聊著,看情形,像是等船的。一位十四五歲的小姑娘,提著開水壺,正在穿梭地忙著,替那些人沖茶水。 這些,本來也不過是莫於雲目光一掃之間,所獲得的印象。 當馬車停妥之後,仲孫妙妙竟然向莫子雲伸出玉手,神秘地一笑道: 「莊主,我扶你下來。」 ------------------ 文學殿堂 掃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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