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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承志苦笑道: 「沒有,她老人家除了教我武功之外,平常是難得同我說話的。」 宋希賢輕輕一歎之後,才正容說道: 「這塊玉珮,分開來,並不怎麼珍貴,但一旦雙佩合壁,功用可就大了。」 胡天賜接問道: 「是否它的功用就是使那『迥環九轉神功』真力源源不絕,事後也無須調息?」 宋希賢點點頭道: 「這不過是它的附帶功用,主要功用,卻是那與『迥環九轉神功』相輔相成的『兩儀罡煞』……」 胡天賜禁不住一「哦」道: 「那就怪不得她,費盡心機,不擇一切手段地,非將那半塊玉珮弄上手不可了。」 宋希賢又歎了一口氣道: 「本來,『兩儀罡氣』是不能速成的,但她有那位精通槍道的卜正文在身邊協助,情況就不同了,所以,我估計她三個月之後,就可大成。」 坐在胡天賜身邊的鄒永,正容接道: 「宋前輩,小侄拙見,咱們該趁南宮秀剛剛獲得玉珮,還不曾加以研練時,出其不意,予以突擊。」 來希賢苦笑道: 「賢侄,你能想到這一點,南宮秀會想不到麼。她實力強過我們,根本不怕我們突擊,而且,我也料難她早已遠走高飛啦!」 鄒永苦笑道: 「那麼,為今之計,是——?」 宋希賢正容接道: 「方纔我已經說過,我們當務之急,是利用時間,充實自己,並伺機剪除她的爪牙。」 接著,目光移注胡天賜道: 「天賜,你的主要任務,是積極設法,與令尊取得聯絡,將那批人爭取過來。」 胡天賜正容道: 「天賜記下了……」 十天之後,少林寺中曾有過一場頗為緊張的盛會,那就是那位未來的「阿爾泰山派」掌門人莫子雲,突然輕裝簡從,和那位白衣怪人趕了前來。 人數雖然只有兩位,但卻氣勢凶凶,大有君臨天下的氣概。 這情形,自然使得少林掌教悟元大師,感到大大的駭怕起來。 多虧白依依,於盼盼兩位姑娘,從旁好言勸導,才將莫子雲的火壓了下來。使「少林」有掠無險的,度過一次難關。 但莫子雲臨走時,卻向悟元掌教歷聲吩咐著,要胡天賜一個月之內,前往「開封」城中,他到那臨時行館中報到,否則,他將依原定計劃,血洗「少林」和「武當」二派。 莫子雲這一行四人,離開「少林」後,他托付那白衣怪人同白依依,於盼盼二人先去「開封」行館,他自己卻獨自離去,以致使的白,於二女,根本沒機會向他轉達胡天賜的話,而暗自焦急不已。 那位白衣怪人,不愧是一隻老狐狸,他已於白,於二女的神色中,如道兩人有著某種心事,當下,他不著痕跡的,笑問道。 「這半個月的尼姑生活,過的還舒服麼?」 白依依含笑道: 「老爺子猜猜看?」 白衣怪人笑道: 「我要是猜的著,又何必問你們。」 於盼盼笑道: 「老爺子,尼姑的生活是亂是苦,你可該可以想像的到得到的,我們還是談點別的吧!」 白衣怪人應道: 「那麼,二位夫人,對那胡天賜的印像,是好還是壞呢?」 白依依笑道: 「老爺子這一問,問的好奇怪啊!」 於盼盼也也合著媚笑道: 「是啊!胡天賜是我們的敵人,誰會對一個敵人有好印像!」 白灰怪人失笑道: 「看來,倒實是我多此一問了。」 白依依嬌笑道: 「老爺子,你究竟是誰?能否揭下面紗,叫我們看上一眼……」 白衣怪人連忙道: 「不!不!我這張臉,實在太難看了,至於我的姓名,說出來你們也不知道,還是不說的好!」 白依依「格格」的嬌笑道: 「老爺子別緊張,你不說也就算了!」 於盼盼含笑接道: 「老爺子,我們說點別的好了,你知道莊主,為何又匆匆離去麼?」 白衣怪人心中苦笑道: 「這兩個丫頭,可真難纏,我沒問出什麼名堂來,倒被她們給問上了……」 但他口中卻漫應道: 「我不知。」 