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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天下形勢


  桓楚和大江幫的一眾兄弟們來到牧場後,項少龍便召開了牧場的高級領導人會議,提出了組建騎兵的議案。
  紀嫣然等當即疑惑的問道:
  「少龍,我們現在又沒有什麼強敵來犯,何故要組建一支騎兵呢?難道你嫌我們的日子過於平靜嗎?」
  項少龍對夫人的這番問話大感頭痛的搖頭苦笑道:
  「不是我嫌日子太過平靜,而是不平靜的日子離我們不遠了,秦二世的殘暴驕橫,趙高的弄權玩術,使得秦王朝室內已是—片狼藉,天下大亂之勢已是迫於眉捷。處在水深火熱中的貧民百姓為了生存會怒而反秦,被秦始皇吞併的六國流亡貴族會待項反秦,匈奴等長期被秦王朝壓制的周邊弱小國家會占空攻秦。這些隱藏著的危機一旦爆發出來,我們這塞外草原還會有得安寧嗎?到時我們若是沒有自己的能力,反只會成為戰爭的犧牲品,因為我們牧場的戰馬是讓所有的各派勢力都垂涎三尺的。與其坐而待斃,孰若起而拯之?所以我們要在那場將臨的暴風雨來臨之前,先堅築好我們的防禦工事。介時即便有敵來犯,我們也可讓自己穩立於自保不敗之地。」
  說到這裡,掃視了一眼正凝神聽自己分析天下形勢的眾人後,接著又道:
  「騎兵在現代的戰場上最是能發揮優勢的兵種,它機動性大,作戰速度快,殺傷力強,即使被敵圍困在千軍萬馬之中仍有脫困的能力。救援、襲敵更是效率奇高。只要我們擁有了一支強大無敵的騎兵,天下間就無人敢來侵犯我們。」
  項梁待頂少龍話音剛落,頓即附和道:
  「是啊,今天下苦秦久矣,秦室虛空,有識之士必會站出來領導天下負民百姓,推翻暴秦,我們亦也應該為首在秦統治下流血呻吟的天下蒼生略盡自己的一份力量啊!」滕翼接口道:
  「秦朝氣數己盡,現在天下到處都是民怨栽天,一旦有人領頭作反起來,其響應之勢真是龐大得不可想像。為了保衛在將來的紛亂局勢中我們的家園不受侵犯,我們的平靜生活不受破壞,我們是的組織一支有強大戰壯舉力的自衛軍。」
  荊俊卻是不解的道:
  「組建自衛軍?我們已經有了訓練有素的烏家軍,現在加上大江幫的近萬餘兄弟,組合起來就已經是一支強大的自衛軍了!何況我們這塞外,人跡罕少的,即便發生戰亂,也不可能打到我們這裡來啊?當年秦始皇攻打六國,天下何等之亂?我們這裡也是安然無恙,我看幾位兄長是有些檔人憂天了吧!我們這裡是很安全很平靜的世外桃源呢!」
  紀嫣然聞言頓然也附和道:
  「就是嘛!組建騎兵?我看你們此舉別有用心,名義上是說保衛牧原,實質上卻有可能是你們在策謀反秦!你們……你們又想反我們捲入到戰爭中去嗎?我們好不容易才找到這避世之所,我是再也不願意過那種刀口舔血的日子了。」說完滿面淒然蒼白,又驚又懼又怒的看著頂少龍。
  桓楚聽說組建騎兵是用來反秦大業的,當即喜形於色的雀躍道:
  「嫂子,你這話就說錯了。我記得項三哥曾對我說過這麼一句話『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這話大是讓我感動非常。也證明了三哥有一顆以天下蒼生為己任的火熱之心。我桓楚捨棄一切來投靠三哥就是敬服他的這種仁俠心腸。是的,現在天下形勢正是我們這些熱血有識志士為民請命,解救天下貧苦百姓於水深火熱之.中的大好時機。組建騎兵是順應天意、有利民心之事,嫂子是不應出言阻攔的吧!」說完走到紀嫣然前深深一揖後恭聲道:「還請嫂子能為天下萬民著想!」
