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著急!怎麼回事說清楚!「
「是!為了阻止張弘正和張蓮增援李恆,王恨團長將騎兵團主力佈置在臨高東門和南門外的路上,可沒想到張弘正和張蓮兵出西門。西門外只有廂軍團的千把弟兄,根本擋不住。待王團長帶人趕到,元軍已經殺散廂軍,繞過我們騎兵團的防守,向此地衝來。王團長一面命我抄近道趕來,一面率軍追擊去了。」
「元軍離此還有多遠?」
「不知道。但我是本地人,估計元軍馬上就能到此。」
「張弘正和張蓮帶了多少元軍出來?」
「據廂軍的弟兄們說,至少有一萬五六千人。」
「這麼說把臨高的元軍差不多都帶出來了。」我自言自語道,抬頭看了一下苟嶺西山腳下,心中暗想:消滅了李恆後我軍肯定無力與張弘正正面對抗,怎麼辦呢?.
夜色籠罩著了無生氣的臨高城,張弘正和張蓮將大部元軍帶走後,臨高城只留下一名千夫長張舒睦帶著一千多元軍守衛,不敢大意的張舒睦命令所有軍士都登上城牆,自己也上了南門城牆。
一名百夫長一邊望著黑呼呼的城下,一邊說道:以前宋軍攻擊澄邁的時候,兩位張將軍都沒有全軍出擊,為何這次如此著急,幾乎把全軍都拉出去了?
張舒睦道:上次宋軍攻擊澄邁的徹骨虜,張蓮帶隊出去增援,半道上被宋軍伏擊,丟了兩千多人,所以後來就固守待援,再不理會宋軍挑釁。這次不一樣了,你想,李恆將軍是征南大將軍,他率元軍主力被宋軍襲擊,若是再不去救援,等宋軍收拾了他們,我們臨高就成了孤城一座,就算回得了軍,這對大將軍救援不力的罪名可就坐實了。
那百夫長道:張弘范將軍深得皇上重用,應該不會有事吧?
張舒睦哼了一聲:你懂個屁!蒙古人用漢軍好比用犬狗,能給他們打仗殺南人就會養著,若是你沒用了,還會對你好嗎?張弘范將軍被毒成那個樣了,張家還能那麼受寵嗎?
百夫長道:是!難怪宋軍的傳單上說什麼做韃子狗沒好下場。
張舒睦道:咱們這一路南下,殺了多少漢人,就像張弘范將軍自己寫的:我軍百萬戰袍紅,儘是江南兒女血。所以我們這些跟著張家的沒什麼別的路可走,就是不斷地繼續殺人,以求將來能活下來的話,皇上能賞點榮華富貴。你看這次上島的大軍中,其他漢軍不斷有軍士逃亡和反正,咱們這支就很少。
說話間東門方向傳來了喊殺聲,張舒睦急忙帶著一些元軍沿著城牆向東門跑去,半路上碰到了幾名潰退下來的元軍。
「大人不好了,宋軍攻破東門,正向這裡殺來!」
「哪來的宋軍,東門怎麼這麼快就丟了?「
「宋軍不知道怎麼摸黑爬進了城,帶著城裡的亂民從裡邊奪取城門,外面的宋軍騎兵乘勢殺了進來。」
「快!傳令各部向東門進攻,把東門奪回來!」
「奪你媽的x!」前方一名宋將冷冷地說道。馬下已經躺著兩具元軍的屍體。
「你是誰?」張舒睦一邊問著,一邊策馬衝了上去。
「大宋禁軍騎兵團中校團長王恨!」話說完的同時,王恨把長槍從張舒睦的脖子裡拔了出來.