於盼盼撒起嬌來 「你是和莊主一起來的,莊主去那兒,事先一定會告訴你……」 白衣怪人苦笑道: 「可是,事實上,他可不曾同我說過啊!」 接著,他又曖昧的一笑道: 「我這位臭老弟,也真是怪的可以,依常情而言,對這麼兩位如花似玉的夫人,又是久別重逢,說什麼也該溫存一會才走的,可是,他卻這麼走了,卻教我來接受考問。」 白依依嬌笑道: 「老爺子年高得勳,說起話來,卻怎麼如此信口開河的……」 白衣怪人苦笑道。 「二位姑奶奶饒了我吧,我老頭子是服輸了。」 於盼盼道: 「口頭服輸可不行,必須把你的來歷姓名告訴我們,才能撓你。」 白衣怪人笑道: 「如我隨便說個姓名呢?」 白依依道: 「姓名可以隨便編造,但來歷是不能隨便編造的。」 白衣怪人無可奈何一的笑道: 「好,我說個範圍,叫你們去猜怎麼樣。」 白依依搖頭道: 「不猜,不猜!」 於盼盼嬌笑道: 「男子漢,大丈夫,連個姓名來歷都不敢示人,老爺子,你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白依依居然長歎一聲道: 「我要是活到這種程度,早就一根麻繩,自求解脫了。」 白衣怪人哈哈大笑道: 「你們兩個鬼丫頭,別在老夫面前使刁,憑你們這點道行,是問不出我的來歷姓名的。」 白依依嘟著小嘴道; 「不說也就算了,以後,我們不再尊你為老爺子,乾乾脆脆就叫你老怪物好了。」 「行!」白衣怪人哈哈大笑道; 「只要是由美人口中叫出來的,我都樂意聽,最好是叫……」 他那「叫」字拖得很長,都是沒有了下文。 白依依忍不住笑問道: 「叫什麼啊?」 白衣怪人嘿嘿淫笑道: 「最好是叫老不死的,我才會更加開心。」 於盼盼嬌笑道: 「叫一聲老不死的,沒什麼稀奇,只怕莊主聽到了,會剝了你的皮!」 白衣怪人縱聲狂笑道: 「我不妨老實告訴你們兩個丫頭,單打獨鬥,宋希賢我沒把他放在眼中,我還會怕你們的莫莊主麼?」 於盼盼冷沖一笑道: 「在我們姐妹面前吹大牛,可能也算是人生一大快事吧?」 白衣怪人哼了一聲道: 「丫頭由門縫裡看人,將我司馬怏煬看扁了……」 於盼盼忍不住「格格」嬌笑道: 「老爺子,這下,你可給逼出姓名來了吧!」 白衣怪人苦笑道: 「總算你們兩個鬼機靈,居然使我說漏了嘴,也罷,雖然你們並不知道司馬煬是何許人,但你們也可因由別人口中打聽出來,所以,就索性由我說個明白也好。」 白依依笑了笑道: 「好,這才有點男子漢的氣概。」 司馬煬哼了一聲道: 「男子漢?舉世能找出幾個像我這樣的男子漢來。」 接著,又沉聲說道: 「老夫就是「五老煉人魔」時,幸逃不死的八魔中的老七。」 於,白,二女同聲「哦」,白依依被正容說道: 「老爺子果然是大有來頭的人物,方纔,多有失敬之處,敬請老爺子多多包涵!」 司馬煬沉聲接道: 「不知者不罪,但我得提醒你們,必須給我保守秘密?因為,到目前為止,老夫死裡逃生,並重出江湖的消息,還只有莫莊主和你們兩個知道。」 白依依道: 「連『滅絕魔宮』的二位太上,也要瞞著?」 「不錯。」 「那是為什麼呢?」 司馬煬笑道: 「我想,在適當時機,給他們一個意外的驚喜……」 又是十天過去。 地點是「開封」城中,由永昌鏢局,改裝成的莫子雲的行館中。 目前的「永昌鏢局」,外表上倒沒多大變化,但內部卻是改裝得煥然一新,僕從如雲,一呼百諾,顯得氣派非凡。 達是一個暗朗的黃昏,白依依,於盼盼二人,正在後院中仰望西天那絢爛的彩霞.默然出神之間,那位同胡天賜有過交道,目前暫住這行館中總管一職的彭振川,匆匆走了進來,向著白,於二人,抱拳一供道: 「啟事二位夫人,莊主今宵即將趕來此間。」 