  紀嫣然被桓楚此舉異得手足無措,臉色紅一陣白一陣的氣惱道:
  「天下有識志士那麼多,為何硬要少龍重出江湖?我……我不管的啦,我絕對不允許他再次摻入到戰爭中去!」
  項少龍望著項梁、桓楚等人一臉苦色,長歎了一聲後道:
  「唉,娘子,你夫君現在就在你身邊呢!我……我就依你所言一輩子守在你身邊,老死在此牧原好吧?」
  桓楚聞言卻是臉色大變,「撲通」一聲跪到紀嫣然面前,自腰間拔出一把鋒利短劍,猛的往左臂砍去,只聽得「嗤」的一聲血光四濺,眾人齊都驚叫出聲欲上前阻攔時,桓楚的左臂已被短劍砍下正著,還幸得項少龍眼明手快,在桓楚拔劍砍臂之際忙射出二根鋼針刺中桓楚握劍手腕,使下砍力道給徹去大半。
  紀嫣然看著桓楚的此壯烈之舉,臉色蒼白的惶聲道:
  「你……你幹嘛如此傻呢?有話就應該好好說嘛!我……我也並不是那種十分固執的人!其實,少龍的意思我有幾次反對過呢?我只是一時不能接受這個突如其來的事情罷了!」
  桓楚慘白的臉上露出一絲笑意道:
  「有得嫂子這句話,我桓楚這點傷又算得什麼呢?」
  說完從地上站了起來,接過紀嫣然從衣裙上撕下來的布條,朝剛被項樑上過金創藥的傷臂處包紮起來道:
  「嘿,這就叫先苦後甜呢!受了這麼點傷就獲得這麼多朋友們的關心!」
  項少龍輕拍了一下桓楚的後腦苦笑道:
  「天下間也只有你這麼個大傻瓜才會用如此之法來搏取眾人對你的同情了!」
  項梁大叫道:
  「明天我也去受點傷,讓大家來關心關心我!這麼多年來的流亡生活,讓我也感覺孤獨寂寞之極呢!」
  紀嫣然笑罵道:
  「原來你們幾個是算計好了演戲來騙我的呀!那我的話也不作數了!」
  項少龍聞言正色道:
  「嫣然怎麼變得越來越小心眼了?我項少龍對天發誓桓弟此舉若是有得半點虛情假意,定教他不得好死!」
  紀嫣然聽得項少龍此話,粉臉嚇得蒼白,淚珠兒從美目滾滾而下,嬌軀也不禁微顫著。
  眾人亦是面面相覷,想不到項少龍會說出如此嚴肅之話來,氣氛一時變得生硬起來。
  桓楚首先打破沉寂的笑道:
  「嫂子剛才是在開玩笑呢!三哥你發什麼脾氣嘛?瞧,你把嫂子都氣得哭了,還不過去安慰安慰她?」說完連推帶拉的把項少龍推至了紀嫣然身邊。
  看著紀嫣然楚楚憐人的模樣,項少龍也覺自己剛才語氣太重了點,一陣心虛,輕輕拉了拉紀嫣然的衣角低聲道:
  「好了嘛夫人,不要生氣了!今晚上我去你房裡向你叩頭認錯好了!」
  紀嫣然聽了,心下又是好氣又是好笑,嬌軀一扭,衝撲到鄒衍懷裡,突地放聲大哭起來。
  組建鐵騎的議案總算是衝破重重阻撓給定了下來,紀嫣然在頂少龍的又哄又求的無賴手段下也不禁破涕為笑,兩人重新歡好起來。滕翼和項梁眾人從將近一萬之眾的大江幫兄弟之中挑出了四千多的精兵,再加上從烏家軍中挑選出來的三千之猛將,合起來人數剛好達到了項少龍所要求的八千之眾。這八千鐵騎驍勇軍分成中、左、右三軍。每軍設司馬、下轄五旅;每旅設校尉,下轄五卒,每卒設十伍,每伍十人。邊些都是作戰主力,至於後勤輥重另設以專門部隊供應。
  項少龍對於這八千鐵騎的訓練非常嚴格,運用他在現代時學來的訓練特種部隊的訓練方法對他們進行訓練,每天的訓練時間均在五個時辰以上,達不到要求者還需延時補習。
