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多時辰的商議後我做出了決斷:
一、傳令宜州符同信,率三師一旅退往雷州,匯合原增濤和馬南寶,若是守不住雷州,不要死抗,退到瓊州待機。同時傳令給原增濤和騎兵團。
二、傳令靜江的魯河封和許漢文,率三師三旅退出靜江,在廣南西路展開游擊戰,盡可能消滅元軍有生力量,拖住的元軍越多越好,還有要重點打擊元軍的補給線。
三、傳令留守梧州的胡文可速率特務團撤回廣州,不可留任何物資給元軍。
四、宜州、靜江、梧州的百姓要全部疏散。
五、傳令韶州,立即將騎兵團調回廣州助守,並從一師二旅抽調一個團,在韶州和廣州間游弋,如元軍圍困廣州就對其進行騷擾打擊。
六、海軍南海艦隊負責護衛珠江和兩廣海域,東海艦隊和巡獵艦隊依舊在福建路歸東路指揮。
七、傳令東路總指揮張世傑,不得再從東路抽調人馬增援廣州,只有東路徹底打垮真金,才可回師對付元軍的西路軍。
八、全民皆兵,號召所有老百姓拿起一切可以拿起的武器,用一切手段打擊元軍。被元軍佔領的地區要堅壁清野,不讓元軍得到一粒糧食,一束草料。
九、陳濤源組織一支精幹隊伍出城活動,目的是發動百姓、騷擾元軍、偵察情報.
元軍攻佔扈州後,將來不及逃出的二十萬大宋軍民全部屠盡,一個不剩,製造了又一個屠城血案。
馬南寶率領衝出扈州的宋軍受到元軍的尾隨追擊,一路退往欽州,還是站不住腳,又往雷州撤退,終於在雷州半島北端匯合了原增濤和騎兵團,乘追兵不備,打了個伏擊,將尾隨的元軍擊退。匯合後的三千多宋軍進入雷州城休整。
伯顏原本想令安南軍繼續隨自己東進,安南興道王陳國峻卻不答應,攻擊梧州安南軍充當了排頭兵,十萬大軍損失了近三成,陳國峻自然不願意再做同樣的傻事;何況安南軍參戰的目的是奪取元庭許諾的廣南西路。
伯顏將元軍兵分二路,命陳國峻率剩下的七萬多安南軍留守扈州欽州並攻擊雷州宋軍,保護軍需通道;伯顏自己率其他所有元軍開赴梧州,準備進攻廣州。
行軍路上,元軍受到民兵不停的騷擾攻擊,途中陷阱不斷,暗箭無常,雖然真正死傷人數並不多,但行軍速度大受影響,連夜晚宿營也不得安生,不是被摸掉了崗哨,就是遭到突如其來的火箭襲擊。為了打擊元軍士氣,民兵們在元軍行軍路上張貼傳單,傳單主要針對元軍中的漢軍士兵,什麼「漢人不做韃子狗」、「漢人不打漢人」、「南漢人北漢人皆為同胞,騷韃子狗韃子就是畜生。」之類的傳單隨路可見,民兵們還用弓箭將傳單射入元軍隊伍中。
老百姓大多逃入深山之中,村鎮裡往往只留下老弱,元軍刨地三尺也很難找到多少糧食,只好催促雲南官府和安南加緊輸送軍需糧食。
同樣的情況不但發生在扈州到梧州的路上,也發生在從靜江和宜州到梧州的路上,何況雖然宋軍主動撤出了靜江和宜州,但魯河封和許漢文率三師三旅卻留在周邊地區打擊元軍。
祥興三年(1280)九月底,在伯顏的率領下,筋疲力盡的元軍終於進入了宋軍廢棄的梧州城。
伯顏帶著幾名將官走進了梧州城府,不一會兒一名元軍進來報告:報元帥!梧州城內空無一人,也沒有找到任何糧草。
老漢奸史天澤的二兒子史樟道:元帥,想不到宋軍這麼狠,什麼都不留下,看來的趕緊催雲南宣尉使納速剌丁(雲南宣尉使納速剌丁的父親賽典赤本是花刺子國回將,早年成吉思汗西征時賽典赤就變節投靠了成吉思汗,後任雲南平章,納速剌丁的三弟忽辛是西路的回胡軍統領。)輸送糧草啊!
伯顏點頭道:來人!再派一隊信使回雲南催糧。
蒙將汪拔丹說道:南蠻子硬碰硬打不過,就使陰招,有本事陣前廝殺才算好漢。
史樟附和道:是啊是啊!我的四弟史槓和六弟史梓都在瓊州死於南蠻的手下,這次我一定要報此仇!
伯顏道:你們漢人的兵家大師說過:「兵者,詭道也」。光在這裡胡罵有什麼用,要想出辦法來對付宋軍的騷擾才是正事!
史樟趕緊媚笑著說道:大元帥教訓的是!末將記下了.
伯顏道:儘管宋軍遲滯了我們,但我們還是已經拿下了扈州、宜州、靜江、梧州四城,廣州城就在眼前,據探報,南宋朝廷和小皇帝都在廣州,廣州城守軍僅兩萬多人。只要我們拿下廣州,就能徹底滅亡殘宋。
忽辛道:這次東西兩路同時進發,大元帥率我們西路勢如破竹,直抵廣州,可把真金太子都給比下去了。
伯顏謙道:可不能這麼說,東路宋軍的實力要強一些。
忽辛道:我們攻下扈州可是實打實的。宜州、靜江、梧州的宋軍想來是被大元帥的梧州屠城嚇怕了,沒照面就跑了個精光,哈哈!
汪拔丹道:對了,夏貴攻靜江,範文虎攻宜州,後來大元帥又命夏貴留守,範文虎前來匯合,怎麼還沒到?他們又沒有像我們這麼費力攻城。
伯顏把頭轉向了史樟。
史樟道:按照丞相吩咐,夏貴留守靜江和宜州,護衛我軍後方;範文虎率軍前來與我們匯合。只是一路上遭遇宋軍和民兵百姓的騷擾阻擊,進展緩慢。這幾日末將一直與他們保持聯絡,據他們說兩日內一定能到達。
伯顏道:傳令範文虎,將隨軍糧草發來梧州,主力直接奔赴廣州,無需進入梧州。
「是!」
汪拔丹得意洋洋地道:我軍以二十多萬大軍圍攻廣州,必能逮著那小皇帝。
伯顏道:萬萬不可大意,宋庭自小皇帝崖山逃脫親政後,煥然一新,今日的宋朝、宋軍、宋民皆與原先大不一樣。若非如此,此次我大元皇上也不會傾全國之力聚兵六十萬,加上高麗軍、安南軍和雲南土軍共計八十萬,來對付這廣南東西路和福建路這小小的地盤。
忽辛道:是啊!末將父親在世時就說過,宋庭不滅,中國人始終抱有希望,是不會甘心做奴隸的。
伯顏道:所以你父親才在雲南做了那麼多教化,皇上也是非常器重你父親的,你父親為大元穩定雲南可是有大功的。
汪拔丹道:再怎麼樣,這次是一定能滅了殘宋的。
忽辛道:宋庭現在是全民皆兵,每個人都可能成為我們的敵人。我總覺得我們得到宜州靜江梧州太容易了,宋軍很可能有詭計。
話音未落,一名士兵飛奔而入:報!城裡所有水井都被下了毒,已經有數十名士兵被毒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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