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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十四章 攻守易位 文 / suphisto

    真金令王慶瑞領兵三萬回師惠安並駐守洛陽橋,率其餘二十來萬元軍當日午後就開始向泉州發動了猛烈攻勢。

    泉州城本有德濟、鎮南、通津、臨漳、義城、通淮、仁風、朝天八門。去年元軍到來之前,宋軍已經封死了鎮南、通津、通淮三門。只剩下德濟、臨漳、義城、仁風、朝天五門。德濟門和臨漳門面臨晉江,得到海軍的支援,相對受到的攻擊弱一些。張世傑親自守北邊的朝天門,鄭虎臣守東邊的仁風門,陳吊眼守西邊的義城門。經過二個多月的攻防,宋軍已經損失過半,軍需也所剩無幾。幸虧城內百姓心向大宋,十多萬民兵和壯丁上城頭助戰。

    朝天門城樓上,張世傑那柄大劍上已經不知道粘上多少元軍的血了。剛剛過去的一陣混戰中,身邊的親兵們死傷過半,現在城樓上已經找不出一個不帶傷的宋軍了。

    幾塊圓石從城外飛將過來,元軍的回回炮開始發射了。

    「韃子又上來了!」隨著喊聲,眾人都奔到城牆邊向外望去。只見城外元軍又聚集起來,開始向城牆衝來。

    五師大校副師長許漢升問道:張將軍!我們是不是動用總預備隊啊?

    張世傑搖了搖頭:城內青壯已全部參戰,這一個團的預備隊是我們泉州全城的總預備隊,不到萬不得已決不能用。韃子也快成強弩之末了,我們頂到天黑就成了。福州興化皆為劉蘇義杜滸王恨他們所佔,韃子堅持不了多久了。

    許漢升道:可惜手雷已經用盡,投石機床弩亦損壞過半,否則還真不怕這些韃子。

    說話間元軍已經靠近了城牆,張世傑拉開大弓一劍射出,三百步外一名元軍頭目應聲而倒,城上軍民一陣歡呼。

    冒著城牆上的箭弩投石,元軍再度撲到了城牆下,無數雲梯一線排開,元軍士兵們蜂擁而上,沒個人都拼進全力上爬,以求上得城牆免為宋軍得滾木擂石所傷。

    不時地有些元軍上得城牆,與守城軍民廝殺。而張世傑就像救火隊員,哪兒危險就往哪兒去。

    城門樓旁的一段城牆已經被元軍的回回炮砸得矮了一截,這段城牆就成為宋元兩軍爭奪的焦點。元軍不計損失前赴後繼地向上強攻,屍體漸漸填平了城牆和地面的高度差。踩著無數偽軍屍體,塔呲帶著一隊蒙軍殺上了這段城牆,許漢升也帶著宋軍迎了上去,雙方以疲憊之身對疲憊之身,都在作最後的撕拼。

    「噹!噹!當!」的鑼聲響起,又是一大群百姓上了城牆,他們有的是半老之人,有的已是帶傷之人,還有許多青壯婦女也在其中。

    五師大校師監潘龍大聲叫道:弟兄們!老鄉們!咱大宋軍隊已經奪取了福州興化,抄了韃子的後路,大軍很快就要殺回泉州了!韃子的末日就要到了!大夥兒殺啊!

    宋軍士氣大震,元軍節節敗退。不多時,只剩下塔呲還在城牆上死撐,攻上來之前真金已嚴令他只能前進不得後退,平日在蒙將中膽子最小的塔呲明白自己就是逃下去也是死路一條,所以儘管周圍的元軍越來越少,他還是死戰不退。

    看到塔呲力敵許漢升等的圍攻,張世傑冷冷道:「這個塔呲夠棘手,老子去送他歸西!」說著提著大劍就要上前。

    「張將軍且慢!」潘龍攔住了他:「皇上說過最好能俘虜幾個韃子將領,我們且試試看。」

    潘龍大聲喝道:那位蒙將快投降吧!我們一定饒你等不死!