  雖然他的訓練方法有些殘酷,但所有的兵士們卻還是忍受住所有的辛苦,依然執著的每天都投入到緊張繁重的訓練中去。
  因為在他們的心目中都有著一個共同的強烈心願—推翻暴秦,那立新政。
  項少龍正在悠閒的抽著肖月潭讓他試試的罕煙管,吞雲吐霧時,項梁突地跑到二人身側,興奮的道:
  「三哥、肖先生,清叔鍛鑄的玄鐵劍已經煉好了!嘿,可也果真是把罕世寶刃,三寸多厚的金條也被它一劍砍斷,而鋒口卻是絲毫無損!用它來解剖獨角麟龍自是毫不費力,看來我想一睹玄月神弓真正威力的時候為期不遠兒2羽兒可也高興得很呢!」
  項少龍聞言連忙把罕煙管遞還給肖月潭,欣然道:
  「走,我們一起去看看!」
  來到清叔的兵器營,卻見鄒衍舉著一把通體烏黑,但卻寒氣森森的長劍正細細欣賞著,口中嘖嘖讚道:
  「好劍!果然是不世之寶!此劍若是交由少龍使來,定可天下無敵也!」
  滕翼在旁道:
  「這還是清叔的功勞!半年多來嘔心瀝血日以繼夜的才煉成了這把玄鐵寶劍。」
  清叔古樸的老臉上綻開一絲笑容道:
  「沒有罕世的玄鐵也煉不成此納世的利刃嘛!」
  項少龍等這時走到了眾人身側,鄒衍見著項少龍,把玄鐵劍遞給他後笑著道:
  「少龍,你也來了!嗯,你倒是用此玄鐵劍使倘劍法來試試它的威力如何!」
  頂少龍接過玄鐵劍,身體頓感一股強大氣勢湧起,有點不吐不快的怪異感覺。
  仰天一陣清嘯後,招過滕翼和桓楚二人道:
  「二哥、桓弟,你們來陪我過兩招吧!」
  桓楚欣然應「好」,滕翼卻是遲疑的笑道:
  「三弟,你可是有把握能接得下我們二人的聯手攻擊?」
  項少龍寶劍在手,精神振奮道:
  「我現在感覺縱是千軍萬馬,我也敢放手一拼!好了,放心的上來吧!讓我盡量的發揮一下玄鐵劍的威力!」
  桓楚自背上取過霸王神槍,但旋即又收了起來,自言自語的嘿嘿笑道:
  「嗯,還是不用這兄弟的好,免得給少龍用玄鐵寶劍給削斷了。」
  頂少龍聞言笑道:
  「那就把飛龍槍給你使吧!」
  荊俊當即取來飛龍槍遞給桓楚。
  桓楚接槍在手一掂後道:
  「昭,果然也是一把好槍!被少龍削斷了的話也很可惜呢!」
  項少龍笑道:
  「這可是我自己的兵器,我才捨不得削斷它呢!」
  談笑間,三人已是擺好陣勢。
  桓楚大喝一聲,飛龍槍活了過來般彈上半空,靈蛇百頭鑽動地籠罩頂少龍胸腹部。
  滕翼側是把百戰刀虛式一晃,由身體左側向右上方斜劈而出。
  電光激閃,劍氣漫空,寒氣哩哩。
  項少龍展開墨子劍法,玄鐵劍頓化作滿天烏光,把桓楚和滕翼二人的攻勢全都化解。
  滕翼冷哼一聲,百戰刀再由上自下猛劈。
  桓楚亦也毫不示弱,一聲暴叱,飛龍槍展開霸王槍法若長江大河般向項少龍攻將過去。
  項少龍對二人攻勢卻是視若無睹,玄鐵劍隨手揮出,幻出一道道烏光劍圈,防守住對方所有進路,同時身體像變成一道影子,在劍光中若隱若現,似被淡雲輕蓋的明月,森寒的劍氣連一多遠外的項梁和鄒衍等也感覺得到,其飄搖往來之勢有若翩翩起舞卻又若狂風亂起的飛沙,教人生起對項少龍的身影和攻勢無從捉摸的禿廢感覺。最厲害的是玄鐵劍竟能在主人意念的傳送下發出一道道無形劍氣,有若銅牆鐵壁般把使劍者防守於劍氣當中。
  圍觀眾人看得一時都膛目結舌。
  四十多招過去,滕翼、桓楚二人任是展開怎樣凌厲的攻擊,還是無法攻破那層有攻有守的劍氣,反而自己的槍法、刀勢己不由自主的被項少龍的劍法牽制和擺佈。