白依依輕輕一歎道: 「他總算記得這兒,還有一個家。」 於盼盼卻是抿唇一笑道: 「我還以為他給大姊姊迷昏了頭哩!」 彭振川嘴唇牽動了一下,卻是欲言又止。 於盼盼入目之下,不由「咳」了一聲道: 「彭總管,你好像還有話沒說出來?」 彭振川訕然一笑道: 「不瞞二位夫人說,仲孫夫人今宵也可能會回到這兒來。」 白依依苦笑道: 「她是老大呀!還是高興去那兒,就去那兒。」 彭振川又是抱拳一拱道: 「屬下告辭。」 就當此時,小院門口有人揚聲說道: 「彭總管,那位白衣老爺子來啦!」 彭振川邊走邊揚聲答道: 「好,我馬上就來。」 白依依美目一轉,也揚聲說道: 「彭總管,如果那老怪物問起我們兩姊妹時,就說我們不在家。」 他的話聲才落,小院門口已傳來司馬煬的蒼勁猛笑道: 「彭老弟,武也請你告訴那兩個小妞,就說我老人家還還沒來。」 隨著這話聲,白衫飄拂的司馬煬,已快走了過來,向著白依依等人笑道: 「小妞兒,我老人家既然來了,不受歡迎,也得請你們勉為其難。」 白依依媚笑道:「老爺子,誰敢不歡迎你啊!方纔,我是放意這麼說,逗逗你玩兒的呀!」 於盼盼也媚笑道: 「老爺子一頭十來天,你在忙些什麼呀!」 司馬煬面上紗巾揚道: 「還不是為了你們莊主的事情在忙。」 白依依神秘地一笑道: 「這話,恐怕有點言不由衷吧!」 司馬煬雖然戴著紗巾,沒法看到他臉上的表情,但顯然地,他是在聞言之後,身軀一震,才發出一串乾笑道: 「何以見得?」 白依依媚笑如故,而且笑得更神秘了。 「豬八成進了盤絲洞,他的腦子裡,還能想到別的事情麼?」 司馬煬似乎又楞了一下之後,才苦笑道: 「丫頭,老夫還空著肚子,可提不起神來同你打啞謎。」 白依依仍然等在小院門口的彭振川揚聲說道: 「彭總管,晚餐開在小花廳,咱們先給司馬老爺子接風。」 「是!」 彭振川恭應著轉身離去,白依依卻向司馬煬嫣然一笑道:「走吧!老爺子,擺駕小花廳,咱們邊吃邊變,免得你沒精神猜啞謎。」 司馬場那透過蒙面紗巾的冷厲目光,在白依依的俏臉上來回掃視著,卻是沒有走動的意思。 白依依又是嫣然一笑道: 「老爺子莫緊張,目前,還談不上東窗事發。」 「笑話!」司馬煬轉身大步走去;一面呵呵大笑道: 「老夫又沒什麼小辮子抓在你手中,有什麼緊張的。」 白依依皆同於盼盼二人姍姍地後退,一面「格格」地媚笑道: 「是啊!為人不作虧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門……」 原先在「永昌鏢局」留守的白忠,自從「永昌鏢局」全部出租之後,他自己已退居門房旁的一個小房間中,無職一身輕,倒也輕鬆愉快。 尤其是這個人,是一個十足的樂天派,經常笑口常開,因而使得那批來自邊陲的豪客們,不論上上下下,都同他相處得很好,而那位彭振川總管,更是一見面就「白老頭」長,「白老頭」短地,總得聊上幾句。 也因為如此,在目前途疆巨宅中,白忠是一位特殊人物,也只有他這麼一個外人,能在這圖巨宅內通行無阻,即是白依依,於盼盼兩人的住處,也不例外,原因是這二位莊主的寵姬,非常喜歡聽這位白老頭講故事。 當司馬煬被招待小花廳中,由白依依二人陪同著,共進晚餐時,這位有著極好人緣的白忠,卻犯個兒負手踱出了大門,當他經過大門輪值的兩個勁裝漢子身旁時,其中一人,卻向他裂嘴一笑道: 「白老頭,卻那裡啊?」 白忠笑道: 「先去喝兩杯,然後去『大相國寺』前,聽兩段京韻大鼓兒。」 勁裝漢子笑道: 「請不請我?」 白忠哈哈一笑道: 「白老頭破費幾文,算不了一回事,只可惜你老弟放不下眼前這活兒。」 說完加快腳步,揚長而去。只聽背後傳來那勁裝漢子的笑聲道: 「今天便宜了你,白老頭,明天晚上,我一定敲你一記的。」 