    塔呲大聲道:老子怎會投降爾等南蠻。做夢!

    早就不耐煩的張世傑衝入戰團,幾個回合後,張世傑提著塔呲走了出來,把塔呲往潘龍腳下一扔:「這韃將已經被打暈了,交給你了。」.

    清晨的泉州城頭,冷風習習。張世傑下意識地拉了一下領子道:想不到泉州的冬天也如此寒冷。

    鄭虎臣道:是啊!末將也覺得冷,倒不如元軍來攻,殺起來就不冷了。

    陳吊眼道:今年泉州的冬天特別冷,你們看城牆上的血水都凍住了。不知道今天又有多少韃子血留下來。

    鄭虎臣道:呵呵!昨天少說也死傷了六七萬元軍。太爽了!

    張世傑道:劉蘇義他們已經拿下福州和興化,只要我們再堅持數日,宋元攻守易位,韃子的末日就要到了。

    鄭虎臣道:昨日韃子上午不動,午後的進攻卻像是發了瘋一般,想必是也知道了福州興化的事情了。

    張世傑道:那當然。只是今日韃子怎麼還沒什麼動靜呢?奇怪!

    城下匆匆跑來兩人,是二師的上校師參林琦和五師的上校師參金應。

    「張將軍,韃子已經撤走了!」

    「什麼?韃子跑了?」

    「是啊!剛剛城外宋軍發來報告,韃子主力昨晚全數退走,大營裡現在只剩下一些走不動的漢奸軍和高麗軍傷兵。」.

    洛陽橋北,真金佇立岸邊,眺望著橋南。昨夜元軍以金蟬脫殼之計乘夜撤出,騎兵為先,步軍隨之,向惠安急速撤退。真金帶著數萬騎兵今晨已經安然撤過洛陽橋,步軍則還在路上。

    一到洛陽橋,元軍就四下搜尋船隻,但兩岸漁戶早就跑得一乾二淨,船隻也都被拖走或沉放,元軍一條船一個漁民都沒有找到。只有把過橋希望全部寄托在這洛陽橋上了。

    「步軍何時才能到洛陽橋?」真金頭也不回地問道。

    「回太子殿下,再有一個時辰應該能到。」馬紹回道。

    看出真金的擔心,郭佑道:太子殿下不必擔憂,洛陽橋北岸的宋軍已經為我們擊退;泉州城內的宋軍也已是疲憊之師,屬下以為他們無力追擊,何況他們要發現我軍退去也至少要等到天明。所以步軍應該能安全過來的。

    楊仁風道:可惜昨日孤注一擲全力攻城未能如願,反又折了數萬人馬,還失了塔呲將軍。昨夜出發又不得不扔下二萬傷兵。若是昨日不攻城我們還能多保留些實力。

    完者都道:若是攻下泉州情勢不就完全不同了嗎?昨日我們不也曾多處殺上城頭了嗎?若不是泉州那些南人不分男女老幼的死戰,現在我們當在泉州城內慶賀了。

    搔沓道:再說我們也大大消耗了城中宋軍,使他們無力追擊了。

    馬紹道:不管如何攻守之位已易,眼下我們當妥計如何盡快安全把這十幾萬大軍帶回。

    郭佑道:士氣已衰,只怕步軍要逃散許多軍兵。

    真金「哼!」了一聲,心中煩躁不已。自己親率四十萬大軍進入福建,眼下加上在惠安的王慶瑞三萬人馬,只剩十五萬人馬撤出,其中十來萬步軍還在趕來洛陽橋的路上。福州興化已失,不知道如何回去,也不知道回去後如何向忽必烈陳說,更不知自己的太子之位會不會因此而失。

    突然軍兵們一陣鼓噪:船!

    從海口方向快速駛來了一隊船隻,很快上面宋軍的戰旗漸漸清晰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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