  滕翼對著項少龍水銀瀉地般的劍光,首次生出似乎完全無法克勝的對方的意念,心中大為凜然,自道自己在對方強大的防守之下,信心搖動,假若讓這種感覺繼續下去,自己就支撐不了多久,必會敗下陣來。
  桓楚亦感每當自己攻出一槍,對方玄鐵劍似通靈性似的,馬上射出一道道劍光向自己擊來,讓自己不得撤招而先求自保。
  又是二十多招過去,項少龍亦感出此玄鐵劍的妙用,驀地一陣仰天長嘯,玄鐵劍招勢一改,使出墨氏三大殺招補造中的第一招「以守代攻」。漫天劍影頓刻迅速擴散,劍鋒破空「嗤嗤」作響,氣勢有若雷電奔擊。
  「噹!」、「噹!」兩聲兵器交擊之聲乍地響起。
  劍影倏斂,卻見滕翼手中百戰刀被削斷二三寸許,桓楚手中飛龍槍也是被削得一分為二。
  滕翼、桓楚二人目瞪口呆的各自看著自己手中的兵器,心中一片茫然。
  圍觀眾人人亦也是震駭得安靜之極。
  項少龍側是欣喜若狂的看著手中的玄鐵劍。
  良久,眾人才都齊聲驚叫出聲。
  桓楚把手中的兩截飛龍槍一扔,喏喏道:
  「嘿,三哥這可是你自己削斷的,可不要要我賠噢!不過你有了這玄鐵寶劍,天下間的所謂神兵利刃,我看啊都要為之黯然失色了!」
  滕翼回神過來後,臉色驚喜參半的看著手中的百戰刀歎息道:
  「唉,這麼好的一把寶刀,現在卻也破損了,想當年它在三弟手中是何等的威風!看來一代舊人換新人,兵刃也是如此呢!三弟有了這把玄鐵寶劍,那由今天開始,你的百戰寶刀就是我的了!」
  項少龍哈哈大笑道:
  「玄鐵劍勝百戰刀,那就把它取名為『無敵神劍』好了!」
  項梁這時接口道:
  「無敵神劍?嗯,當之無愧!三哥有了這支寶劍相配,當年的『劍聖』曹秋道想來也不會是你敵手了吧!」
  歡笑聲中,鄒衍道:
  「走,我們去看看是獨角麟龍的鱗甲硬還是無敵神劍利?」
  一行人鬧哄哄的來到了放置獨角麟龍屍體的冷凍室裡,打開冰蓋,一陣冷氣直往上湧,還好,這時已是五月,天氣也較炎熱,此陣冷氣反而感覺涼快舒爽非常。
  在這冷氣騰騰的冰窖中,獨角麟龍的屍體能然放置其中,雖是過了將近半年多,但還是沒有釋散發出什麼異味。
  荊俊和龍且自冰容中抬出獨角麟龍的屍體,放置在一個桌上,項少龍提起無敵神劍往怪獸屍體鱗甲劈去,只聽得「噹」的一聲,火花四濺,怪獸鱗甲頓被劈裂幾片,但項少龍亦甚感吃力。
  項梁乍舌道:
  「連百戰寶刀都削得斷的無敵神劍,劈這怪獸鱗甲卻這麼費力,其堅真是不可思議,若是製成戰甲確實又是一件至寶!」頓了頓又道:
  「這怪物的筋定也是堅韌無匹的了!啊!用來作玄月神弓的弓弦定是天下間最絕佳的寶物了!」
  見得項梁欣然之狀,桓楚打笑道:
  「你這可是沾了羽侄兒的光了呢!要不是他殺死了這隻怪獸,你這一輩子也難以達成心願啦!記著今後可要好好的培植羽兒!」
  項梁肅然道:
  「這個自是忘不了的!受人滴水之恩,當以湧泉報之!何況我項梁一家人全是項三哥自彭越手中救下的呢?只要是項家的人,叫我項樑上刀山下沒鍋我也不會皺一下眉頭的。羽兒麼,更是好比我的親侄兒般,我怎麼會不竭盡所能幫他呢?」
  項少龍聽了項梁這番話,心中只覺一陣怪怪然的,有著一種自己也說不出的情緒。
  歷史上項梁對羽兒如此的嘔心瀝血的栽培,可能除了他對秦始皇滅掉他楚國的極度憎恨外,或許也有著一份他為了報答自己對的救命之恩的緣故吧!