白忠頭也不回首笑道: 「行,不去的是這個。」 說著,並伸手作了個「王八」狀,晃了一晃。 頓飯工夫後,白忠出現在「大相國寺」旁的一家小菜館中。 那家菜館中,光線較暗的腳落裡,一位身著短裝,頭帶破氈帽,帽沿拉的底底的人,正背著燈光而坐,在自斟自飲著。 由於目前正是用晚餐的時間,而「大相國寺」旁,又是三教九流,各色人等的集塵之處,因而這附近的大小館子,都是座無虛席。 目前,白忠進入的這家小館子,自然也不例外。 他,目光國掃一下,眉峰緊皺的自語道: 「真不巧。」 他,邊說邊走向短裝人的座位前,乾笑了一聲,才滿含歉意的說道: 「唉!這位老鄉,很抱歉,我們擠一擠可好?」 那短裝人頭也不抬的道: 「可是。 白忠連忙哼腰笑道: 「多謝!」 於是,他將就著擠了上去,叫來一盤鹹牛肉,四兩白酒,一面自斟自飲,一面同同桌人有一句沒一句,低聲閒聊起來…… 白老頭這一頓酒,不知是什麼時候結束的,但當他回到「永昌鏢局」時,已經是三更時分了。 當他帶著一身酒氣,經過那大門口的勁裝漢子身邊時,左邊的一個卻將他叫住了: 「唉!白老頭,怎麼現在才回來?」 白忠卻是含含糊糊的道: 「還……還早呀!你……你們不是都沒睡覺麼!」 說著,並打了一個飽隔。那勁裝漢子皺眉說道: 「看你醉成這個樣子,連生辰八字都忘了吧!」 「笑話!」白忠又打了一個飽隔之後,才醉態可掬的說道: 「誰說我醉了,至少再喝……四兩白干,沒……沒問題啊……」 勁裝漢子皺眉揮手道: 「快走吧,彭總管已問過你三次了。」 白忠訝問道: 「彭……總管問我幹麼……」 那勁裝漢子道: 「誰知道呢!你自己去問,不就明白了麼!」 「對!」白忠點點頭道: 「還……還是我自己去問吧……」 當他的身形消失於沉沉暗影中,只聽彭振川的語聲「唉」了一聲道: 「你,看你醉成這個樣子!」 白忠的語聲道: 「你……你是誰?……哦!像是彭總管……彭總管,我……我沒醉吧!我…… 我還能認的你出來。」 彭振川的語聲苦笑道: 「你很了不起!」 白忠的語聲笑道: 「那裡,那裡……彭總管找我……有什麼事?」 「當然有事。」彭振川的語聲道: 「你跟我來……」 語聲漸去漸遠,終於遙不可聞。片刻之後,白老頭進入彭振川的房門內,彭振川隨手關好房門之後,才含笑低聲說道: 「公子,你的表演功夫,可真不錯!」 原來白老頭已掉了包,眼前的這位,是胡天賜所裝的。 只聽胡天賜這才以正常的聲音道: 「彭大叔請莫見笑,為了任務,不得不勉為其難呀!」 他一頓話鋒,又注目問道: 「我父親回來了麼?」 彭振川道: 「回來了,目前正在白夫人房中。」 胡天賜接問道: 「那個白衣怪人呢?」 彭振川道: 「那人的來歷。已給查出來了……」 胡天賜等不及的道: 「那是誰呢?」 彭振川正容說道: 「就是八魔中的老七司馬煬。」 胡天賜「哦」了一聲道: 「想不到八魔中,另外有人活著。」 彭振川苦笑道: 「公子,還有你意想不到的事情呢!」 胡天賜一怔道: 「此話怎麼說?」 彭振川輕輕一歎道: 「目的,那老賊正在仲孫妙妙的房中。」 這一說,可使胡天賜怔住了,不曾作聲。 影振川神色一整道: 「司馬煬與仲孫妙妙的曖昧關係,白於二位夫人也早已知道,卻不曾想到這一對狗男女,越來越明目張膽了。」 胡天賜注目問道:「這情形,我父親知道麼?」 ------------------ 文學殿堂 掃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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