漆黑的山道上,張弘正和張蓮帶著一萬多元軍匆匆趕回臨高。
張蓮道:叔父!宋軍剛結束與李恆將軍的撕殺,疲憊不堪,剛才還是豁出去強攻苟嶺好些吧。
「我不是跟你說過了嗎?宋軍布好陣勢等著我們,大將軍他們已經全軍覆滅,我們走的急,也沒帶投石機回回炮,怎麼攻上苟嶺?何況我們也不知道苟嶺上有多少宋軍,要是強攻不成反被宋軍包圍又該如何是好?」
「那我們回到臨高又該如何是好?」
張弘正歎了口氣:唉!大勢已去。我們回臨高後立即與田真子金泳聯繫,讓他們派船來接我們去白沙口,然後設法撤回大陸再做打算。希望臨高不要出什麼意外。
正說間,前面隊伍一陣騷亂。
「何事喧嘩!」
「報將軍!」幾名滿臉血污的元軍士兵跑上前來:「臨高城被宋軍奪去了。」
「什麼!你再說一遍!」
「前半夜宋軍摸黑潛入臨高城,匯合亂民奪取臨高東門,宋軍騎兵殺進城中,殺死了千戶長張舒睦。我們力戰不敵,只好退出來向將軍稟告。」
「混蛋!」氣急敗壞的張蓮一揮刀砍死了面前的元軍:「我們剛出去半日你們這幫廢物就把臨高給丟了。氣死我了!」
「叔父!趕快殺回去奪回臨高吧!」
「不行!一定是宋軍王恨的騎兵團奪的臨高,這個團戰鬥力很強。加上臨高城內的老百姓肯定向著宋軍,我們殺回去也難奪回臨高,反而可能被宋軍包圍在臨高城下。眼下只有設法趕緊退回府城和史槓匯合了。」
張弘正定了定神喝道:來啊!速派人急赴府城,通知史槓將軍此處戰況,並請他即刻前來接應我們!
張蓮道:叔父,史槓會來接應我們嗎?
「但願吧!傳我將令!全軍轉向東北,向府城進發!」.
美安鎮外,張弘正和張蓮帶著元軍向宋軍阻擊陣地發起的攻擊又一次失敗了。
「叔父!看來硬攻是不行了,天色大亮,宋軍很快會從後面殺過來了。要不我們乾脆化整為零,從山裡潛過去吧!」張蓮氣喘吁吁地說道。
「不行!這些天已經逃亡了好幾千軍士,全軍士氣低落,再化整為零,這支跟了張家多年的兵馬就不存在了。我們不說無顏見你父親,就是朝廷也不會饒過我們啊!沒有了兵馬我們就是狗屎一堆啊!」
「他媽的!史槓這個王八蛋根本就沒派一兵一卒來接應我們。」
「他得知消息後肯定搶先往白沙口去了。」
「這些黎民也出來揀便宜,這一路過來被他們偷襲騷擾也損失了數千人,加上逃亡的軍士,我們到美安就剩下這麼又餓又乏的七八千人。要不然我們還能跟宋軍搏一下。」
張弘正道:這些黎民原本就向著宋庭,現在我們元軍失利,他們就更加來勁了,要不是他們的阻撓拖住了我們,宋軍哪有時間在這裡設防啊!這王恨真他媽狠,佔了臨高後又轉到美安來阻擊我們。
後方傳來宋軍的歡呼,宋軍突破了元軍留在後面的阻擊,無數的宋軍士兵和漢黎民兵漫山遍野地向元軍殺將過來。
張弘正翻身上馬:弟兄們!衝破前面宋軍的堵截就到府城了!大夥兒跟我衝啊!說完和張蓮一起衝了上去,後面的元軍稀稀拉拉地跟了上來,有些元軍已經蹲在地上舉手等著著宋軍收降了。
張弘正奮力前衝著,眼看到了阻擊的宋軍跟前,突然戰馬踏空,落入一個大陷坑,跟在後面的張蓮眼見不好正要撥轉馬頭,一支長箭射中了他的左臂。戰馬到了陷坑前一個急停,將無力拉住韁繩的張蓮也翻進了陷坑。
隨即,幾顆手雷被扔進了陷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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