  王剪突然來到牧原,讓項少龍感到無比的訝異之餘卻更多的是興奮。
  一把緊接著行色僕僕的王剪,項少龍動情的大叫道:
  「哈!是什麼風把四弟給吹到這兒來了?真是讓人意想不到呢!」
  王剪也是激動非常的道:
  「十多年沒有見面了,想念著大家嘛!」
  荊俊這時在身後也是大叫道:
  「這幾年來二哥三哥非常的念著你呢!沒想到可也正把你給念回了,這也正應了三哥那句『心有靈犀一點通』!」
  王剪聞言卻是倏地滿面淒然之色的苦笑道:
  「嘿!小弟這次回來可是想在兄弟們這世外桃源裡找個避風巷呢!唉,多年的戎馬征戰生涯終於可以擱下了!我啊,今後就在這草原陪著大家一起享受一下生活的天倫之樂,了此殘生呢!」
  項少龍聽出王剪話中隱含著的許多的悲哀和無奈,不禁神色一變的驚聲道:
  「四弟,朝中發生了什麼變故,有不如意之事嗎?」
  王剪沒有即刻回答他的問話,與迎上來的滕翼、荊俊等親熱了一番後,才面色一沉的長歎了一聲後道:
  「唉,此事說來可是話長了。」
  原來自秦始皇駕崩於沙丘平台後,本立遺沼命太子扶蘇為皇位繼承人,但由於宦官趙高和丞相李斯均伯扶蘇即位後自己大權不保,於是密謀篡改了秦始皇遺沼,立二太子胡亥為皇位繼承人,同時為了徹底免除後患,炮製了另一份詔令,說皇太子扶蘇自擔任邊疆大軍的監軍後,因沒有專心監督鼓厲軍隊勤奮操練,銳志征討邊疆強敵,反勾結蒙恬、蒙毅兩兄弟,在邊疆擁兵自縊,收監蒙恬、蒙毅兩兄弟,事後秘密加以殺害。
  王剪目睹宮廷慘變,心懷憤恨,但他一生忠心侍主,對既己成定的現實也感無可奈何,然對那策動此宮廷政變的幕後主使人趙高卻是憤之入骨,於是頻頻進言胡亥,要求他把趙高殺死,以慰各被趙高害死的忠臣的在天之靈。可胡亥此時已是被趙高操縱,只是他的一個傀儡而己,不但不懲治趙高,反盡為趙高辯護,至最後竟說王剪造謠惑眾,意欲把他給囚禁起來。但由於王剪是秦國的功臣元老,且手握秦國兵權,顧忌之下雖沒奈他何,但把王剪之子王賁給關押了起來,說他無視皇帝威嚴,在外散佈皇帝謠言,用此來要協王剪,要他屈服,不再提殺趙高之言。
  可王剪天生的硬骨頭,兒子受監不但沒有嚇退他,反更激起他的怒火,競在早朝之時當眾揭出趙高作惡多端的短處且打了他一記耳光。
  趙高對此奇恥大辱自是忍氣不下,強迫胡亥下令殺了王資以洩王剪留給他的仇恨。
  王剪悲痛之下,提劍闖入趙高府中欲殺趙高,但被趙高自懷中取出的秦始皇賜給他的免死金牌所阻,刺殺未遂。
  趙高和王剪之間的矛盾因此而至白熱化。
  王剪聯合各軍政大臣要求胡亥殺死趙高。
  趙高則協使胡亥要他釋去王剪的兵權。
  胡亥左右為難之下求救李斯,李斯此時己成騎虎難下之勢,為了維護自己的利益,只得狠下心腸叫胡亥釋去王剪的兵權。
  有了李斯的相助,趙高自是氣囂大漲,一般膽小怕事的大臣紛紛投靠趙高一邊,最後只剩王剪一人孤軍作戰,終是單掌難鳴而敗下陣來。
  王剪兵權被奪後,趙高頓刻凶神惡煞的把他關押起來,欲慢慢把他折磨而死,以洩心頭之恨。然後李斯因良心未盡,念著王剪是一手提拔他的恩人且乃項少龍的兄弟,又因王剪為秦立下了汗馬功勞,於是協使胡亥下令趙高放了王剪,且一路派人暗中護送他到得塞外。
  項少龍等聞言氣惱得拳頭緊握,臂上青筋條條暴起,荊俊更是忍耐不住的破口大罵道:
  「他媽的個狠心狗肺的李斯,沒有三哥哪有你現在的風光啊?與奸賊趙高一起合謀想害我四哥啊!你奶奶個熊,他日我們起兵殺進你咸陽來時,老子定叫你碎屍萬段而死!」
  頂少龍想起李斯的變故,心下也是一陣默然,這個曾經與自己並肩作戰過的老戰友,他日可能也會與自己在戰場上見高低了。
  想起李斯一生忠心耿耿,在他餘生的最後卻與趙高一起作下了天理不容的事情,使得他一生的名節在歷史上最終留下了一筆無法抹掉的烏點,而至最後慘死下場,想來或許也是天意冥冥中對他的懲罰吧!
  那麼自己想刺殺劉邦而改變歷史的下場會怎麼樣呢?會不會與李斯一樣……
  項少龍正這樣古古怪怪的想著,突聽王剪驚聲問道:
  「什麼?你們意欲起兵造反?」
  荊俊曬道:
  「什麼造反?說得好聽點好不好?我們這是想解救天下萬民脫離秦政的殘暴統治!」
  王剪聽了搖頭苦笑道:
  「秦王室雖是一片烏煙瘴氣,但其餘威卻是猶存,天下間會有幾人響應咱們的起義呢?更何況秦王朝擁有五六十萬裝備精良、訓練有素的精兵!起兵作反,只會以卵擊石,以蝗撲火自取滅亡罷了!三哥,我看此事需慎重對待。這並不是我在為秦王朝作什麼說客,我只是出於我們的兄弟之情才如此勸說,對秦王政我也己失去了信心。但這並不意味著秦朝氣數已盡啊!」
  頂少,龍點了點頭,但神色卻還是無比堅定的道:
  「四弟此番分析雖是大有道理,但我相信秦朝在三四年內必將滅亡!」
  王剪聞得項少龍語氣如此堅定,心神一震道:
  「三哥憑什麼說得如此肯定?」
  項少龍哈哈一笑道:
  「因為天下苦秦久矣!因為哪裡有壓迫哪裡就有反抗!因為人民的力量永遠是最為偉大的!」
  頓了頓又望著王剪微笑道:
  「還有,因為秦王朝失去了你這個用兵如神的守護神!」
  在項少龍的書房裡,項少龍居中憑案而坐,對面則恭恭謹謹的項羽。
  項少龍看著眼前這己漸顯王者霸氣的愛子,心中一陣怪怪然外卻又更多的是一層擔心,因為頂羽性格上確實有著太多的剛愎自用的缺點,這些對他將來的大業都有著負面的影響,義父鄒衍曾提醒過自己需開導化去項羽的易忿感情用事的缺點,自己一直沒閒暇。這刻父子靜坐一室,項少龍肅容問道:
  「羽兒,還記得將有哪五危嗎?背來給我聽聽!」
  項羽記得父親項少龍問他這個問題已是有二十多遍了,雖是覺得父親太過哆嚷,但亦也不敢出言提出抗議,聞言當下侃侃而背道:
  「其五危是:必死,可殺也;必生,可擄也;貧速,可激也;廉潔,可辱也;受民,可煩也。凡此五者,將之過也,用兵之災也。覆軍殺將,必以五危,不可不察也。」
  項少龍點了點頭接著問道:
  「這段話的意思你徹底明白了嗎?」
  項羽搖頭道:
  「羽兒不能全懂,請爹開導。」
  項少龍目光一沉道:
  「必死之將,只顧死拼,而不知死裡求生。這種將領有膽少謀,本身陷於死地不足惜,但由至可能會造成全軍覆滅,這就是為將;之大過了。羽兒,你性格上就存在著這種缺點,以後要多加注意知道嗎?」
  項羽躬身為禮道:
  「羽兒謹受爹爹教誨!」
  項少龍忽的歎了一口氣道:
  「至於必生之將,則是懦弱無勇,一受到些許威脅就會輕易投降,是以可擄。羽兒,你的性格中雖然沒有這個缺點。但對於必死之將,卻很少有能安逸的死在床上的。」頓了頓又道:「除了必死之外,你還發現自己犯了五危中的哪些毛病沒有?」
  項羽聞言俊臉一細,略一沉吟後頓即恭聲道:
  「羽兒還犯了貧速的缺點,受不得刺激或是侮辱,好勝心理特強,容易失去理性!」
  項少龍沉聲道:
  「知道自己本身痛病,就必須下決心徹底改掉,如此嚴於律己,方才可成就大業!羽兒,可要記住這點!」
  項羽被項少龍威嚴的眼神看得有些心裡發毛,當即借發問來平靜心緒道:
  「對了,爹,廉潔和愛民本都是為人美德,為何到了將帥身上,卻又變成了壞處呢?」
  項少龍閉目沉思一會後,倏又睜開眼睛逼視著項羽緩緩道:
  「嗯,這個問題問得好!嚴格說來,為將之廉潔和愛民並不是真情實意,而是一種收買民心的作戰手段而己。其實,政治是一個最是充滿勾心鬥角的字眼,為了達到勝利的目的,為將者不得不耍盡各種極致手段。」
  頓了頓又道:
  「當然,這也不是說為將者就是需奸詐陰險。將帥也必須具備五種美德以免十種過失。」
  項羽聞言問道:
  「何為五德十過呢?」
  項少龍好整以暇道:
  「為將者五德,即是勇、智、仁、信、忠也。勇則不可犯,智則不可亂,仁則愛人,信則不欺,忠則無二心。為將十過者,有勇而輕死者,有急而心速者,有貪而好利者,有仁而不忍人者,有智而心怯者,有信而喜信人者,有謙桔而不愛人者,有智而心綏者,有剛毅而自用者,有懦而喜任人者。以上是為將五德十過失,做到五德,必會受軍士所敬,皆都誠信而聽命,避免十過失,可使為將者遇事沉著果斷,作出正確有解決問題之法,而使之領兵作戰百戰百勝而立於不敗之地。」
  項羽虎目射出深思的神色道:
  「爹,羽兒懂你這番話中的意思了!我一定會不負所望的!」
  項少龍聽了微笑頓首道,心下卻暗暗歎道:
  「就伯你江山易改,秉性難移啊!」
  這日,項少龍正和滕翼、項梁、桓楚、王剪等一眾兄弟在校場檢閱眾騎兵的進展情況,忽有大江幫自中原趕回的探子來報說大澤鄉的陳勝、吳廣舉兵起義反秦了。
  項少龍等幾人聞言齊是大驚。
  桓楚率先驚喜而又緊張的問道:
  「這陳勝、吳廣是何許人物?」探子恭聲答道:
  「稟幫主,那陳勝、吳廣乃是陽城的兩個貧民百姓,他們是被秦征發到北部邊境漁陽從事戍守的九百士卒中的兩個隊長,那九百士卒全都是赤貧之輩。」
  項梁接口問道:
  「他們為何會有得膽量反秦呢?再說即便他們作反也不會有得什麼成就啊!怎可稱作是什麼起義反秦呢?」
  探子朝他亦行了一禮後又答道:
  「因為陳勝、吳廣他們被徵集去漁陽時,正值夏秋之交的多雨季節,一連數日的傾貧大雨,使得隊伍無法行進,因此每個人心中都十分惶然,因為他們都知道,按照秦王朝的法律,誤了期限,是要殺頭的。正當眾人一籌莫展時,在隊伍中擔任正副隊長的陳勝、吳廣勇敢的站了出來,領導眾人殺死了兩個押解的營尉,振臂一呼,發出了反秦的口號。他們打著為太子扶蘇復仇的名子,借用楚將項燕的威名,號稱『大楚』。他們迅速攻下了大澤鄉,又攻佔了薪縣和縣以東的地方,佔領了楚國舊都陳縣,其勢發展很快,各地的勞役眾士紛紛傚法陳勝、吳廣起義反秦,且投靠了他們,現在陳勝自稱張楚王,隊伍也己發展到了七八萬之眾,聲勢如日當天。」
  王剪聽了喃喃自語道:
  「果被三哥不幸而言中,秦朝是要滅亡了,看來我此次被釋兵權解甲歸田是塞翁失馬焉知非禍哆?」
  探子這時面露驚異之色的接著又道:
  「可說也奇怪呢!陳勝、吳廣剛起義不久,就有人發現從河裡打起的魚腹中有丹書的文帛,上面寫有『大楚興,陳勝王』六字,而當夜大澤鄉的所有詞廟突地燃起熊熊大火,且有狐狸的叫聲,亦也是呼喊著『大楚興,陳勝王』!」
  項梁臉上露出不屑之色道:
  「哼,騙人的鬼技倆!也只能騙倒那些沒有見識的貧民百姓而己!」
  項少龍一直都沉默不語,心中卻是掀起了萬丈的波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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